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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

时间:2024-06-16 16:00:03  状态:完结  作者:迟归鹤

  如果不是裴玉戈他们亲眼瞧见丰县官兵驱赶百姓出来,只瞧见这副场景,不知情的确实只觉卢启武颇具民心。

  刺史的车马之后另有三辆马车,不过那单驾的马车瞧着朴素了不少,应是应诏同去京城觐见的良州官员。

  “良州陪同刺史进京的官吏名单能否拿到?”

  裴玉戈收回目光,抬手将手边的半扇窗关上。不过许是方才被冷风吹得狠了,话音未落便躬着身子连咳了好几声,呼吸也渐渐局促起来。

  “啧。”柯慈见状皱了皱眉,虽然面上瞧着有些不耐烦,可还是去内室翻出了出门前备下的药丸送到裴玉戈面前,又把靠近自己那边的窗也关了,免得更多的风吹进来。

  眼瞧着裴玉戈服了药,气喘的症状有所缓解了,他才开口道,“下官说话直,还请您多担待着。如今能留在王爷身边的,无一不是尽心有用之人,生来体弱固然不是您的过错,可拖着这副病体跑这一趟,下官除了拖累想不出有何意义?”

  这话说得已算重了。

  可裴玉戈却不恼,顺了口气不急不缓道:“柯长史方才有句话恕裴某不敢苟同。你们之于明珠,并非棋子而是知交,我之于明珠,初时是盟友、如今则是彼此心悦之人。不论你我,贪图的都不是未来在明珠身边能有怎样的锦绣前程,或许曾经有过,但如今我想柯长史是凭自己的心意留下来的。既如此,在意有用无用、患得患失,岂非本末倒置?如此…亦是羞辱了明珠的一腔真心!”

  最后一句,裴玉戈少见得掺杂了些情绪说出来的,而柯慈听后脸色变了又变。裴玉戈也不急于接着说什么,只静静地坐着,他在等柯慈自己想明白。

  “到底是言官御史出身,这条舌头就是灵活。虽然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

  裴玉戈闻言轻摇了摇头道:“这与是否是言官御史无关,肺腑之言罢了。若你也视明珠为最要紧的人,你便能明白我为何有感。”

  “呵。”

  柯慈轻笑出声。不过这次却不带任何讥讽之意,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释怀一笑。

  一向刻薄的男人起身,格外恭敬得面朝裴玉戈弯腰一拜道,“方才…是我言过,望王妃原谅则个。”

  裴玉戈缓缓起身,抬手托了柯慈一把。

  两人面对面站着,裴玉戈温言道:“柯长史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留情可这一路也没少关照我,裴某焉能不知。我知你看重明珠逾越自己,也知你方才失言也是关心则乱。你我对明珠的情谊虽不同,可却都是真心实意,既如此,我又有何理由苛责于你?”

  裴玉戈将柯慈之前种种针对都说成是关心则乱,给了柯慈台阶下。

  他面上神色淡然,虽稍显病容,可眸中清明,并非那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心机小人。柯慈与他对视一眼,不由长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良久,柯慈恢复了一贯凌厉张扬的模样,不过言辞却不似从前那般尖锐。

  “良州陪同官员的名单我明日便会奉上。”

  裴玉戈坐回矮榻上微微颔首,面上是淡淡笑意。

  “如此…便有劳你了。”


第66章 兵行奇招

  信鹰比预料之中回来得快,次日黄昏,那鹰便停在了客房窗外。

  柯慈取了信,看过信后,将其与陪同官员名单一并交到了裴玉戈手中。

  里间的窗关着,裴玉戈坐在桌前,那件皮毛大氅盖在他腿上。笔墨纸砚放在桌案上,他正微微蹙眉想着什么,手中提了笔却迟迟没有沾墨落下。

  “公子,爷的信。”

  柯慈自那日后对裴玉戈改了态度,虽然并不如同旁人那般亲近,可总归不似从前那般话里夹枪带棒的。其实要说是多喜欢裴玉戈也说不上,只不过是被裴玉戈拿话点明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是错了心思,也辜负了萧璨对他的信任罢了。他向来不是个只会打嘴仗的人,所以裴玉戈也没借机‘报复’柯慈此前种种越矩,他二人之间,只需要将事办妥便可。

  裴玉戈口头道了声谢,接过后先展开看的是萧璨的回信。

  与他那日传回的信不同,萧璨倒是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纸。字里行间写满了自己的思念与担忧,末尾才对如今京中事态及几件大事做了交代。

  裴玉戈尤为在意的是前往北境宣旨的人已经定下,不日便将离京,奇的是萧璨在信中并未提及宣旨的人是谁,只说了宣旨的队伍约莫会在一月左右赶到燕州,届时得了信的两位靖北王世子会在燕州城领旨共赴京中,故而裴玉戈只需在此之前赶到燕州见到两位世子说明情况便可。

  “一个月…倒是比先前预料的多了些日子。”

  裴玉戈将萧璨的信放在一边,展开那份官员名单时,柯慈在一旁道:“虽说是一月,可丰县在良州最南边,即便咱们这趟能从良州东北出关经乐州走捷径早些到燕州城,可沿路少不得也要花上二十日上下的功夫,余下留给我们打探消息的时日便不多了。”

  裴玉戈扫了一眼那良州官员的名单,闻言摇头道:“我知你是将我体弱难以日夜赶路也算进去了,不过不必担忧,良州府那边两日变够。”

  柯慈闻言挑眉道:“两日?恕我直言,公子何以这般有把握?”

  裴玉戈将名单递还给柯慈后解释道:“我在良州有一位旧识,官位不高,可他有监管州府案宗之权。起先我是不欲叨扰为难他的,是以昨日才下定心思向你讨要名单。所幸…他并不在此次入京的官员之中,想来也是官位低微的缘故。”

  无需多解释什么,柯慈便已明白了裴玉戈的打算,只不过似是没料到裴玉戈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他将名单丢入炭盆内燃尽后不由感叹道:“我以为公子在御史台多年,又师从那位温大人,该是刚正不阿的性子,不曾想也会剑走偏锋。”

  “刚正不阿自是应当的,可那不代表墨守成规。规矩到底是死的,活人总不能被那些死物困死。更何况,本就是有人意图将真相掩埋,我用些手段查明而已,又何来不公不正之说。还是说,御史在你眼里,都该是一板一眼,凡事必按规矩正大光明?”

  柯慈闻言笑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珠一转摇头道:“我险些都忘记了。当初与爷相遇,不正是公子刻意安排?”

  裴玉戈松了口气,和气地笑了笑,却并未多解释什么,只转头提笔书写起来。

  柯慈见状只稍拱了拱手道:“那公子且写着,我去将启程诸事安排妥当。”

  本就是富家子弟出门历练,挥金如土的人那客栈掌柜的也不是没见过,听到柯慈说无需退银子时,他乐得脸都能挤出褶儿来,不过要伙计帮忙收拾东西被柯慈拒了。他们拢共住了不过几日的功夫,拿到客房里的东西并不多,吩咐收拾一番后没到午膳时候便再次启程了。

  这一趟,他们目的明确是直奔良州府的,沿途路径其他郡县时虽也会住店停留,却同普通行商一般,只堪堪停留一晚。白日城门一开,他们便继续赶路,约莫才过了三四日的功夫便到了良州府。

  相较于周遭郡县,这良州府只占据一处小城,地方不大,来来往往的人却多。不知是否是为着圣旨调良州刺史与一众官员赴京觐见,城中少了主事的官员,城门口巡防的官兵也变得多了些,盘查也变严了。

  消息是打前站的亲卫先一步打探来的,彼时他们的马车还在路上。

  柯慈凝眉道:“单良州府如此戒备,想来是有猫腻的。只是如此严查……”

  说罢便看向裴玉戈,目光在那张绝色容颜上停留了许久。裴玉戈只一眼便明白了他未出口的但又,良州府排查极严,虽说他们来时假身份以及户牒之类都准备得极为齐全,可此前通关从无人查验,若似良州府这般对着文牒和人一一查验,那么一个京城来的、貌若好女的男子便容易被人记住,来日良州旧案事发,旁人不是傻子,自然会上下排查。到那时,不说帮他们的良州官员会遭祸,便是裴玉戈连带着背后帮忙周旋这一切的萧璨都会被高上一笔。他俩一个是御封的御史大夫兼亲王,一个是御史中丞,此举无疑是欺君和明知故犯,届时事态恐一发不可收拾了。

  马车停在官道边上,裴玉戈决定下得极快,他甚至没有多犹豫什么,便掀帘看向随行队伍中那两个女扮男装的亲卫问道:“你们此行可带了换洗的女子衣裳?”

  此话一出,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裴玉戈竟会主动想出这个法子。毕竟他虽生得雌雄莫辨,可到底是男子,又在朝为官,即便是后来入雍王府为王妃,王府上下、尤其是萧璨身边信任的属下也没哪个真把这位王妃当做女子看待。

  其中一名女亲卫代为答道:“属下等都带了衣裙,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公子身量高,未必合身。”

  裴玉戈摇头道:“无妨,只瞧得出是女子衣裙便可。”

  那女亲卫应声,从自己马背挂着的包袱里取了一套叠好的女子衣裙捧了过去,好在她是给自己出行扮作寻常侍女备的,虽料子差些,可胜在那浅碧色还算雅致些,届时外面再批了大氅遮挡,也不会看出什么破绽。

  裴玉戈要换衣,马车内自然是不能留人的,柯慈主动下了马车,不过走出两步却被裴玉戈唤住了。

  “劳烦去寻笔墨还有契书用的那种黄纸来,我记得此行带上了。”

  柯慈应后问道:“那印?”

  “寻些朱墨来,我来解决。”

  “是。”到底是官道上,他们说话都压着声,柯慈没有行礼,留下人守在马车旁边,自己则带着一人去后面马车里寻裴玉戈要的东西。

  回来时,不止是笔墨纸砚,柯慈还带来了一些钗环首饰。在马车外等了不一会儿,轿帘被再次掀起,身着浅碧长裙的裴玉戈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头泼墨乌发此刻全部散开,令那张绝色容颜更添几分媚态。饶是已看久适应了这张脸的亲卫也不由看呆了,不及心中感慨什么,耳边忽传来柯慈的斥责声。

  “低头!”

  柯慈是最先回过神的,他深吸了口气才喝止一众看呆了的亲卫,众人这才低下头,倒是前面这阵仗让守着后面马车的亲卫不由疑惑,车中王妃该是何等模样才令他们全数露出那等神情。

  “公子,我想你还需要这些。”柯慈上了马车,将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的目光,他把从后面马车中寻来的东西放在裴玉戈手边,“仓促下只能寻来这些,等到了城中,我再差人买来合身的衣裳和钗环首饰。绾发的话…需要我现在将女亲卫唤进来么?”

  裴玉戈摇头,自顾自拿了纸笔墨放在面前小几上。

  “正事要紧。另外…到了良州府,你我便是新婚夫妻,你依旧唤我长安便可。”柯慈这次倒是难得犹豫了,手上一刻不停磨墨,可却沉默没有应声。裴玉戈沾墨仿写户牒文书时抬眸瞥见一眼顿了顿道,“怎么了?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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