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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封疆

时间:2024-09-16 12: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唐知非

  “情谊一事,娘娘自然比我们两个小辈更清楚,绝非我一人一厢情愿所能成就的。严岭生于沙场长于沙场,仰慕睿亲王战场英姿日久,亦非一时兴起表明心意,实是做好了与凌安长相厮守的准备。娘娘责臣有违人伦是真,说臣罔顾礼法是真,但臣与凌安之间的情谊也是真。臣恳请娘娘体谅这份真心!”

  严翊川言辞恳切,言辞坦然,倒让谢凌安心中微微惊讶。那日在郁明卓和寒英面前他的急于否认,谢凌安历历在目,却与今日截然不同。

  “你......”皇后声音已然颤抖不已,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怒意渐渐转为痛心,“凌安幼时称自己是断袖,我只当是年幼胡闹,由他去了西疆;后来名声愈发不好,我便担心是胡闹过了头,我还派钱昭盯着些;谁知如今竟还真成了真......”

  “往日凌安过得不易,娘娘心疼儿子,自然处处为凌安考虑。臣既心仪凌安,往后沙场、朝堂,无论何处,臣必拼尽全力护着他,不叫他受半分委屈,也绝不让娘娘失望!”严翊川语气坚定。

  “你怎么不让他委屈?你留在安儿身边,本就是要让安儿受委屈!你可知你们俩在做什么?你是在挑战皇家的威严,你是在与天下礼法为敌,你是在害安儿!”皇后痛心疾首地说道,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母后!儿子不在乎这些虚礼假义,儿子自小到达都不愿听命于这些,您是知道的。儿子无心于权势地位,数十年终于寻得所爱,还求母后成全!”谢凌安这一刻也显得有些笨拙,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挑明两人的秘密。

  皇后看向谢凌安,眼中满是失望和痛心:“你看看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变成如此模样......就算母后替你瞒下来,那你父皇呢?那满朝大学士呢?那天下人的非议呢?你要如何面对......”

  “来日的事,来日再谈,儿臣也不在意,”谢凌安答得坚定,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皇后,“儿臣只知道,那些人的阻难合起来,也比不上寻得一生挚爱之人的不易。”

  皇后摇摇头,心如刀绞,语气无奈又痛楚:“年轻啊......安儿,母后不想逼你,但此番实在不能惯着你。你们自己看着办,趁着你父皇还不知晓,这些时日里,趁早断了吧。”

  “母后——”谢凌安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哀求。

  “你若听话,我便当你是年少胡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否则......便别叫我母后,自己同你父皇说去吧。”


第88章 庆功

  皇后言罢,似是筋疲力尽,她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和满室的沉寂。

  谢凌安和严翊川相视一眼,眼中满是复杂。

  “还好,先知晓的是母后。若是父皇,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谢凌安苦笑。

  严翊川点点头,神情有些讪讪。他回想起方才在皇后面前的那股勇气,却在皇后的最后通牒之后,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半晌,他才缓缓启口,试探着问道:“你......要听皇后娘娘的么?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存在,的确会让你的处境难上许多......”

  谢凌安见状,握紧了他的手,凝望着他的眼道:“别担心。我不会放手,你也不许。我忤逆了这么多年,这些都是小场面。软磨,硬泡,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松口,那都是我的事。你所要做的,就是信我。”

  严翊川望向他,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见谢凌安还光着膀子,便起身道:“当心着凉。”

  “你对我最好,”谢凌安浅浅一笑,掀开被子将光溜溜的严翊川也捞了进来,“母后今日不会回来了,今夜便在这儿睡吧?”

  “灯下黑?胆子这么大?这可是旸谷城。”严翊川的神情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

  “旸谷城怎么了?不就是我撒野了十几年的地方么?”谢凌安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拉着个脸了。有个消息本来想留着明日告诉你,不过看你这样,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吧。”

  “什么?”

  “明日庆功宴之后,你会见到一个人,你猜猜谁?”谢凌安满眼得意与神秘。

  严翊川看着他,旋即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似乎猜到了什么:“你把玉桢接过来了?”

  “这你都知道,钱昭偷偷和你说的吧?”谢凌安道,“你如今不去北境了,让她一个小姑娘家独自留那儿也不好,我就想着把她接到旸谷城暂住,往后无论你在旸谷城还是西疆,你都能照应着她。”

  严翊川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小王爷怎么待我这么好,让我又想再犒劳犒劳你了......”

  谢凌安笑着抵上他的胸膛:“受不住受不住,你要这样,那我便说是为了钱昭接她来的了。”

  “不行,就是为我。”严翊川在谢凌安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两年前他被梁帝留在神武军之后,兄妹俩便再没相见。时过境迁,再见面他已是荣耀加身,无限风光,定不会再让小妹受一丝委屈。

  “明日庆功宴后她就到了,你们就能相见了。”谢凌安又强调了一遍。

  严翊川乱糟糟的情绪骤然缓和过来一些,心中霎时对明日的庆功宴充满了期待,只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

  翌日,金銮殿内烛火辉煌,乐声悠扬,一派喜气洋洋之景。梁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群臣百官分立于下,人人脸上皆洋溢着为西疆凯旋之师庆功的喜悦。

  梁帝一声令下,众人落座。严翊川随众人步入殿内,见皇后夏黎正凤冠霞帔,立于梁帝身旁,神色如旧,目光扫视过众人,像没有看见严翊川似的,没有严翊川身上停留。

  严翊川心中略有些忐忑,入座环顾四周,忽然眼神一定,见对面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一身锦衣华服,气质沉稳,正与身旁的一位大臣谈笑风生。

  温子慕怎么会在这里?

  严翊川盯了温子慕一会儿,见他与旁人交谈得入神,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关切的目光,没有回应。

  严翊川心道:也是,墨兰修竹温子慕,休声美誉天下所闻。两年前在北境他便已显现出想要成为皇帝座上宾的意思,如今得偿所愿,也是当之无愧的。

  这么想着,严翊川的目光便移开了。

  宴席过半,殿中氛围仍是一片和谐欢腾。大梁收复边丘乃是百年夙愿,举国欢腾,梁帝今日兴致极高,嘴角不曾下来过。众臣子见状亦捧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梁帝与众功臣一一对过酒,正坐下,却见肃亲王骤然站了起来。众人目光齐齐望了过去。

  肃亲王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举杯面向严翊川,缓缓道:“从前不曾知晓严大将军竟这般厉害,初至西疆便替父皇一举夺下边丘,本王也要敬将军一杯。”

  严翊川起身回敬,酒方下肚,便听肃亲王紧接着,似不经意道:“说起来,严大将军年少有为,想来是与父母的悉心教导分不开的,这份恩情,可真是比天高,比海深啊!不知严大将军令尊令堂,是何方人物?我们也应当一并接来宫中,好好犒赏才是。”

  严翊川心中一紧。肃亲王这话说得刻意,在座何人听不出来?但是否不怀好意并无人在意,因为重要的是,严翊川不得不答。

  户部尚书许征却先在严翊川之前开了口:“王爷有所不知,严大将军的父母已不在人世,恐怕要辜负王爷一番好意了。”许征本就是肃亲王的狗腿子,两年前严翊川便已然见识过。

  肃亲王吃惊状:“那倒是本王冒昧了,严大将军年纪轻轻,怎么父母就已双亡了呢?”

  “这......”许征面色为难,目光胆怯地瞥向梁帝,“......臣不知此刻当讲不当讲。”

  梁帝眉头微动,似没注意到许征投来的目光似的,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听着。肃亲王见状,接着道:“有何不当讲的?严大将军为大梁鞠躬尽瘁,呕心沥血,都是一家人。”

  许征这才磨磨唧唧道:“臣听闻,严大将军的父亲在十四年前北境军饷案中便离世了,他就是那个......”

  肃亲王:“谁?”

  许征这才道:“那个贪墨军饷、跟赤狄族勾结的账房先生严承。”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死寂。那些年长的朝臣,尤其是那些经历过风雨、对过往秘辛有所了解的老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肃亲王做惊讶状,欲言又止:“噢?那严大将军怎么......”他故意话说一半,可人人都明白他想问的,是罪臣之子怎么没有伏诛。

  许征为难道:“这个......”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满堂一片死寂,这时候谁也不敢说话。谁料,竟是温子慕堪堪开口了:“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此事倒不是严大将军的罪过。彼时严大将军尚年幼,陛下宽宥,祸不及稚子,方才得今日绝世大将。更何况——”

  温子慕顿了顿,众人的目光看得更加专注了,他继续道:“严承也只是严大将军的养父而已,算不上什么血脉相承,自然也没有被株连的道理。”

  此言一出,满座众人的目光愈发好奇而欣喜了。严翊川是近些日子旸谷城谈论的风暴中心,如今,总算有人撕开一道口子,来拨开他身上的重重迷雾,众人不禁听得愈发入神。

  连梁帝的腰板都坐得直了起来。

  然而严翊川心下一紧,暗道不好:

  温子慕果然是知晓他真实身世的!

  他竟然,要以此针对自己?

  “养父?我等竟从未听过。温大人,您也是北境来的,不如您给大家伙儿讲讲吧?”许征接话很快,没有给严翊川插话的半分话口。

  温子慕端坐于席,面容宁静如水,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仿佛置身事外,他缓缓开口,声音温润如玉:“许多年前的事,我也未必记得清了。只听人说,严承收留严大将军时,严大将军尚在襁褓之中,亲生父母是谁不得而知。”

  言毕,他轻轻抿了一口杯中佳酿,眼神中闪过一抹深邃。

  一番话没什么信息量,有的人听完觉得没趣,重新低了头夹菜。

  温子慕接着不紧不慢道:“不过,我听说当时襁褓之中还有枚绝世罕见的白玉,晶莹剔透,上面刻着‘宋’字,似乎是亲生父母给的信物。这么说来,严大将军原来应当是姓宋吧?”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上了年岁的老臣闻言纷纷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与难以置信,旋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哦?有宋字的白玉?”肃亲王道,脸上自以为计的神情愈发藏不住,“这便奇了,北境可不产白玉,倒是西边产的多些,至于姓宋的人家么,莫非......”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严翊川身上徘徊。

  肃亲王这么一点,饶是再迟钝的后生也反应过来了。

  西边姓宋的人家,会遗弃襁褓婴孩的,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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