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道:“有话就好。” 杨一忍不住了:“殿下,姑娘是不是有心事?” 连他都瞧出来了,盛延辞又怎么可能没发现。 比起在寒骨关的亲近,阿又拒绝的态度是那么明显。 想到皇兄之言,小王爷忐忑的心稍有安稳,道:“过些日,我会带阿又赴宫宴。” 被临王亲自带去那样的场合,便是昭告所有人阿又的身份。 王府侍卫层层围住的大殿内,宿幼枝点上香,坐在那出神。 昨夜情急,也不知谢二能不能瞧见他给的信号,若不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宿幼枝抬头,正看到谢二公子灰头土脸地从佛像后钻出来,无奈地瞧他,气音道:“祖宗,又是哪里不对了?” 自上次太乐湖分别,再也未见。 此时照面,竟觉得隔了太久。 宿幼枝激动地冲过去,给了他一拳头。 谢翊捂着肩膀呲牙:“你能不能换个位置。” 宿幼枝瞧他如常神情,哼道:“想得美。” 没时间闲语,谢翊探头听门外动静,见王府侍卫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才小声道:“我瞧你之前都跟去了别地,怎么又突然要见我?” 宿幼枝抿唇道:“你的法子不管用。” 谢二公子意外:“怎么可能?” 连谢晓笙那个多情种都招架不住,盛延辞怎么可能受得了的。 “可别提你的馊主意了!”宿幼枝恼道:“盛延辞……盛延辞他比我还缠人,这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快送我走!!!” 谢翊惊疑不定,谢翊震惊不已。 玩没想到临王那么张扬肆意是一个人,居然是个粘人精! 那是要出大问题了。 “你先别急……”谢翊安抚道:“要从临王府侍卫眼皮下逃走,一般法子怕是不行。” 宿幼枝等不起了,又扔下两发炸弹:“盛延辞要请圣上赐婚,还要带我参加宫宴!” “!” 谢翊惊悚,瞪了宿幼枝好一会儿,呐呐:“兄弟……厉害呀。” “闭嘴吧你!” 宿幼枝怒到咬牙:“就这几天,到时走不掉大家一起死!” 疯了。 都疯了。 谢翊躲到佛像后时生无可恋。 千算万算没算到盛延辞是个痴心人,天呐,怎么有人天天缠着他还能甘之如饴的! 宿幼枝推开闭阖的殿门,盛延辞立刻扬起笑脸,道:“阿又还要去哪里,我陪着你。” 宿幼枝不看他眼睛,低声道:“到处走走便好。” 盛延辞自无不应。 杨一回头看了眼空荡的大殿,尤记得当初刘公子之言,抬手欲教人进去搜查,却见殿下沉眸看来:“退下。” 杨一想说什么,见殿下表情,最终只低头行礼:“是。” 盛延辞回过头去,笑着追上阿又,围着他转:“阿又,我们明日去郊外狩猎如何?” 他道:“最近总留在府中也没得乐趣,倒不如去外面玩耍几天。” 宿幼枝寻思了下。 去了郊外,小王爷应当就没工夫入宫请旨,拖得一日是一日,便点头应了。 盛延辞瞧着很高兴,立刻着人去准备行装。 道:“听说那边的林子里也有野生的菇菌,虽与寒骨关的不同,却也鲜美,可教厨子做了给阿又尝尝……” 宿幼枝哪里在意什么菇菌。 他不爱穿裙装,但看到侍从准备的猎服更是两眼一黑。 这若穿出去,旁人看他哪里还像女子。 他只好声称自己不会狩猎。 “无碍。” 盛延辞从不勉强他,闻言便道:“阿又想要什么,与我说便是。” 这次狩猎不是临时起意。 是由庄远伯府苏瑾提出,邀请了皇城诸多公子小姐。 盛延辞原是推掉的,但见阿又烦闷,想也是个抒解情绪的去处,便问了问。 让宿幼枝意外的是连伤势未愈的喻世子也在队伍之列。 瞧出他的疑惑,盛延辞道:“阿凛伤势已好多,总闷在安国公府也不可,便一同出来透透气。” 再加上安国公府与庄远伯府的那点关系,喻呈凛会出现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倒是谢翊。 自上次梅庄不请自来后,苏瑾再有何场合,都会与他一份邀请。 “些许时候不见,阿又姑娘可好?” 喻世子身形略单薄了些,气色倒是还不错,笑起来还是那等玩世不恭的模样。 简单寒暄过后,队伍出发。 宿幼枝看到光马车就有数十辆,加之随行仆从侍卫,来人着实不少。 而这些里,临王府地位最高,时不时便有人往这边瞄。 因此盛延辞未骑马,与阿又共乘马车。 “位置定在那边的山头猎场,距离不近,要停驻几日。” 盛延辞见他往外望,便道:“阿又可要骑马?” 宿幼枝敷衍道:“阿又不会。” 盛延辞牵过他的手:“无妨,有我带着阿又。”
第72章 就是有你我才骑不得! 宿幼枝也不知要埋怨谁, 在谢翊寻到法子带他脱困之前,还是要日日面对小王爷。 见盛延辞仍在看着他,耐心等待, 宿幼枝想拒绝, 小王爷却突然凑过来蹭蹭他:“阿又就当可怜可怜我, 嗯?” 谁要管你可不可怜! 明明是大启最有权势的小王爷, 却总爱装出这么副委屈的模样, 宿幼枝烦死他了。 瞪了盛延辞好一会儿, 才不情愿地撇过脸道:“你可莫要把我摔了。” 小王爷顿时喜上眉梢, 轻声道:“阿辞不敢。” 外边天气晴好,大家出来游玩,心情也格外放松, 不少公子小姐驾马同游,只是没人敢来打扰临王殿下。 宿幼枝瞧了眼,前后是喻世子与小郡王的车架,旁人都离得远, 应当不会有太多人瞧见。 杨一牵来宝马, 盛延辞要抱阿又上去, 被他拒绝,假作生疏地跨过,刚坐稳,身后便一沉,是小王爷紧跟着上来,手臂半环着他牵过缰绳。 两人贴着,温热的肌肤隔着衣衫透过, 耳边是对方沉稳的呼吸,宿幼枝不太习惯, 忍不住偏头。 “会不舒服吗?” 盛延辞在他脸侧问,手落实了些,箍着阿又的腰,让他不那般害怕:“阿又靠着我。” 宿幼枝哪好靠实,这么近的距离,身周都是小王爷的气息,他躲都躲不掉,不由紧绷。 “放松阿又,放松……” 盛延辞将下巴虚垫到他肩膀上,将阿又整个人圈住,轻声道:“慢慢来,若觉难过便与我说。” 宿幼枝难过的哪里是因骑马。 但难得再次驾马出行,他心里还真有点惦记,这等畅意的事,可惜不能自己拽过缰绳疯跑。 若忽略小王爷的存在,还是很惬意的。 只是如何忽略得了! 宿幼枝张望视线,转移注意力。 盛延辞所说的猎场他知晓一些,是小王爷皇爷爷时期驻建,那时皇城奢靡风气,贵人们都喜游玩,诸如此类的建设太多。 还是先帝登基后忙于政务,才渐渐荒废下来,而当今也鲜有闲时,那里便成了富家子弟偶尔光顾的地方。 苏瑾虽可聚人去那边扎寨,若无小王爷点头,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路过连周山,宿幼枝瞧着那片熟悉的山头,心情难以言喻。 盛延辞怕他想起当时遭遇难过,有下令绕行,队伍不甚在意,便是多走一段路的事。 所以宿幼枝瞧,也只能瞧见那一点山尖尖。 他收回视线,瞟见后方有人驾马过来,到得近前,听对方道:“家兄着在下问询殿下与阿又姑娘,可要在前方歇脚?” 车队慢悠悠,这过去便是大半天,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家子,哪里肯吃苦。 盛延辞看过阿又,没否定。 苏瑾便定下,寻了处清幽平坦的地儿,侍从们开始生火烧饭。 宿幼枝被安置在队伍中,有人好奇要瞧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那来传话的公子还没走,对宿幼枝笑道:“自上次于梅庄分别,不想还能与姑娘再见。” 盛延辞就在旁边,宿幼枝诧异地瞧他,心道他胆子倒大。 不过梅庄? 宿幼枝多瞅了他几眼,是有几分眼熟。 公子无奈道:“在下庄远伯府苏离,姑娘可想起?” 宿幼枝琢磨了下。 哦,是当时梅庄出事时,传信四姑娘为南阳侯府小姐的那个糊涂蛋。 但他们除了当时交流过两句,也谈不上熟识。 宿幼枝神色淡淡地点头:“苏公子有事?” 苏离道:“上次让姑娘受了惊,在下心中一直过意不去……” 宿幼枝听得皱眉,当时四姑娘莫名收到暗示,得了连累的是对方与小郡王,与他有什么关系。 听苏离要送他东西压惊,宿幼枝回绝道:“那便不必了,苏公子若心有愧疚,合该去与小郡王和四姑娘言说。” 见他语气不奈,盛延辞便瞟过来一眼。 苏离身子微僵,讪讪告辞退下。 正好这时小郡王凑了过来,宿幼枝问他:“庄远伯府苏离与你赔礼过?” 赵希和茫然,去看身边侍从。 公主府侍从道:“姑娘若指那次梅庄的事,庄远伯府苏瑾苏公子已登门致歉,苏离却是未听闻。” 小郡王看向宿幼枝:“就是这样。” 宿幼枝便只当苏离是想在小王爷面前露露脸。 盛延辞名声不好归不好,也挡不住要往上攀的人。 小郡王坐在宿幼枝身边,努力寻找着话题:“表兄狩猎可厉害了,阿嫂想要什么,他都能寻到。” 宿幼枝不想听盛延辞的好话,瞥他道:“提你表兄做什么,难不成小郡王不能为我猎得?” 赵希和便呐呐说不出话了,羞耻得垂下头。 嗨。 与怀安大长公主着实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宿幼枝耳边清静了,谁也不搭理,专心用膳。 盛延辞在旁边照顾着。 远远的,围在外边的公子小姐们瞧见,啧啧称奇。 “哇,小王爷真是拿她当宝贝宠,何时见过他这般伺候人的模样?” “说不得便是以后是临王妃,莫乱讲。” “你可不能冤枉我,这位姑娘那般美,小王爷喜欢也是正常的,我祝福!” “哈哈哈,那我们就等着喝临王府的喜酒吧。” 他们欢欢喜喜,听得谢二公子胃疼,饭也吃不下去了。 盛延辞着了魔就算了,怎么外界也一片看好的声音。 何况他小王爷莫名其妙把人家姑娘抱回去就很过分的好吧! 是提起来就想揍他一顿的程度。 谢翊太愁了。 正对着周遭热闹暗自发狂,忽听身后有人道:“谢二公子怎心神不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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