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寒:“我看你是醉得不轻,等明天醒了我再和你慢慢算账。” 肖祁寒给沈星风简单洗漱完,把人塞进被子里。 沈星风还在嘟囔着:“月饼……吃了能团团圆圆的。” 肖祁寒伺候完这个小祖宗,这才把门外的丫鬟叫进来。 “星风今天是不是留了什么东西给我?” 丫鬟点头:“是,小侯爷做的月饼。” 肖祁寒有些生气;“你们怎么不拿给我?” 丫鬟:“奴婢和您说了,只是那时候公子您心情不好,不让奴婢说完就让奴婢下去了。” 肖祁寒:“去拿过来。” 丫鬟不多时,送了一个木盒子过来。 “这是小侯爷亲手做的,小侯爷近日起的都比往常早半个多时辰,专门向小厨房的厨娘学着做的。” 肖祁寒打开木盒,里面正是两只精美的月饼。 肖祁寒眼角微微染了几分笑意。 他只当沈星风皮惯了,没心没肺的,却不曾,他居然也会有这等小心思。 前几日沈星风起床时吵醒了他,那时外面天还没亮,他迷迷糊时的拽着沈星风,问他要干嘛。 沈星风说是去找齐老,他还好奇,这一大早的他去找齐老干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事。 肖祁寒一口口的吃着沈星风亲手做的月饼。 他并不太喜欢甜食。 自由颠沛流离的生活养成了他独来独往的性子,直到进了将军府才知道还有中秋节吃月饼的习俗。 月凉如水,肖祁寒一时之间居然难以平静。 他摇着轮椅,去了将军府祠堂。 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很久之前,沈星风曾经就跪在这里,祈求九泉之下的父母,不要抛下肖祁寒。 肖祁寒腿脚疼的厉害,但他还是撑着自己的身体,跪了下来,给曾经养育了的沈氏夫妻磕了三个头。 “爹,娘,请您保佑我和星风一生平安。” 第二天一早,沈星风酒醒,肖祁寒以不守妻德的“罪行”,罚沈星风抄三从四德。 一百遍。 沈星风从上午抄到傍晚,直到蓝羽几个人来找沈星风。 “今晚有中秋灯会,去不去玩?” “去!” 沈星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肖祁寒在旁边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沈星风脸一垮,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不去了,你们玩儿去吧。” “真不去?” 沈星风委委屈屈:“你们记得给我带个漂亮的花灯回来。” 蓝羽没辙了。 和龙澈几个人欢欢喜喜逛灯会去了。 沈星风咬着笔杆,狠狠的瞪肖祁寒:“不就夸了那刘大小姐一句嘛,用得着这么小气……” 肖祁寒:“我看你是嫌一百遍少了是不是?” 沈星风怒火冲天的在纸上写“肖祁寒是王八”,然后揉成团往肖祁寒脑袋上砸。 肖祁寒展来开看了一眼,脸色一黑,把轮椅摇到沈星风面前。 “在家不从夫,还敢对夫君动手,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是不是?” 沈星风不怕他:伸手去捏肖祁寒的耳朵,“我就欠收拾了,怎么办吧!” 两个人正打打闹闹。 阿福忽然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噗通——”摔在了地上。 沈星风被吓了一跳。 “小阿福?!” 他跑过去,把阿福扶了起来,阿福“哇——”的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星风:“怎么回事?!” 不是刚刚还欢欢喜喜去看花灯的吗? 怎么吐血了? “龙澈呢?” 沈星风话音刚落,一个人直接撞破了窗户,摔了进来。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落在门口。 正是龙澈。 龙澈艰难的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 一只脚,轻轻的踏在了龙澈的肩膀上,把他踩了回去。 沈星风看着一身黑衣,面色冰冷麻木的温觉,微微摇了摇头。 “温觉……” 温觉踩着龙澈的身体,进了屋,目光落到肖祁寒的身上。 沈星风心脏一沉,拦在了肖祁寒的面前。 肖祁寒声音低沉:“星风,让开。” 沈星风一动不动的站着。 肖祁寒呼吸急促,额角被逼出一层的冷汗。 “星风,听话,到我背后来。” 现在的温觉就是一个行走的杀人机器,他会伤到星风。 沈星风不理会肖祁寒,他的目光金警惕而又戒备的盯着温觉,喉咙收紧:“温觉,你还认得出我吗?我是沈星风,我们说好的,我不允许你伤害肖祁寒。” 温觉一步步的朝着沈星风走去。 沈星风呼吸骤然一凝,被逼的连连后退:“温觉……” 温觉的手,猛然捏住了沈星风的脖颈。 “星风!” 肖祁寒眼神赤红,刚站起来就被温觉的掌风扫在了地上。 沈星风窒息,耳朵“嗡嗡”的鸣叫,两只手死死地攥住温觉的手腕,艰难道:“温觉,是我……” 温觉盯着沈星风,空洞的眼神微微凝聚了一抹微光。 “星风?” 他瞬间松开了手。 沈星风受力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一声利剑划破空气,顾十四从窗外跳了进来。 温觉的眼神再一次湮灭了光,转身和顾十四缠斗起来。 肖祁寒把沈星风抱在了怀里,声音发抖;“星风……” 沈星风目光紧紧盯着那边打斗的难分难解的两个人。 他从来不知道,温觉的武功会那么好。 不仅仅是暗器,长剑也用的极为出色。 就连暗卫所出身的顾十四,居然也没占到丝毫的便宜。 “温觉……” “有人操控了他。”肖祁寒呼吸沉沉。 能操控一具没有多少内力的身体,还能和顾十四打成这样…… “好可怕的人。” 沈星风心脏瞬间勒紧。 顾十四毕竟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暗卫,他很快找到了温觉的弱点。 视线。 温觉的视线好似有些受损,反应要比他慢上一些。 顾十四用轻功绕到了温觉的背后,然后一掌拍在了温觉的后背上。 温觉摔倒了。 顾十四杀红了眼,提着龙鸣往温觉的喉咙划。 “十四,不要杀他!” 沈星风慌张的叫停顾十四。 顾十四呼吸沉沉,千钧一发之际,收了刀刃。 他转过头,对沈星风抱怨:“他很危险,如果不杀了他,他会……” 顾十四的声音戛然而止。 锋锐的刀尖从顾十四腹部的位子刺穿过来。 殷红的鲜血一滴滴的从刀尖滚落在地上。 顾十四难以置信的低头,然后慢慢的把头转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身着青色素衣,掩着面纱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的。 又是什么时候,避开了敏觉的顾十四,把长剑捅进了顾十四的身体里。 这是顾十四犯下的唯一的错误。 致命的错误。 顾十四嘴唇轻启:“你……” 一口鲜血从顾十四的嘴里疯狂的涌出来。 青衣男子骤然收剑。 顾十四摇摇晃晃了两下,直接倒了下去,没了动静。 男人瞥了一眼温觉,那双锋锐的剑眉微微一收,声音清凉疏远:“废物。” 温觉爬起来,走向男人。 沈星风已经僵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温觉跪在了男人的面前,叫了一声“陆大人”。 将军府外,已经有了士兵的吵嚷声。 男人把长剑抽回剑鞘里,踢开脚边的顾十四,“杀了他。” 说完,人已转身离开。 温觉缓缓的站起来,抽出佩刀,刀尖对准顾十四的心口。 沈星风眼神“蹭”的一下红了,他拼了命的要推开肖祁寒,嘶吼:“不,不要!!!” 温觉双手握着剑柄,锋锐的刀尖,对着顾十四的心脏处,狠狠的捅了进去——
第95章 十四(修改,另一结局)刷新看 殷红的鲜血从顾十四的胸口喷溅,糊了温觉满脸。 沈星风的眼眶通红,他拼了命的朝顾十四那边跑,却被肖祁寒死死的拽回来。 肖祁寒捂住了沈星风的眼睛。 沈星风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狼,喉咙里满是嘶吼和呜咽。 温觉踩着顾十四的肩膀,把没入顾十四身体里的刀尖拔了出来。 黑红血水源源不断的从顾十四胸前的窟窿涌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个水坑。 温觉转头,颀长的身影没入黑暗里,很快没了踪影。 阿福跪着爬到顾十四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脑袋。 “十四哥哥,十四哥哥?” 顾十四整张脸溅染着斑驳的血迹,他睁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落了几滴血珠,不停的颤抖。 阿福小手哆嗦,按在了顾十四胸前的窟窿处。 血水漫出开,盖过章阿福的手。 顾十四的脸一点点的苍白下去。 “十四哥哥……” 沈星风推开了肖祁寒,踉踉跄跄的冲到顾十四的身边。 他抱住顾十四冰冷下去的身体,声音颤抖:“阿福,去找齐老……快去……” 顾十四半张着嘴,血水从嘴角汇成一小股往下涌。 沈星风蓝色的衣衫被染得血红。 “十四,撑住啊。” 顾十四眨了眨眼,目光逐渐空洞。 沈星风见他嘴唇动了动,忙的弯腰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去。 “你想说什么?” 顾十四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好似有无尽的惋惜。 “小星风,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啊……” 他说完,沉重的合上眼睛,一滴眼泪静悄悄的从眼角滚下来。 沈星风按着他不停往外涌出血液的胸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他不喜欢这样的颜色,流了这么多的血,这总会让他梦回当年大楚国破的那一晚。 也是这样的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味,几乎染透了整片天空。 时隔多年,他仍旧会被当年的噩梦吓醒,如同被捏住咽喉,不能呼吸。 “十四,你别走啊,你怎么舍得明阑一个人。” 沈星风抱着他,忽然失声痛哭了出来。 齐老和丁老赶到,面对的就是一屋子的伤残病患。 齐老摸了摸顾十四的脉搏,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又去摸脉搏。 “还有气,星风,快点让他抬到床上去,然后准备热水,要立刻给他止血。” 沈星风蹭掉眼泪,让下人进来,把顾十四扶去隔壁房。 然后他腥红着眼眶,扶起龙澈和阿福,最后是肖祁寒。 这件事不能惊动太多的人,所有的侍卫被沈星风赶到了门外,他居然让肖祁寒在冰冷的地上待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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