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有所指,分明是提醒沈知屿自己早已脱离从前的身份,她现在只是云清。 确认是她后,沈知屿想问许多,想问她是否知道裴清宴也来了这里,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一起的。 只不过他似乎不敢问,也幸亏云清带了兜帽沈知屿也不用直面她。 说到底他还是愧疚的,当初云清来找自己帮忙时他却帮不上什么忙,时明明答应她去找裴清宴,可是自己却连进都不敢进裴清宴的府邸,与唐叔说了那些怕是裴清宴也不愿意帮的吧。 “沈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情我便要先走了。”云清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又客客气气的与沈知屿道别。 沈知屿确定没什么敢问的,于是摇摇头说:“没,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她似乎笑了笑,转身就要走,只是走之前,她却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沈公子,祝你好运。” 沈知屿不太明白她为何要说这句话,只是天色太晚,家里已经有人要找回来,沈知屿只好离开。 过了三天,沈知屿都没太敢出门,怕又碰见裴清宴,可这几天却不禁胡思乱想。 为何裴清宴会出现在这里? 他完成皇帝的任务了所以回来了吗?为何自己没有收到消息? 那天的裴清宴,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得其解,沈知屿窝在家里,宗栎叫了他几次都不出来,差点以为沈知屿出了什么事情,折天终于忍不住上门去瞧他在做什么。 一进门却见的是沈故惟,宗栎知道沈家很看中此人,听说差点成了沈知屿的哥哥,后来不知道为何又并未进沈家的家谱,但沈其极其器重他,将手上不少产业交给他处理。 “沈哥,我来找知屿,他在家吧?”他将来意表明。 沈故惟温驯谦和,但与他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人其实极其精明难缠。 他抬头看向宗栎,不知道为何,宗栎总觉得沈故惟好似不太喜欢自己。 “他在自己院子里。”沈故惟说完,便叫人带宗栎去,宗栎心想是自己看出了,自己与沈故惟没有打过交道,这次还是第二次见面,怎会惹了他不快? 宗栎被领到了沈知屿的院子,见沈知屿就躺在自己门口的摇篮秋千上,他矜持的敲了敲门。 “哎,栎哥你怎么来了!”沈知屿腾的一下站起来,惊喜道。 “我找人请了两三次你都说有事,所以我就今天就来看看你究竟在忙什么呗。” 宗栎看了看他那摇椅秋千旁边摆满了水果糕点,哪里有他说的忙的出来的不样子。 宗栎挑挑眉,捻起一颗葡萄丢嘴里,笑道:“还挺甜,知屿,你不是忙吗?这忙着吃葡萄呢?” 沈知屿自知理亏,连忙讨饶:“栎哥,我的好栎哥,是我的错,不该骗你。” 宗栎要拿乔,便故意说:“合着你不喜欢与我一起出去,那我以后便不叫你了,免得你总要想尽脑汁找借口拒绝我。” “哎哎哎,栎哥别生气了,我这几天其实是懒得动,在家里睡觉呢,今天我就休息好了,请你出去吃醉香阁的八宝鸭怎样?栎哥给赏个脸呗。” 宗栎就等着他这句话,醉香阁的东西他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去吃都行,此行目的就是来看看沈知屿,怕他出事,不过沈知屿既然自己愿意请他哪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沈知屿又与宗栎要出门,只是出门前又碰见了沈故惟,他好似也要出去。 沈知屿不待见他,但宗栎在此也不好表现那么明显,于是五十他拉着宗栎要走,却没想到自己不搭理他,沈故惟却主动招惹。 “记得早些回来,不要太晚。” 一副兄长的口气,沈知屿当场就想反驳回去,但余光扫到宗栎在此,于是不耐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至于听不听那就是自己的事了,沈故惟也不知道发什么病,怎么突然就要管自己何时归了。 出了门,宗栎好奇的问:“你与沈哥关系不好?” 沈知屿一听宗栎竟然还叫他沈哥,虽然不乐意,但也那是宗栎愿意,于是说:“还行吧,他做他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互不相干。” 宗栎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意思,但是人家的家事,刚刚沈知屿明显就像怼沈故惟,但碍着自己没有发作,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他确实挺关心你的。”宗栎想起沈故惟在看见自己与沈知屿一起时的目光,若说之前,沈故惟不会去在乎与他做生意的人长什么模样,是怎样的人,可刚刚却开始打量自己,好似在确定自己是否对沈知屿有害。
第一百零一章 沈知屿却是真没觉得,他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儿。” “好了好了栎哥,我们到了。”沈知屿不想继续讨论沈故惟,于是干脆的结束话题。 醉香阁今日依旧人多,许多人也会选择在此雅间谈生意,也有不少像他们一样的富家子弟来这边吃饭。 今日他们来的算巧,恰好只剩最后一见雅间,沈知屿与宗栎点了吃食便开始谈起瑶水县其他玩乐的地方,说到最后宗栎便允诺要带沈知屿将瑶水县所有好玩的地方玩个遍。 吃完,宗栎就要拉着他去马场,正有说有笑的要下楼,余光却瞥见楼上有道熟悉的身影。 沈知屿望过去,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又是裴清宴。 裴清宴也看见了他,他就这么凝望着自己,眼中有什么情绪翻滚却最终又极快回归平静,又先一步将视线挪开,好似不认识沈知屿一般,态度疏离又陌生,仿佛他俩是再普通不过的路人。 “屿弟,怎么了?”宗栎看过去时裴清宴已经转身走了。 他好像认得裴清宴,于是说:“喏,那就是那个大人物,汝南王唯一的继承人,前一个月才从东晋完成皇命回来,听说来瑶水是来养病的。” “养病?”沈知屿抓住了这个词,猛的回头看向宗栎,模样好似有些着急。 “他生了什么病?”还需要到离京城较远的瑶水县来养病。 宗栎虽然不明白为何沈知屿会如此着急,他摇摇头回答道:“这就不清楚了,汝南王世子出事这可是大事,至于什么病我们自然不敢多问。” 沈知屿瞬间觉得耳朵轰鸣,有些不太敢相信。 明明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能杀了七八个刺客,怎么会生病呢? 宗栎瞧他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于是担忧扶住他,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裴清宴到底生了什么样的病? 有什么好着急的! 沈知屿忽然清醒过来,自己刚刚竟然想上去问问裴清宴到底得了什么病,怕是忘记了自己背叛他的事情,裴清宴看见自己会不会更想杀了自己? 他忽然想起巷子里的裴清宴,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眼神里是沈知屿读不懂的情绪,大概是想杀了自己泄愤的吧。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既然与我们无关那我们快些走吧,去马场。” 沈知屿离开,可他却不知道,房间里的裴清宴费了好大的力才不至于将人抓回来。 他捏紧了拳头,眼中闪过虚幻倒影,似乎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他才不要你了。 他能丢下你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看,他跟旁的人走了,他就是不要你了,他厌恶你,快把人抓回来,用金链子锁起来,藏在房间里就没有其他人觊觎啦! “殿下……”广白担忧的看着他,防备裴清宴若是又发病便再给他后脖颈一下。 裴清宴深呼吸一口气,说了句没事,可他分明连额角的青筋都要跳了出来,可见他还在忍耐。 有人敲了门,广白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见过世子殿下。”两人皆是瑶水县数一数二的富商,皆与朝廷有直接买卖。 裴清宴不欲多说,将玄铁符直接摆在他们面前。 那两人一看,立马跪下。 “殿下,有什么需要差遣请尽管吩咐,我等誓死追随殿下。” 那玄铁符在白将军的身上,但是自从汝南王死去后,在东晋做暗探的白将军带着这玄铁符和那支精英军队消失了,以及汝南王曾经号令裴家部下的裴家军符。 那可是能与虎符相媲美的东西,此令重现,那些曾经效命于裴家的将士便会再次听从差遣。 他们便是其一,掌的便是裴家财务往来,汝南王死后他们便隐藏身份在瑶水县做起了生意。 “将裴家其余将士全部找回,白将军那边已经在做准备。” “是,殿下,我等定会竭力帮助殿下为世人揭露真相!” 沈知屿与宗栎到了马场,原来他还叫了其他人来玩打马球,只是沈知屿心不在焉,几次都打了个空,有些人已经开始急躁,忍不住说了一句:“不会玩就别玩。” 沈知屿自知理亏,于是道歉道:“抱歉,是我拖后腿了。他控制着马走到宗栎身边,商量说:“我不打了,你们先玩吧。” 宗栎早就看出他不对劲来,于是也没劝,于是也下马将马递给手下人。 “怎么今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了什么?与我说说。” 他们本就就是陪着宗栎玩的,现在他不玩了,其他也要下马,却被宗栎拦住说:“你们先玩,不用管我与屿第。” 于是他们才放心的玩起来。 沈知屿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也确实不好说,毕竟惹他频频出错的是裴清宴的出现。 “心情不好的话,不如去雅乐轩喝一杯?今日听说排了新的歌舞。” 沈知屿也确实想喝酒了,于是与宗栎又转到了雅乐轩。 这次宗栎没有叫楚楚,只是在二楼找个位置点了酒。 雅乐轩的确排了歌舞,只是沈知屿没心情看,他闷了一口酒,却依旧心情烦闷。 都是一个裴清宴害的。 宗栎确是真的来欣赏歌舞的,小口的品尝着,等他回过神来,沈知屿已经有些醉了。 “屿第,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宗栎惊讶的说道。 只见沈知屿迷迷糊糊的抬头问道:“什么?这酒确实是好喝,还有么?” 他那瓶已经空了,就要来拿宗栎的,宗栎哪里还敢叫他喝,连忙抢先一步夺走。 沈知屿有些迷茫,指着空空的桌子,疑惑的说了一句:“没了。” “是没有了,你可不能再喝了,待会儿沈哥更不待见我了!”毕竟是自己带沈知屿来喝酒的,还把人弄醉了,沈故惟明显在意沈知屿这个弟弟。 倒不是怕他,只是不大礼貌,那沈故惟看自己就像大尾巴狼一样,怕自己把人拐走了。 宗栎叹了一口气,走过来问:“还能走不?” 这回沈知屿听懂了,点点头站起来,有些摇晃。
第一百零二章 执念
78 首页 上一页 55 56 57 58 59 6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