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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死后,我娶了他的白月光

时间:2024-06-24 18: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会飞的烤鸡

  “我的选择?”我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天空,那里乌云密布,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我的选择,那便是在大胤的国土上等死。”

  “值得吗?”他冷笑着问。

  “值得不值得,不是由你说了算,”我回头看着他,“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牺牲了自己的骨肉,还有妻。”

  他的脸色一变,显然被我的话触到了痛处。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阿珏,你以为你赢了吗?即使你今天活着离开这里,守着这堆断壁残垣,你还能怎么样?突厥大军虎视眈眈,国之将亡早不是你我可以阻拦的!江山已然支离破碎,和我联手你还有一战之能......”

  “唔唔......”

  我让人堵住他的嘴,“我手下不要愚忠的人,既然几次三番劝降不了徐建元,我便只能杀了他,而那二十万前朝余孽,若不归降,仍忠于前朝也,亦杀之。”

  祁子安瞬间不动,好像愣住了。

  “臣遵旨。” 李玉山没有多说话,领命而下。

  下山后,薛奇正已然守在山下,见我来了,便俯首拱手道 “陛下。”

  我看他一眼,道 “待回去了,去见见你姑母吧,她很想你。”

  “是。” 他埋首跟在我身后走了一段,又道 “陛下。”

  “怎么?”

  “臣......臣想继续留在永州。”

  这倒是奇了,我停下脚步,“朕让你带着永州的兵,不是让你把心也搁在这。”

  薛奇正却回头,看着山下密密麻麻数万精兵,笑道:

  “臣少时玩乐奢靡,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念想,陛下便允了吧。”

  我摆摆手,心倒也罢 “你姑母那里自己去说。”

  我可不担这个担子。

  “报!陛下,那囚犯说要与您再说一句话!”

  我停下上马车的腿,看向被五花大绑的祁子安,等他下文。

  祁子安迟迟没开口,只是看着我,仿佛在我身上找着什么。

  我耐心告磐,转身便要上车,只听他最终轻轻一笑,道:“阿珏,你真的相信,你的摄政王不会背叛你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挥手让人将他带走。

  车架里宽敞得很,早有一个人在里面等着我。

  顾行秋还是那一袭玄衣,披着一身大氅见我上来便往外挪了挪,我顺势坐在他身旁,拿过案上的金疮药。

  “转过去吧。”

  他听话的转过去,我拉开他的大氅,露出破损的衣衫,他臂上的伤口果然没有上药。

  “朕缺你大夫了?”

  我头也不抬,撕开他袖上的布条,拿过烈酒一股脑倒在上面。

  顾行秋疼得闷哼一声,稍纵开口 :

  “倒是没有。”

  外面的马蹄声愈发清晰,只是车架里太过安静,我竟也慢慢屏蔽了外头的吵闹。

  “好了。”

  我上好药,替他拢上大氅,“这几日别碰水。”

  他低低应了,转过头,看见我时微微愣了愣 “陛下何时也伤到了?”

  我肩上的伤偏向后背,不甚明显,此刻却隐隐作痛,想是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

  不过若无我的命令,也不敢有人来治它。

  我扔了金疮药,没伤那侧靠在了车弦窗上,懒散道“还好,皮外伤,回宫说吧。”

  顾行秋皱眉,下一刻便要掰过我的肩,却被我拦下了, “这儿又没有麻药,如今布料早就沾上血浸在了肉里,你现在若是敢弄,我也弄死你。”

  我不是没受过伤,也知道皮肉渗进衣衫里活生生撕下来有多疼,倒不如等回宫去。

  更何况如今这样惯了,倒也不是很疼。

  顾行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停住了。

  车厢内陷入了沉默,只有外面的马蹄声还在不断地响起。我闭上眼假寐,其实我知道顾行秋和我心里都明白,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过合的过程里,到底要葬送上多少条人命,那便不得而知了。

  良久,顾行秋忽然开口:“陛下,方才祁子安和您说了什么?”

  我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他说......”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道 “不如爱卿猜猜看?”

  “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布这么大的局。”

  我仔细观察他的神态,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丝端倪,但却没有:“你说说看。”

  “永州乃大胤粮仓,臣得知堤坝被冲垮实属人为,永州水患,断了大胤供养朝廷的三份之一粮草。”

  “徐建元麾下二十万大军,虽逃的逃散的散,可主心骨还在,但闽南只有约莫三万。”

  “可祁子安话里话外,分明是胜券在握,若是圣上没有召回薛奇正,此战兵不血刃,圣上必败。”

  “还有十余万兵马,不知所踪。”

  “陛下,他们也许就藏在眼皮子底下,御林军,边关将士,甚至守城兵卒,亦或是影卫,都有可能是叛党安插的眼,只要陛下一下令诛杀徐建元,那他们便是危机四伏的刃。”

  我挑眉,睁眼看他:“说了半天,你这是不同意朕杀徐建元?”


第22章 变故在斯须

  顾行秋沉默片刻 “臣不敢。”

  “陛下,臣并非不愿杀徐建元,只是若真如祁子安所言,那这背后必有更大的阴谋。”

  “嗯。”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顾行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依臣之见,不若先按兵不动,暗中调查这失踪的十余万兵马究竟藏匿何处,同时找出御林军和边关的内鬼,一举将叛党连根拔起。”

  我不答,只顾盯着他那不断开阖的薄唇,待顾行秋皱眉了,才道 “你倒是极少这么认真地反对过我什么。”

  私下里顾行秋也从不对我说这许多话,算起来他真正忤逆过我的,便只是当初我不顾群臣反对执意纳后、以及他奏请前往闽南的时候。

  说到闽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初你执意要来闽南,如今到了,那便允你故地重游,前面便是西凤山了,去吧。”

  顾行秋猛地僵直身子,一下拉开车帘。

  帘外荒郊野岭,却极为熟悉,皇兄的墓地就在这儿。

  按理来讲皇兄该葬入皇陵,可父皇心中有愧,不忍皇兄尸骨奔波,便吩咐就地修建墓陵厚葬,是为太子墓。

  我见顾行秋目光落在那片山地上,心中莫名不爽。

  西凤山下,太子墓静静立着,周围是一片死寂,仿佛与世隔绝。

  他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陛下,您......”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去吧,我知道你一直挂念着皇兄。今日既然路过,便去拜谒一番,也算是尽了你的一份心。”

  “多谢陛下。”

  顾行秋默然点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他缓缓起身,下了马车。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来,低声对顾行秋说了几句,顾行秋听后,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转身回到马车前。

  “怎么了?”我问。

  “陛下,急报。”顾行秋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皱眉:“何事?”

  “徐建元突然率军向皇城进发,来势汹汹,声称要匡扶大周国本。”顾行秋沉声道。

  “不可能!”宫三惊呼,“那叛党不是正在咱们这儿关着吗?!”

  我心中一沉,沉吟道 “此人虽是武将,却也不是莽夫。”

  我和顾行秋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易容之术。”

  竟两次都被徐建元的易容之术骗了过去。

  想必一开始徐建元本尊便不在闽南,只待我和顾行秋一离开,便火速动手,打个猝不及防。

  可是汴京尚有十万精兵驻守,晏修在边关一时赶不回来,可地方军赶到京城不过几个时辰,如此一着不慎便满盘皆输的事儿,他不会这么蠢。

  我突然想到什么,瞳孔紧缩,“晏修可曾传来消息?”

  “禀报陛下,未曾,一月前将军来信,边关安好。”

  “陛下,是否即刻回宫?”

  我皱眉,抬手止住,看向一言不发的顾行秋 “你如何看?”

  “臣......”

  “陛下!”

  李玉山踉跄着奔过来 “请陛下速速回京!”

  想来他也得了消息。

  我沉吟良久,转身朝马上走:“回宫。”

  李玉山骑上马随行左右: “叛党来势汹汹,此次调虎离山,京都被袭,御林军可抵挡一二,地方上的兵不出三日便可到。只是晏将军远在边关,陛下是否要......”

  “等等,”我心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对劲,稍纵即逝,“你方才说什么?”

  “臣的意思是,要不要派人传信给晏将军......”

  “爱卿的意思便是,汴京种种,晏修一概不会知情?”

  李玉山愣了愣, “那是自然,边关距汴京千里,将军如何知晓?”

  是了,如何知晓。

  那此时只需要一个信使,晏修便能无召举兵上汴京,护佑君侧。

  我猛地勒停马匹,影月在空中嘶鸣不止,我调转马头,扬声道 “传朕令,速速归京!”

  传声卫迅速跑走。

  我这才转头看李玉山,低声道:“告诉影卫,半数归京,另让闽南的人留下三成留守,其余人等随我秘密离开此地。”

  “陛下?!” 李玉山错愕道,

  “朕去边关。”

  李玉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陛下,不可!您是天子,岂能亲赴险地?况且,边关遥远、路途艰险......”

  我断然挥手,止住了他话,“令来往边关的所有信使形迹可疑者收押,信鸽一律射杀,李玉山,你随影卫归京,告诉薛刚和仲长卓,若守不好汴京,提头来见。”

  “对外,朕已然归京,”我看向李玉山,掏出一块金牌仍给他,“记好了。”

  “微臣......遵旨。”

  顾行秋在旁沉默不语,但我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一去,或许就是生死未卜,眼下也只能赌一把。

  “顾行秋。”

  “在。”他沉声应道。

  “清点兵马,秘密前往边关。”

  “臣领旨。”

  “陛下大可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令晏修按兵不动。”

  我摇头,“徐建元手下有一门客,最擅临摹字迹,难辨真假,朕不敢赌。”

  晏修的性子我知道,若真假信同时到手,他定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出兵。

  到时兵马尽数涌向汴京,边关无将,突厥势必乘虚而入。

  我原先想着徐建元一代忠良应当不会通敌,可却忘了,万一幕后主使另有其人,那可便说不准了。

  夜幕降临,一轮新月悬挂天际。

  顾行秋熟悉山路,一路上带着我们避开官道,穿行于山林之间,倒也隐蔽,不易被人发觉。

  只是几日下来,还是人困马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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