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人震惊的表现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会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有些人就是像阳长一样惊讶得胡言乱语。 但是权持季的表情又不单单是惊讶,还掺杂着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难以言表的深情和眷恋。 他的嘴唇轻轻的抖了一下,喉咙里千百次滚着“书生”这两个字,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子虚为什么和书生长得一模一样? 因子虚是许沉今,那书生呢?那假小倌呢? 这四个怎么可能是同一个? 权持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因子虚,看他袖子一翻,手心还在微微抖着,不知道他是激动还是有些害怕,腮帮子抖得厉害。 因子虚手心还在抖。 他其实是——药效到了,情/欲上头。 他一会头,直直地和权持季对视上了,舔了舔唇,觉得权持季这时候呆呆傻傻纯真可爱的样子秀色可餐。 但是还是算了,手刀了沈问,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是准备跑路了。 东临,雄海,亦或是北安。 哪里都好。 因子虚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下一秒,他浮夸地倒在了权持季身上,柔软的身子盘着权持季的腰腹,微微一笑,抬了袖子,蛊惑人一样:“如果没记错,我真正的夫君该是你吧。” 原来的“三个男人一台戏”,现在就变得很魔幻了。 呆在桌子前面正在一脸震惊,下巴还没有收回来的半裁叶。 被因子虚勾着脖子的权持季。 已经噶得很彻底,死不瞑目的沈问。 旁边突然出声声讨因子虚的尔朱勒。 双眼迷离,迷迷瞪瞪的因子虚。 …… 好大的一场戏,五个男人一台戏,不敢相信能有多刺激。 权持季仔仔细细看着因子虚那张脸,还是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是同一个。 为什么他要杀的,他喜欢的,他用来纪念的……会是同一个人。 更叫人寒心的是,他没认出因子虚。 因子虚现在也没有认出他就是凸碧。 否则,因子虚就不会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露出自己的眼睛,巧笑着靠近权持季:“不是说我和你的爱人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吗?不是很喜欢这双眼睛吗?” “当然当然,在下可不会就这么简单那一双眼睛就来勾引你。”因子虚突然挨得更近,勾住了权持季的脖子说话的时候,若有若无的气息吹进权持季的耳郭里面,权持季甚至可以感受到,因子虚呼出的气息是惊人的灼热。 泥泞的月色上面是青葱的小树。 要了命了。 因子虚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现在有一个选择放在你的眼前,要么,我是许沉今,你把我带走。要么我是因子虚,是沈问的男妻,沈府抄家,男丁都得死,在下去死一死。” “看起来这确实没什么好纠结的……”因子虚笑嘻嘻地打了一个响指:“你一定很希望我死。” 权持季低头逃避一样,低声道:“不……” 他不想因子虚死,不会让书生死的。 可是因子虚的脑袋已经让春热侵蚀得差不多了,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因子虚继续喘/息着道:“但是,好不划算的啊,在下就死得这么随便,那先生你要折磨谁呀?况且,在这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还否认我是许沉今,于理不合不是?先生把在下带走吧,在下很乖的。” 因子虚眨了眨眼睛:“你要我死我就死,乖不乖?” 他把着权持季的手放到自己的下巴的位置,一双含情桃花目轻轻一勾,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形状,蛊人道:“你也可以让在下发挥余热,纪念你的那个……叫什么呢?哦,叫做没有缘分的爱人。” 权持季:“……” 去你妈的爱人,那就是因子虚啊! 可他说不出口,他说不出三番四次要害书生性命的就是自己,和他相依为命的凸碧。 因子虚还没有察觉出权持季表情的异样,依旧伏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催促:“先生,能不能快点做决定,再晚一点,在下就要把自己脱光了。” 嗑春药的不是你,你就不着急是不是? 啊!? 看起来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平时欺负他不是欺负得挺狠的吗,今天怎么哑巴了,优柔寡断了? 因子虚决定了,如果权持季再不说话,他在被情/欲冲昏头脑之前。他一定要先把权持季的衣服脱了,谁也别让谁好过。 旁边的阳长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要是他没有看错,因子虚面上薄粉,细细密密地抖了一下,微微抬眼,潋滟一样。 别看权持季一言不发,他也是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探进他的衣襟里面。 最终结论:两个白日宣淫的脏东西。 尔朱勒也看见了,他冷笑一声:“你们中原的男人……” 半裁叶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他是一个怪盗,常常偷东西的人,对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都敏感,因子虚和权持季耳磨厮缠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到他的耳朵里,半裁叶没文化,他就想问问,因子虚这番话和求着权持季把他带走先奸后杀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压根就没有区别。 翻译过来就是:你快把我带走吧,我和你的老相好长得那么像,你不想拿我替代一下吗?就算替代完把我杀了也无所谓,是不是很划算,快一点把我带走吧! 因子虚还在权持季耳边说着话:“在下真的好难受,先生。” 他磨蹭着自己的衣襟,一抹艳色顺着他的脖颈延到里面,衣领扣子越来越开。 权持季咽了咽唾沫,觉得难捱,脑子哗地一下,一根弦就断掉了,难道因子虚真的要把自己脱光? 权持季把怀里的因子虚一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门口闯:“阳长,你也出来”。 救救先生。 先生看起来好难受。 他都不敢对书生下/药,沈问竟然…… 权持季的目光晦涩。 他这个人太恶劣了,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认出先生就是大大的错处,但是他还是把过错堆在沈问身上,要是沈问没有给圣上出了给他和许沉今赐婚的主意,书生怎么可能这么落寞。 要是,沈问没有吧因子虚逼回来,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是…… 可惜,没有要是…… 书生在权持季记忆里面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嬉笑怒骂,明媚可爱。 而,因子虚,就像是一只躲在暗处的老鼠,被磨炼出了市侩圆滑,甚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可以点头弯腰,现在告诉权持季,他们是同一个人。 平心而论,权持季接受不了,他不能相信许沉今从书生到因子虚到底经历了什么。 声音不一样了,气质也不一样了。 什么都不一样了。 原来还寂静的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受邀参加这场闹剧婚礼的百官们也没有想到,一眨眼。那么大一个新郎官就被他的伴侣杀了,他的伴侣下一秒还被人带走了。 只能说,不愧是许沉今这个狗东西,一直是这么与众不同。 见到权持季把因子虚带走,半裁叶那是一下就着了慌。 不会吧,不会吧……怕就怕权持季是真的接受了因子虚的建议,先奸后杀,压榨价值。 他的乖乖那么纯真善良,连春宫图都没有看过几张。 权持季之前还为了几张破春宫图就把他的乖乖打得要死不活。 这还不如和沈问在一起呢。 他一个箭步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义无反顾。 本来半裁叶就是怪盗,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出去对他来说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屏住呼吸,趁着大家都在关注权持季和因子虚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了窗后,接着飞快地翻了出去,飞檐走壁,跟上了权持季和因子虚。 尔朱勒也反应迅速,拍案而起:“你们停下,你们都是戏弄过我的中原男人,我要一雪前耻。” 其他人:“……” 救大命,谁能来理理他们,他们又该怎么办? 出席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讨好沈问,这下可好,他们要怎么办?能不能来一个人告诉他们,他们要怎么办? 还有,沈问犯的到底是什么事? 只可惜,场上唯一对一切都一清二楚的因子虚已经被权持季带走了。 他低头,脑子里面越来越混沌,视线越来越迷离,被权持季放在马上的时候,突然好像是坐不稳一样栽到了权持季身上,唇和权持季的嘴唇接触。 权持季刚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因子虚突然就伸出了舌头,舔开了他的牙关。 疯了,一切都疯掉了。 滑腻的舌头轻轻剐蹭自己的口齿,权持季突然发了狠,重重地加深这个莫名其得来的吻,无所谓了,让一切都去见鬼吧。 暧昧的水声响起,这个吻绵长而激烈,舌头探到了因子虚的嗓子眼,害得他呜呜咽咽,眼尾带上了一点诱人的魅色。 好喜欢,好喜欢…… 他身上好热,只有和权持季吻在一处的时候,才有凉丝丝的活气进入身体。 好像是要疯了,想把对方吃掉。
第64章 放生 唇舌纠缠的时候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舌尖咋吻,一点一点侵占气息,咽不下的唾液温热地从嘴角流下,因子虚的手还放在他的后脑勺的地方,明明已经眼角泛红,还是不断地张开嘴唇接受撵磨,甚至还在加深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理智被焚烧殆尽?灰飞烟灭罢。 权持季已经被勾疯了,用力地把因子虚往自己身上压,越吻,这个吻就越发不可收拾。 因子虚好像在一步一步放逐对自己的控制,一步一步把自己送到权持季嘴里,以身伺狼。 虽然权持季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趁人之危,但是他拒绝不了。 他确实卑劣到了骨子里面。 无论是小时候对书生的欺瞒和欺负。 还是现在他的厚颜无/耻。 权持季无法否认,他确实卑贱如泥。 纠缠不休吧,谁也别放过谁,权持季欺瞒书生一次,那也无所谓继续欺瞒。 他开始庆幸,他和许沉今有了婚约,他可以把因子虚锁在身边。 就比如现在,他和因子虚用舌尖勾着舌尖,谁又能发出异议。 他是权持季的男妻啊。 他们的拥吻——天经地义。 风中飘摇的阳长和半裁叶:“……” 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个鬼,明明就是伤风败俗。 只可惜一个中了春/药的和一个迷迷瞪瞪只知道啃啃啃的抱成一处,丝毫不避讳已经目瞪口呆的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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