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将解药偷偷塞进路司彦怀里,满眼得意的模样让路司彦后悔刚刚没有一拳打死他。 “这是解药。”燕译书在他耳边轻声说:“但只能解她身上的毒,解不了春药哦~”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哼着小曲,得意洋洋离开。 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他停下来转身看着要去请大夫的两人,伸出一根手指遮住嘴唇,“别想着去请郎中哦~不然本王有的是办法让她身亡的日子提前。” “……” 玉叶起了杀心,难的是第一次,玉竹拦住她。 府邸的侍卫将两人团团围住,这是燕译书特意为那两人,创造的两人空间。 燕译书心情大好,走路的步子都轻快许多。 他偏头看着路司彦,十分好奇,他的抉择。 厢房很干净,里面点着春香,路司彦并不知道,手中的解药到底是什么解药。 按燕译书的意思,她中毒了,不止是中了春药。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呢。”路司彦手里握着解药,头发散落,遮住半只眼睛。他站着,自嘲地笑着,看着床榻上虚弱痛苦的人,眼角湿润,“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 他喂她吃了药,屋里燃着的香让他浑身发燥,在触及到她皮肤的那一刻,欲望在体内疯长。 目光缓缓往下,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嘴角处,摩挲着擦去她嘴角的血。 “对不起。” 眼泪砸在脸上,燕译月没有醒。 烛光摇曳,欲望与歉意弥漫整个房间。 燕译书站在窗外,糜烂的气息,他无比熟悉。 “主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侍从不理解,留着她总归是个祸害,倒不如直接杀了。 “她想嫁给金国九王爷,想给燕译景再谋一份保障。可金国九王爷怎么会看上一个失去贞洁的老女人。” 燕译书的身影,隐匿在夜色中。 黑暗中,他的眼神坚定,泛着光芒,“本王要亲手碾碎她的希望,本王就是要看着她计划一步步落空,生不如死的样子。” “这样,才算弥补本王这些年受的苦。” 他几近疯狂,侍从站在一旁,看他着魔的模样,不敢言语。 “明日一早多请些人过来,平民百姓也行。”燕译书勾起一边嘴角,瞪大眼睛,“本王要她抹不去这个事实,本王要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失了贞洁。” “这对她来说,一定是极大的打击吧。”
第四十七章 清晨天还蒙蒙亮,天边刚泛鱼肚白,朝霞漫天,花草树木上挂着露珠。 御书房燃了一夜的蜡烛,燕译书一夜未睡,将积累的奏折看了大半。看久了眼睛酸涩,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 他在等商怀谏回京的消息,这个消息没等到,却听见有人来报。 “陛下……昨夜长公主在三王爷府,失了贞洁给丞相大人。” 一句话的三个人,燕译景大脑有片晌宕机,没有消化他说的话。 侍卫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今日三王爷请了许多人去府邸,看见长公主与丞相大人……” 那几个字,在燕译景面前,他实在难以启齿。 姜公公冷汗直流,偷偷摸摸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观察燕译景的反应。 “去燕译书的府邸!” 燕译景胸腔聚着一股怒气,满身的疲惫顷刻间消散。 坐上马车时,他依旧没将那句话消化干净。 几十个人莽撞地闯入那个厢房,燕译月赤身裸体依偎在路司彦的怀中,她被声响吵醒。 看见路司彦近在咫尺的脸,再看看在人群中得意的燕译书,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立刻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顾不上身体的酸痛,她半眯着眼,冷呵一声,“出去!” 眼里蓄满杀意,燕译书勾勾嘴角,“行了,大家都出去吧。” 人群都出去时,玉竹与玉叶才赶过来。 她们站在外面,不敢进去。 燕译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刚刚都看见了本宫的模样。” 即便隔着一堵墙,她的声音依旧充满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燕译月刚刚没穿衣服,被褥没将她全遮住,漏出了肩膀。 他们不敢承认,都没有说话。 “玉竹。”燕译月冷笑着,“都杀了……算了,割了他们的舌头。” “是。” “!!!” 没等一人说话,寒光闪过,玉竹掐住他们的脸,强迫他们张嘴,刀起刀落,他们嘴里多出一道狰狞的裂痕。 “……” 燕译书没想过她会做这么狠,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身边已经倒下三四个,他们的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想去捂住伤口,碰到脸生疼,跪在地上大叫。 玉叶一言不发,默默将院落的门关上,拿出袖中的匕首,冷眼看着他们。 悲鸣的叫喊将还在睡的路司彦吵醒,他伸手想去触碰身边的人,燕译月已经忍着全身的酸痛,穿好了衣裳。 “殿……” 燕译月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面容。外面惨叫声不绝于耳,她正拿起红纸,轻抿一口。 苍白的嘴唇多了几分气色,她垂眸看着路司彦,眼里稍纵即逝的杀意刺痛他的心。 “路司彦,这就是你用来报复本宫的方法吗?” “不是。”路司彦穿上自己的衣服,慌乱地想解释,“我只是想救你。” “哼。”燕译月打开窗子,浓烈的血腥味一顾涌钻进来,她靠在窗台前,看着安然无恙的燕译书,折断花瓶中的枝丫,“本宫想知道,这只是他的计谋,还是你们合伙?” 窗子打开,他看见外面血流成河的惨状,久久不能说话。 满地的血红与浓烈的血腥味,他被这一幕震撼,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是他突然找上我的。”路司彦紧紧攥着被褥,眼泪打湿散落的发丝,他抬眸凝视着燕译月,微微扯动嘴角,心脏抽搐不停。 燕译月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她起身时,传来的刺痛让她本能叫出声,又很快掩去。 她站在门前,在开门前,转头看着他,“本宫信你这一次,将衣裳穿好。”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阳光照进来,又被阻挡。 差不多时,燕译景过来了。 一院子几十个人,他们的舌头被收集起来,扔进火炉中,焦香味混杂着血腥味。像是一个外表酥脆,里面还带着血丝的肉在嘴里咀嚼。 有些人受不了,在一旁直接吐了出来。 “阿姊,你怎么样。”燕译景直接跨过那些人,他清晰地看见燕译月脖子上清晰可见的痕迹,路司彦穿好衣裳出来,心里五味杂陈。 路司彦喜欢他阿姊,他一直都知道。可路司彦有过妻子,他不想燕译月去当续弦。不过路司彦对她又很好,所以他一直是观望的态度。 现在,他依旧拿不准主意。 他能知道燕译月不想嫁给路司彦,可这件事已经闹大了,百姓在议论,不嫁给路司彦,似乎很难收场。 “我没事。”燕译月冲他温柔笑着,抬手摘去他头上的枯叶,枯叶飘在地上,她收去笑容,目光冷冰冰看着燕译书,“三王爷真是下了手好药,果然是活在阴暗角落的人。” “臣参见皇上。”路司彦迈着虚浮的步子过来,他的目光一直往燕译月身上看。 燕译景只是冷淡朝他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话。 院子里的官员,官职都不大,有些还是可有可无的人,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请御医来给他们看看。”燕译景语气冰冷吩咐身边的人,“只要不死就行了。” “是。” “阿姊,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燕译景让玉叶扶住她,眉眼温柔,“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好。”燕译月笑笑,她现在浑身酸痛,站一会儿都觉得累,尤其是双腿,撕裂地疼痛让她说话都有些困难。 往外走时,她强忍着疼痛,没有说出来。 她并不想让燕译景为自己担心。 玉竹擦干净剑上的鲜血,看燕译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将剑扔给玉叶,直接将燕译月背起。 “殿下,我背您回去。” 燕译月靠在她背上,温柔地笑着,“谢谢。” 她实在太累了,玉竹很有力量,背起她来没有摇摇晃晃,很安稳。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头要炸裂一样,意识昏昏沉沉。 没等走出府邸,她靠在玉竹背上睡了过去。 直到看不见燕译月的身影,燕译景将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没有去关注那个罪魁祸首。 燕译书偷偷招兵买马,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开始了。 周将军上的奏折中写,燕译书偷偷招的兵马至少有三十万。 不容小觑,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商怀谏到底还会不会帮燕译书,不能轻举妄动。 他让燕译书再猖狂一段时间。 常山险要,周将军并未在燕译书的幕僚手上讨到好处,死的人不多,但伤的重。 怕就怕,周将军身边,有燕译书的眼线。 他的眼线众多,燕译景并不清楚,朝廷上到底有多少他的人,那些他知道的,怕是燕译书用来掩盖其他人。 “三王爷。”燕译景来时,看见了那份文书,文书的字迹,是商怀谏。 他相信,却也不相信。 黄羽来京城之后,便没有回淮阴镇,将染上瘟疫的商怀谏丢在那里,他不得不怀疑,黄羽别有所图。 是受商怀谏安排,还是自己行动,他看不清。 “见过陛下。”燕译书同他说话时,并没有称“臣”,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臣。 “太师马上要回京了,三王爷应该很高兴吧。” 燕译书噗嗤笑了声,“太师回来,本王当然是高兴的。” “话说马上便是封后大典,不知太师看到陛下迎娶她人为妻,会是什么感受。” 燕译景淡淡瞥他一眼,离间计。 他最擅长用离间计,今日在这发生的事,怕也是燕译书一手操控。想让燕译月与路司彦产生隔阂,他再用条件引诱路司彦,让他归为他麾下。 他想一步步瓦解他身边的人。 “三王爷还是多顾着自己。”燕译景看这里差不多清理干净,不想多留,“你的兵力,不在京城。” “……哈哈哈。”燕译书放声大笑,嘲笑燕译景的天真。 他看着他的背影,很期待他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 侍从依旧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布这么大的局,“主子,直接将哪个秘密公布出去不就行了,何必布这么大一个局。” “这个世界不缺谋反的人,朝堂上有那么多他的追随者,本王不能保证,这件事散播出去,他被拉下皇位,那些人会不会策反。”燕译书走了出去,这里清理干净了,依旧残留着浓烈的血腥味。他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折下一朵菊花,“本王将那件事公布出去,相当于失去制约商怀谏的条件,他一定会帮着燕译景。在拥有对抗他们的力量之前,本王还不能失去商怀谏这个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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