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越来越迷糊: “公子不是说这个二皇子不好惹么,如今又为何故意招惹他?” 楚星舒浅浅一笑,“熬鹰,才好玩呢。如今他主管禁卫军,缠上这个人,日后行事自然方便许多,质子限制颇多,又不可随意出城,手边上的工具人,做什么不用?” “公子这番样貌,怕只怕别被那鹰给吞了,白白占便宜……哎呦!”千千话未说完,被楚星舒手中的毛笔重重敲了一记。 楚星舒又好气又好笑:“真得改天让石玉毒哑你!” 慕屹川躺在床头,随心的翻着话本,一边生气又一边忍不住看下去。 所谓的精装版,就是每隔几页就会出现一整幅插图,这插图随着情节变换。 他控制不住,翻到了话本中二人情到浓时的插图,半月窗下,案几上,二人纠缠在一起…… 楚星舒衣衫半褪,露出光洁小巧的肩膀,脖子上戴着一颗鲜红的玉珠,那珠子随着动作在锁骨轻轻摇摆,和他嘴唇的颜色一样娇艳。 他的眸子半瞌半闭,嘴唇微张,手腕正环着慕屹川的脖子,埋在他颈窝,修长的手指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温润的嗓音,随着气息灌入慕屹川的脑海内,魔咒一般:“二皇子,想要我吗?” 慕屹川只感觉浑身发热,却无力推开他,眼见楚星舒的手指滑到了自己腰间,轻轻一挑…… 他猛的一惊,脚用力踢到了床板,疼得坐起,才发觉虚梦一场。 慕屹川摸了下额头上的汗,头有点蒙蒙的,身体某处却还像沉醉在梦中一般。 他将床头的话本用力丢在了地上,暗骂一声:“娘的,死妖精!” 他身上有些狼狈,只得下床沐浴。 慕屹川坐在浴桶里,白雾朦胧中,不停的浮现梦中的场景,楚星舒那张脸,竟然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自幼长在宫中,不是没见过美人的人,即便是杏花楼的馨若,也激不起他半分兴趣,那些人美则美矣,却及不上楚星舒的一个凝眸扣人心弦。 思及此,他挫败的将脸埋了水中,莫非他也跟父皇一样…… 情欲无对错,情欲不分男女,慕屹川再次抬起脸,长舒了一口气,他想通了,他对楚星舒是欲念,非情念,欲念找方式疏解了便是。 皇城内的妓坊有很多家,可生意最好的,还是杏花楼。 来此间的王公权贵较多, 不仅仅有馨若这种知名艺妓当头牌,里面的花娘也非胭脂俗粉,风格颇多,更有甚是,除了花娘,里边还养了一帮出色的小倌儿。 二楼雅间,八名小倌儿站成两排,乖顺的等待挑选。 慕屹川的视线在这些骨态极佳,又面容娇媚的少年郎身上穿梭,却无一人能给他梦中相同的悸动。 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起身道:“罢了吧!” 老鸨惊讶道:“二皇子可是不满意?奴家再给您换一波?” “这都三波了,别折腾了,这三波人爷也不白看,只当我都点了,雪风,结银子。” 语罢,慕屹川推门而出,却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片刻犹豫,他一个箭步上去捉住那人右臂,那人条件反射的甩开。 楚星舒回过头来,怔了下,方露了笑:“想不到在这烟花之地,竟然能遇上二皇子?” “质子手劲不小呀,看来恢复得不错,或者说……”慕屹川趴在他后颈,贴着耳朵道:“病弱果然是装的,这才是真正的你?” 楼下一阵喧哗,众人把他俩当热闹看。 “质子这番容貌,二皇子还不知足,还被抓了个现行,啧啧啧,真是暴餮天物!” “是质子先找女人的,找的可是馨若姑娘,我看二皇子才是冤大头吧!” “又不懂了吧,二皇子在上,质子在下,质子和馨若姑娘,那就是姐妹,谁不知道馨若技艺高超,指不定是来取经,好回去伺候二皇子吧……” 楚星舒和慕屹川对视一眼,慕屹川无声的说了个“走!” 字,拉着楚星舒又回到了刚才的雅间。 老鸨正眉开眼笑的揣好了银票,见到去而复返的慕屹川,手中还拉着一个美人,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二皇子谁得瞧不上呢,老身这下可算明白了,楚公子这风姿,莫说我这杏花楼,翻遍整个皇城,也难找出第二个来呀,二位慢慢坐,需要什么,屋内的摇铃,拉一下就是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将愣在门口的雪风拉走:“你这孩子怎么还杵在这儿,也忒不懂事了,走走走,妈妈带你吃酒去……” “主子……” 雪风的脑袋重重磕在了门板上,他主子当着他面甩了门,他又迷惑了,想起千千的告诫,郁闷的叹了口气。 楚星舒在屋内溜达了一圈,伸手开了窗户,趴在窗户上,脑袋朝外探着。 冷风陡然灌到脖子里,他虽然觉得有些冷,却贪念下面的街景,舍不得挪半步。 肩上骤然一暖,孔雀毛的斗篷附在肩头,慕屹川的手从身后绕到他脖颈,系着斗篷带子 ,磁性的嗓音略带暗哑:“看什么呢,这般出神?” 楚星舒指着下头川流不息的人流:“人间烟火气,这寻常老百姓过的,才叫做日子啊。” 语罢,终是憋不住咳了两声。 “你不是怕冷吗,怎么出门穿这么单薄?”慕屹川的手拉住楚星舒,掌中如握着一块冰块。 他不假思索的关了窗户,楚星舒无奈的随他在桌前坐下。 可能是这妓坊果然容易让人卸下防备,露出本性。
第14章 做戏 楚星舒盯了他好一会儿,不作声,眸中带着一丝笑意。 慕屹川脑中不自觉又浮现梦境中的场景,耳根不争气的红了。 “二皇子这是害羞了?” “屋里太暖了,燥得慌!”慕屹川避开那勾人的狐狸眼,手拉着摇铃,问:“想吃些什么?” 楚星舒认真思索了一下,道:“有酒吗?” “你那身子骨儿能喝酒?不要命呐!” 这口气,两人同时一惊,慕屹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楚星舒笑得甚是开怀,眼睛弯得像月亮,眸内盛满了星光。 “二皇子是这模仿千千么,惟妙惟肖的,哈哈哈!”他笑得越发放肆起来。 楚星舒发现,惹怒慕屹川,让他如迷失方向的傻鹰般方寸大乱,原来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慕屹川胡乱点了些东西,瞪了笑得停不下来的楚星舒一眼,不瞪还好,这一瞪,像点中了他的笑穴似的,他捂着肚子,笑得更欢了。 这两人发现对方今夜都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楚星舒笑得开怀的时候,像只调皮的兔子,会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眼睛里也是湿漉漉的,格外惹人怜。 “二皇子,你想要我吗?想要我吗……” 这句话在慕屹川的脑子里反复循环,当他意识到笑声停止时,只感觉下唇一痛,楚星舒正睁着大眼睛看他,满面怒容。 他的手慌忙松开怀里的人,“我……”想解释,又实在不知道能解释什么。 怎么迷迷蒙蒙就把人给抱了,还糊里糊涂的给亲了? 门外叩门声响起,慕屹川飞的起身,缓解尴尬。 小二布好酒菜,恭敬的退了出去。 室内又陷入了沉默。 楚星舒倒了一杯酒,刚要入喉,被慕屹川拦下:“这酒是我的,我帮你点了蜂蜜茶,润嗓子的。” 楚星舒不肯放:“我说了,我要喝酒!”语罢,一饮而尽,酒一入口,又辣又涩,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 “不好喝么,吐出来!”慕屹川催促道。 楚星舒看着他焦急的眉眼,满腹怒火突然平息了下来。 他一把捧过慕屹川的脸,猝不及防的将酒灌了进去,满意地道:“现下扯平了。” 慕屹川好笑的看着他,“这种事也要分个胜负?我若再亲你一下,你岂不是又输了,还得再还一下,这笔买卖倒是划算,不如我们……” “够了,游戏到此为止,我不想玩了。” 慕屹川含笑点头,“虽未尽兴,不过……来日方长,说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也是个男人,不能有正常需求吗?”楚星舒喝了一口热热甜甜的蜂蜜茶,又开始说些四两拨千斤的话。 “正常需求会找馨若?又拿我当傻子呢。”慕屹川道。 “二皇子话可不能乱说,这若是传了出去,可是会砸人家招牌的,也是,二皇子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自然以为男人找女人只为苟和,殊不知男女之情更可贵的不在欲,而在情。” “那你与她是有情了?” 慕屹川隐隐不悦,刚刚还在温存的人,此刻却云淡风轻的说着与别人有情?虽然他与楚星舒只是一个游戏,可知晓自己被人当作游戏,还是令人不快。 楚星舒伸手抚过他微蹙的眉头,调侃道:“二皇子这神情,可像足了后宅争宠的妻妾,莫非是吃醋了?” 慕屹川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许他抽回:“我的东西,哪怕不要了,我也会拆了毁了,绝不送人!你要试试吗?” “这般痴缠可就没意思了,好在没上二皇子的床,这若是上了床,岂不是得被你玩坏了才能脱身。” “你想试试吗?二皇子可是上过你的床,不过如是,看来风月之事,还得为夫好好教教你。” 慕屹川顺势一拉,将人困在腿上。 楚星舒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让他贪婪的多嗅了几口。 喃喃道:“就是这个味道,那晚,我睡得格外舒服。你用香料了,是哪一味这般特别?” 楚星舒用力拍开那在腰间游走的手,“我自出生就开始喝药,你若说我身上有药气才差不多,香气?你还是正经取个妻纳房妾吧,免得到处乱找人疏解。” 慕屹川收紧了手臂,整个人环住楚星舒,半真半假地道:“这些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入我眼的人,二皇子眼里装了你,再装不下旁人,你说,如何是好?” 楚星舒朝门外看了一眼,推开他下地,没好气的低声道:“你若再演卖力点,最好挤几滴眼泪,兴许我就信了。” 慕屹川耸耸肩,自饮一杯,道:“你几时发现的?” “几时发现的不重要,那盯梢的,是谁的人?” 慕屹川道:“不是景妃,就是大皇子,许是话本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来探下虚实,若是坐实了我有龙阳之好,自然不会有人与他争太子之位了。” “皇上迟迟不立储,也是担心过早立太子,会有党派之争吧。可大皇子为何只拿你当靶子,三皇子,四皇子就完全没威胁吗?” “老三不是父皇亲子,自然落不到他头上,至于老四,还是个孩子,更是不值一提。” 楚星舒惊讶的道:“三皇子他……” 他睁大眼睛惊讶的表情,逗笑了慕屹川,越来越像只小兔子,他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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