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治嗯了声回吻,郑郁坐到他腰间,两人耳鬓厮磨许久。林怀治从唇亲吻到胸膛,待郑郁适应的差不多时,才缓缓入内。 林怀治把被子胡乱一揉堆在身后,上身靠着被面,撩去长发别在耳后,他掐住郑郁的腰身让人随律而动。 精瘦的腰身两手恰能握住,他将人抱起再摁下,时高时重。两人四目相对,任何表情都在对方眼里。 郑郁手按在林怀治肩上,从上而下地看着他,波动□□到趣处时他压不住唇齿间的叫声,低头与林怀治接吻。 穿云帐随力轻晃,郑郁被林怀治抱着坐起,他眼眸聚泪,恐怖的战栗感一直挤压着他。 猛然间蛟龙出水,他双手紧紧抱着林怀治,骑在他身上不住颤。 林怀治意乱情迷的舔吻着他,郑郁眼神回离,他看林怀治的吻从唇一路到颈间,而后一手抹了他的味道放入自己口中吃净。 他想开口阻止,林怀治却按住他的头亲向自己,堵住了郑郁接下来的狂风骤雨般的呼声。 片刻后,郑郁伏在林怀治肩头,气息重重起伏着,手脚无力,是连微动都没有力气。 两人长发凌乱的纠缠在一起,显在皙白的肌肤上,青丝缠绕犹如主人。 郑郁哑声说着林怀治这次弄得深,有些受不住。 “那下次不这样了,抱歉,我没想到。”林怀治亲吻着他的耳垂。 郑郁被这动作弄得苏痒,缓了会儿后,侧头看林怀治,笑道:“但是挺舒服的,果不其然都说这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快活事。” 林怀治永远都顾着他的情绪,持吻相缠时总是令他心神飘忽,舒服的不知天地,手上花样更是百出。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应了那句,嗜欲者,人之利。 林怀治吻着他的锁骨,水声低出:“真的吗?” “我可没骗你。”郑郁揉着他的发闭眼享受,哑声道:“我觉着我就不行,不比你天赋异禀。” 两人来往数遭,曲江池上时他就觉林怀治于手上十分熟稔,但到初始床间又觉人横冲直撞,到得后几次时才品出欢愉。 林怀治抬眼看他,淡笑:“天赋平平,只好书中辟捷径。” “不像啊。”郑郁摸着此人天赋,并不觉平平,随后眉心一挑:“什么书我也去看看?” 林怀治深叹口气:“不认真研习,你如何舒坦?别摸,这几日你怕是累了,不折腾你。”他在郑郁唇边亲了下,退出后把他平放在床,说:“真有不懂的,我教你。书中空谈不比实身亲练好?” 郑郁的视线随着林怀治下床,说:“那你是深谙此道了?” “郑二公子你觉得呢?”林怀治反问,端来备好的温水给两人擦身。 “林郎妙哉!”说到这里郑郁再也忍不住以手遮脸大笑起来。 林怀治只是俊脸含笑没说话,而后为他内外清洗干净,抱着人倒在方才堆起的被上,轻声道:“与戎狄商谈,你小心为上。他们若有不妥不敬处,先骂回去再说,任何事有我为你担着。” “不会有的,两国商谈自然以雅为上。”郑郁很是喜欢林怀治的手,修长分明就算是在夏日也温热有力不生汗液,他细细玩着,“不过万年县尉徐器之把梅说儿子误杀赵定的事交给了我,他虽是王瑶光的弟弟。可前些日子从未露面,今日宴上他出现的悄无声息。” 林怀治沉思须臾,说:“定是刘九安让袁则直请了他来,太子或许早已怀疑你我有盟,暗探来报他这几日与刘仲山出入频繁。况且日前他曾被父皇斥责,那此刻的他怕是疑神疑鬼,何况这次袁相与刘仲山分庭抗礼,太子就更不会由我在其中做大,他今日去魏国公府怕是就想着要让刘九安从袁则直身上下手,寻出袁相的错处,一举参上让刘仲山赢得朝堂局面。” “只是他们没想到刘九安根本不会听。”郑郁说,“席上由浑河州提起崇德王继而是揽音珠,那时刘九安神色微异。他只是想与刘仲山作对,根本不会管公主是否回来。所以才借袁则直的手把徐器之送出来,还会让我们以为这一切都是王瑶光做的,他藏于暗处,任何事情都是托着王瑶光的面子。” 林怀治说:“徐器之既然把东西递到面前,拂去就真是却之不恭了。拉下梅说,浑河州的事情也会好谈许多。只是如此看来,刘九安是把所有人都算在里面了。” 郑郁听着林怀治的心跳声,怅然道:“他也算计了则直,他把金乌章送给则直,料是想到我与他来往过密,早晚有一天会发现。”忽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惊道:“去岁去平康里,则直没有那么多钱,我想是他提出去,而后你就出现。王瑶光请你办事,那我也说不定也会知道,对于丽妃的死,若真有异,那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追查到底。” 说到此处,林怀治也不由严肃起来,沉声道:“你查到的真相必是皇后除丽妃想扶太子,那时你已疑心刘仲山杀兄长,怎会想不到皇后的所为是为了谁?” “丽妃和子若死于一党,如果他猜中我的心思,那就一定会认为我俩会联手除刘仲山。”郑郁细细分析,脸色沉重,“所以当时吴鄂才会在我问时轻而易举的说出真相,继而在宁王手中查到丽妃的疑因。因为指使吴鄂说出真相的人就是他,刘相独子这个身份足以让他在朝中交好刘党。” 事情瞬间清晰,这也是为什么吴鄂会说出真相,以及他轻松查出倒卖药材的账册。这一切跟刘千甫有关的事情,都是刘从祁亲手送到他们面前的。 只为让他们在前做刀,他藏于背后布棋。 林怀治抱紧他,说:“刘九安,此人果真不简单。王瑶光与他结盟,两人情谊不浅。这次刘九安不想朝中刘仲山得势,所以他一定会拒绝刘仲山对他的安排,继而打着为父好的由头,推你去与戎狄使者交谈,所以今日殿中刘仲山才会举你。” “你也猜到了,只是我们这步棋走的太险。”郑郁与林怀治的手十指交叉相握,“要是少了一步或刘九安不按我们的想法走,那刘仲山......”心里倏然反应过来,抬头看林怀治,哂笑道:“他是不是早就知晓我俩情意?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没我们会无举动?是那场马球会?!” “太子马术上乘,若他真跟刘仲山逆着来,是不会想你死的。”林怀治说,“那件事只是他在试探,试探我是不是在意你。” 郑郁下意识的扣紧林怀治的手,愉悦道:“他真跟刘仲山反着来的话,就不会想让刘仲山最期待的太子做皇帝。”脸色喜于表,他抬头看林怀治,说:“所以那日王瑶光会说奏他为平阳郡王这事是否能成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交我这个朋友,现在看来并不是交我,而是他与刘九安都把筹码押在你身上。” “那我不能辜负啊。”林怀治手抚上郑郁的脸庞,轻笑:“他心思缜密,我俩或许是在杏园中被他发现的。” 真要对人下手,必是深入了解过。郑郁不想刘从祁居然能从这件事上看出来,林怀治的事,他目前不会帮太多,只由着他俩去,他记得那时杏园中林怀治说了句话,就问:“不过当时你那句被连慈遮去的话到底是什么?” “真要听?”林怀治目光有些不自然。 郑郁牵过他的手亲了下,答道:“到底是什么?” 林怀治低头伏在他耳边重复一遍,郑郁听后忙嵌住林怀治的下颌,仰头亲了上去。 “那我之前问你是不是仰慕我,你为什么一直否认?”郑郁与他分开,右手撑在他胸膛上。 林怀治舔了舔唇,拇指摩挲着他的后颈,答道:“你问的是,我是不是仰慕你的才华,而不是你的人。我当然回答不是。” 郑郁:“......” 他没想到这话似乎有些道理,也怪他那时为什么要问才华呢?可转念一想,啼笑皆非:“照你的意思。我得问你,林衡君,你是不是仰慕我才行?” 林怀治垂眸,坦诚道:“嗯。” 郑郁略微嫌弃:“我就算这么问,依着成王殿下您的性子,估计也不会答。” 林怀治:“嗯。” “那你到底是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郑郁反问林怀治。 早知道就不逮着他问了,他那时应该好好看看林怀治要忍到什么时候。 林怀治语调凄然:“若不是你当年诓我,我也不会选择瞒你。砚卿,我知是我不好不对,不要在生气了,好吗?阿娘兄长离世多年,我身边愿意亲近的人就只有你了。” 语气透着凄然,配上成王殿下本就淡漠的脸,整个人生出不少凄凉萧瑟。 “我没生气,只是好奇罢了。”郑郁笑着解释,却见林怀治神情透着伤郁,起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 林怀治音色轻柔:“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1]。” 世间万事都不会是阻碍他们走向彼此的理由,你中有我,我中亦有你。生命中最好的年岁,都会有你陪我一起走过。 ---- 1、出自汉《上邪》。
第93章 别苑 郑厚礼确认郑郁在长安安然无恙后,也知德元帝有些厌烦自己便带郑岸返回永州。 一队人马来去匆匆,父子下次相见恐是初冬。 天光晴好,鸿胪寺礼宾院中,郑郁一身禽纹深绯官袍,腰间配着金玉十二跨,银鱼袋在从屋外照进的金光下格外刺目。 徐子谅和鸿胪寺卿蔡汪,以及新任鸿胪寺少卿郑郁同坐堂中,而对面则是戎狄使者。 戎狄使者道:“皇帝陛下商议这么久?是要接受额尔达的归降了?宜阳公主贵为我国王后,怎么能又回你们汉人说的娘家?” 鸿胪寺卿蔡汪努力保持着好脾性,平静道:“额尔达归降难道还是我们做的?公主回朝有何不可?总比贵国的风沙好。” 戎狄使者道:“你什么意思?额尔达是叛徒,我王希望皇帝陛下能将他还由我们处置,公主当年为两国安邦嫁了过来,是没有回去的理由的。至于浑河州,我想皇帝陛下也不在意这些吧?” “额尔达于贵国言是叛臣,可贵国又何曾不是向我国称臣。魂朝天君,何来的叛徒。”郑郁笑道,“宜阳公主远嫁数年,如今新王鄂达干是按我朝礼法说是公主的小叔。更何况公主身子欠佳,归国并不无可。我朝疆域辽阔,可这浑河州编入的也是大雍的户籍,天下万民都是我朝子民,更何况一个浑河州呢?” 那使者怒道:“你们是想浑河州和公主都拿回去了?” 郑郁淡笑:“王若不允,朝中多的是想建功立业的男儿。” “哈哈哈,你们想?”使者仿佛是听到笑话,“皇帝陛下前几日殿中吵得不可开交,我说小子可真别为了个女人伤了两国和气。你们的几个宰相现在还在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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