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尽快查出西楼秋侍的底细,不论背后买凶是谁,西楼秋侍如此胆大妄为,嚣张至极,实在是令人不安”奉天云川担忧道。“不过我听闻高淼让你的小侍卫现在负责调查呢”奉天云川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洛承云。 “人家现下有正经的官职,不是我的侍卫.”洛承云脸色划过一抹异色。 “多少人看你笑话呢,你真不在意?”奉天云川试探着问。 “人各有志,况且他并无大是大非之错,我没原由揪着不放” “是吗?”奉天云川明显不信,表情戏谑。 “是!”洛承云回道,转头回了侯府。 奉天云川看着他明显有些恼羞成怒,陷入沉思。洛承云是老侯爷的唯一孩子,自小也是眼珠子一样护着长大的,从小和皇子们一起进学玩耍,他们两个又年纪相仿,彼此投缘。况且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女偶然被临幸生出了他,毫无家世背景,想在这虎狼环伺的后宫活下去,他必须要靠自己,而洛承云就是个非常好的靠山,只要他站在自己这边,或者让别人认为他站在自己这边,他就拥有十万洛家军的支持,军方的支持是他唯一能仰仗的,他不能允许意外发生。 到现在洛承云也没有搞清楚温棠为啥离开侯府。洛承云自认从未苛待过身边人,况且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对温棠格外的宽待,允许他一个入府不到半年的小子做贴身近卫,悉心培养教导,他承认他对温棠是特殊的,却不想他转头走了,说不在意,怎么会不在意,真是越想越生气,恰巧此时走到侯府的门口,路边跑过一条流浪狗。 “混账东西!”洛承云突然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惊得身边的吕陆赶紧指示下人把狗弄走,随侍人员各个胆战心惊,侯爷平常脾气很温和,从不随便发脾气,不知今天是被哪位大神惹到了。洛承云还是十分不爽的大步回到书房,坐到桌边,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嘴里,嚼了两口眉头一皱。这味道太熟悉了。 “滚出来”洛承云将吃剩的半块糕点扔回盘子。 “怎么了,不好吃吗?”伴随着语声一道黑色人影从背后屏风旁走出来,拿起洛承云放下的半块糕点,“还可以呀,不喜欢呀”温棠边吃边说道。 “私闯侯府,按律当诛”洛承云沉着脸看着温棠。 “主子别吓我,我是看后山梅花开的不错,特意做了点梅花酥,没想到你不喜欢,有点伤心”温棠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追查除夕命案呢吗?又跑我这里干什么?”洛承云看着他故作委屈的样子竟也消了不少气,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见不得温棠的委屈。 “就是为了这个事”温棠瞬间转了脸色踱步到洛承云身前。 “怎么?查到我头上了”洛承云右手扣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审视着温棠。 “主子说的哪里的话,就是有个猜想想让主子给参详参详”温棠看洛承云没有接话的意思,接着说“我翻查了刘之逸全家上上下下,这么多年他无功无过,处理的刑狱案件倒也算有例可依,倒也没什么大事能结下仇怨让人家买凶杀了他”温棠顿了顿,“除非党争。”他加重了“党争”的音调,说完观察着洛承云的神色。 “他不会,这很蠢。”洛承云侧目看向温棠,知道他意有所指,肯定的说道。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越是旁人认为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发生。”温棠对于洛承云这么笃定的回答很是不爽,语气也变冷了很多。 “查案靠得是证据,不是猜测可能的。”洛承云说道。 “主子说的是”温棠其实知道这样的试探毫无意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他讨厌洛承云对奉天云川的绝对信任,“其实刘之逸也不是全无问题,问题出在他的女儿身上。” “怎么说?”洛承云眯起眼睛。 “刘之逸的这个女儿,不知何时见到过三皇子睿王殿下,一见倾心,日日求着他爹去说媒,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刘之逸是四皇子恒王的支持者,这事定不能成,但是坏就坏在这个女儿是刘之逸与亡妻的唯一孩子,宠爱甚加,磨来磨去的刘之逸居然动了心思”温棠停顿观察洛承云的神色。 “那又如何,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洛承云淡淡回道。 “不,至于的”洛承云笃定的说道,“刘之逸的管家已经证实,前些日子,刘之逸和户部王瑞发生了很大的争执,他依稀听到就是为了这门婚事,王瑞坚决不同意,还说要是刘之逸敢与三皇子结亲,就会让他后悔莫及。” “关王瑞什么事?”洛承云疑惑道。 温棠没有回答只是抿嘴看着他,洛承云当即反应过来,王瑞是当今皇后王怜惜的父亲,也就是四皇子的外祖父,他自然是四皇子的支持者,如果刘之逸真的与三皇子结亲,那么他们将损失惨重,怎可将武器交到对方手里,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那王瑞也不蠢,这点事也不至于买凶杀人,而且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洛承云思量着说道。 “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为什么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猜其一,假设是王瑞一党所为,他们一定是确信了刘之逸会投向三皇子,所以必须铲除而后快,将矛头引向三皇子;其二就是三皇子一党故意为之,铲除异己,栽赃嫁祸,毕竟没有人相信他会舍得放弃一块要投靠自己的利器;其三就是西楼秋侍与刘之逸有仇。如果真是委托西楼秋侍所为,那他们一定也都想不到西楼秋侍的作风如此嚣张,本应悄无声息的做掉,却没想到西楼秋侍如此胆大妄为,惹得朝野震怒,但追查了这许久也没有西楼秋侍的下落,保不齐西楼秋侍是被两方抛出来扰乱视听的幌子”说完,温棠别有深意的看着洛承云。 “暗杀朝廷大员,非亲近相信之人不可托付,一但有纰漏是要处以极刑连累九族的,所以我不太相信他们会找暗杀组织,即便找了为什么会找这个且闹出这么大动静?”洛承云思量道。 “这也两说呢,这趟水搅合的越混越方便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况且你又不是旁人,怎晓得旁人如何盘算呢?”温棠拿起一旁的梅花酥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不,还有一种可能”洛承云说道。 温棠挑眉看向他“哦?” “有人在挑起党争,拉云川与景川下水,坐收渔翁之利,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洛承云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思索,皇帝成年的儿子只有这两位,其他的没有这个能力去争,会是谁呢? “西楼秋侍也一定存在,如此嚣张藐视皇权,他们又是谁?想做什么呢?这京城怕是要不平静了。”洛承云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温棠眼中的异色。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温棠看着洛承云棱角分明的侧脸,有几缕碎发散落在脖颈上,那脖颈他一只手就能握住,白皙纤长有力的手指也不像是习武之人的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扣动桌面,引人神思。洛承云太聪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利器不能为自己所用,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可是他现在不太想那么做,他想再看看。 “管他呢,主子再尝尝这梅花酥,真不错的,我在雪中挑了好久的梅花呢”温棠把梅花酥递到洛承云嘴角打断他的思考,洛承云回过神来吓了一跳,张口刚要拒绝,温棠却鬼使神差的趁他张嘴的功夫直接把糕点塞进他的嘴里了,食指划过洛承云的下唇,这触感太过于柔软,这动作太过于唐突,以至于俩个人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哦,那个,我先走了”温棠反应过来,略带惊慌的收回手,勉强按下慌乱故作镇定的往外走,“哦对了,主子我现在住在见桃巷,院子里有棵大桃树的那家”说完利落的翻窗走了。 洛承云刚想吐出来,却发觉味道着实还不错,慌神间不自觉的咽下了,但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不会是温棠吃剩下的那半块吧,温棠你个混蛋。 “来人呀”洛承云恼羞成怒的冲着门口喊人“把这盘子端出去喂狗!” 吕陆急忙进来端走桌子上的吃食,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暮色里。 “谁管你住哪里!”话虽这么说但是唇上的触感犹在,又忍不住骂了句“放肆!” 温棠回到住宿,孟秋看他似有心事,心不在焉。他满脑子都是那柔软的触感和洛承云微惊讶的表情 ,他甚至想揉搓一下那微红水润的唇看看是什么感觉,简直是疯了,他强迫自己赶紧打坐,运功念起了清心咒,他不允许有人能扰乱他的心神,谁都不能。
第4章 好的很呀!又一个死无对证,不错 大年初二,原本应该休沐至初八的官员们,已经整齐的站到朝堂上,这当口谁也没有多余的命触霉头。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手扶额,满脸阴郁。刘之逸的死让他心生不安。西楼秋侍赤/裸/裸的藐视,不仅让他觉得皇城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更甚的是尊严,他皇权的尊严被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高淼!”皇帝沉声喝道。 “卑职在”高淼急忙举步上前。 “刘之逸的案子可查清楚了”皇帝依然保持姿势没动,只是抬了一下眼看着高淼。 “陛下恕罪,卑职连日与刑部林大人一起彻查当日宫宴人员,并无疑点发现,但臣偶然查出西楼秋侍是一个暗杀组织的成员,他们类似赏金猎人,所以臣推测可能西楼秋侍和刘之逸大人没仇,只是拿钱办事,所以臣将刘大人及家人近日的异常情况进行了详查”高淼看向皇帝。 “继续,说重点” “臣已将来龙去脉已经写好了奏折,劳烦陛下过目后定夺”高淼将手里的奏折交给内侍。 皇帝拿过奏折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这一看就是涉及到高淼不敢得罪的人了,他才不敢当庭陈述。 “国丈大人!给朕个说法吧!”只见皇帝将奏折直接扔到了户部尚书王瑞的脚下。众人纷纷看向王大人。 王瑞惊了一跳,赶紧拿起奏折,匆忙的观看。然后猛地跪下“陛下,这是污蔑呀,臣几日前确实和刘大人有争吵,那也是因为国事争执呀”王瑞看了几行就急忙申辩道。 “你那儿子王连荣与刘之逸的女儿也有国事要谈吗?”皇帝气的站起来指着王瑞怒气冲冲的说道。 王瑞一脸懵的把奏折看完,才意识道发生什么了,他三儿子王连荣自小混不吝,不学无术,又是庶出,所以他也很少对这个儿子上心,没指望他有所建树,不想却闯出这泼天大祸。 “犬子虽顽劣,但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这中间定有误会,还望陛下明察呀”王瑞已经跪伏在地颤声道。 一并众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就和王大人的儿子有关系了?这时高淼看皇帝当庭发作才继续说道:
4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