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取悦人的手段?”赫连喉咙里淌过的酒好像也发作了,这一会儿说话都变得低沉嘶哑了。 祝引楼这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搂住了他的腰,他不落下风道:“这是我的态度。” “陈上绛见过吗。”赫连不甘问道。 祝引楼多少有些无奈,“没有。” “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个态度和手段。”赫连用力一收,将人直收怀里。 这么说对方确实是中套了,祝引楼也就松开了对方膛口的布料,“劳烦上尊记住,我今日只是有求于您。” 祝引楼修水道的,通体都是润玉般的白,而脸颊又透着健色的红,五官标致而耐看,一犟一笑都颇有离世俗而清脱让人想捕获的感觉,赫连在长相这方面,是毫不吝啬对祝引楼的夸奖的。 “你求人只求一次吗?”赫连问。 “我今天只求一件事。”祝引楼答。 赫连笑了,“求人只求一次,谁能保证本尊能答应你呢。” “……” 祝引楼再次抓住对方膛口的布料,扬起下颚,不轻不重地往对方唇上吻去。 这一刻赫连仿佛等了有百年之久,他卖力的吻回去,好像要把对方亏欠他的都要回去一般。
第三十章 联手 这一招对赫连实在太受用,祝引楼就动动嘴皮的事,他就按耐不住了。 赫连两手捞起对方的腿,把人架起来直往书案方向走去。 擦的发亮的书案上只有几卷编书,赫连将编书全部推落地,将祝引楼轻置放下。 “去,去榻上。”祝引楼抽离开吻,低喘道。 赫连熟练地将对方腰带拿下,“不去。” 光影将两人的映像打在手边的墙壁上,赫连细手难脚的动作让祝引楼觉得有些罕见。 “脚踝怎么有道疤?”赫连握着对方的小腿突然问道。 祝引楼用手臂遮着眼,睨了对方一眼:“意外。” “什么时候的事。”赫连用指腹按了按那道不长不短的肉疤。 “忘了。” 赫连自己也想了想,似乎以前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他抽ll动l了两下,又停下来吻了吻那道疤。 “痒。”祝引楼弓起身,身上最后一块布料也滑落下地了。 赫连捉弄人的又咬了两下对方的脚踝骨,祝引楼手后撑着桌面,不忍再看下去。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赫连醒过来的时候祝引楼已经坐在窗前等待许久了。 “起这么早。”赫连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下了榻。 祝引楼看着窗外弥漫的薄雾,说:“上尊说话算数吧。” “对你的话。”赫连转到对方身后,“向来算数。” “承蒙厚爱。” 赫连捻起对方一缕头发在手心摩挲,“天亮了就摆脸子,本座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我要回去了。”祝引楼折回身。 “本尊让人在苍南豫山安排了府邸,你过去便作休整吧。” 祝引楼本想说不用了,但眼下来看这么说只会引得矛盾起来,他只好托词一句:“知晓了。” “豫山种了风信子,和坪洲一样。”赫连满意道,且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祝引楼并没有什么波动,也只是说了个好。 “要本尊送你回去吗。”赫连又问。 “天线将破,上尊此时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赫连语塞,点头:“也是,今日我便听你的,与相柳、煊宵会上一面。” 三界分四大位,分别是尊、妖、魔、鬼。 赫连坐诸天纪神尊天位,掌管万世人间;符王相柳身出上古蛇种,独占万顷山林,得坐妖首。 而煊宵则是一头人尽皆知的独眼青头狮,位坐魔教,人称地源;至于鬼,就是不入流的鬼岭鸦山山邪兰山/溪了。 今日赫连心情大好,一上朝会就宣布了这件事,还特意表明是祝引楼的建议。 赫连也是乐过了头,心想这样兴许能让重新祝引楼立足脚跟,早点捞回天界来。 “卑职认为,联手两界是可行之举,雨司之见值得认同。”第一个表态的是方壶百丘丘主何悲。 赞成的声音刚刚落下,反对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沉着脸的诸天大元帅陆压也出列,驳回道:“上尊,老臣不同意。” 赫连的决心已经下了,但是还是想听听为什么:“元帅请讲。” “虽说和妖魔联手能事半功倍,可这么一来,天门就要大开对外了,隐患无穷啊上尊。”陆压甚至指了指外边的天门。 “上尊,老道陆元帅此言有理,虽说天线缝合三界,有妖魔两门共事是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可妖魔毕竟是歪门邪道,对天界大有不利啊。”李闲灯选择性的站到了陆压身边。 何悲也没有妥协,继续表态:“话虽如此不假,可仅凭上尊一人整治天线,又是冒何等风险,诸位不会不了解吧。” “天线一修,受益的第一方就是方壶,何丘主自然支持。”李闲灯装模作样的叹了叹,“这雨司大人的话是管用,可出了问题,他祝引楼能负得了责任吗。” 争议刚起,大梁星官谢三更却发问道:“可这相柳和煊宵未必会同意让步共事补天呢。” “嗯,大梁问得正对事了。”赫连终于听到其他声音了,“本尊已经派信使去传达此意了。” “煊宵性恶,相柳多疑,恐怕难以说服。” 赫连却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此事不必多虑,信使自有办法。” “不知上尊安排了哪位同职说客。”何悲问。 “惊蛰。” 一听说是宋完青去当说客,大部分人就觉得这事铁定要成了。 陆压还是觉得不可行,李闲灯虽然觉得事不关己,但还是选择了跟着权高位重的陆压站队。 赫连心意已决,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 次日,玦陵内。 相柳的长子相郇惊问:“父亲,您就这么答应了?” “嗯。”相柳抚了抚窝在他腿上的黑蟒。 “我们与上边互不干涉这么多年了,这突然就要联手,这恐怕……”相郇整张脸已经写满了担忧。 相柳还是不为所动,“为父自有思量。” 这时柳岸也从外边进来了,“父亲,人送走了。” “柳儿,你是何时与那位仙者结识的。”相柳抬眼问。 柳岸立到一旁,答道:“前些时日去葬月潭赴宴,才偶然结识了宋仙。” “如此。”相柳点了点头,“确实是能说会道,有纵横三界的气度,不错,值得交识。” 柳郇这时又把希望寄托在柳岸身上,“柳二,父亲执意于此,你不当劝劝吗。” 能和天界互通这事,在柳岸这里不知道想过了多少回,要是这事能成,他也不用老是眼巴巴的等着祝引楼下来一次才见上面了。 “此事我认为还是看父亲的决定吧,毕竟天线一裂,危及三界之时,以我们之力也难以对策。”柳岸揣着私心分析道。 相柳拨了拨茶盖,“郇儿,你先下去吧,我和案儿有话要说。” “……,是。” 柳郇走后,相柳就让柳岸坐了下来,说道:“郇儿虽然为我唯一的生子,却不接我半分的心性,如今又与凡人结了亲,更是毫无妖性。” “兄长也是为父亲的安危考虑。”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被情爱迷了心智。”相柳哼了一声。 柳岸绷着脸,不好说话。 “当年为父受恩公祝绪救命之恩未报,一直念念不忘,如今你与他儿祝引楼幸得相识也算缘分。” 柳岸有些听不明白,“父亲……?” “为父要是不答应通界联手,你这没能耐的怎么上天替为父报恩?”相柳叹着气摇了摇头。 “父亲。”柳岸受宠若惊,“此事……您。” 相柳没好气的又哼了一声,“整天茶饭不思的,就为了这么个事,为父看了都糟心。”
第三十一章 盗天 祝引楼一连着两天都没睡好了,天一黑他就要坐在门槛上盯着天那头好长一段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赫连已经在三层天外加固天线准备尾声了。 尽管这件事成大于败,但祝引楼还是生怕这夜里的天突然亮了,自然也禁不住去怕赫连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 设了结界的宅院除了凡人,神鬼妖魔都感觉不到祝引楼匿身于此,就算是赫连,也看不破他这层独门心法。 然而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祝引楼吓了一跳。 他猜测着是不是附近的街坊邻居时,打开门却是宋完青,更吃了一惊。 “师兄?” 宋完青看起来满头大汗,像是刚刚赶路停下的,“引楼你这地儿找的,真是能藏。” “先进来吧。”祝引楼看了一眼外边,就把门锁上了。 宋完青打量着院里的环境,不满道:“这就是赫连给你安排的府邸?” “这,不是。”祝引楼领着对方进中厅,“师兄是怎么,识破我这结界的。” 宋完青见到桌上的茶水,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这结界我研究了三年,现在才识破算是晚了。” 祝引楼心想自己还是问得有些多余了,因为这结界就是白山俞亲传给他的,当初白山俞为了和宋完青师徒不再相见,在坪洲设的就是这个结界。 “不知师兄夜半来访是有何事。” 宋完青气息缓下来了,开始步入正题:“此次前来,是来同师弟道别的。” “这是何意?师兄要前往何处?”祝引楼急忙问。 “蓬莱。” “蓬莱?” “嗯。”宋完青盯着杯中的茶叶浮渣,“去蓬莱修些道术。” 祝引楼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兄何时开始对道门感兴趣了?” “说来话长,前些日子我去妖炅山,从符王听到了一些骨门回魂的术法。” “师兄,莫非是想……” 宋完青神色竟有些狼狈,但看得出来是欣喜的,“我想试一试。” “可……”祝引楼有些于心不忍,“师父都仙逝两百年之久了……” “这我明白。”宋完青说,“我当时也有此疑虑,可相柳却跟我说了柳岸的生历。” 祝引楼这才想起来,柳岸不就是一根骨头生肉成形的吗。 “他说,当年在瀛洲拾得柳岸的骨根时,天难刚刚结束不久,只觉得应是灵物,后来带回了妖炅山,有一道士路过,便主动要给这根骨根开灵,当时相柳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多久,那骨根就自己起魂生肉了,相柳再派人去找那道士时,却杳无音信,过了百年后,他也才得知那道士用的是骨门回魂之术。” 这种事祝引楼还是第一次听说,听着确实是有说服力的,“师兄心意已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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