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惟还真过来救场了。 虽然沈故惟来得及时,但沈知屿依旧不爽,沈故惟怕是又要说教自己,向爹告状了。 不过好歹是来帮自己的,沈知屿不至于在这时候为难他。 “……哥。”张了张口,沈知屿勉强叫了他一声哥。 沈故惟却身形一滞,眼神移向沈知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而低着头的沈知屿却没瞧见,那一刻他面前被奉为谪仙的汝南王唯一的世子殿下,眼中所蕴含的风暴几乎要将人吞没。 也幸好没看见,若是看见了,沈知屿怕是连夜得逃。 袖子里的手掐紧了,指甲陷进手心,裴清宴看见那陌生男子走来站在沈知屿身边,一副要给他撑腰的样子。 他知道这是谁,一个与沈知屿毫无血缘关系,更连沈家族谱都没上却冠了沈姓的人,沈知屿向来不喜他,更别说叫他一声哥哥了,今日却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转变。 裴清宴眼神实在恐怖,身边的手下愈发警惕起来,生怕他们家殿下一个犯病将这里人都杀了。 不过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沈知屿感觉裴清宴似乎朝自己靠近了一些,沈知屿连忙后退一步,却听见头顶上的人冷笑一声,说:“沈知屿,你很好。” 说完,而后便走了,只留沈知屿浑身的血液开始冷却,一瞬间竟然如同掉入冰窖一般。
第一百零四章 夜探沈府 沈故惟依旧一副和善的样子,将事情摆平后,把沈知屿想要的玉佩递到他面前:“走吧。” 沈知屿正在出神,沈故惟见他没反应于是便在沈知屿面前晃了晃,沈知屿这才回了神。 “谢了。”沈知屿拿过白玉装好,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 几步上了马车,沈知屿也没了心情,脑子里尽是有关裴清宴的。 裴清宴是来养病的,是什么病? 他刚刚的模样,又好似跟曾经不一样。 “你认识汝南王世子?”沈故惟问道。 “与你何关?”沈知屿不太想与沈故惟谈这件事,于是心不在焉的怼了回去。 沈故惟垂下眸,不在乎沈知屿对他的敷衍,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是那年在京城认识的吗?” “我倒是忘记了,你曾经去过京城。”照他的性子,在哪里都会有人欢喜,有人拥簇着才对。 沈知屿不搭理他,可他却自说自话,叫沈知屿更不耐烦了,语气不免有些重:“聒噪的很。” 沈故惟这下也不再说话,车厢里静着,沈知屿盯着一处发愣,到了家才回神,沉默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晚上,沈知屿难免又开始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只好披上衣服坐在窗前看着月亮。 这里的月亮与京城的月亮是不是一样的? 好像不太一样,又好像是一样的。 他托着下巴,心情烦躁的出奇,尤其是见到裴清宴后心脏止不住的狂跳,也或许是意识到裴清宴与从前的不同。 他是怎么回来的? 在东晋可有受伤? 究竟生了什么病? 严重吗? 这些问题他再也没资格问,他也不敢问。 风吹的久了,沈知屿觉得终于有些困意,这才关上窗户准备起身回床。 房间里没有掌灯,只有沈知屿床头有小小一盏灯,很微弱却又不至于扰人,这是他从做梦后留下的习惯,他早已不能独自一人在黑暗里睡着,不然梦里地牢的画面总会冒出来折磨他。 他还未走到床前,那盏灯忽的就灭了,顿时房间一片黑暗。 沈知屿的脚步瞬间停止,神经开始紧绷,背后竟然开始发凉。 太黑了!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地牢里。 这些年沈知屿很少再梦见那时的场景,但是却已经给沈知屿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紧张的吞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怕,点燃灯就好。 好不容易驱使脚步往前挪动,面前却忽然有道劲风袭来,,一只手从黑暗中突破,将沈知屿掳过来压在墙上。 “谁!”沈知屿声音颤抖,连身子都抑制不住的轻轻抖着,不知道是怕这无尽的黑暗,还是怕这面前不知道的来人。 面前这人的味道实在陌生,沈知屿只闻见一身的苦药味儿似乎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血气。 那人不说话,一双眼也隐藏在黑暗里,但沈知屿知道他正盯着他,眼神炽热如野兽,像是要将自己吞了。 “你究竟是谁?再不离开我叫人了!”沈知屿警告道。 可惜面前人依旧只盯着自己,只是呼吸重了一些,鼻息打在沈知屿的脖子上,烫的很。 见他依旧不说话,沈知屿只好叫人来希望将这贼人吓走。 “救……唔!”沈知屿声音还没喊出来,面前的已经狠狠吻了上来,将他的声音压制在喉间,再也释放不出啦。 沈知屿瞬间挣扎了起来,这人的夜闯他的房间,竟然是来轻薄人的! 沈知屿恼怒极了!可面前的人力气太大,不论沈知屿如何推拒,这人如石头一般焊在原地,一只腿挤进去将他完全固定在墙上。 被吻了许久,沈知屿连站都要站不住,这人想要真要吃了自己,攻占城池般凶狠,沈知屿狠狠咬了此人一口才得以喘息,他来不及喘匀气,揪着人的衣领便问:“你!是谁?” 已经有了答案,偏要不死心,沈知屿心中害怕他说出那个答案,却又有些期待。 “沈知屿,我抓到你了。”面前的人低声在他耳边说,充满恶意和戏谑,逗弄猎物般要将沈知屿的防线打破,看他害怕流泪才舒坦。 “世子殿下,我早与你再无瓜葛,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他心中一颤,伸手推他却又推不开,于是语气更冷了些。 “再无瓜葛?我同意了么,沈知屿?”他轻笑一声,这句话充满了嘲意,又带着不可察觉的疯意。 沈知屿总觉得对面的裴清宴有些不对劲,可是房间里太黑,他看不大清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何情况。 但总归不正常。 沈知屿不明白裴清宴究竟想干嘛,便闭嘴不说话,一双眼想要竭力看清裴清宴。 裴清宴眼睛有些发红,他的思绪乱成一团,看着面前这个他念了两年多的人,那些暴虐的心思便要冲出来,却在触及到这人时又被压着不敢妄动。 “你丢下我走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沈知屿,你以为你想跟我撇清一切我便能如你意?” 他又靠近了一分,鼻尖就要碰到沈知屿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暧昧又危险。 “你做、梦。”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带着这人狠意。 沈知屿忍不住轻颤,面前的裴清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癫狂的情绪连沈知屿都察觉,像个疯子一样好像要把所有都摧毁,却不知道为何又抑制住。 冷静又疯狂。 “裴清宴!”他低声吼道,那点害怕此时也他激没了。 “你去做你想做的,我继续当我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他忍不住道:“信你拿到了,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当初骗你掉落悬崖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知道顾玄烨不敢真的害死你所以选了有水的地方,这就算与你从前利用我的事情扯平了不行吗!” 眼中泪水似乎想涌出来,沈知屿狠狠吸了一口气压着没掉,又继续说:“你为何非要将我扯进去。” 若是两年前,他若这么说裴清宴一定会沉默着将他放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第一百零五章 藏 可惜面前的裴清宴是两年后的汝南王世子。 一个早已被折磨疯的疯子。 “谁叫你遇见了我?城隍庙里,你不该非要贴过来,沈知屿,是你先靠近我的,是你活该,你就得陪在我身边,别想着离开我。” 他蛮不讲理,发了疯的将沈知屿抱进怀里,似乎要揉入骨血才放心。 他的宝物实在太耀眼,这几天他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贴上来,离沈知屿极近,沈知屿冲他们笑,与他们亲近,好像除了他之外谁都可以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 可这明明是只属于自己的宝物,凭什么那些敢觊觎? 对,藏起来,藏起来就不会有人瞧见了! 裴清宴用搭在架子上的衣带将沈知屿绑住,沈知屿要喊出声,他便威胁说:“你若将人叫来,我就敢在他们面前艹你。” 沈知屿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样下流的话若是从前的裴清宴是不可能说的,如今却毫无顾忌。 不过这样的威胁确实将沈知屿吓住,裴清宴实在不对劲,就因着今天他忽然夜闯沈家,他也不敢真的赌裴清宴敢不敢做,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掳走。 裴清宴武功极好,几下便出了沈家,甚至连沈家请来的护卫都没惊动。 耳边是风,沈知屿被绑着抱在裴清宴的怀里,眼看着离自己家越来越近。 “原来你武功这么好。”他嘲讽道。 裴清宴从来不与自己说真话,最后愿意告诉自己从他入京便成了他的棋子也不过是怜悯自己吧。 毕竟当时自己已经毫无价值。 不过他现在又想干什么呢?又何必非要纠缠不休。 他带着怀里的人跳进了自己的宅院,其实裴清宴原本也不觉得这里有足够安全的地方能够藏起他的宝藏,他想将人带回别院,那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才算是他的家,他要将人藏回自己的窝里每天看着才觉得安心。 但太远了,这个临时的住宅也算安全。 只是他才进了院子,一帮人便出现了。 灯光稍亮了一些,沈知屿这才看清了裴清宴的状态。 不对劲。 实在太不对劲了! 眼底全是血丝,浑身暴虐的气息,尤其是他自己的暗卫出现时,杀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殿下。”广白叫了一声,试图想商谈他还有几分意识。 可惜他才开口,裴清宴已经闯了过来。 他手里不知道何时有匕首,一手锢着沈知屿不肯撒手,匕首则是毫不留情的刺向他自己的暗卫。 在他眼里,这些人就是来争夺他的宝物的,自然是得全杀了才好。 可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个个都是拔尖儿的,裴清宴怀里还抱着沈知屿,自然打不过那些暗卫。 不过广白他们不敢真的伤了他们殿下,每次刀要碰向裴清宴的时候便快速挪开。 但这也给了裴清宴空子,现在他失了神智,哪里还管别人怎么想的,那匕首直直的就向自己暗卫去,非要全杀了不可。 唐澍看着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事儿,他看得出自家殿下此时毫无理智,还将除了沈知屿之外的人当成了争夺猎物的敌手,于是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撤吧。” 广白几个人也极其为难,听见唐澍下令,虽然担忧却也只能退后藏回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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