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里外检查了一遍,见并无外人闯入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属下奉命保护长史,方才长史忽然大叫,属下以为有刺客才贸然闯入,权宜之计,请长史见谅。” 白青崖抚了抚怦怦直跳的心,无力地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黑衣侍卫依言退下,白青崖又平复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硌着自己,摸索了两下起身一瞧,原来是殷公子留下的那管筚篥。 一直萦绕在心头那股若有若无的异样终于击中了白青崖——缣风院守卫如此森严,殷公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第95章 转机 如同一句佛偈响在耳畔,当头棒喝,白青崖一时之间出了一身冷汗。 与殷公子相处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飞快掠过—— “小公子那晚说叫她等你,要等到何时?” “我等你拿猎的大雁来换。”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别的事也就罢了,他们偷偷说的私房话,如此隐秘,作为“妹妹”的殷琅如,难道会如此巨细靡遗地告知自己的兄长么? 害得大批世家子中毒的“琼花宴”,自己身上诡秘难测的蛊毒,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和殷氏兄妹有关系吗? 殷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殷琅如……又是什么人? 白青崖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他心潮翻涌,霍然站起身就要冲出去,谁知刚迈了两步脚下便是一软,在最难以启齿的隐秘梦境中纠缠着他不放的毒辣情潮再次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白青崖大骇,怎会如此?!明明他有按照谢霜蕴的嘱咐好好服药,这该死的蛊也已有半月有余未曾发作过,为何突然之间…… 还偏偏挑这个他有急事要办的时候!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殷琅如似有所感,遽然睁开了双目。 随侍的褐袍侍卫谄媚地问:“圣师,可是有什么吩咐?” 殷琅如看都未曾看他一眼,自顾自饶有兴致地翘起了嘴角:“颠倒蛊失效了。小公子……比我想的聪明些啊。” 而白青崖这厢仅仅几个转念之间,似曾相识的寒热交加再次袭击了他的身体,他不敢再妄动,踉踉跄跄地回到床榻上裹紧了自己,在昏沉中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来人!” 黑衣侍卫无声无息地飘进了房中。 白青崖咬紧牙关:“请殿下来,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找他——要快!” 侍卫什么都没说,干脆利落地一颔首,领命而去。 白青崖强撑着目送他离去,最后一丝神志终于摇摇欲坠地崩塌了。 * 无边的焦渴紧紧扼住了白青崖,他感觉自己已经在这场欲望的试炼中苦挨许久,久到他的理智、感知和所有的体面都被暴烈的蛊毒摧毁殆尽,但实际上还不到一刻钟。 体内流淌的血液好像都有了生命,爬过经脉时掀起一阵阵万蚁噬心般的痒,时候长了,他甚至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痒还是痛,只知道自己极度渴望灌溉——他全身都在流水。 汗出如浆,泪水、涎水、淫水、尿水肆无忌惮地倾泻而出,白青崖错觉自己成了一只被粗暴蹂躏过的破袋子,每个破口都流淌出山呼海啸般的淫欲。 在白青崖以为自己将要这样饥渴而死的时候,梦寐以求的腥热肉棒终于粗暴地捣进了咽喉——他甚至没发觉自己的嘴是什么时候被掰开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呼吸,只顾着用尽所有自己知道的技巧去舔弄吮吸这根凶恶无比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流出的腺液都视若珍宝地吞入腹中。 柔嫩的口腔和咽喉彻底化为了一个性器,谄媚地裹弄着,在阴茎插入的时候欢欣鼓舞地被破开来,很快再奴颜婢膝地缠上去—— 鼓噪的心跳和淫糜的吞咽声响彻耳畔,褚容璋断断续续的话语显得那么模糊:“去……请谢……” “唔呃……呜……”白青崖痛苦地辗转呻吟,纯男性的气息灌满了鼻腔,些许淫液不过是饮鸩止渴,恢复了些许神志反而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被欲望折磨的痛苦。 乱发遮蔽下的秀美面孔已然一塌糊涂,那双宜喜宜嗔的含情目也被噎得翻出白眼珠,饶是被情欲浸渍透了的四肢娇软无力,却还用尽全力将两根手指塞进了自己的后穴中。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褚容璋难得失态地低声骂了一句什么,这蛊是什么阴毒下作东西! 他刚将阴茎稍稍抽出来些许,不料白青崖立刻低泣着吞了回去。 褚容璋脸色阴晴不定,一把扯下罗帐,两指捅进那本就含着东西的后穴,薄粉色的穴口立刻不堪重负地嘟了起来,他却毫不顾忌,死死盯着白青崖淫荡崩坏的面孔将被上头那张小嘴紧裹着的阴茎狠辣地抽插了百余下,抵在最深处酣畅淋漓地射了出来。 腥膻的体液呛了满喉,下腹一股暖意升起,躁动缓缓平复,白青崖终于浑身颤抖地“醒来”了。 “殿下……”他的声音都嘶哑了。 性事中的阴狠褪去,褚容璋轻柔地拭去白青崖脸上乱七八糟的水渍,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靠着喘两口气:“卿卿受苦了。” 即便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只表里不一的画皮妖,听到这句话,这些日子落水、中毒、软禁时的担惊受怕莫名一齐涌上心头,白青崖掌不住眼眶一热。 褚容璋叹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只默默将他抱着。白青崖靠在他怀里只来得及伤春悲秋一会儿,贪婪的蛊虫又在体内不知羞耻地咆哮起来。 好巧不巧,褚容璋依旧勃起着的阴茎正好隔着衣料抵在后穴上,没被喂饱的部位不受控制地蠕动起来,自甘下贱地渴求着疼爱。 偏偏褚容璋似没感觉到似的,依旧八风不动地端坐着。 白青崖忍不住扭动着去瞧他,本以为他又故伎重施想吊着自己,谁知却见他神色若有所思,察觉到白青崖的目光后突然道:“我瞧见你写给我的信了。” 白青崖清明的意识逐渐丧失,含混地回道:“……什么信?” “这蛊毒竟如此厉害”褚容璋自顾自道,“……沈三钱、卫纵麟、檀霭……你并非出自本心,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一片混沌的大脑没能将这个问题思考清楚,便被狠狠地撞进来的狞恶阴茎击碎了。 * 白青崖再度醒来时,近乎麻木地接受了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任谁被三四个男人翻来覆去地亵玩上半个多月,也没有不适应的道理。 他刚挣扎着坐起身来,帐帷便被拉开了。 苦涩的草药味和一丝熟悉的夹杂着淡淡血腥气的冷香席卷而来,白青崖愕然望去—— 是檀霭。 短短十日,他瘦得脸颊都凹下去了,本就苍白的肌肤如今更是看不见一点血色,竟有了些形销骨立之感,唯有那双黑水银一般的双目在看过来的时候还如原来一般闪着星芒。 白青崖愣在当场,意识尚未回笼,眼中先蓄起水雾,颤抖着手去拉他:“檀霭……” 檀霭单膝点地,高大的身躯心甘情愿地伏在他面前,低下头将脸依偎在温暖柔软的掌心:“臣在。” 他这副样子好像一只被驯化成狗的恶狼,若在往日白青崖必然要洋洋得意一番,但此刻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还未张口,眼泪便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白青崖往日落泪不是为了发泄就是为了算计,极少这样静默地落泪,可看见这样的檀霭——无怨无悔,仿佛因为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都不值一提,巨大的愧悔刹那间击中了他,令白青崖除了无声痛哭竟吐不出一个字。 温热的泪水顺着精巧的下颏打在了檀霭漆黑的睫毛上,似一颗明珠。 檀霭轻叹一声直起身来,低柔道:“别哭啦。” 他不开口还好,一出声却叫白青崖哽咽得更厉害了。 檀霭见状有些手足无措,他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也怕再惹白青崖掉眼泪,只得略显笨拙地用左手的衣袖给他擦拭。 细麻的布料很快便将白青崖的脸擦红了。 檀霭无计可施,只能凑过去轻轻吻住了他。 咸涩的泪水弥漫在唇齿间,被檀霭轻柔地舔去,他极尽温柔地含吮着白青崖颤抖的嘴唇,扫进唇缝间时触到了一片细碎的伤口。他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阖上双眼,选择不去想这是哪个男人留下的。 好一会儿过去,察觉到两人依偎的面庞间不再有濡湿的泪水流下,檀霭才退了回去。 白青崖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些许,只是开口时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哭腔:“你的手……怎么样?” 檀霭令人不安地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其实我也会使左手剑。” 白青崖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一时忍不住又要哭,强忍着泪意伸出手拉开他的衣袖,刺目的血迹洇在惨白的细布上,灼得他立刻收回了目光。 檀霭无奈道:“主子……”他说不出使白青崖宽心的漂亮话,想了半晌才道,“求仁得仁,一只手换留在你身边,我没什么后悔的。”他哭成这样,实在出乎了檀霭的预料——他以为白青崖不会在意的。 事已至此,白青崖搜肠刮肚,想要寻出些话来慰藉他,可卸下那些巧言令色后,他也只会干巴巴地实话实说:“我,我不能和你……” 檀霭低声道:“我知道。” 白青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呜呜咽咽了半晌才说:“你别叫我主子了。” 檀霭歪着头笑了:“那叫什么?” 白青崖道:“就叫……” “咚咚咚”。 话没说完,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谁?”白青崖心中一紧,心道不会是褚容璋下朝回来了罢? 檀霭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应该是谢霜蕴。” 开门一看,果不其然。 谢霜蕴依旧带着那名“哑巴药童”,处变不惊地走进来,丝毫看不出大半夜被人从尚书府“请”过来的无奈和被迫听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墙角的尴尬。 至于白青崖么,一边和檀霭做那事一边叫谢霜蕴看诊的场面都经历过了,自然也不会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他抹了两把眼泪,得体地朝谢霜蕴一颔首:“谢公子,又麻烦你了。” 谢霜蕴亦是彬彬有礼地回道:“白长史客气了。” 二人皆十分得体地寒暄过一次后,不等白青崖发问,谢霜蕴便道:“长史昏睡时,我已为长史把过脉。看得出来长史确是在按时按量服药,且距离长史中蛊不到一月,照理说不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发作。如今这情况……” 白青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情况如何?” 谢霜蕴歉然道:“关于蛊毒留存下来的典籍实在太少,我也只是推断。可能的原因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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