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着,抬手点了点卫霜戈:“此外,朕再赏你黄金百两,如何?” 卫霜戈这才欢欢喜喜的谢恩。 礼部尚书凑到卫霜戈身边,搓搓手问:“卫大人,我能摸摸你的老虎嘛?” 卫霜戈十分大方:“随便摸——不过下次我可就要收钱了。” “不花钱的,我可得多摸摸。” 礼部尚书把手放到老虎屁股上,傻笑道:“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现在我摸到了。” “哈哈哈!” 众人都被他这憨样给逗乐了。 要说不高兴的,大约只有户部尚书,他面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皇帝带着人退出林子时,他只是有些失望皇帝没有冒进、从而葬身虎口。 而卫霜戈活捉了老虎,他心中却恨上了卫霜戈。 他明明受了内伤—— 转念一想,户部尚书的笑容又真切了不少。 巫医说了,喝下消骨草,短时间会给人以内伤恢复,并且能力有所增进的错觉。 如果频繁使用内力,会加速消骨草对五脏六腑的侵蚀。 到那时…… 户部尚书眼中恶意一闪而过。 这时,有侍卫快步上前,向皇帝禀报:“陛下,有的马还是安抚不好。” 卫霜戈奇怪的问:“马怎么了?” 皇帝:“今日进入林中的马,不知怎么的都暴躁的很。” 卫霜戈看了眼地上的老虎,撸起袖子道:“让我来试试。” 他跟着侍卫走到不停的打着响鼻、蹄子用力刨地的马面前。 抬手一巴掌呼在马的脑袋上,然后抱着马的脖子把马掼倒在地。 在马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一巴掌,随后拔出侍卫的佩剑插在土里。 语气阴冷:“再不听话,今儿就吃马肉了!” 这一番举动下来,马真的乖觉了,眼神温顺了不少。 卫霜戈把剑还给侍卫:“学会了没?” 侍卫拿着剑,看向卫霜戈的目光明显热切起来:“学会了!不愧是卫大人!” 卫霜戈拿出世外高人的架势,随意的摆了摆手。 “方才打老虎的时候,就感觉它脾气暴躁的狠,最后打服了也就乖顺了。” 皇帝问:“卫卿的意思是,这只老虎也同这马一般?” 卫霜戈:“是,陛下。” 立马有人觉出不对味来。 刑部尚书神色严肃:“陛下,这像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面对发狂的老虎,即便有这么多侍卫也不一定能压制住。” 如果当时皇帝没有选择退出林子,而是带人继续寻找老虎的踪迹…… “陛下!” 围场管家匆匆走来。 在听见虎啸时,他便立马派出围场巡护探查围场边缘。 “陛下,西南角靠着山的界桩松动,像是被撞到后扶起来的。沿途发现了沾染血迹的土壤和些许羽毛——像是鸡毛。” 围场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垂头等着皇帝的发落。 皇帝看着自己一手提拔的围场管家,问道:“前一日是否查看过?” 围场管家道:“查看了,并无问题。” 皇帝让他把巡查记录拿来,上面记录了从半个月前,便每日早晚各巡查围场一次。 “今日卯时也巡查了一次。” 皇帝指着最新的记录说:“也就是说,老虎是在卯时之后,进入围场的,当时巡查人员的马匹是否有异常?” 围场管家:“回陛下,并无异常。” 皇帝又问:“狩猎时,围场外的护卫也没发现异常?” 围场管家点头:“是,陛下。” 卫霜戈抱着胳膊,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顾持柏身上,跟他咬耳朵:“围场外护卫众多,没发现异常可就稀奇了。” 围场管家看着不像撒谎。 皇帝让他把守在西南界桩附近的护卫叫来。 刑部尚书走过来,低声道:“卫大人经常审问人,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没。” 卫霜戈懒散的撩起眼皮,他摸到自己之前摘的浆果,拿出两颗来:“欧阳大人吃不吃?” 一只瓷白修长的手将两颗浆果拿走:“素闻欧阳大人不喜这些。” 刑部尚书伸到一半的手改为摸自己的脑袋。 “哈哈,是的,顾大人说的不错,我不爱吃这些,多谢卫大人好意。” 礼部尚书探头过来:“你不是挺喜……唔唔” 刑部尚书直接捏住礼部尚书的嘴。 重复道:“我不爱吃这些的。” 他把礼部尚书拉远了些。 乖乖,他似乎是发现了个大秘密。 卫霜戈救了顾持柏后,顾持柏像是喜欢上卫霜戈了! “奇奇怪怪的。” 卫霜戈又拿出一颗假装打哈欠,悄咪塞进自己嘴里。 汁水真足,酸甜可口。 “参见陛下。” 五名护卫被带了过来。 他们还是头一遭见到皇帝,一个个跪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 皇帝看了围场管家一眼。 围场管家问这五人:“狩猎开始前、和狩猎中,可曾离开过自己的位置?” 五名护卫齐齐回答:“臣等卯时便守在围场外,不曾离开过。” 卫霜戈突然问了句:“昨天夜里,你们几个在哪里?” 其中一名护卫道:“臣等在自己的营房里。” 卫霜戈偏头问顾持柏:“顾大人可曾嗅到什么味道?”
第68章 感情颇深 顾持柏摇头:“不曾,不过——” 卫霜戈挠了挠脖子,接过话茬:“不过山脚下蚊虫挺多的。” 顾持柏视线扫过跪在地上五人的脖子:“确实,都被咬了。” 他把卫霜戈的挠脖子的手拿下来:“再挠,就红了。” 二人的对话似乎只是在闲聊。 有心的则仔细看起这几个护卫的脖子来。 围场管家脸色一变,一脚踹翻回话的那个人 厉声问:“马方霹!你昨夜究竟在哪里!” 卫霜戈借着打哈欠往嘴里塞了颗浆果,听见这人的名字,差点笑出声来。 他撞撞顾持柏:“这名字好啊,换个顺序就是放马屁。” 顾持柏偏头低声道:“不及拍马屁好。” 拍…… 卫霜戈默默往旁边挪了点。 顾持柏做了个擦嘴角的动作。 卫霜戈用拇指抹了下,一点红色的浆果汁水。 他无所谓的蹭了蹭手指。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跪着的的几个人身上。 只有户部尚书时不时会看卫霜戈一眼,正好看见他的嘴角渗出点红色。 户部尚书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一定是打老虎用了太多内力,催化了消骨草的药效! 卫霜戈忍痛,忍的很难受吧! 户部尚书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卫霜戈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瞥了眼户部尚书。 随后靠近顾持柏,示意他看户部尚书:这老东西,好像误会了什么。 顾持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方才他提醒卫霜戈擦嘴角,就是注意到户部尚书在往这边看。 卫霜戈手臂搭在顾持柏的肩头,状似随意的挡在嘴边。 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怪不得这老头白发这么多,肯定是因为想的太多了。 这脑子,跟荣亲王再般配不过了。 “你们现在老实交代昨夜做了什么,我还能为你们向陛下求个情!” 围场管家指着趴伏在地上,一口咬死昨夜不曾外出过的五个人,抖着手说:“你们若是嘴硬,待查明之后,后果如何你们自己想清楚了!” “大人莫急,若是放心呢就交由本官去查,皇骁司就是干这个的。” 卫霜戈摆摆手,语气不紧不慢:“不出半天,他们昨儿去了哪里、有没有别的人一起、又见了什么人,保准一五一十都查清楚了。” 五个护卫放在地上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有一个人想抬起头来,马方霹大声道:“陛下、大人,臣等不敢有半句虚言!昨夜兄弟几个不曾离开过营地!” 这个人又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只要他们所有人都咬死不认,皇骁司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很好。” 卫霜戈对皇帝说:“陛下,查清之前别让他们这么跪着了,先让他们起来,找人看管着便是。” 皇帝看了眼围场管家:“把他们分别看关起来。” 五个人被分别押走。 卫霜戈抬脚走到老虎身边:“车大人,这老虎浑身上下都叫你摸遍了,还没摸够?” 礼部尚书“嘿嘿”一笑,站了起来,一看手心全是灰。 “能摸到老虎的机会可不多,这可是活的!” 卫霜戈看着老虎有些犯愁。 活的,杀了吧,可惜。 不杀吧,这么大个家伙,一天得吃多少东西啊? 他用脚尖踢了踢老虎的脑袋。 老虎不满的看着卫霜戈,眼神有些凶。 顾持柏站在卫霜戈身边,淡淡的看过来。 老虎的眼神立刻变的清澈可爱起来。 礼部尚书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问:“卫大人你要去查案子了?” 卫霜戈摇头:“皇上又没让我去,不去。” 在官场上,千万不能做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那样只会累死。 礼部尚书有些奇怪:“可是你刚才明明说……” 卫霜戈耸肩:“我就诈诈看看,万一诈出点有用的东西呢。” 狩猎虽然中断,大臣们收获的猎物也不少。 皇帝就地设宴,命人处理猎物。 沈沐晴依偎在皇帝怀里:“陛下,这样坐着未免太无聊了,臣妾跳一支舞给陛下看可好?” 薏嫔冷笑一声。 沈沐晴敛下眼中的不快:“怎么,薏嫔姐姐也要为陛下献舞?不如咱们姐妹比一比,谁的舞更好?” 稍微了解点的,都知道薏嫔是武将家的女儿,琴棋书画皆不精通。 薏嫔站起来走到中间空地:“借陛下佩剑一用。” 皇帝解下佩剑扔给薏嫔。 “臣妾为陛下献武。” 薏嫔一把接住,拔出剑来挽了个剑花:“献丑了!” 她舞的剑优美而不失力量,如流水般自然流畅,剑风凌厉如破风之箭。 众人皆看得认真。 宫人们将第一道菜端上来,替卫霜戈上菜的宫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过了一会,卫霜戈慢悠悠的站起来:“劳烦顾大人让一让,我出去透个气。” 顾持柏站起来:“一起。” 鲜少有人注意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席位。 刚才那个宫人告诉卫霜戈五个护卫被关在哪里。 卫霜戈啃着从烤鸡身上撕下来的鸡腿,鸡肉烤的火候正好。 “热乎的烤鸡你没扯个腿儿下来,一会回去可就没热乎的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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