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白他一眼:“不说拉倒,戏也陪你演完了,我该走了,二皇子,今夜就此别过吧。”楚星舒低首行礼告辞,被慕屹川双手拦腰圈住,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慕屹川抱得格外轻松,“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的,你赶回去也不过是睡个觉,哪里不是睡?我瞧着这张床就不错,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掉下来。” “慕屹川,你放我下来!今日吃错药了吧……” 楚星舒陷入床榻内,他连忙滚入内侧,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可是好心怕你来回折腾受寒。” “如此,多谢二皇子了,这里房间多,二皇子再开一间吧。”
第15章 不要脸 慕屹川长臂一伸将人勾入怀里,紧紧困住,理所当然的道:“你二皇子没钱了,刚刚小倌叫多了,钱都叫雪风给散出去了,对了,这晚间的酒菜钱,还请你明日结下。” 楚星舒奋力挣脱,扬高了声调,道: “慕屹川你耍无赖是吧!” 慕屹川哄孩子似的道:“嗯……别闹了,我真困了,睡吧。” 楚星舒无语的盯着眼前这张带着稚气,又似曾相识的脸,沉思了半晌,眉眼微微一动,手摸向胸前的佩玉,那佩玉顶端有一个隐蔽的机括,只要轻轻一按,里面折磨人的东西可不少。 他有些犹豫,该给这家伙用哪种好呢?这人心眼儿这么坏,真想把里面所有能用的,都叫他好生体验一回…… 忽然一只大掌过来,紧紧包住了楚星舒握佩玉的手,那大掌掌心内带着薄茧,是常年执剑拉弓的痕迹,“什么宝贝东西,睡觉还要摸着?心上人送的?” 慕屹川的掌心状似不经意的在他手背上缓缓摩挲,略带粗糙的触感,弄得楚星舒手背痒痒的,那痒好像从手背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楚星舒不自觉红了耳根,呐呐道:“你不是睡着了么?” “你心里想别人,我怎么睡得着?不打算解释一下?” 楚星舒嗤笑,这人还真是今日入戏太深,演上瘾了。 “我该解释什么?” “嗯,继续装,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你这是什么稀罕物了!”慕屹川作势要将佩玉拿起来细看。 楚星舒知道这人执拗起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主,立刻将玉佩塞入里衣贴着胸膛,不经意加快了语速道:“家姐旧物罢了,自小戴习惯了,睡觉喜欢摸着它睡,比较安心。” “怪不得老四能跟你玩到一处,他是长不大的孩子,你倒好,竟然连奶都未断,这么大人了,还需要靠着这种东西安抚。不过嘛……”慕屹川松了手,贴近他耳边,蛊惑道:“以后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星舒,你什么都不必怕,二皇子在,没人伤得了你。” 楚星舒冷笑一声:“二皇子我谢谢你,不过我也求求你,还是远着我些吧。自从遇见你,我这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何时断过伤?” “呵呵呵呵……求我?”慕屹川手指微挑起楚星舒精致的下巴,缓缓道:“在床上,你打算……如何求?” 楚星舒迎向他的目光,那眸子带着不自知的风情,讽刺道:“床上可不是战场,谁求谁还不一定呢,明明是个雏儿,就别装雄鹰了!” 慕屹川被激怒,猛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楚星舒!真当本皇子不敢今夜办了你?” 楚星舒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峰,满意的感觉到身上的人微颤了一下,调笑道:“这便怒了,还不承认自己是个雏儿?风月老手可从来不会在床上强取豪夺,二皇子想领略神仙滋味儿,还是先把羽毛长齐全了再说吧!” 语罢,他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我身子弱,作息向来规律,亥时了,我要睡了,二皇子请自便。” 楚星舒身上重量一轻,感觉到慕屹川在他身旁侧躺下来,略急促的呼吸落在他后颈,一阵热意。好一会儿后,只听得慕屹川轻声道:“安心睡吧,我不闹你便是了。” 这声音,乖得让人心疼,楚星舒没有回头看他,本欲拍开他环在腰间的大掌,静待了片刻,终是罢了。 外间微露晨光,慕屹川便睁开了眼睛,再无睡意。 多年的军营生活,他早已习惯天刚亮便清醒。即便是睡着的时候,也总留了三分精神。 他细细盯着鼻息沉沉的楚星舒,这人面色总是少了些红润,略显苍白了些。 楚星舒松散的长发落在枕上,有几缕落在了他指尖,他一时兴起,将那发丝轻轻在指间缠了几圈,发质极软,手感顺滑。 不觉暗叹:美人果然连头发丝都是美的。 只是……这掌中腰未免太细了些,他一只胳膊就可以完全抱住。抱得太紧好似会碎掉,可又莫名让人舒心得舍不得松手…… 楚星舒长睫微颤,慕屹川慌忙挪开目光,轻拍他脸颊道:“醒了就起来吧,该走了。” 楚星舒眯着眼,呆呆的瞅了他一会儿,方才意识到不是在自己房中。 他皱眉,眸中似有恼意,瞪他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慕屹川哭笑不得,这人竟然还有起床气?他平日毕恭毕敬的言行,总是让人看得朦胧,倒不如此刻真实的恼意让人愉悦。 他莫名兴奋起来,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般,楚星舒实在……太好玩了。 慕屹川将人从被子里捞起来,胡乱套好衣裳,又用自己的大氅牢牢裹住。 楚星舒向来贪睡,若无要事,睡到日上三杆也是常态。 此刻,见慕屹川这番举动,他也并未拒绝。一是懒得动,二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直到被人跟个粽子似的抱在怀中,方才惊道:“你抱我做什么?” 慕屹川笑得灿烂:“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二皇子没钱了么?趁着现在没人,咱们逃吧……” 语罢,他手指为哨,空寂的街道,白马一声长嘶,接着他抱着楚星舒纵身一跃,翻窗而出,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疾驰一阵后,楚星舒在他怀内扶额絮叨:“二皇子,回到我房里之前,烦你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可千万不要让我露脸,我脸皮薄,比不过二皇子。谢了,谢了。” 慕屹川得意笑道:“别说杏花楼,如今整个皇城都知道,你我可是一体,二皇子都没脸了,你这张脸还保得住吗?” “堂堂二皇子,欠嫖资,不要脸!” 闻言,慕屹川笑得更加开怀了,“驾——”那马儿也跑得更欢了。 楚星舒此刻才发觉,这个慕屹川长得不是一身硬骨,而是一身贱骨! 风声擦耳而过,楚星舒悄悄探出脑袋,看了外面一眼,惊道:“喂,你这不是回四皇子府,你要带我去哪儿?” 慕屹川悠悠道:“带你回家。”
第16章 主子被睡了 慕屹川的府邸,道路极宽,重重院落简约大气,一排的杨柳树此刻已落颓势,光秃秃的细杆子上盛着白雪,倒另有一番雪树银花的美感。 一路上,众人火辣辣的目光直射而来,下人们训练有素,倒是比四皇子府规矩许多,虽然猎奇心盛,也无人敢多言半句。 晨间的温度极低,寒风吹进衣领,楚星舒不自觉朝慕屹川又偎近了些,“二皇子抱着累么?” “哟,知道心疼人了,抱你可比抱女人轻松。” “二皇子抱过几个女人?” 慕屹川一愣,“自然……是不少的,哪个爷们还数这个?” “我一路看过来,府中美婢倒是不少,加上刚刚那位打扫庭院的,已经是第二十八位了。” “哈哈哈哈……”慕屹川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星舒,别逗我笑,当心一个不稳摔了你。” 将人安放在榻后,慕屹川喘了几口粗气,自顾灌了一口热茶后,问:“喝茶吗?” 楚星舒摇了摇头,“大清早被人捞起来,眼下还困乏得很……” “这里没太多规矩,你想睡便睡,只是,你昨晚就没吃什么,现下用了早膳再睡。” 楚星舒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似梦似醒地道:“不吃了,太困了。” 他说睡就睡,慕屹川坐过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喂——” 先前还总觉得楚星舒是装睡,此刻方觉得,此人好像确实有瞬间入睡的本事,或者,他这也是不正常的,过于嗜睡了。 慕屹川喟叹了口气,自己倒是了无睡意,取了剑,独自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管事福伯领了禁军统领武威过来,立在檐下,一直到慕屹川练完一套停下来,方才敢上前。 慕屹川问:“你怎么大清早的跑来了?” 武威眼下乌青,面容憔悴,眉头紧锁,“二皇子,护卫营的指挥使何光山,昨日多喝了些黄汤,犯了事,当街打死了人。” 慕屹川在石桌前坐下,淡淡问:“怎么回事?”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茶楼里唱曲儿的一对父女,那女子年方十五,何光山见人家姑娘长得水灵,不规矩的动手动脚,还借着酒劲,众目睽睽下将人按桌上就要扒衣裳。那父亲岂容女儿受辱,上前阻止,结果被何光山一脚从二楼踢了下去,当场摔死了!何光山见出了人命,想使银子将事了了,未曾想那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性子烈得很,在楼内闹得沸沸扬扬,必要他偿命才肯罢休。还放出话来,亲爹死于他手,若自己再遭不测,众人皆可作证,就是何光山杀人灭口!” 慕屹川冷嗤一声:“这种德行的指挥使,也不怕带坏了下头的人。杀人偿命,押诏罪司该怎么审,怎么办,不是都有惯例么?你还愁个什么劲?” “本是这么个理儿,可昨晚三皇子过来说了半车好话,原来这人是三皇子奶娘的亲侄儿,能进禁军护卫营,也是三皇子当初跟督军大人求来的,故而此人自诩背后有人撑腰,向来跋扈惯了,先前也犯过几回事,督军不好驳了三皇子面子,明面上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可如今这……” “凭他是谁的人,捆了丢进去,别说背后是老三的奶娘,就算背后是老三,在我这里,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慕屹川眼眸一凝,“武威,这种事以后一律依例法办,若有人想徇私枉法,连坐!” “那三皇子……”武威可是一个都不敢得罪。 “他若不服,来找我便是。”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将人捆了。” 武威走后,慕屹川回头:“福伯,早膳备好了吗,饿了。” 福伯笑道:“早就备下了,只是主子房里那位好像还睡着,主子是要叫贵客起来一起用膳吗?” 慕屹川朝屋子看了一眼,不自觉的扬了唇角:“不必叫了,让他睡吧。让厨房温些鸡丝粥在灶上,他胃口弱,吃不得太油腻,随时醒随时备上便是。” “是。” “慢着……”慕屹川犹豫了下,道:“咱们府里可有南方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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