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那小白狗跟在旁边跑跑跳跳,甚是欢乐。 “楚兄,你这真是手痒吧,堆这么多?你们南越国真的不下雪呀?” 慕悦星对堆雪人倒兴致不大,“你说这狗叫喜乐,好听吗?” “如此喜庆,很好呀。”楚星舒手里搓着雪球,给雪人做了一顶冠帽。 “你看你,手都冻红了,好了好了,别堆了,我让小厨房偎了羊肉锅子,一起去吃点暖暖身子吧。” 慕悦星拉着楚星舒朝屋内去。 “知道你不吃辣椒,特地选的小羊羔清炖的汤,你尝尝看。” 慕悦星盛了一碗,热情的递给楚星舒。 “多谢。”楚星舒捧着碗暖手。 “对了,我还有好东西,差点忘了!” 慕悦星取出两个琉璃杯,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琉璃罐。 “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入口甘甜,我一直放着还没顾上喝,这配上羊肉,正好。
第32章 生平第一醉 楚星舒举起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眼前晃了晃,笑得甚是开心:“这就是葡萄酒,常年家中养病,滴酒不曾沾过,一直好奇,醉态是何感觉,今日托你的福了。” “你尝尝,看是否合胃,若喜欢呀,我把这里的都给你送去。” 楚星舒轻抿一口,入口涩中带甜,入喉后,一股果香在舌尖缠绵,“滋味甚好,我可就都要了。” 慕悦星见他喜欢,自己也觉得欢喜,爽朗的笑出一口白牙。 楚星舒初尝酒味,不知道自己的量在哪儿,又对醉态有执念,故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片刻后,他已是醉眼迷离,满脸含春。 “楚兄,你……你还好吧?”慕悦星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居然喝葡萄酒也能醉,莫名的傻眼。 “嗯……怪不得家中男子都爱酒,原来这就叫上头……”楚星舒大笑,扶着桌子起身,刚走一步,双脚像踩在绵花上一样,使不上力。 慕悦星连忙扶住他:“楚兄,你这是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去……”他手指朝上一指,“赏月……” 语罢,他推开慕悦星,径自朝院子里去。 “你好歹把氅衣披着呀,穿这样出去怎么行?”慕悦星取过衣物跟在后头。 楚星舒皱眉盯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恍惚道:“你怎么又来管我?” “又?”慕悦星满头问号,自己几时管他来着? 楚星舒用力揉着他的脸:“你这脸今日倒是圆润了不少,不过……我不喜欢,还是瘦点好。” “楚兄,有你这么埋汰人的么?”慕悦星抱怨未完,张大嘴巴急道:“喂……你爬槐树做什么?那枝桠可撑不起人。” 楚星舒立在枝桠间,皎洁月光下,淡青色的衣袍随风轻荡,盈盈之色在周身环绕。 楚星舒作死的用手摇晃枝条,枝条上的积雪簌簌而落,正好落在慕悦星的脖颈里,冻得他直缩脖子。 “哈哈哈哈哈……” “楚兄,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楚星舒搓了一个雪球,朝他丢去,慕悦星侧身躲过,无奈道:“你还是下来吧,冰天雪地的,真要冻病了。” “不要……”他酒气上身,倒不觉得冷,就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兴奋,控制不住的想大笑,想放纵,想把儿时想做未做的事,都做一遍。 什么破败身子,什么世家公子,什么前情后债,都见鬼去吧! 他笑着笑着,脸颊一湿,竟是泪。 明明心中不酸楚,明明如此尽兴,为何会想落泪。 原来乐极,尽头竟是悲…… “下来!” 一声厉喝,楚星舒停住笑,唇边的笑意未散尽,眸光熠熠的盯着树下人。 慕屹川双手环胸,周身寒气,如一头畜力发火的狮子,目光冷凝,却在盘算着如何撕裂猎物。 “不要……”又是轻飘飘的两个字。 话一出口,楚星舒忽然忆起醉酒说‘不要’,这举动好像某人也做过。 慕悦星拍了一下脑袋,悄眯眯观察着慕屹川的神色。 慕屹川蓦然笑了:“你要怎样才下来?” 楚星舒沉默,歪头认真思考,片刻后,兴奋地道:“你跪下,说‘恭迎踏月仙人归位!’” 慕悦星想立刻晕倒,楚星舒今晚挖的坑,明日自己会不会被皇兄给埋了。 他瞅了一眼慕屹川,硬着头皮道:“皇兄,楚兄喝醉了,说胡话呢,你……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 话未说完,就听到树枝“喀咔”一声,树上人飘然而落。 楚星舒张开双臂,青衣飘飘,闭上眼睛坠落。 落入坚实的怀抱,那人也是满身风雪,不见暖意。 慕屹川冷笑:“仙人可归位了?” 楚星舒用手指在他心口处画圈:“此处可是归处?” “你若想,它便是。” 慕悦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氅衣拿过来,敢灌醉我的人,明日再找你算账。” “哦……”慕悦星赶紧过来,准备帮楚星舒披上,对上慕屹川刀人的目光,瞬间缩了手,老老实实的将衣裳递到慕屹川向上的手心里。 慕屹川裹好人转身,楚星舒继续作死地道:“四皇子,别忘了将酒送到我院子。” 慕悦星暗叫不妙,不敢看慕屹川,低着脑袋,蚊子嗡的应了句:“好。” 二人的身影在月影下被拉长,印在白雪上,一派和谐。 慕悦星不解,这俩人何时变得如此亲密?莫非坊间传闻都是真的? 如若是真,他身上直冒冷汗…… 他告诫自己,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 “停一下。”楚星舒轻轻扯了下慕屹川的袖子。 “你的杰作?”慕屹川看着那一排整整齐齐的雪人,松了神色,这人是有多爱玩雪。 楚星舒轻笑道:“这些雪人像不像……楚家军?” 慕屹川手臂一僵,眸中的暖意褪去。 楚星舒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头:“二皇子,怎么不答我?” 慕屹川拿下他的手,拉过氅衣的帽子盖过他的脑袋,也盖住了他审视的眼睛。 他的脚步变得沉重,心思繁杂。 将人抱入屋,放在榻上,转身就要走。 衣摆被扯住,楚星舒缓缓将他的衣摆一寸一寸拉近,将人卷了过来,春情荡漾地道:“这就要走?” 慕屹川回来不见人,本憋着一肚子火,见他又是醉酒又是爬树的,本准备好好教训一番。 可刚刚那句‘楚家军’,不知何故,他的气焰就被压了下去。 本来,引以为荣的战功,不知从何时起,在面对楚星舒的时候,他开始心虚,甚至还有隐隐的害怕。 “白日你说,不许我再对你做风月之事的。”慕屹川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楚星舒的脸色绯红,不点而红的唇,也染了一层瑰色。 他扯开慕屹川的腰带,手缓缓探了进去,“不做风月之事,就不能……单纯睡觉吗?” 慕屹川呼吸一窒,将他的手抽出,放入被子里,“我让人给你煮醒酒汤。” “不要……我长这么大,这可是头一回醉酒,谁若是敢给我醒了,我记他一辈子!” 慕屹川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平日冷静自执,惯会拿捏人情绪的人,今晚拼命放大自己的任性。 好不容易醉一回,若没有看客,他可能……会寂寞吧。
第33章 阴影 楚星舒脸上浮现难受的神色,松开纠缠他的手,自顾揉着脑袋。 “头疼?”慕屹川问。 楚星舒微微点头,感觉脑袋要炸开一样。 他将楚星舒的身体抬起来,“靠着我。” 楚星舒闭着眼睛,后脑勺靠着他的胸膛。 慕屹川缓缓揉着他两边的太阳穴,温声问:“力道可好?” 楚星舒很是受用的“嗯”了一声,他的手指似乎带着魔力,疼痛很快缓了下来。 “别对我太好……” 慕屹川手一顿,不知道楚星舒为何没头没脑的吐出这句话。 他继续揉着,淡淡笑道:“又说什么醉话呢,此刻方知我对你好了?” 楚星舒轻叹一声:“累……” “对你好还累?” “心累,得记着还啊,对我好的,对我坏的,都得还……”楚星舒喃喃道。 “我在你这里,账不好算吧,嘴里浓情蜜意,心里指不定怎么恨着我呢。” 楚星舒回转过头,盯着他,目光冷然:“战场交锋,你赢了是本事,只是二皇子,开卷考试,不无聊么?” “什么意思?” “呵呵呵……你可真是个战神啊!楚家军的布局,防卫,作战手法,全部递到你眼前,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慕屹川恍然:“我是主帅,却非统帅,这些……是师父……” “哦哦,原来是师父厉害,那这账我找他算便是。” 楚星舒脖子一紧。 慕屹川沉声问:“你想做什么?” “刚刚还捧手心里,此刻就想扭断脖子,二皇子,也很厉害。” 慕屹川回神,忙松开手,紧张的检查他已落红痕的脖子,有些无力地道:“南越国和大朔,不是议和了么?” “南越国如今已是萧家的天下,失了民心,失了兵力,从内开始腐烂,所以……二皇子可要守好大朔啊,可别步了我南越国的后尘。” “你怀疑师父和南越国有勾结?” “当年先帝表面削楚家权,实则是想保我楚家远离纷争为南越保留最后的屏障,太后上位,连下三道圣旨逼我楚家出战,战场都是你师父选好的地方,我楚家军沦为二皇子练手立功的工具。” “楚星舒,你喝多了吧!一派胡言!” “哈哈哈哈,我胡言,我入宫当日,那名女刺客,就是出自督军府,哦不对,现在该叫大将军了。” “我们大朔兵强马壮,何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的确是兵强马壮,可先帝在时,大朔真的想打南越吗?南北相隔如此之远,你父皇每年都要进犯南越国,他当游戏,可先帝却是殚精竭虑,疲于应付。如若不是因为如此,怎么会给萧太后上位的机会?” “我父皇他……” 楚星舒冷笑:“他是为什么,你真不知道?十五岁后的你,为何急着上战场,为何不待见他?” 被踩到痛处,慕屹川眸中怒火集聚,猛兽般将人压在榻上,恨声道:“楚星舒,你与我周旋,也是因为这张脸?你和他一样,心中只有那个人,对不对?” 楚星舒抚上他的脸,轻启唇:“我说过的,你和他,仙兽之别!” “好一个仙兽之别!” “撕——”楚星舒胸前的衣衫被粗鲁的撕开,他埋入脑袋凶狠的啃咬,“他这么亲过你吗?你在我身下承欢求饶的时候,看的是我,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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