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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难养

时间:2024-07-12 1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杳杳一言

  赫连洲愣住,心神摇曳了一瞬。

  林羡玉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竟有些慌乱。

  可下一刻,林羡玉又说:“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当家人。”

  赫连洲怔住。

  林羡玉的眼底总是清澈,和他的心思一样单纯透亮,他只是一贯喜欢和人亲近。

  赫连洲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可笑,他的呼吸渐归平静,反问:“谁说的?”

  林羡玉望向他,等着他继续说。

  “你是王府的一员,”赫连洲许诺道:“往后我不会经常离开了,会经常待在家里。”

  赫连洲向来话少,只此一句,林羡玉半月来的焦灼担忧便被抚平。他把小兔放在地上,顶着一双通红的眼,可怜兮兮地说:“我饿了。”

  这样,就算是和好了。

  赫连洲走到他面前,“走吧,去前院。”

  林羡玉却不动,赫连洲一望便知他的意思,这次他没有嘲弄他是“懒骨头”,反而直接在林羡玉面前微微蹲下,林羡玉扑上来,紧紧搂住赫连洲的脖颈,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林羡玉的柔软脸颊时而碰到赫连洲的颈侧,他在赫连洲的背上嘀嘀咕咕,说:“桑宗是小傻子,他买了两只公兔给我。我还等着明月和羌笛给我生小兔子呢,仔细一瞧,才发现他俩都是公兔,这可怎么办?阿南让我去换一只,我也舍不得,公兔就公兔吧……”

  “明月活泼,羌笛总是睡觉,平日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的名字好像起反了。”

  “躺椅很好,你也给自己做一只吧。”

  听着耳边的絮絮叨叨,赫连洲对于“归家”这个词,第一次有了切实的感受。

  他背着林羡玉走到前院时,刚转过回廊,乌力罕迎面走开,看见这幅画面,先是愤怒,很快又麻木。眼皮抽动了两下,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他躬身行礼,汇报道:“王爷,西帐营一切安好。”

  “好,”赫连洲将林羡玉放下,“辛苦了。”

  萧总管将盘盘碟碟端到桌上,今天的饭菜很是丰盛,也是王府半月来第一次聚齐。

  所有人都在,林羡玉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连带着萧总管都高兴起来,

  林羡玉喝了一口羊肉汤,第一次觉得羊肉如此鲜美,简直和母亲炖的鱼汤一样好喝。

  他的心情再一次愉悦起来,拿起筷子,热情地给桌上所有人都夹了一块肉,最后到了乌力罕,他也大人有大量,夹了一块肉放进乌力罕的碗里。乌力罕满脸的嫌弃,当着赫连洲的面又不能扔,最后只能愤愤吃掉。

  赫连洲眉目舒缓,嘴角挂着浅笑。

  吃完饭后,萧总管主动提到:“王爷,殿下想在院子里栽树,老奴想着栽树耗时太久,不如移一棵过来,现在也正是开花的时节。”

  赫连洲说:“可以。”

  林羡玉中午哭了太久,吃完饭就回房睡觉了,一觉睡到申时二刻,忽然被院外的吵嚷声吵醒,睡意被打扰,便很难再续上。他揉着惺忪睡眼出了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院子里竟然凭空多了一棵硕大的槐树。

  枝条弯曲,绿叶密集,亭亭如华盖,在地面上落下一片阴翳,正好遮住了躺椅。

  萧总管站在一边指挥,看到林羡玉,笑着说:“殿下,如何?”

  林羡玉开心得不得了,跳下台阶,兴奋道:“萧总管,你是世上最好的总管!”

  萧总管哈哈大笑,他抚须望着林羡玉和阿南满眼新奇地围着槐树转,眼中含笑。

  这王府,终归是热闹起来了。

  他原本还在担忧,小殿下和王爷走得愈发亲近,会耽误王爷再娶妻。可转念又想,王爷都如此上心,他便不能亏待了小殿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太子要召见赫连洲,赫连洲穿戴整齐后,便只身赴会。

  太子发了一夜的火,仍无法平息。

  赫连洲走进东宫时,宫人尽皆退去,宫中昏暗,只有一排红烛阑珊亮着。

  满地全是赫连洲昨日呈递的簿册和奏疏。

  “赫连洲,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索性撕破了脸。

  赫连洲的奏疏写得隐晦,用意却很清楚,太子一党躲得过呼延穆案,躲不过渡马洲贪墨案,纵使躲得过贪墨案,躲不过他为压制赫连洲,引外敌入境之罪。赫连洲总有办法,逼他做出一个抉择。

  太子再不情愿,也要了结一桩。

  他若不想被天下人指责,便要引血剜肉,拿出大笔银两和粮谷,去赈灾救民,方能免罪。

  “你到底想做什么?”太子踉跄走来,直冲着赫连洲怒吼:“别假仁假义地把百姓挂在嘴上,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觊觎皇位很久了吧。从你母妃被打入冷宫,从你在冷宫中降生,从你六岁离宫那日起,你就在觊觎那皇位吧,忍了这么多年,装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

  赫连洲长身玉立,眼神睥睨,“皇兄,臣弟只是例行公务,呼延穆案是在迎亲途中、在苍门郡发现的,而渡马洲贪墨案则是边防巡查中无意间发现。王兄若不信,可以去问监察司的几位官员,簿册清楚,权责清晰,一切待父皇与皇兄定夺,臣弟不敢有僭越之意。”

  “不敢?你还有什么事不敢?”

  赫连洲缓缓抬眸,说:“臣弟不敢引外敌制造内乱,不敢向斡楚部落输送万金,不敢不顾几个乡的饿殍满地,臣弟不敢。”

  他句句谦卑,句句讥讽。

  “赫连洲!”太子几乎目眦欲裂。

  “皇兄,臣弟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愿退守西帐营,护边疆一世安宁,可前提是,皇兄能将北境治理得民富国强,欣欣向荣。”

  太子只抓住前一句,猛地失色:“所以,你现在有了觊觎之心?”

  赫连洲说:“臣弟不敢,臣弟只求皇兄尽快处理好呼延穆和渡马洲两起贪墨案,将收回的贪墨赃款用于设置救灾安民点,开放粮仓,在夏季来临前,安顿好所有流离失所的百姓。”

  太子已经分不清赫连洲这番话里到底藏了多少私心,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赫连洲手里有呼延穆案的所有证据,还有渡马洲郡县级官吏的自首画押,这些东西一旦公之于众,到那时,民怨沸反,天下大乱,太子党羽连提前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到时候,赫连洲真的有可能篡位。

  他只能忍下这口气,攥紧手中簿册,一字一顿道:“本宫会处理的。”

  赫连洲略一行礼:“多谢皇兄。”

  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太子喊住他,“二弟,本宫差点忘了,你就算觊觎,也当不了皇帝。”

  赫连洲脚步顿住。

  “再过一个月,便是七月流火,”太子狞笑道:“你体内的火,灼得你很痛吧。”

  一旁的烛火被风吹得晃动。

  太子扬声道:“顶着这副随时会死的身子,何必折腾?民心随风倒戈,那些无知百姓,未必会记得你的恩情,不如就永远留在西帐营,做你的镇边将军,本宫绝不会亏待你。”

  赫连洲的神色微起波澜,但他没有表露出来,朝太子行了礼,便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太子的眸色愈发阴寒。

  从皇庭回到都城的路上,赫连洲忽然想起什么,拽动缰绳,转而奔去城西街市。

  街市人来人往,赫连洲一路直奔木匠坊,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什么鲁班锁、陶响球、木陀螺……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买了一堆,回到府中时,全交给萧总管,叮嘱道:“只说是你买的,让他解解闷。”

  萧总管疑惑:“为什么要说是老奴买的?若小殿下知道是王爷买的,肯定很高兴。”

  赫连洲却不答,只说:“按我说的做。”

  ·

  很快,渡马洲贪墨案被太子在朝堂上提起,枢密院侍卫司、刑部、都察院“三法司”同审此案。耗费半月,将涉案的七十五名官员革职审查,其中主动自首的三十二名官吏轻判减罚,流放渡马洲宣抚使和都统,共缴获十年贪墨赃款五万七千多两,捐出家私不计其数。

  另外,朝廷拨款放粮,在渡马洲南边一带的草场设置安民点,灾民尽数转移。

  紧闭了三个月的都城大门终于开启。

  都城外,再没有遍地哀嚎。

  赫连洲此刻不便出面,谢绝了一切宴请朝会,称病居于府中。

  这可把林羡玉开心坏了,赫连洲终于能留在家里陪他玩了,他让萧总管在槐树下放了一只庭院石桌,每天一醒就拖着赫连洲过来玩。

  赫连洲坐在桌边看军中文书,他就窝在一旁的躺椅里玩鲁班锁,阿南蹲在地上逗兔子。

  他很是聪明,不一会儿就把鲁班锁解开了,得意洋洋地举到赫连洲面前,赫连洲挑了下眉,没想到他能解开。林羡玉朝他哼了哼,骄傲道:“你不会以为我很笨吧?我可聪明了,我十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把九连环解开。”

  赫连洲嗤笑一声,林羡玉凑到他面前,“你笑什么笑,你肯定不会玩,我教你!”

  “不学。”赫连洲继续看公文。

  林羡玉便抱着他的胳膊缠他,撒娇道:“你学一学嘛,学一学嘛,很好玩的。”

  赫连洲被他缠得头疼,只好放下公文,低头去看他一步步解开鲁班锁。

  乌力罕被派去安民点监工了,这几日不在家,林羡玉便换回了男子衣裳,是他在祁国时常穿的,一身湖水蓝的右衽袍衫,看着格外清爽,腰间系了一串宝蓝色的珠子,头发半绾着,一低头,就披散在赫连洲的胳膊上。

  他穿女袍时娇俏,穿男袍时清秀。

  赫连洲竟比不出哪种更好看些。

  他无暇比较,只觉得林羡玉靠得太近,但林羡玉浑然不觉,为了让赫连洲看到他高超的解锁技术,他还越靠越近,赫连洲都快感受到他的呼吸了,鼻间也尽是他身上的香味。只能轻咳一声,林羡玉方回过神,他根本不怕赫连洲的神色,质问道:“刚刚那一步,你有没有看呀?”

  赫连洲说:“看到了。”

  林羡玉便把完好的鲁班锁塞进赫连洲手里,“那你解一遍。”

  赫连洲刚刚的目光全在林羡玉的头发上,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来第一步是怎么做的,僵硬了一会儿,便把鲁班锁扔回到林羡玉怀里。

  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

  林羡玉终于抓住机会大肆嘲笑赫连洲,他趴在赫连洲面前,凑到他脸前,笑嘻嘻地说:“真笨真笨,赫连洲真笨呀!”

  他还把跳到他腿边的明月抱起来,举到赫连洲面前,拿腔拿调地说:“明月,你看他好笨呀!怎么会有连鲁班锁都不会玩的人呢?”

  他用小兔爪子挠了挠赫连洲的手背。

  赫连洲懒得搭理他,继续看文书。

  林羡玉笑得累了,准备坐回到躺椅里,结果坐了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嗷”地叫了一声,赫连洲立即倾身过去,问他:“摔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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