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卑职得罪了,已经在刚才命禁军到贵府扣押王连荣公子并进行审问了,想必一会便有结果。据刘小姐所述:她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三皇子殿下,便新生爱慕,央求刘大人说媒,但是王三公子于几日前在留香寺庙后院见了刘小姐便新生歪念,毁了刘小姐清白。 刘大人为了女儿清白与王大人要说法,刘大人的管家说你答应让王三公子 迎娶刘小姐,顺水推舟结成良缘,可惜刘小姐宁死不从,刘大人爱女心切,说要请请陛下主持公道,恰巧除夕和公主生辰吉日,又怕毁了自己女儿清白名声不好,犹豫再三才迟迟未奏明陛下,不想让王三公子先动了手。这是刘小姐和管家的证词,不知王大人对此可有解释呀?”说完高淼退在一边。 “陛下明鉴,刘大人确实与臣提过儿女婚事,但因为时至年关,婚事细节还未议定,陛下可传唤刘小姐当面对峙,犬子虽任性但实在没胆做作奸犯科之事呀”王瑞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个头。 “来人呀,传刘之逸之女入宫,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账在裹乱!”皇帝一声令下,内侍迅速传旨下去,雷霆震怒之下大殿全员静默。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殿里的人员像是过了一整年,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有胆小的低阶官员在这寒冬腊月里额头已经冒出汗珠了。 “启禀圣上”大殿外传旨的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甚至被门槛绊了一个趔。 “为何殿前如此失仪”皇帝气道。 “圣上恕罪,刚禁军来报刘小姐..刘小姐她已自缢身亡了,刘管家也撞死在刘大人的棺前了,现在刘家一片混乱没有个主事的”内侍伏地回道。 “什么?!”皇帝震怒,拍着龙椅扶手站起来。 “陛下/父皇息怒~”一众朝臣连同皇子齐刷刷跪地出声。 “好!很好!这就是要死无对证是吧!高淼这禁军统领是怎么当的?不仅皇宫大内让贼人当众杀人,且一个官家姑娘家都护不住,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吧!!”皇帝气急攻心的指向高淼。 “圣上恕罪,臣不敢辩驳,但容臣查明真相再发落属下吧”高淼慌忙跪地磕头。 “父皇息怒,儿臣认为现下当务之急是提审王连荣核实情况,抓到真凶,尽快还刘小姐清白,为刘大人平冤。”奉天云川上前一步说道。 “对对,圣上可否通传审问王公子的禁军,看是否有招供,再做定夺”高淼有些磕巴的请求,事情发展的有点失控,明明安排好的禁军把守怎么会出此纰漏呢?高淼有种不好的预感。 “传!”皇帝仰天长舒了一口胸中郁结之气。 奉天云川隐约的感觉到事情可能越来越复杂了,有人在暗处搅动风云,与自己是否有关也不好说,他不记得与刘之逸的女儿见过面,且更不知道对方思慕自己,即便思慕自己也不会导致被杀,但是为何高淼要特意在朝堂上说这无关紧要的且无实证的细节,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他不相信这只是无意为之。有人在企图把他拉入一个漩涡,且他现在不知道如何应对。奉天云川下意识的看了洛承云一眼,洛承云虽是武将一般不参与朝政,只是旁听,但他也是静北侯,自幼在这狐狼窝里长大,也是心思缜密,只见此刻他低垂着眼若有所思。 洛承云此刻亦感到一股巨大的网在包裹着这些人,更匪夷所思的是昨日温棠特意过来时说过的那些话,当时沉迷与案件并未多想,现在想想按理温棠没有理由把还未上报的调查结果说给自己听,可他为什么偏偏来了,他虽然没有表明过立场,从不涉及党争,但是他明白身处这朝堂,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别人眼里他就是三皇子的军方支持,温棠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的目的是要警告我要提前准备撇开关系吗?洛承云摇摇头,不太可能的。他现在终于察觉了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温棠,这一点让他有点气恼。 各人神思流转间,内侍监已经带领着一位禁军进来,低头叩拜在大殿中。 “启禀圣上,据王连荣供述,王公子确实日前与刘小姐在留香寺碰过面,当时并不知道刘小姐就是刑部大人的千金,冲动之下做了不轨之事,事后才知道惹下大祸,起初不敢告知王大人,但是刘大人到府上问责要说法,才扯谎说是两情相悦,企图两家可以顺水推舟做成婚事,但是没想到刘小姐不从,刘大人爱女心切,表明要请圣上主持公道,所以他才鬼迷心窍的雇凶杀人,本以为是暗杀,没想到贼人如此胆大妄为,敢殿前杀人,自己已经做好伏诛的准备。这是王连荣的供词请过目。”温棠将卷宗交给身边的内侍监,声音清澈有力贯彻大殿,所述内容令众人震惊。 洛承云看着温棠身影,他心内一颤,直觉告诉他这些事和温棠绝对有关系,可是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呵呵呵~哈哈哈哈~”皇帝看着手里的卷宗土突然笑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满含怒气。“我的好国丈大人,你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儿子”说着就把卷宗扔到了王瑞身边。 王瑞慌忙捡起卷宗,匆匆看过后,重重边磕头边说道:“圣上明察,老臣绝不相信我儿能做出雇凶杀人这等祸事,恳请圣上传唤我儿,当庭审讯,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屈打成招呀!”王瑞的额头已经有血迹淌下地道了青砖地面上。 “父皇,还请息怒,刑案都要三司会审才可定罪,如此大案,更该慎重,不如就如国丈大人所说,带王连荣上前,殿前御审如何?”四皇子恒王奉天景川,看过卷宗后说道。 “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合该乱棍打死!!”皇帝气死攻心,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带那个混账上殿来”。 “恐怕不行,王连荣已经畏罪服毒自戕了,画押签字后,王公子自知罪孽无可饶恕,说自己的罪责自己承担,恳请圣上网开一面,饶恕家人。”温棠回道,众人唏嘘。 “我的儿呀!!圣上冤枉呀!”王瑞一个急火攻心晕死了过去,内侍监们赶紧将他搀扶下去隔间,让太医诊治。 “好的很呀!又一个死无对证,不错!”皇帝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滔天怒火,看向温棠问道:“他是如何找上西楼秋侍的?可有招供” “王公子交代是在赌坊认识的赌友牵线搭桥的,但是事发后,他害怕去找那位赌友已经找不到人了”温棠如实陈述。 “可查明贼人是如何作案的?” “仵作只验出是利器割喉是致命死因,其他并未异样。”高淼回道。 “贼人如此嚣张妄为,你们这群蠢货就只查到了这些?”这句话是冲着所有大殿人说的,确实自开国以来,数百年的皇权更替也没有出现过如此嚣张至极、丢尽皇家脸面的事件。 “臣等知罪~” “刑部呢?”皇帝问道。 “臣等将当日参加宫宴的人员及随从一一盘查,还没发现疑点”林清远额头冒汗小心的说道。 “难道是鬼魅作祟?” “难道是自戕的?” “刘大人是不是被邪术控制了?” ..... 大殿上开始出现了窸窸窣窣议论声,且越来越离谱。 “圣上,卑职有一猜测,不知当讲与否”温棠抬高声调说道,旁边的高淼皱眉看向他。 “讲!” “卑职听闻,有些江湖术士擅长易容之术,技术精湛者不仅外貌模仿的惟妙惟肖,声音形态都可模仿,若贼人当真掌握此种术法,那日他或许就混在我们当中,所以才能蒙混过关,找不到痕迹。”说完周遭人便不自觉的互相打量议论起来,有质疑的、有赞同的、也有探究的。 “易容之术当真能精湛到如此地步?”皇帝质疑道。 “当日夜宴,光线本就较百日昏暗,即便与本人有些许一场,想必非是亲密之人也不会发现异样。”温棠回道。 众人点头赞许。 “刑部已经彻查了当日参加宫宴的所有人员,且禁军值守人员也无异常,臣认为并无这种可能。”高淼急忙回道,纰漏要是真出自这里,那他可真是要被治个失察之罪了。 洛承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温棠,看来他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以及高淼,他图谋什么呢?一个西北边境的小边户,一个甘愿在自己身边大半年的小侍卫,他在这皇权最高的地方竟无一丝拘谨,虽是禁军服饰但周身的气度竟然不输那些皇子一分一毫。他究竟是谁呢?而我又在他的行动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温棠感觉到了洛承云的目光,他自进入大殿便知道他一直看着他,他有些开心,挑了一下嘴角。 “等等”林清远凝思说道,“右骁卫倒是提醒了我,微臣近日反复盘查了当日的所有人及皇宫值人员安排,也翻查了近几日的京城提刑司报上来的案件,确实有一人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谁?!”皇帝坐直了身子。 “禁军左骁卫梁卓。”林清远答道,而众人听罢齐刷刷的看向了高淼。
第5章 初八开始就和我一起当禁军吧,本统领缺个侍卫 “林大人,此话怎讲呀,无证之词要慎言。”高淼盯着林清远,他不能让这把火烧到禁军的头上,尤其是还和梁卓有关。梁卓要是出事,他也得完蛋。谁都知道梁卓是他小舅子,是他一手提拔到左骁卫的,与他同气连枝。 “高统领莫急,微臣只是说有可能,还需回去详查。”林清远回道。 “到底怎么回事?”皇帝问道。 “前日提刑司上报了一起酗酒斗殴案件,证人中好像有左骁卫的证词,我当时也没有上心,可是刚刚回想起来,除夕宫宴中,我明明看见左骁卫在大殿值守,这个时间段不应该出现在别处呀?不知各位同僚当日是否也看见过左骁卫?”林清远转头对着一众大臣询问。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本不能喝酒,但是当日公主生辰,微臣想着也要聊表心意就喝了几口,不想就有些醉酒腿软,起身时没站稳,还是左骁卫扶了我一把。”一位文官回道,“我肯定没看错,他是在大殿值守的,没有他我就出丑了。” 此话一出,高淼瞬间起了冷汗,说道:“梁卓就是在大殿值守,又怎会出现在其他地方,想必是林大人记错了吧” “我也不是很肯定,所以说要再回去详查嘛” “好了”皇帝眼底一片晦暗,万千思绪已经在他心中流转,随即说道“刘大人国之柱石,却惨遭如此横祸,朕愧对其家人,按照丞相礼制厚葬;王连荣既然认罪自戕就扔到乱葬岗吧,不准家人收尸,也算是给刘大人抵命;国丈王瑞教子无方,纵子行凶,但念在对国有功,酌降为户部侍郎,罚俸三年,赔偿刘家黄金五百两以安顿刘家老少;刑部即刻缉拿梁卓审问。”皇帝顿了顿,“高淼护卫不力、治下不严、致使重要人员接连丧命,且亲眷有嫌疑不适宜再调查此案,罚俸一年,先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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