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轩牵强地笑了一下,一咬牙,拖着沉重的脚步推开门,垂首步入殿内后反手合上门。 像是生怕让旁人窥视到什么。 “参见陛下,霍相辅。” 霍少煊此刻淡然地端坐,手上捧着奏折,耳尖还泛着红晕。 秦修弈似笑非笑,拖着下巴睥睨着他,不难听出语气里的咬牙切齿。 “朕瞧魏都统方才着急忙慌的,这会儿怎么哑了?” “......陛下恕罪。”魏庭轩嘴唇蠕动,倔强地抬头,用眼神暗示他,“但,眼下的确有件棘手的事。” 秦修弈目光看向他手里的信,不知想到了什么,收敛了神情,缓缓坐直身体。 魏庭轩无奈地展开手中的信,并未递上去,而是吸了口气,紧接着念道。 “真是岂有此理,那召风老贼竟敢偷摸撤兵,非君子也!”魏庭轩深吸一口气,接着念道,“陛下莫慌,臣已将风关交由谭副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马召风乃东江邺大将,任东元的死对头。 “狗......”魏庭轩闭了闭眼,“狗贼,哪里跑。” 霍少煊并未出言,但也停住了动作。 秦修弈沉默片刻,无语地捏了捏眉心:“谭寺明就没拦着点?” “拦定然是拦了......只是恐怕不敌他手。”魏庭轩面露难色,“可要知会东元一声?” 秦修弈抬手挡脸,“罢了,他这么大动静,想必贤亲王那里已经听闻了风声。” 魏庭轩附和:“东元性子直率,若告知他,届时朝堂之上定然露相。” 秦修弈气笑了,喃喃自语:“这傻子......” 霍少煊若有所思,忽然开口,“似乎也并非坏事。” 三人间一静,不过对视一眼的功夫,便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 秦修弈勾唇,旋即已一脚踹翻了桌案。 “让羌明赋带人进来收拾,不必刻意声张,低调些......若有心人打探,便说朕听闻任将军擅离职守而勃然大怒。” 魏庭轩点头:“是。” “魏都统。” 魏庭轩正要退下,却听霍少煊忽然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相辅可有吩咐?” 霍少煊并未避讳,抬手握住秦修弈的手腕揉了揉,朝魏庭轩扬了扬唇,“这些年,劳烦诸位照顾九儿。” 秦修弈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得愣怔,慢半拍地望向自己的手腕。 魏庭轩也顿住动作,良久才笑着挥了挥衣袖,眼中含着释然的笑意,朝他一行礼。 “霍相,营帐为一家,不说两家话。” - 夜深,玄相殿。 当门被人轻轻推开时,霍少煊便睁开了眼。 但他并未动作,打算瞧瞧对方想做什么。 忽然腹部一重,他眼皮子一跳,不得不睁开眼,“……陛下。” 秦修弈跨坐在他腹部,俯身轻吻他一下,“方才去看了看小恪,最近琐事繁多,鲜少去探望,不过听魏庭轩说,这小子近来皮实不少,也不愿闷在院中,活泼了许多。” “倒真是像你。” 霍少煊勾唇,抬手握住他冰冷的指尖,放进被褥捂着,紧接着忽然起身,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下。 他主动扯开秦修弈的衣裳。 霍少煊慢条斯理地将手伸进里衣,在对方的腰间摩挲。 秦修弈也并不遮掩,大方地将自己的弱点完全袒露在霍少煊眼前。 他也是近来才察觉自己的腰腹极为敏感,而霍少煊似乎极为偏爱,每每得到他的回应,便会异常兴奋。 分明平日里像是庙中的和尚,无欲无求,秦修弈思及此,忽然低笑两声。 霍少煊停下动作:“怎么?” 秦修弈不但没躲,反而拉住霍少煊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旋即闷哼一声,一双眼睛惑人至极,歪头笑着低喘道,“少煊,是这里。” 手下精瘦有力的腰肢细微的发颤,霍少煊动作一顿,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松开手撑在秦修弈耳侧,低声警告,“......你别闹。” 秦修弈挑了挑眉,毫无预兆地屈膝抵上某处,霍少煊浑身一麻,不可自抑地闷哼一声。 “我让双晟去休息了,此刻玄相殿并无旁人。”秦修弈声音很轻,看似温和,仔细瞧便能看出他身体微微弓起,眼神沉静危险。 分明是蓄意攻击的姿态。 他的嗓音并不浑厚,平日里即便低沉,也混杂着一种清澈感,此时刻意勾引,微微的沙哑的感觉像是挠在霍少煊心头。 “你......”霍少煊撑在他两侧的手攥紧了被褥,迟疑了片刻,抿了抿唇低声道,“一直未曾过问,你......愿居上还是......居下?” 秦修弈眼神微怔,不借着月光也能猜到霍少煊此刻大抵耳尖与脖颈已经红透了。 他犬齿轻轻磨了磨,漫不经心地轻笑,“我自然......都可。” “不过。”秦修弈缓缓起身,跪坐在他跟前,挺拔的身姿无比养眼,他抬手将衣衫褪至肩头,凑近霍少煊,歪了歪头,“少煊大抵......是居上吧。” “那你呢?”霍少煊死死攥着被褥,盯着那双妖精似的眼睛,哑声道,“当真愿意居下?” 秦修弈笑容不减,大方地将霍少煊的手放到自己松垮的衣带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衣裳便能尽数褪下,他的呼吸喷洒在霍少煊的脸上,轻声道。 “自然。”秦修弈贴着他的嘴唇厮磨,呢喃道,“阿兄......要解开吗?” 霍少煊的手指微微发颤,正欲不管不顾扯开对方的衣带,却又因这一声而陷入了莫名的羞愧。 他停下动作,垂首跪坐在秦修弈跟前,“......口是心非。” 秦修弈眼中闪过意外:“嗯?” 霍少煊忽然抬头,眼中还带着几分残留的挣扎,他的语气有些生硬和无奈。 “你可知自己每每撒谎,应声的反而更快?” 他收回手,僵硬的解开自己的衣裳,而后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还是转过身去,生疏地跪趴在床榻上,扭头低声道:“......稍微轻些。” 作者有话说: 少煊:当老攻是个绿茶还是年下还会诱惑时(死亡微笑)
第72章 计划顺利 那一瞬间,秦修弈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象令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躁动,破坏欲与侵略欲疯涨,秦修弈掐住他的腰,故意贴近碰了他一下,感受到霍少煊愈发僵硬的身体,他俯身低语。 “啊......真是。”秦修弈恶劣地让霍少煊维持着跪趴的姿势,自己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上去,另一只手探进炽热之地,揉搓轻握。 “唔!”霍少煊一个激灵,下意识弓起身子,却被人又压了回去。 “今日便暂且放过你。” “再想想。”秦修弈咬住他的耳尖。 “少煊,想清楚.......再告诉我。” - 朝中安稳了几日,本以为不久后便会传来捷报。 谁料捷报未来,噩耗却先至。 有叛军走漏了风声,葛将军中计,如今身陷囹吾,情况尚不明。 秦修弈许是在权衡,并未立即下旨出兵,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正在此档口,羌明赋匆匆觐见,神色凝重,“陛下,任将军求见。” 秦修弈眼神中明显带上了怒意,沉声道:“宣。” 众朝臣此刻皆默契地闭嘴,霍少煊的目光也缓缓朝门口望去。 任东元剑眉星目,一身正气,佩剑走入大殿之际,倒真有几分大将风范。 “参见陛下!”他行礼道。 秦修弈神情冷凝:“任将军倒是消息灵通。” 任东元一怔,他并非真傻,自然能品出几分不对味。 “臣听闻东江邺撤兵转攻青兆,镇北将军也......” 他话尚未说完,就听秦修弈呵斥一声,“所以呢?” “未经传召,擅离职守,为抗旨不尊!”他扬声道,“任将军规矩何在?” 此言一出,莫要说任东元,诸位大臣都是一怔。 本以为看在过去的情分,陛下如何也不会当众驳了任东元的面子,谁料竟这般不留情面。 任东元不愧曾是秦修弈最为信任的副将,只见他腰杆挺得笔直,梗着脖子道。 “如今局势危急,还论什么规矩,风关臣已交由谭副将,出不了差池!”他眉头紧锁,话一出口便引人倒吸凉气,“葛将军身陷囹吾,青兆边关岌岌可危,还望陛下立即出兵!” “任东元!”秦修弈忽然起身,愠怒地盯着他,“你这是在命令朕吗?” 任东元又是一愣,“臣自然不敢。” “那便回你的风关,念在你过往的功劳,朕这次便不与你计较,若你再犯......” 任东元神情逐渐变了,眼中闪过些许不可置信,出言打断,“陛下......这是何意?” 秦修弈甩了甩袖袍,嗓音不耐:“青兆情况不明,或许不日便有转机,朕打算等几日战报,再做定夺。” “如何能等!”任东元瞪大眼睛,嗓音不自觉地拔高,吼道,“陛下!陛下分明最为清楚战报等不得,援军迟不得!” “还望陛下收回成命,立即出兵前往青兆!” 秦修弈也拔高嗓音:“任将军这是在教训朕吗,怎么,莫非朕如今该如何下令,还得经过任将军了?” “臣绝无此意,只是如今局势紧迫!” “任将军的仁义朕心领了,后续如何朕自有定夺,将军还是请回吧!” 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你来我往。 谁也不敢插话。 就在这时,任东元一句话直接点燃了整个大殿。 “陛下!” 两人呛声几句,任东元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悲伤,紧接着他用力嘶吼了一声,嗓音振聋发聩。 “将军——!” “即便旁人不知,难不成将军也不知吗!” 秦修弈眼神一怔,旋即变得十分凌厉,吼了回去,“任东元,你放肆!” “是!臣放肆又如何?”任东元起身,丝毫不见畏惧,刚吼了一句眼眶就已发红,“当初将军守下多少次风关臣早已记不清,臣只记得将军带出了多少杰出的将领!” “臣只记得——”任东元哽咽了一下,声泪俱下,“当初风关一战,朝廷不给援军,将军下令死守北三都,为了鼓舞士气未施甲胄,策马在最前方冲锋陷阵,浑身浴血!” “那一战士气达到了顶峰,风狼营能拼死与东江邺一战,那是将军拿命赌来的!” 霍少煊攥紧了拳头,垂头不语。 众朝臣虽无人出言,但大多心中都颇为感慨。 秦修弈起身俯视下方,显然已经在暴怒边缘。 “任东元,你要造反不成!” “自然不是!臣乃陛下一手栽培,即便是死也绝不会有二心,而即便是死,臣今日也要将该说的话说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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