沈衍易有自己的道理:“横竖你知道我心里没有你,讨好你能是为了什么?是你庸人自扰罢了。” 慕靖安被他说的愣了,过了一会儿后又发泄是的在沈衍易脸上咬了一口:“伶牙俐齿。” “慕靖安。”沈衍易推开他的脸,拉开距离好一直用手抵着没有松开,他说:“你不要以为我刚才说的是气话,字字句句都是我的心里话,我从坐上轿子来你王府的那一刻起就是不甘心的。” 慕靖安眼神受伤的看着他,很久后低下头去咬他的手指,似惩罚一般微微用力。 沈衍易也不挣扎,索性让他咬。 最后还是慕靖安舍不得了松开口,将他带着牙印的手指握住看了又看。 沈衍易说:“我没有一刻是甘心的。” “衍易。”慕靖安捂住他的嘴:“我也是会伤心的,你为了苗岫澜同我大吵大闹,还说我该死,你知道我这里有多痛么?” 慕靖安抓住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心口:“痛死了。” 沈衍易收回手:“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了?亲你不行,碰你手也不行?”慕靖安将沈衍易扣在自己怀里:“你方才话说你是我的玩意儿,话说的难听了些,我其实早就把你当做我的宁王妃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沈衍易看着他,拒绝道:“休想!” 沈衍易说的很严肃,但他此时很虚弱,声音是软的,身子也是软的,软绵绵的伏在慕靖安怀里。 所以慕靖安当成他在同自己调情,低头起亲他的唇角和脸颊。 沈衍易推了几下,忽然又想到或许这是让慕靖安帮忙救苗岫澜的代价。 毕竟慕靖安一开始不想救。 沈衍易纤细的手臂圈住慕靖安的脖颈,微微张开牙齿,方便慕靖安为所欲为。 次日一早硕果来敲门,照例在轻敲两下后推门,却在推门前听到慕靖安开口:“站在外面说。” 硕果知道这是不方便的意思,便站在门外说:“相禾亲自来传圣上口谕,请殿下今日进宫,圣上让人在崇泽宫设了家宴。” 慕靖安嗯了一声:“知道了。” 沈衍易在他怀里醒过来,他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浑身都酸痛的厉害,像是要散称一堆没用的骨头了。 他嘴唇是深红微-肿的,脖颈往下散着各种形状的红斑,连手臂上都有。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看自己手指上的牙印,几乎要被咬破了。 慕靖安握住他的手,遮挡住自己留下的牙印,低头去嗅沈衍易的皮肤香气:“再睡一会儿,不着急起来 ” 沈衍易推开他的脸,翻身背对他。 慕靖安毫不介意的往他那边挪,将他整个人罩在怀里。 沈衍易现在抬一下手臂都要牵动半个身子的肌肉,他觉得痛,便没有去推慕靖安。 闭上眼睛时间过得飞快,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他眨了眨眼,发现面前一堵墙似的。 墙是慕靖安,此时正温柔的注视着他,许久没有机会亲近,慕靖安早就如同饿狼,将沈衍易拆吃入腹。 “你怎么还没进宫?”沈衍易问:“不是有家宴吗?” “才睡舒服了就撵人。”慕靖安曲起指节在他鼻尖刮了一下。 沈衍易将他的手打开,忽然觉得下肋和胯骨都在痛,难以言说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沈衍易蹙眉瞪他,脸颊和耳尖都是红的,斥道:“不舒服!” 慕靖安轻笑,明明放在蜷缩在他怀里睡的像只小猫似的,偏偏就想歪了。 原本还想逗几句,但沈衍易明显在逗就要恼了,于是便起身更衣:“如今多事之秋,你还是同我一道入宫为好。” 沈衍易其实没有选择的权利,洗漱更衣后进宫,相禾没说家宴设在什么时辰,如今到了宫里,也只能是晚宴了。 此次家宴除了慕靖安,皇上把自己另外两个儿子也捎带上了,父子兄弟,明显一出说和大戏。 唯有慕靖安带了内眷,沈衍易病恹恹的往席上坐,因要说的话不方便外人听,家宴设的小,一张圆桌四人尽可能远离彼此的坐下。 只有后添的沈衍易与慕靖安紧紧挨着,看慕靖安的架势就差将他抱到腿上坐着。 皇上脸上带着极淡的笑意,他的笑自然不是出自真心,事实上他所有的神情都被赋予了意义,当他并非出于真心的摆出一个表情时,那就意味着这个假的不能再假神情将会是今日的气氛调性。 “太子禁足多日,虽然瞧着瘦了,但朕却不知你是否长进。”皇上开口首先落在慕景焕身上。 沈衍易心中嗤笑,皇上的言外之意便是:朕都让最疼爱的儿子禁足了你们还想让他怎样,吾儿都瘦了自然是受苦了,老三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计较他反省期间又犯新错了。 在慕景焕酝酿好合适的情绪前,慕靖安开口:“瘦了?儿臣竟没有看出来太子殿下瘦了,不过…儿臣知道,做父亲的一眼就能看出爱子的变化,所谓父爱如山,真是感动到儿臣了。” 而慕靖安的言外之意是:他吃了什么苦我怎么没瞧出来?不过你个老登倒是最疼他,装都不装了是不是,我今日算见识到你这老登有多偏心了,还真是登峰造极。 “是清瘦了许多。”皇上脸色微变,但唇角的一丝假笑没有变,他说:“你去年从边疆回京,朕瞧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长大了,比从前更勇猛沉稳,是能当大事的料子。” 皇上是在服软,变相的说:朕自然也疼你,况且朕办家宴是为了说和,你还想不想当太子了?懂不懂适可而止。 慕景焕忽然一抬头,对皇上说:“父皇,前几日儿臣凑巧见到渠城知府,说来真是巧,若非儿臣苗岫澜在渠城当土皇帝的事,还真能瞒天过海。” 沈衍易眼神在几人之间快速扫过,在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慕睿聪脸上时,发现慕睿聪也在看他。 别人讲话都绕着弯儿,偏偏慕景焕直来直去,就差没直接说:父皇你快点处置了慕靖安。 慕睿聪看向沈衍易的目光晦暗不明,在对视的那一刻他露出了温和友善的笑意。 “朕让你禁足反省,你还能巧遇渠城知府?你是不是不知巧遇二字如何写?”皇上看向慕景焕的眼神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沈衍易肆无忌惮的看热闹,他觉得慕景焕并非蠢笨到以为咬死了慕靖安,他的太子之位就高枕无忧了。 他三番五次咬慕靖安,就真的只是单纯希望慕靖安去死,无论慕靖安的死要反噬到他身上多大的代价。 慕景焕不像是蠢到无可救药,他更像是一种自暴自弃。 “父皇。”慕景焕说:“证据确凿,父皇该不会要因为殿试的好印象,而免了苗岫澜的死罪吧?” 皇上怔住,随即嗤笑一声。沈衍易觉得也得皇上的笑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情绪,他只是单纯的被气到无话可说,然后就笑了。 慕睿聪开口:“父皇,大哥许久没有回宫了,兴许是一时高兴,忍不住关心朝中事务。”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明白,皇上的意思是要说和,让慕景焕保证不再作妖,给慕靖安示个弱,然后慕靖安则要大方表示原谅,这样皇上才能放心的废除慕景焕的太子之位,紧接着立慕靖安为太子。 说白了就是让慕靖安向他保证,等他驾崩之后,也绝不处死慕景焕。 慕景焕不上道,慕靖安自然也没有觍着脸主动求和的道理。 虽然即便慕景焕很懂事的服了软,慕靖安也不会当一回事,往后该清算就清算,他甚至可能干脆不给皇上这个保证。 皇上甚至此时有些疑惑了,为何自己偏偏要在两个最倔强的儿子之间做选择。 明明安静友善的坐在一旁的二儿子更顺眼。 论脾气慕睿聪一顶一的好,论脾气秉性也从未传出过任何有损皇室颜面的丑闻。 最难得的是友善,无论是骄纵乖戾的太子,还是杀伐果决的慕靖安,慕睿聪都没有与他们正面起过冲突。 但慕睿聪不可能,皇上从未考虑过让这样性子的人当太子,压制不住朝臣的。 皇上将目光落在了同样温和平静的沈衍易身上:“麟儿也进宫了?瞧着你病恹恹的,可是病了?” 沈衍易有点不明白,为何在皇上刚同他说话时,慕睿聪会微微低下头笑了一下,虽然他动作很快的用袖子将自己嘴巴遮住了。 而慕景焕则是轻哼一声,但他很好懂。 沈衍易知道他应该是翻到了他的身份底细,如今正是得意的时候。 “好好的,没病。”慕靖安朝身旁安排布菜的内官扬了扬下巴,小内官便垂着头后退了。 慕靖安亲自伺候沈衍易布菜用膳。 一顿饭吃的谁都不畅快,唯一觉得饱的是沈衍易。 而慕景焕还没动筷子就被失望至极的皇上撵回别院继续禁足了。 结束后慕睿聪懂事的先行告退,留下皇上同慕靖安说话。 兴许是慕景焕太不像样子,也可能是慕靖安的话引起了皇上几分愧疚,出于补偿心态,丢给了慕靖安一颗定心丸。 皇上对慕靖安说:“你去东宫看看吧。” 东宫里连慕景焕都不在,有什么好看的? 出了崇泽宫,沈衍易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慕靖安。 “既怕我撂挑子不干了,又怕我认真了就起兵造反,便让我来看看东宫,提醒我东宫空着,他一句话我就能住进来。” 沈衍易陪慕靖安走近东宫,其实东宫并没有慕靖安在宫外的宁王府庞大。 相比起宁王府,东宫甚至算小,连墙都是旧的,有些地方明显带有修缮过的痕迹。 但意义不一样,没有人住进东宫时会嫌弃这里憋屈闭塞。他们只会把这里当成暂时居所,假以时日他们就会半斤崇泽宫,那里更宽敞更大。 东宫带有强烈的慕景焕调性,院子里各色花草树木,所有的花都种在花盆里,所有的花都开着。 沈衍易可以想象,若是这些花败了,甚至只是刚刚有些枯萎,它们便会被连盆端走,然后换上其他的正在绽放的花朵。 慕景焕爱花,也只有他会为了看花而这样折腾。 不在乎花房为了他一个多多出来的事务,也不在乎是不是某一瞬间没有任何一朵花在开放。 走到一处小院,里面咿咿呀呀都吊嗓子声传过来,许多传着戏服的小倌儿正在练功,他们每个人都画着脸。 相比起慕靖安的走马观花,沈衍易将每一处都看的很细致。 经过了那些小倌儿,沈衍易发现室内摆着许多屏风,无一不是名家画作,书房里没有什么经济仕途的书,大多数都是各种名家古画,还有各种极其繁复的精美首饰。 沈衍易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宝物,心想还真是书中自有黄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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