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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皇

时间:2024-09-08 14:00:08  状态:完结  作者:天塔有只猫

  “为什么,一定要走。”-天色大亮。

  段星执才睁眼,便觉得周身血气更浓郁了几分。

  萧玄霁安安静静抱着他手臂侧睡在身旁。

  气色看着比昨夜更差,配上轻极的呼吸声,仿若和死人一般。

  “萧玄霁,醒醒。”

  睡着的人无动于衷。

  他下意识伸手探脉,不期然碰到整片血迹干透硬化的袖口。掀开便看到数道狰狞的创口和成片血痂。

  “他怎么了?”

  细细的嗓音从锦囊边传出:“他昨夜疯症犯了。”

  “...疯症?”

  拂雪小心翼翼探出头左右张望。

  “呆呆不在,出来吧。自从能量石被扔去修复之后,它便整日整夜的在睡觉。”

  “就是疯症。” 灰毛团指了指脑袋,叹气道,“从鱼戏池出来后,他便时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我很早的时候问过他,他说只有那样才能清醒些。”

  “莫名其妙,谁清醒会自残。”

  拂雪还在那头不解地嘀咕。

  段星执静默片刻,也没太在意这只天生灵体的疑问,只是将显然已经昏迷的人抱起。

  实际那个看似与常人无异的萧玄霁,他更相信眼下这个才是真实。

  那样的过往,没人走得出来。


第171章

  他将人带去了陈设俱全的偏殿休养,只是没想到这一昏迷,过了整整三天才醒来。

  幸好钟家如今因两处祭坛的线索扰得上下人心涣散,钟自雅无暇分身。偌大凤鸾宫除却定时出现的送饭宫人,比当初的宣阴殿还冷清几分。

  好好的皇后居所让萧玄霁活生生住成了冷宫。

  萧玄霁清醒时,看窗外光景似是正午。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虚软无力,慢腾腾起身之际险些摔倒在地。

  刚推门而入的段星执下意识接住人:“醒了?小心些。”

  萧玄霁怔怔抬眸:“你还在?”

  “嗯,你睡了三日。中间抓了名大夫来替你看了看,只是失血太多,没什么大碍。”

  “为什么不走...”

  “暂无要事,为何要走?你不还昏迷着?我是有多没良心,才能放着一个失血重伤的人晾在一旁。”

  毕竟这凤鸾宫的宫侍,看着也不像会搭理萧玄霁的模样。

  何况可策反用于发动宫变之人多为将才,多数皆在宫中当值,他本就需一一考察过去。留在宫里自然是最方便,看顾一下昏迷不醒的萧玄霁自然也是顺手的事。

  “哦...” 萧玄霁低头应了声,“下次记得,不要管我。”

  若非看人实在虚弱,段星执这会儿简直想拿扇子敲人脑袋:“好心照看你还不领情?”

  “没有不领情,是...”

  是最好让他自生自灭,不要留给他一丝希冀。

  但他没说完,萧玄霁很快闭上嘴,恹恹靠进人怀中低声道:“我饿。”

  “宫人才送过饭来,又被放在门口。你...罢了,我替你端过来。”-

  陪人用过午膳,他惯例准备出门,蓦然被人拉住:“你要去哪儿?”

  段星执回眸看着眼前黑白分明的瞳孔,大有不说不放手之意,只好解释道:“去凤鸾宫前那两道门看看,算算巡逻卫队的时间间隔,若能避其锋芒不费吹灰之力用最快速度从宫门抵达内廷自是最好。”

  “然后呢?”

  段星执:“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我们不是同盟吗?”萧玄霁嗓音虚弱道,“你何时回来?”

  “去宫外你提及的那两位副统领府上逛逛,听闻他们今日值休,若是能碰巧遇上,那就不妨闲聊几句。”

  “而且你既已经醒了,今日就不回了。越翎章朝宫里递了消息,凤昕派人找来了侯府,我打算今晚回去去看看何事。”

  指上箍着的力气仍是毫无松懈的意图。

  萧玄霁:“我也想出宫。”

  “若是被发现了,麻烦可就大了。”

  他仍需要萧玄霁安分地待在这皇位上当靶子,让所有人相信灵帝孤家寡人,身后无半点倚仗。才好在宫变之际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萧玄霁难得直截了当地同他提这么个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应允也无妨。

  “想出宫散心?”

  “嗯。”

  段星执沉凝片刻道:“你如今在宫中来去无阻的话,记得呆会儿往冷宫那方向走,我在附近等你。”

  他早些时候观察地势时到过那儿,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想从里边找出个人来也要废上不少功夫。

  若是钟自雅突然回来,一时半会也不至于发现萧玄霁已经偷溜出宫。

  他再次转身,蓦的又被抓住袖子:“为什么要答应我?”

  段星执:“......”

  “...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去换件常服。我记得那地方是叫茉风阁?一个时辰后在墙边碰头。”-

  大抵没想到有人会青天白日地潜逃出宫,段星执没费什么劲便带着人避开散漫的守卫穿梭在亭台楼阁间,到达了宫外的一条不知名小巷。

  “那两位的宅邸设在北城,走过去估计都天黑了。好在他们两隔得不远,跑空一位也不碍事。走吧,慢慢散步过去。”

  段星执取出从途径的偏殿顺走的两个面具,正想递给身旁人一个,却发觉对方已经走去巷子口,扶着墙小心翼翼向外探头。

  “在看什么?”

  段星执走上前,跟着看了看外边。巷子出口挨着一条长街。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是寻常至极的市井气象。

  看着还算热闹,但作为天子脚下的皇城来说,实在是称得上有些冷清了。

  见惯了更盛之景的人心如止水将目光收了回来,不明所以转过头,顺带将手中的彩绘兔子面具按去人脸上:“看什么这么入神?”

  萧玄霁:“人。”

  “...人?”

  人有什么好看的,宫里不四处都是人么。

  段星执动了动唇,刚想说话,忽地反应过来:“你有多久没出来了?”

  萧玄霁游魂似的走去长街中心,缓慢四顾张望喃喃道:“十二...?十五年?我不记得了。”

  段星执身形微顿。

  就见对方不紧不慢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贩走去,很快用一串小银珠换回一捧不知名东西。

  “这是...麦芽糖?”他看着被人捧在掌心递来跟前的浅棕色方形糖块,一时愣住,“给我的?”

  “这么多年了,这小贩竟也跟着逃亡过来了...”

  萧玄霁点点头,又忍不住低下头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甜腻的香气和他许多年前被关在笼子里时,潜进来的兄长扔给他的如出一辙。

  “很甜。”

  见身前人迟迟不接,萧玄霁再次往前送了送,抬眸看着眼前的彩绘狐狸面具:“它很好吃...你不喜欢糖吗?”

  但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麦芽糖而已。

  而且这东西的甜度,对他而言的确有几分过腻了。

  然而看着眼前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眼中染上希冀之色的人,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伸手捏起一颗含住,弯眸笑道:“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个?”

  “嗯。”

  萧玄霁说着,又埋下头深深嗅了一口。

  段星执笑笑:“那你应当也会喜欢糖画。”

  只是这地方他似乎没见过有心思捣鼓这些花样的人,贩夫走卒忙于生计,俱是来去匆匆,满面无光。

  “糖画...是什么?”

  “糖画...跟我来。” 段星执语气一顿,反手牵住人朝着附近的一家客栈走去。-

  征得同意,他们临时借用了一下客栈后厨。正值午后,整个灶房很是冷清。

  只是碍于工具有限,只能用两个铁锅铁勺简单地捣鼓出了一个萧字。还异常扭曲。

  “这样就好了么...” 萧玄霁偏头看着身旁已经取下面具的人,这会儿玩心大起,从头到脚都弥漫着压不住的兴致盎然。

  月白锦衣碧珠银簪,午后的阳光透过门窗斜照半身,在静谧朴素的灶房中,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应该是好了吧...” 看着那七歪八扭的萧字,段星执颇不自在偏开头,“我也只是见过沿街售卖的糖画,方法分明就是如此。”

  但在锅中用糖浆写出的字确实难看到出乎意料,他果断归咎于这地方没有用于作画的平坦石板。

  萧玄霁:“不好看。”

  虽是实话,段星执仍是相当不满,执扇反手一敲人脑袋:“那你来。”

  萧玄霁:“......”

  凝固的糖字被重新融化成糖浆,在人生疏的动作下,新锅被缓慢浇出了一个段字。

  段星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认真点评:“你这分明画得比我还差。”

  “我第一次画这东西。”

  “我不也是?不准找借口,难看就是难看。”

  萧玄霁一言不发将铁勺递了回去。

  反复数次,一个堪堪成型的糖字总算成功在锅中凝固。

  “好了,大功告成,再嫌弃你就别要了。”

  “这个要怎么吃?”

  这问题当即给他问住。

  看着用了好些手段都没能成功将糖字从锅底取下反而完全碎裂的段星执:“......”

  “不玩了,有机会给你找个制糖的匠人来做,” 忙碌一下午什么也没捣鼓成功,他放弃得干脆利落,正想拉着人离开,脑中冷不丁闪过一丝灵感,“...等等,我去找样东西。”-

  行云流水的几个糖字跃然浸着一层水气的青竹板上,他取过粘稳糖字的细竹签递去身边,眉宇舒展,语气虽淡,神色是掩不住的自信:“如何?”

  萧玄霁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目光并不在糖上,只是透过飘逸飞舞的字样空隙盯着对面的人发了会儿呆。

  “好看。”

  “得你一句夸赞可不容易。”段星执轻笑一声,将竹柄塞去人手中,“拿好,这充其量只能算糖字,再给你画张画。”-

  夜幕降临,两人带着三张糖画轻车熟路赶回来凤鸾宫。

  原本还不止这点,但工具实在称手,他画糖画兴致又太盛,一不留神做多,只好随机送出去了一些。

  特意留下了拂雪,待到确认这凤鸾宫整个下午都无人过来,他这才放下心看向身后还握着那三张大到显然有些碍事的糖画的人:“喜欢糖怎么又不吃?非要拿一路干什么?”

  萧玄霁闻言,这才低头轻轻舔了口萧字一角。

  段星执摇摇头,不过今日心情不错,他也懒得计较:“你慢慢吃,我明日再过来。”


第172章

  对方离开的动作太过干脆,眨眼踏过殿门。萧玄霁在原地愣了片刻,下意识追了出去,却只看到远处隐约的巡卫。

  身后庭院空旷,草木孤零零飘摇在夜色中,殿中又只余他一人。

  记不清在原地遥望了多久,萧玄霁总算收回视线执起手中的糖画。因着温度较高,其中两张隐隐有些融化不慎粘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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