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延辞! 虽然他来这里的确是来找小王爷的,可在如此情形下遇见也太古怪了叭! 想到谢二出的那些怪主意,宿幼枝更僵了,迟疑着该怎么跟盛延辞解释他会从皇城来到这里。 面前的人却像是回过神来,猛地矮身抱过来。 你等等! 盛延辞力道太大,宿幼枝被箍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伸手去推,小王爷却不肯松手,圈着他倒在草丛里,整个人都缠上来。 贴得太近,宿幼枝才发现盛延辞的身子在颤,颤抖着将他裹在怀里,粗重的呼吸喷在颈间,滚烫燎人。 “阿又阿又……” 盛延辞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念着他的名字。 原来见了面才晓得先前那点忍耐都不值一提。 他想他。 想得想哭。 唯有紧紧的抱着人,才能感受到他的阿又来到了他身边,这么近,这么近…… 再不离开才好。 盛延辞喘息急促,激动得战栗,埋下头张口咬在宿幼枝白嫩的颈侧。
第28章 落在颈侧的力度不重, 宿幼枝只觉出痒。 但盛延辞的样子明显不对,他惊道:“殿下,你……受伤了?” 他想看看小王爷的情况, 身子却被箍紧动弹不得, 忍不住挣动了下, 却被抱得更用力。 盛延辞略有嘶哑的声音落在他耳边:“是呀……” 他喟叹着, 仿佛压抑着某种痛苦:“阿又, 不要动。” 宿幼枝心下一紧。 连起身都不得, 小王爷伤得怕是不轻。 他没敢再推人, 落下视线小心翼翼地观察盛延辞情况。 然而缠在他身上的人挨得太紧,他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脑瓜顶,也不知到底伤在了何处。 对了, 周二! 周侍卫一向形影不离地跟在他附近,宿幼枝转头去寻,却发现对方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关键时刻,这人居然不见了? 宿幼枝迟疑了下, 叫盛延辞:“殿下?” 他们离混乱的地界不远, 万一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会非常危险。 他甚至听到了些许人靠近的动静, 如果小王爷受了伤,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窸窣的声音逼近,宿幼枝不由屏住呼吸,正想将盛延辞推开,视线却突然暗下。 盛延辞左手覆住宿幼枝眼眸,未抬头,右手长枪挥出, 那鬼祟埋伏的身影便无声倒地。 “有人?”宿幼枝惊觉。 盛延辞重新搂紧他,额头在他颈间蹭了蹭, 轻声安抚道:“现在没有了。” 周二沉默地将倒地的人拖走,任外面吵闹得厉害,宿幼枝周围却被护卫得密不透风。 喻呈凛观察过局势,一转头没见了小王爷,眯起眼:“人呢?” 杨一欲言又止,眼角余光瞟向某个方向。 喻世子顺着视线看过去,先瞧见了周二的身影,心底立时升起不妙的预感。 “杨一?” 杨一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阿又姑娘来寻殿下……” 喻呈凛笑得杨侍卫后脊生寒:“好极了。” 吵闹的声音渐远。 宿幼枝察觉到贴在身上的肌肤滚烫,费力地捧起盛延辞的脸,见他面颊泛红,大感不好:“殿下你怎么样了?” 盛延辞话也不会说,只朦胧着一双黑眸,定定地瞧着他。 宿幼枝有点慌。 盛延辞不会真有事的吧? 顾不得会不会弄伤他,宿幼枝挣扎起身,见盛延辞不肯松开,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放手。” 盛延辞闻言蜷了蜷手指,才依依不舍地放轻力道,只一双眸依旧眨也不眨地黏着他。 仿佛怕一错眼,面前的人便会消失。 宿幼枝拽着盛延辞的胳膊,将人打量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血迹,蹙眉问:“哪里疼?” 盛延辞的手抚向心口。 宿幼枝眉头蹙得更紧。 内伤也不是什么小问题,何况是在这种场合。 他让小王爷站在原地不要动,准备让王府侍卫去寻个大夫来。 转身刚要走,盛延辞又从身后贴过来,圈紧了他的腰。 “?” 宿幼枝:“你干嘛?” 盛延辞嗅着他发间的味道,期期艾艾:“阿又,不走好不好?” 不走等着给你收尸吗。 宿幼枝咬牙:“老实点行不行!” 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太硬,不熟练地拍拍他的手,温声道:“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嗯?” 盛延辞不想乖。 他只想将阿又圈在身边,哪都不要去。 但是听到阿又的话,又舍不得让他不高兴。 盛延辞的手松开又紧:“阿又,我不痛了,我……” 宿幼枝正想让他不要任性,周二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他道:“殿下身体无不适之处,姑娘莫忧。” 宿幼枝很怀疑。 盛延辞的模样还是不太对。 但若小王爷出事,最该慌神的就是王府侍卫,周二既然如此说了,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放下心。 宿幼枝也不再急着去寻大夫,将注意力放到商队身上。 之前离得远瞧不清,刚靠近又被盛延辞压在草丛里,这会儿他才看到队伍里的乱象。 那些寒骨关守备不知怎么跟商队间起了冲突,互相推搡叫骂,比市集里的争吵还恼人。 宿幼枝看得莫名,问:“山匪呢?” 之前那般惨叫,他还当有山匪突袭,大家遭遇了埋伏。 怎么就成了内乱? “什么山匪?” 盛延辞明白过来,与他道:“阿又莫信那些,都是一众宵小编出来吓唬人的。”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王府侍卫有去阻拦,也没出什么大事,宿幼枝黑着脸要走,盛延辞眼巴巴地勾着他衣袖,眼里难舍与焦躁挣扎。 如今再见到阿又,他已经忍受不了分开的想念,何不就将人捆在身边,时时刻刻…… 但……那样的话,阿又会伤心生气的吧。 盛延辞内心天人交战。 宿幼枝都要走了,突然想起来谢二的话。 要缠着他、作他、闹他…… 天呐。 这可要怎么做! 宿幼枝犹疑回头,迎着盛延辞亮起的眸子,狠狠心,闭眼道:“阿又要跟着殿下。” 盛延辞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籁之音,激动得握住阿又的手,心软如水,“好”字刚要出口,旁边传来杨一的咳嗽声,将他惊醒。 想到寒骨关事后的麻烦,盛延辞不想阿又见到那些污糟的东西,抿紧唇线,没出声。 宿幼枝瞧他一脸不愉快的模样,心道谢二的主意似乎是有点用,只是提个无理的要求便能让小王爷色变,多来几次那不很快新人变旧人? 宿幼枝再接再厉,内心愉快地抓住盛延辞的胳膊晃了晃,做出伤心的表情。 “殿下再去哪,可莫要丢下阿又。” “我不会!” 瞧他这样,盛延辞心揪起,应承的话脱口而出。 杨一都来不及阻拦,与周二相对无言。 盛延辞哪里还记得旁人,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他看得到,也只看得到他一个。 伸手抚过宿幼枝柔顺青丝,盛延辞软声道:“那阿又要跟紧我。” 他居然应了? 看来临王殿下脾气不好的传言很有些水分。 不过计划通。 先跟着人,才能想办法继续闹他。 宿幼枝终于看到了一丝离开临王府的希望,满心干劲,盛延辞走哪跟哪,寸步不离。 那边寒骨关守备跟商队被分开,现场凌乱一片,一言不合就又搅和到了一起。 喻呈凛了解过情况后回来,看到宿幼枝,笑得眯起眼:“不想阿又姑娘竟惦念殿下如此,千里迢迢也要追来。”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来呢。 宿幼枝内心沧桑,转脸却对盛延辞控诉道:“殿下,他笑话阿又。” 让小王爷厌恶的第一步,从针对他身边信任的人开始。 挑拨离间的恶人角色可是太教人讨厌了。 宿幼枝学得有模有样。 “莫怕,他不敢。” 盛延辞见此瞟了喻世子一眼。 “……” 喻世子内心呵呵,看向宿幼枝的眸光暗了暗。 却没再提这茬,与盛延辞谈论起那边的纷乱。 “想走的便让他们走。” 盛延辞听罢,落下一句。 喻呈凛去做安排,盛延辞想了下没要继续待在这。 若仅他自己无妨,可此地环境算不得好,他不想阿又跟着受累,于是决定先行返程。 下山时,盛延辞小心护着人,那种过于激动的情绪稍有褪却,才觉出一丝羞臊来,牵着阿又的手,耳根悄悄红透。 宿幼枝没去注意盛延辞,他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做。 让小王爷提前返城应该算是捣乱成功吧? 但好像没到让盛延辞愤怒的程度,还得做得再过分些才行。 山下,王府侍卫已经将藏起的马车驾过来。 盛延辞扶他上车,自己则要去旁侧骑马,虽然不舍得松开阿又的手,但也怕控不住情绪,失了分寸伤到他。 宿幼枝已经坐进去,瞧见盛延辞离开,立刻警觉,伸手拽住他衣角:“殿下?” 盛延辞回身,表情柔和:“怎么?” 宿幼枝咬唇:“殿下进来呀。” 见小王爷犹豫,他垂下眸子,低声细语道:“好些时日不见殿下,我想……看看你。” “扑通。” 盛延辞听到自己胸膛剧烈鼓动地声音,哪里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要求,喉咙滚动,只觉口中干渴,一句话也说不出,神魂轻飘飘的迈开长腿钻进马车。 两人挨在一处。 隔着锦衣,仿佛彼此的热度都蒸腾交融。 盛延辞心燥体热,坐得笔直。 宿幼枝将人成功地放到眼皮子底下,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便放松地倚在软垫上,把小王爷丢到一边。 之前听喻呈凛和盛延辞交谈,他也稍微了解了些寒骨关的情况,似乎是有人针对西关外的贸易之路玩了些小把戏。 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若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给稳定的寒骨关带来极坏的后果。 有些糟糕的东西,必不能让它开头。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盛延辞过来处理? 或者说是喻呈凛在做,不过为了改变小王爷的风评,所以带上他混点名头? 宿幼枝微微睁开眼,打量旁边的临王殿下。 小王爷还未及弱冠,带着些许少年气,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 脾气臭,没得定性。 如今又沉于美色…… 盛延辞坐不住,悄悄去看宿幼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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