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府里的人照顾好顾十四,沈星风快马加鞭,只用了半月便赶到了扬州。 肖祁寒住在扬州郊外的一栋竹林小院里。 马车刚刚停下,沈星风就迫不及待的跳下来,身后的落儿都没追上他,沈星风就麻溜的推开门跑了进去。 “哎,侯爷您矜持点!” 沈星风哼了声。 他又不是姑娘家家,矜持什么。 这小院不大,一进去就看到明阑。 明阑正在院中练剑,见到沈星风,愣了一愣。 “你怎么来了?” 沈星风:“肖祁寒呢?他在房里吗?” 说着抬脚就往房间走。 明阑赶紧去拦他:“主子现在有事,你不能进。” 沈星风:“我偏进。” 说完,直接就把门推了开来。 屋内的场景让沈星风呆住了。 肖祁寒靠坐在床上,一个年轻的姑娘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正和肖祁寒有说有笑。 沈星风手里的御心“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肖祁寒和那姑娘同时回头看了过来—— “星风?” 肖祁寒愣住。 沈星风的目光落在那姑娘挺起的肚子上,眼眶“蹭”的一下红了。 不说一句话,弯腰把剑捡起来,转头就走。 落儿刚进院就见沈星风捏着拳头,咬紧牙齿的冲出来,吓了一跳:“侯爷您怎么了?” “回京!” 沈星风声音呜咽。 屋内传来肖祁寒焦急的声音:“明阑!” 明阑飞身冲过来出来,拦住了沈星风:“你误会了,那不是主子的女人。” 沈星风呼吸沉沉,甩开明阑的手,跑回外面的马车上坐着。 马车夫问沈星风:“侯爷,您要走吗?” 沈星风靠在角落里,拧着眉,也不讲话,脸色阴阴沉沉。 没一会儿,肖祁寒坐着轮椅出来了。 落儿对着马车点了点,悄声:“在里面。” 肖祁寒禀退左右,走过去,声音轻柔:“星风,出来。” 马车里“咚——”的一声巨响。 肖祁寒无奈的笑:“别生气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王八念经!” 闷闷的声音从马车里飞出来。 “她母亲是金国人,曾经在金国太医府里当过医女。” 沈星风一下子把帘子扯开了。 “当真?” 肖祁寒:“真的。” 他冲沈星风伸手,勾唇:“下来,给我抱抱。” 沈星风又缩了回去,“她母亲是金国人,和她女儿有什么关系……借口,都是借口。” 肖祁寒无奈:“她母亲不愿意替我治腿,我总要从别的地方下手。” “星风,别闹了,我都三个月没见你了,我很想你。” 沈星风磨磨蹭蹭先从车上蹦了下来。 别扭又古怪的看着肖祁寒:“那你又不回我的信,可见也没多想。” 肖祁寒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轻笑:“虽然没回,但是每一封都读过无数遍了。” 的确是存了一丝报复的坏念头,故意不回他的信,逼他来扬州见自己。 “真的?” 肖祁寒勾唇:“骂我的那十页纸,我能倒背如流。” 沈星风的耳尖微微红了。 那怀孕的姑娘出来找肖祁寒,见肖祁寒和沈星风交握在一起的手,微微一怔,忙的给肖祁寒行了个礼。 “傅公子,那晴晴今天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再帮你把药送过来。” 沈星风抬了抬下巴:“晴晴姑娘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就不劳烦姑娘帮我夫君送药了,明日星风派人亲自过去取。” 那晴晴姑娘脸色一白,默默的咬紧嘴唇,听到“夫君”两字,眼神明显有些僵硬。 她对沈星风和肖祁寒福了福身体,扶着侍女的手走了。 沈星风脸色一下子垮了:“她夫君呢?” 肖祁寒:“他夫君两个月前意外离世了。” 沈星风脸更黑:“她对你有意思,她想给她肚子里的崽找个爹。” 肖祁寒见他气坏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 “笑什么?” “笑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沈星风要用御心打肖祁寒的脑袋。 晚上肖祁寒带沈星风去扬州有名的茶楼吃饭。 扬州认识肖祁寒和沈星风的人不多,两个人也不似在京中那般小心翼翼。 沈星风今天心情好,难得贪了几杯酒。 回到小院,他急吼吼的把肖祁寒往床上推,去解肖祁寒的腰带。 肖祁寒腿疼的皱眉,却也默许了沈星风的胡闹。 不光是他,这具身体,也同样渴望着沈星风。 只可惜,他动不了。 沈星风醉醺醺的用被子蒙住了肖祁寒的下半身,自己拱了进去。 肖祁寒笑:“你做什么?” 沈星风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冒出个脑袋,冲肖祁寒认真道:“本候今天心情好,给你表演吹箫。” 肖祁寒舍不得他帮自己做这种事:“别……” 他说着就要把沈星风从被子里拽出来。 下一瞬却瞬间红了脸,眉头猛然骤紧,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暧昧的闷哼。 沈星风又把脑袋伸出来:“你说什么?” 肖祁寒微微别开视线,耳尖通红:“别停……” …… 沈星风仗着酒意,胡闹了一个晚上。 最后缩在肖祁寒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沈星风头疼欲裂,盘膝坐在床上放空大脑。 他昨晚做了什么…… 一只胳膊环过他的腰,把人拉倒。 肖祁寒在他耳边喘着热气:“醒了?” 沈星风面红耳赤:“快点起,带我出去逛逛。” 肖祁寒额头抵着沈星风。 沈星风皱眉:“怎么?” “吹箫吗?” 沈星风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手脚并用的要往床下跑。 肖祁寒怎么能让他如愿,他把沈星风捞回来,正要扯沈星风的衣服,门外却忽然“哒哒”被人敲响了。 沈星风和肖祁寒一时都不敢动静。 明阑:“主子,宫里来信了。”
第98章 你会变成另外一个温觉 沈星风耳根通红,他看着肖祁寒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压低了声音,“听见没?宫里来信了,肯定是要紧事,还不放开。” 肖祁寒手指在沈星风腰间打转儿。 声音低沉沙哑:“再要紧的事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明阑在外面呢。” 肖祁寒笑:“咱们小点声,他估计以为房里没有人……” 明阑又“哒哒哒”的敲了三下门。 “主子,属下是暗卫,听觉灵敏,知道您和沈公子在里面。” 肖祁寒:“……” 明阑:“这信太监说一定要亲自送到您手上,您和沈公子要是有事,属下就在门口等您,不着急。” 肖祁寒:“……” 沈星风看着肖祁寒阴沉下去的脸,笑的肚子疼。 “肖祁寒,你从哪里捡到这么个神奇的暗卫当下属?” 肖祁寒又是恼怒又是无奈,伸手在沈星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还不起?” 沈星风这才从床上翻身下来。 两个人整理好衣服,一番收拾,沈星风跑去把门打开。 明阑面不改色的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封信。 沈星风接过,随手递给身后的肖祁寒,自己饶有兴趣的打量明阑。 明阑从地上站了起来。 沈星风笑:“明阑,你今年多大了?” 明阑皱眉,他自认为自己和沈星风的关系没那么近,只是碍于身份,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属下自小就在暗卫所,不知生辰。” 沈星风微微怔了一下,笑道:“那你是不是没有过女人?” 明阑沉默不语。 沈星风指了指院子外面的落儿:“我把落儿指给你怎么样?” 明阑冷冷的扫了一眼沈星风,转身走了。 肖祁寒一边看信,一边无奈:“你好端端的招惹他做什么?” 沈星风皱眉:“十四还没醒呢。我不从中加把火,他什么时候能把十四叫起来。” 肖祁寒沉默着快速看信,脸色越来越沉重。 沈星风收起玩笑,走过去,“怎么了?” 肖祁寒放下信纸,皱眉:“允应慎遇刺了。” 沈星风一惊:“什么?他……他……” “只是受了点伤,没有性命之虞。” 沈星风呼吸沉沉:“是……温觉做的?” 肖祁寒点头。 “温觉现在在哪?” “他打伤允应慎,目前下落不明。” 沈星风的脸色骤然一沉。 肖祁寒握住了沈星风的手,“我们明日要回京一趟。允应慎遇刺的事情不能声张,有些事情我得进宫与他详谈。” “那个陆大人……有头绪了吗?” “等见到允应慎也许就明白了。” 沈星风摇头:“你不能回去。” 肖祁寒皱眉。 沈星风:“你说的那个金国女人,能治疗你的腿。” “可是……” “没有可是。”沈星风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决:“我会替你回去,帮你处理好宫里的事,你留在这里好好治腿。” 肖祁寒摇头。 沈星风捧住了肖祁寒的下巴,抬起他的脑袋,“我要你以后站着见我你懂吗?” 肖祁寒的呼吸一瞬间凝凝滞住。 沈星风俯下身体,轻轻在肖祁寒的唇边印了一个浅吻。 “你相信我吗,肖祁寒?” 肖祁寒紧盯着沈星风,良久之后,唇角无奈的往下压了压,似是一种无声的妥协。 他回以沈星风一个深吻,声音嘶哑:“我永远当你最忠诚的信徒。” …… 沈星风刚到扬州的第三天,被迫需要再次返京。 越接近京城,他的心情便愈加沉重。 炎炎夏日,沉闷的烦躁感像是散不去的沉云,笼罩在他的头上。 肖祁寒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沈星风,让明阑跟着沈星风一起回去。 这一年的夏末,沈星风返京。 在将军府略做修整,当晚就悄悄的进了皇宫。 允应慎的伤在腹部。 时隔一个多月,他仍需躺在床上静养,可想而知,温觉的刺杀几乎是要了他的性命。 除了白术,屋里并没有侍女。 沈星风是了解这些暗卫的,除了一身的好功夫,连照顾人的基本能力都没有。 沈星风:“你没把他接回来?” “你说矜儿?”允应慎皱眉:“他怕我。” 乔熠矜在宫里吃了不少苦,日日挨打挨饿,他怕允应慎,也是人之常情。 沈星风开始说正事:“那个陆大人,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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