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打开口脂的盖子,勾唇笑道:“卫大人乃是天上的皎月,而我不过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俗人。” “你这话听着酸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卫霜戈抖了抖肩膀,还皎月……满月倒是挺像城门口那家烧饼铺子的芝麻饼。 他看了眼铜镜,按住顾持柏准备给自己上口脂的手:“顾大人,你给人画过眉没有?” 顾持柏老实道:“不曾,今日是头一回画。” 卫霜戈指着自己右边的眉尾:“你自己瞅瞅,好看么?” 在顾持柏眼里,卫霜戈和“难看”二字压根搭不上边:“好看。” 卫霜戈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这眉尾都拖到眼尾下了,眉头你还往上画!” 另一边眉毛则是眉尾往上,眉头往下。 “你可拉倒吧吧。” 卫霜戈嫌弃的摆摆手:“我自己来。” 擦掉顾持柏画的。 卫霜戈干脆用东西把自己的眉毛遮起来。 然后用妆粉把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涂白,再上殷红的口脂。 最后,食指和中指沾上口脂顺着下眼皮一路拖到脸颊上。 头发一散,大功告成。 “简简单单,比易容轻松多了。” 卫霜戈端起烛台放到胸口的位置,铜镜里的脸立马变得恐怖起来。 他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赶紧把烛台拿到一边去。 卫霜戈冲着顾持柏呲牙:“吓人不?” 顾持柏面色平静:“要听实话么?” 卫霜戈:“说,恕你无罪。” 顾持柏:“我现在只想替你换上裙子。” 卫霜戈:“……滚。” 他拿起白色的衣裙,让顾持柏转过身去。 顾持柏依言转身。 卫霜戈换衣服的时候还在想他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换好衣服,一转身看见铜镜里的自己。 “……顾大人,你太贼了。” 顾持柏转身笑道:“卫大人穿这一身很好看。” 卫霜戈只觉得顾持柏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太强了。 他人高马大的还画成这么个鬼样子,大概也只有顾持柏能睁着眼睛夸下去了。 “走了,去找户部尚书谈谈心。” 户部尚书把黄符贴满床头,然后抱着装着黄符的包袱皮堪堪入睡。 “吱——碰——” 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户部尚书惊醒了。 他记得这门推开没有这么大声音的。 卫霜戈抓着手上的门愣了一瞬,他只是想把开门的声音弄大一些。 没想到居然把门拽下来,工匠有点偷工减料了。 他把门直接扔进内室。 迈着出京前才学的、尚不熟练的鬼步“飘”到户部尚书床前。 语气幽幽:“赵大人,沁凝过的可好?” 屋内只有从门口透进来的月光,户部尚书看不清“安娉婷”的脸。 他吓的仿佛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抱着黄符都不知道扔。 “她”居然知道沁凝也参与其中了?! 明面上,赵沁凝是三年后嫁给荣亲王,此前没有任何关系。 卫霜戈用内力鼓动衣袖,让头发无风自动,声音变得凄厉起来:“赵大人!你说沁凝过得可好!” 户部尚书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嗓子:“你、你听我说,没有人害你……” “罢了。” 卫霜戈叹了口气:“还是将你的心肝剖出来,看一看便知道了是还是不是了。” --- 自己吓自己可还行? 咳,有包北猜出荷包里是什么了蛮——放心,在围场期间应该是用不上的,但以后会呀~
第63章 这身衣裙很适合卫大人 卫霜戈作势举起手来——哎,忘了装上竹片做的长指甲。 户部尚书胆子差点被吓破。 他连忙说:“害你的是王爷!是他命人给你送了太多的补品,导致胎儿过大。” 紧接着他又说:“你临盆前不小心摔倒,也是他让人在你会经过的路上抹了油!” “他在哪里!王爷他在哪里?!” 卫霜戈装作信了户部尚书的话,手去抓他:“你带我去见他——啊!!!” 户部尚书吓得闭上眼睛,举起包袱皮挡在面前。 只听一声惨叫声后,再睁开眼屋内只剩他自己了。 户部尚书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包袱皮,他这才反应过来黄符救了自己。 “呼……幸亏带的多。” 户部尚书抱着包袱皮颤颤巍巍的下床,看见地上的门板还心有余悸:“早知道安聘婷会化作厉鬼,当初就应该请道士超度了她。”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夜里,藏在外面窗户下面的安觉听的一清二楚。 卫霜戈按住安觉的肩膀,冲着他摇摇头。 他带着安觉悄无声息的离开户部尚书所住的院子。 在暗中的顾持柏也跟了上去。 卫霜戈避开人把安觉送回他住的地方。 “安大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清楚了,接下来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你自己慢慢想清楚了。” 说完,他一闪身消失在安觉面前。 卫霜戈和顾持柏汇合后,冷不丁的双手成爪冲着他“哇”了一声,想吓吓他。 顾持柏握住卫霜戈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语气含笑:“吾乃捉鬼师,今日收获颇丰,。” 卫霜戈无语道:“……你才是鬼,色鬼。” 顾持柏笑容加深:“啊,被卫大人发现了,如此更不能放过你了。” “哎呦,奴家好怕怕哦——” 卫霜戈面无表情的拍拍自己的胸口,抬腿踢了顾持柏一脚:“演够了就回去睡觉,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顾持柏面露纯色、含羞带怯道:“是我该和夫君就寝的时辰。” 卫霜戈:“……” 但凡他能打的过顾持柏…… 回到房间,卫霜戈洗掉脸上的妆,准备把裙子脱掉。 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至颈间,隐匿在衣襟中。 或许是洗的时候搓的用力了些。 卫霜戈的脸颊有些发红,嘴唇更是犹如浸润着朝露的花瓣,诱人深入。 顾持柏突然搂着他的腰,把他按到床上。 “我替夫君宽衣。” 卫霜戈抓住顾持柏的手:“你见过人在床上宽衣的?” 顾持柏歪着脑袋道:“大婚那日,便是在床上宽衣的。” 大婚那日…… 呔! “顾大人真是色心不死——” 顾持柏垂首吻住卫霜戈:“卫大人这般引诱,我很难自持。” 卫霜戈被堵住嘴,便抬腿去踹顾持柏。 这样反倒是给顾持柏提供了便利。 他抓住卫霜戈的腿,直接将亵裤拉了下来丢到床边,只剩宽大的裙摆盖在腿上。 腿上忽的一凉。 卫霜戈瞪大了眼睛:不是!玩儿真的啊? 顾持柏轻咬卫霜戈的下唇:“这身衣裙很适合卫大人。” 卫霜戈努力忽略腿上的凉意:“你不会跟方淮一样的癖好吧?” 顾持柏眉眼低垂,语气低落:“卫大人这样说,真伤人心,自始至终我所求的只有一个你。” “……” 卫霜戈好一阵无语,伤心就有个伤心的样子啊,谁伤心了手上动作不带停的? 谁家伤心了,手还摆人家大腿上的? 而且他问的是癖好!顾持柏却说什么所求——明明亲也成了,人也睡了! “我说顾……” 卫霜戈话才开个口,话音骤然一颤,他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卫大人曾问我,可曾**过,现在我回答你。” 顾持柏在卫霜戈耳边轻笑一声:“有,**的时候……想的是你。”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卫霜戈推不开顾持柏,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顾持柏。 一开口声音都带着颤儿的,卫霜戈索性拉过被子盖在脸上。 隔着被子,他听见顾持柏充满蛊惑的声音:“既然不厌恶、也不抗拒,为何不顺应自己的心意?” 卫霜戈扯下被子瞪顾持柏,只是这眼神不带任何震慑力。 顾持柏轻抚着卫霜戈的眼角,温声道:“我只是助你……,这样夜里好睡些。” 卫霜戈抓住顾持柏手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没太用力,泄愤的磨了磨牙:“我素来睡的香,脑袋沾枕头就着!” 顾持柏皮肤太嫩,咬的用力了,好几天都消不掉。 烛火跳动,珠泪缓缓流下。 顾持柏克制的抱着卫霜戈,细密的吻着他的额头、颈侧。 卫霜戈被他亲的有些心猿意马:“你……” 顾持柏语气含笑:“让我抱一下就好。” 夜色深沉。 卫霜戈换回自己的里衣,靠在床上看着顾持柏把那身衣裙叠好。 他想着,明天就偷偷把这个裙子拿出去丢了。 不,烧了。 等顾持柏上床时,卫霜戈已经睡着了。 他刚躺下,睡在里侧的人便滚进怀里。 嘴里呓语着:“狗东……顾……” 顾持柏笑着用被子盖住卫霜戈的肩头,轻吻他的发顶,合上眼睛伴着他的呼吸,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卫霜戈睁开眼睛,脑子还没清醒。 意识回笼时,他突然想到为什么昨晚顾持柏说那样的话。 昨天夜里睡的确实不错。 按平时,见了铜镜里自己画出来的样子,外加看到顾持柏画的画,多半是要做噩梦被鬼追的。 所以,顾持柏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怕这些了? 卫霜戈面露凶相,顾持柏知道的太多了——埋了吧。 他拉起被子盖在顾持柏脸上,随后跳下床。 顾持柏掀开被子坐起来,勾唇笑道:“夫君好狠的心,竟对我下此狠手。” 卫霜戈把顾持柏的衣服丢给他:“麻溜的起来,今天我要看看户部尚书今日眼下乌青有多重。” 如果不够重,那今晚——算了。 免得他穿裙子,顾持柏又说他刻意引诱。 这年头,装神弄鬼挑衣服得慎重。 --- 卫霜戈:你就演吧,谁演的过你啊,活爹 卫霜戈问顾持柏可曾**过在第六章
第64章 都是顾持柏惯的 户部尚书眼下的乌青确实很重。 礼部尚书一惊一乍道:“赵大人你这是被人打了?” 户部尚书昨晚睁着眼睛到天亮的,他强打起精神来:“车大人说笑了,本官只是昨夜没睡好。” “哦,赵大人这是认床。” 礼部尚书点点头,扭头对刑部尚书说:“被打的话,整个眼窝都是青的,赵大人只有眼睛下面儿是青的。” 刑部尚书揣着袖子道:“干嘛看着我说,我又没说赵大人这眼睛像是被打了。”
174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