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苦都受不了,还真是天之骄子。” 下一瞬,楚星舒脑袋被人按住,毫无防备,硬生生接了一口。 慕屹川一脸得意:“这下不苦了。” 语罢,他还故作惊讶:“唉呀,定安王又被占便宜了,要不要……还回来?” 楚星舒静静的看着他,不作声。 “我脸上有东西,做什么这样盯着我?” “床让给你,你想睡便睡吧,我还有事,你自便。” “你一个清闲质子,能有什么事?” 慕屹川跟屁虫似的跟着楚星舒。 楚星舒重新执笔给未完的画作上色,慕屹川脑袋探过去,“你把我画这么娘做什么?活生生的人站你面前不看,偷偷画我,思慕我呀……” 话未说完,他“腾”地抓起画,随即眸光森寒:“好……画得可真好呀!原来你们都一样,都一样!” 他撕了画,愤怒地掐住楚星舒的脖子,红着双眸,神情似要将人咬碎:“他就这么好吗?你们如此念念不忘,你们拿我当什么!我他娘的是个人,不是你们的念想!老子不是他!” 门外听到里面“哗啦哗啦”一阵,似书卷落地的声音。 千千和石玉相视一眼,担忧道:“公子?” “无事,你们退下。” 楚星舒的腰被抵在案桌边缘,脖子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二皇子一碗醒酒汤好像不够,要不要再来一碗?” “楚星舒,你该知道,我再用力一点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区区一个南越国质子,我弄死了你,你们皇帝屁都不敢放一个!” 楚星舒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惜了……果然相由心生,你和他,真是半点都不像。他是皎皎明月,你是孤野苍鹰,仙兽之别。” “呵呵呵呵,好一个仙兽之别,楚星舒,你这张嘴是怎么练得这般会骂人的?” 慕屹川目光中满是愤怒,手指抚上他丰盈的唇,粗鲁的来回摩挲,故意弄疼他,以解自己心头焚烧的疼痛。 楚星舒皱眉,在那欺负人的手指上重重咬了一口。 “呵,敢咬我?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慕屹川顺势将人压向案桌,楚星舒背撞得一疼:“慕屹川,我劝你别发疯!” “我疯了又如何?你不喜欢……这个姿势,你和他是不是也试过?” 楚星舒腰带一松,冰凉的触感滑入衣襟,向下探去。 他睁大了双眼,心鼓如雷,眼前人如恶狼般的撕咬,掠夺,好似要将人拆骨入腹。 “怎么样,这就热了?如此不经逗,装得可真像未经人事!” 楚星舒按住他作乱的手,“慕屹川,住手!” 慕屹川咬得他耳朵一痛,低低笑道:“我、偏、不,星舒,你就不好奇,同样一张脸,身上的功夫是不是也一样好?” 慕屹川,这是你逼我的! 楚星舒软下身子,放弃了挣扎,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拉近他。 媚眼轻挑,附在他耳边,小声道:“狼吞虎咽你尝得出滋味儿吗?” “果然是个下贱东西!” 慕屹川更加生气了。 “二皇子还是经历少啊,这不叫下贱,这叫……情趣,乖,你亲亲我,我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极乐滋味儿。” 美人在怀,满目含春,还一直在耳边蛊惑,祸国妖精,不过如是。 慕屹川很矛盾,他渴望被撩拨得失了理智,又忍不住记恨这人,满心满眼装的不是自己,那身,那心,都不属于他。 楚星舒将舌下药混入他嘴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半蹲下身子,为慕屹川穿好裤子,系好腰带。 之后,也不起身,就这么看着他。 想起刚才的荒唐,越想越生气,一脚踹过去,又狠狠拧了几把他的耳朵。 “真当我是病猫啊,睡地上,冻死你,哼!” 楚星舒转身取了一床被子,粗鲁的丢在他身上。 灭了烛灯,躲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身体乏累,却还是了无睡意。 借着月光,他忍不住看向那鼻息沉沉的人。 暗自沉思,即便慕屹川知道自己酷似南越国先帝,何以激动愤怒成那样? 他想起雪风说的,十五岁后,慕屹川就爱泡在战场上,还毫不惜命。 这不合常理,慕屹川母妃受宠,皇帝偏爱,纵然成熟些,也该如四皇子般明媚才是,再不济,也该如大皇子般端庄持重。 而不是如这般,勇猛拼命,又时不时放荡不羁。 圣宠最为难得,旁人趋之若鹜,而他,非但不在意,还排斥得很,他十五岁那年,究竟发现过什么? 近期得出城一趟,慕屹川这枚棋子不能舍弃,好不容易关系有点进展,这么一闹…… 窗外的阳光很是刺眼,慕屹川头疼得要爆炸,伸手准备揉一下,却发现手臂被人当枕头枕着。 二人都是衣衫不整,他忆起昨夜的荒唐,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残缺。 楚星舒睫毛微颤,美目在对上他的时候,转为浓浓的恨意。 “我们昨晚……”慕屹川想张口问,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才好。 “二皇子昨晚可尽兴了?” 楚星舒脖子上得红印未消,喉咙也肿着,又这么冷嘲热讽的,慕屹川更不敢问了。 他不自觉抚上那红痕处,心中愧疚更甚, “脖子……还好吗,我昨晚喝多了,不是故意伤你的。” 楚星舒被他碰得有些疼,脖子微微一缩,道:“还是那句话,二皇子以后远着我些吧,下回,说不定命都要折在你手上。” “星舒,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姿势,你说让我远着你,很不合时宜么?”
第21章 地狱也是家 慕屹川加重了手劲,楚星舒整个人被勒得生疼。 “楚星舒,你我已经撕扯在一起,何不干脆裹牢些,看看二皇子能不能捂热你?” 楚星舒阴柔的笑了,侧头迎向他,嘴唇轻轻在他耳边擦过:“我可是阎罗殿的常客,二皇子不怕一起下地狱?” “有你的地方,都是温柔乡,地狱也是家。” 慕屹川的手顺着那脖颈的红痕往下,指腹在楚星舒衣内游走,猛的翻身将人困在身下。 楚星舒没反抗,眼眸含笑的望着他,那目光中带着挑衅。 慕屹川流连在他柔嫩的皮肤上,如品尝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佳肴般,细细啃咬着。 楚星舒涌上了热气,伸手不经意的滑过他的腰带,向下探去…… 慕屹川闷哼一声,乱了气息:“你……” “二皇子这是怕了?还是……你不喜欢……” 楚星舒的手不老实的动了几下,满意的听到几声粗气,他突然发觉,耳鬓厮磨的逗弄这人,倒是一件极乐的事。 “公子,穆公公到了!”门外传来千千的声音。 楚星舒一惊,推了慕屹川一把就要起身。 起料,手被人擒住,又放回了原处,这回直接穿过了衣料,触到了热源。 慕屹川眯着眼睛,警告道:“拱上火了,这样就想溜?” “公子?”千千侧耳听着屋内动静,莫非还在睡? 楚星舒的唇被堵住,在亲吻的缝隙里,故作平静的道:“请公公去偏殿用茶,我一会儿就……嗯……到。” 最后一声没憋住,他连忙掩饰的假咳了几声。 “定安王这咳疾一直不见好呀。” “可不是嘛,公子昨夜又被那位闹了一宿,肯定没睡好。公公这边请……” 声音渐行渐远,楚星舒心口一松,差点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楚星舒用力捏了一把,听得慕屹川一声惨叫。 慕屹川疼得呲牙咧嘴:“楚星舒,你要不要这么狠?” “活该!还不让开,我要办正事了!” 慕屹川坏笑道:“我们不就在办正事吗,想二皇子怎么办你,开口便是。” “你是真不记得昨夜干的好事了?” 楚星舒伸手捞了一张碎纸片,砸他脸上。 慕屹川松开他起身,“别给我看这个人,添堵!” “你撕的,眼下我拿什么给穆公公?” “这画不是你思念故人所作,而是……要给穆公公的?”慕屹川不自觉上扬了唇角。 楚星舒双手环胸,睇他一眼:“你怎么赔?” 慕屹川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讨好地道:“我帮你粘起来。” 楚星舒狠掐了一把腰上的手:“你起开,我重新赶一幅,应该还来得及。” “我陪你。”慕屹川又缠了上来。 楚星舒刚画好的轮廓,滴上了墨汁。 “二皇子回去吧,再闹下去,板子可又要上身了。” “我不走,板子我替你挨。” “慕屹川,你故意的是不是?” 被戳中心思,慕屹川承认得极其大方:“我不喜欢你画别的男人,尤其是他!” 楚星舒敛了眉,紧闭嘴唇,默默的重新画。 慕屹川有些发怵,这个楚星舒,平日温和有礼,偶尔有点小脾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现在这般不理人的样子,虽然没有发脾气,可比他发脾气的样子更可怕。 他自小没怕过谁,此刻,却怂得不敢再吭一声。 可怜巴巴的瞅着那人,手指习惯性的放在嘴里咬着。 楚星舒抬眸,见他这番情景,不自觉软了神色:“我还没洗漱呢。” 慕屹川眼睛放光,“我帮你打水。” “院子里随便找个人就行了,堂堂二皇子,怎么能干下人的活?” “二皇子就喜欢给你打水,乖乖等着。” 楚星舒无奈摇头,继续画着。 他画画极快,慕屹川顶着满院下人惊异的目光,得意的端水进来时,那画已经完成了。 楚星舒没叫人,自己已经穿戴整齐了。 “水打来了,我帮你。”慕屹川殷勤的拧了毛巾,就要上手帮他擦脸。 楚星舒从他手里夺过毛巾:“二皇子,我手没断,可以自己来。” 楚星舒洗完脸后,见慕屹川直接就着他用过的水洗脸,不自觉面上一热,“你不会让雪风多打一盆水呀,怎么能用……” “你我之间,再亲密的事都做了,还计较这些?昨晚我记得不清楚了,我是在地上……要的你么?” 楚星舒暗笑,看来这个傻子是真信了,以为二人真的颠鸾倒凤了一夜。 楚星舒眼尾一挑,逗他道:“二皇子昨晚也忒坏了,可得好好补偿我。” 慕屹川将人拉入怀中,认真的道:“你想要什么,开口便是。” “什么都可以给我?”楚星舒手指在他腰间环绕,用力一扯,将那腰牌扬在手中:“腰牌也可以给我么?” 慕屹川笑问:“你要它做什么?想出城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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