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除非他便是罪魁祸首,藏着没敢言。 宿幼枝问:“可知谁人所为?” “当时有学子摔到腿,未能注意。”说罢,盛延辞往这边探些,明明没得人,还是悄咪咪与他道:“但我看到了,是谢二公子……” 看吧! 果然是那小子。 不过小王爷居然将秘密保住了,没出去乱传。 宿幼枝忙转移话题:“平王怎突的去国子监?” 盛延辞顿了下,似乎在想着跟他怎么说:“阿又可知平王妃?” 有所耳闻。 前些时日还收到了一张帖子。 “怎与平王妃有关?”宿幼枝奇怪。 盛延辞丢下一颗大雷:“平王妃那时正在国子监求学。” 啊??? 宿幼枝震惊。 他只听说平王妃普通门第,但能入国子监,学识必不简单,怎么好端端地与平王扯上了关系。 平王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去瞧人,虽然被砸掉一颗牙。 哇哦。 有点乱呦。 “他,怎么……”宿幼枝含含糊糊。 盛延辞懂得,委婉道:“那时平王妃与平王世子来往密切。” “…………” 让他缓缓。 尤记遇见平王世子的两次,都是因着谢小妹才得他多注意了几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宿幼枝消化着炸裂的消息,又听盛延辞道:“原平王瞧上的不是他。” 宿幼枝迟疑,有些不敢问出会被牵扯进来的那个人。 可别是认得的。 他立刻回忆身边长得好看的郎君,发现太多了! “……谁?”宿幼枝。 盛延辞道:“谢二公子手里的一幅美人画像。” 怎么又是谢翊? 他还会私藏美人画像,他怎么不知道。 想着回去可得好好盘问盘问谢狗,宿幼枝试探问:“殿下可看过?” “未曾。”盛延辞道:“谢二公子宝贝得很,若不是因着意外,平王也不会瞧到。” 哇。 谢二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居然瞒得这般紧。 能扯到平王妃身上……该不会是郎君吧? 宿幼枝惊疑。 没瞧出来,谢二居然是这样的谢二。 更想看了! 盛延辞的故事没能让阿又入眠,反是愈发精神,勾得他心痒难耐的。 讲个故事连后续都没得,多恼人。 盛延辞也发觉自己做了反效果,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宿幼枝躺着躺着,都忍不住惊起,想喊一声谢翊他最好没瞒他太多! 呼吸清浅下。 盛延辞听着,安心地将脸埋进软枕中,才能忍住去看一看阿又的冲动。 翌日。 天空清朗,潮湿气不显,地面的一点雨迹只余下些许浅痕。 三天工夫,足够娴雅三州拍卖的消息传出去,但保不准被商会截断,否则也不会聚拢商户另起心思。 府中时不显,出了门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种隐藏在平和表面下的暗流。 没理会商会的那点伎俩,盛延辞直接带着宿幼枝去了拍卖行。 寒骨关这样的富贾之城,最不缺的就是拍卖行,但要论规模还得是城中恢宏殿堂宴来客。 宿幼枝坐在马车内,等到下来时已进入拍卖行内堂。 小王爷出行,总不至于太寒酸,有单独的阁间,内饰极简极奢。 喻世子没跟来。 雅阁中也只杨一与周二候着,旁的侍卫伪装成了普通来客。 这里坐落二楼,视野极佳,能俯瞰到整个大堂。 拍卖时间安排在晌午,饶是商会捣乱,来的人仍然不少,宿幼枝扫去,还看到了几处熟悉的身影。 是那日于珍市见过的塞北队伍,那汉子体型高大,站在人群中便显眼。 没一会儿,阁间门被敲响,杨一去开门,一个活泼的身影窜了进来。 “姐姐!” 薛若兮瞧见他很是高兴:“我就说姐姐要来的,兄长还不信。” “我没有不信。” 薛清泠无奈的声音随后。 他依旧是那身潇洒白衣,衬得公子翩翩、温润如玉。 “严掌柜,阿又姑娘,久等。” 他从容告罪,嘴角带着笑意。 宿幼枝知道娴雅三州可能跟薛氏有关,只是没想他们会与自家凑一块。 小王爷原不像乐意交流的性子。 他看向盛延辞。 小王爷只点头示意,没有太多话。 薛清泠也不在意,与妹妹坐在另一边,薛若兮已过去看外面热闹:“好些人都不敢来呢。” 若是平时,拍卖娴雅三州这样的大事,大家高低得来看看稀奇。 但商会的宴聚一出,机灵的商户已知他们的态度,饶是知晓可能是掩饰之举,也不好明着违背意愿。 这难得场景是看不到了。 如今,倒是外来的商户更多。 再就是寒骨关的商主们,哪里会错过这样的场合。 薛若兮指给宿幼枝看:“姐姐瞧,那边便是商主们的雅阁,来得比咱们还早呢。” 宿幼枝看过去,瞧不见里面的人,但守在外面的护卫再惹眼不过。 那晚见过的商主不过三两,宿幼枝听盛延辞讲寒骨关商会的商主有数十余位,都是富冠天下的豪贾。 若实力不足,还会被换掉商主的位置。 韩继那般,算是年轻的后背,承父祖荫庇,能力不功不过便能过得极好。 宿幼枝小声问:“商主们都想要的东西,不会吵架吗?” 薛若兮也学他的样子,神神秘秘道:“当然会,州主可是进不了商会的,他们嘴上说着嫌弃,实则嫉妒得不得了,都想着暗中下手呢。” 拍卖。 拼的就是财力。 谁家底厚敢出手,机会便愈大。 宿幼枝不好问薛氏兄妹他们怎么允许这种乌龙事的,去戳小王爷:“你怎么糊弄人的?” 盛延辞握住他作乱的手指,侧过脸,挡住下半张面颊,低声语:“心甘情愿的事怎能叫糊弄。” 他道:“若如此,我倒想阿又糊弄糊弄我。”
第50章 现在还不够糊弄你吗! 就怕你知道真相后受不住。 虽然是迫不得已, 但宿幼枝每每想起还是头疼。 比起这个,什么娴雅三州似乎都成了小事。 可老实点吧你。 宿幼枝将手抽出来,也不在小王爷身边坐了, 跑去听薛若兮说话。 盛延辞视线落在他身上, 舍不得挪开。 薛若兮眨眨眼, 与宿幼枝小声道:“姐姐, 你家小哥哥一直在看你耶。” 她不无遗憾地感叹:“你们感情真好。” ……在说什么鬼话。 他跟盛延辞之间何来的感情。 就是有, 也是藏在欺骗下的虚假。 若是无干的人, 宿幼枝也懒得解释, 但想着在寒骨关还要与她接触,便干笑道:“你们兄妹感情也不错。” “那怎么一样呀。”薛若兮道。 “哪里不一样。”宿幼枝装傻:“薛公子也很疼妹妹的呀。” “啊?” 薛若兮傻了眼,愣愣看了他好一会, 才小小声问:“你们是、是……” 宿幼枝可不管误不误会,别将他与盛延辞绑在一起就好,不然总被调侃不是更尴尬! 他点了头。 薛若兮惊呆了。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下意识瞧了眼小王爷, 又看看他, 然后恍然:“是这样呀……” 宿幼枝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但确实没再提什么奇怪的话题。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亮亮的。 盏茶工夫,拍卖会便要开始。 虽说许多商户不好来,会场还是坐得满满,甚至有从外乡赶来的老爷,来不及歇息,风尘仆仆。 “贵客临门,喜不自胜, 宴来客今日拍卖,希望诸位都可满意而归。” 穿锦戴玉的拍卖师出现在台上, 压下满场嘈杂,人们渐渐静下,期待地等候。 宿幼枝也看过去。 “话不多言,请诸位贵客看拍品。” 宴来客着实干脆,晓得老爷们为的是什么,啰嗦的话不说,有貌美侍女与清秀侍从奉来拍品。 首件是前朝公主用过的珠钗,精致华美。 宴来客不愧是宴来客,出手便不凡,没有次品。 这等皇家规制的宝贝,饶是前朝之物,也不是好随便买卖的。 宿幼枝瞧了眼盛延辞,正对上他视线,小王爷立刻凑来问:“想要?” 宿幼枝才不想要! 他要珠钗做什么。 不过看盛延辞面色如常,应当是无碍的,想了想,还是低声问:“这个……没有关系吗?” 前朝的皇家规制与如今不同,但若有发现,也都是要融了的,流在外面的实属罕见。 盛延辞晓他意思,满不在乎:“无妨,没了威势,也不过一俗物。” ……圣上大度。 “前朝平欢公主最爱的九珠朝凤钗,满大启找不到第二件,有意者可竞,起拍价一千两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两……” 拍卖师声音清朗,足让台下的人都听见。 一千两,算是个略高的价,但因是孤品,且皇家印章,别管是哪个朝代的皇家,都教人忍不住惦念。 而平欢公主也小有名气。 她出生在前朝末代,父皇昏庸,不知听了谁的话,言那年诞下的皇族后代可教朝堂安稳,便为她册封平欢,享天下供奉。 说她过得好吧,比起那些不被问闻的皇子皇女,确实还不错。 可说好,又哪里有人每日吃食饮水都要事事管控,活得像个提线木偶,连多说一句话都可能引得父皇不悦。 百姓不知事,奉她为神女,可艰难时又恨她,恨她无所为。 直到最后大启皇祖破了前朝都城,才结束了她有些荒诞的人生。 听闻人被放为庶民,后不知所踪。 传言蛮多。 时下还有许多平欢公主的话本子。 这等秘事,大家都是听听便罢,宿幼枝不由想起盛延辞讲过的那些故事,若是小王爷,有没有可能是知道的? 但这事就没那么好问了。 “一千零五十两!三十七号贵客出价一千零五十两银!” “一千一百两!六十一号贵客出价一千……一千两百两!四十号贵客出价一千两百两!” 竞拍的人还不少。 宿幼枝垂眼去瞧,看到塞北的队伍有举牌。 如这等拍品,拿回去私藏、送人或转手,都是可以的。 不过二楼的雅阁没有人动。 好东西见多了,寻常之物也难入他们的眼。 “阿又可知平欢公主?” 盛延辞突然凑过来提到。 那可就…… 宿幼枝矜持点头:“哪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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