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灯看时机成熟,手中的拂尘一挥,法网就将祝引楼裹成了一个蛹。 “等等——”赫连下沉的身体看着眼前一幕,喉咙里的声音却已经发不出来了。 轰隆两声巨响,两道天雷稳当直劈在了祝引楼身上。 强烈的电光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等到风尘落下,闪光渐去时,祝引楼已经将近昏迷,斜躺在地上,而他身后的翅膀也消失了。 而一切还没有结束,李闲灯拂尘再一挥,成千上万支光矢利箭就要从天而降。 祝引楼黑色的瞳孔随即放大,被重伤的身体已经毫无躲避的能力了。 躺在地上的赫连艰难地抬起手,准备作出反应时,陆压却挡在了赫连面前。 眼前着成千上万的利箭就要往祝引楼射去时,一道柱形的白光横行直至,将所有利箭化为泡影。 众人都又一次被光刺的睁不开眼,等视线恢复正常时,光影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所有人睁大了眼想看看来人是谁时,却却被眼前所见的那张脸震慑住了。 只见那人弯身抱起地上的祝引楼,接着用那张形同赫连七八的脸,对着将他们围堵起来的人群道: “请诸位,让个路。”
第三十五章 昏迷 陆压被对方不可反抗的气场震慑住了,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压迫感,还是因为那张脸。 所有人都悄悄地将目光放到这边的赫连脸上,又悄悄地转回柳岸脸上。 “尔等何许人也!竟敢私闯诸天!”李闲灯用拂尘指着柳岸喊道。 柳岸丝毫没有把这话听进耳朵里,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祝引楼已经昏过去了,七窍也开始流血了。 赫连在入吴的搀扶下忍痛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他清楚感觉得到腹部里的器官似乎要起火,这会说话都没了底气:“把他,放下。” 柳岸从未见过赫连,尽管对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也能一眼判断出对方绝非等闲之辈,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带着人离开这里。 见柳岸没反应,陆压这边也只敢按兵不动。 柳岸将怀里的人收紧了些,就径直要从人墙的一侧离开。 赫连拔出入吴腰间的剑,动作利落地就往柳岸的方向掷去。 柳岸步子定住,短暂的闭了一下眼睛,他的脚底突然就窜出了两条白蟒,一眨眼的功夫那两条白蟒就变得百米高来。 成墙的天兵被吓退了好几米,两条白蟒分别扬起尾巴往左右一甩,柳岸前方瞬间就有了路。 陆压也看不下去了,首当其冲对着两条巨蟒下的柳岸就要当头一劈。 柳岸回了个头,两条白色巨蟒就目标精准地往陆压那里扑去,陆压也不是纸扎的,踩在其中一条白蟒身上就是奋力一刺,然而蛇鳞过于坚硬根本刺不穿。 焦急之时,另一条巨蟒的血口已经要下来了,幸好赫连发去了隔空一击,否则陆压可能已经是蛇腹中物了。 “哈啊——”赫连因为用力过度,五脏六腑抽痛得他挺不直身子。 明明自己已经是肉身成圣了,竟然还会受皮肉之痛,赫连又一次怀疑自己的身体。 片刻的时间,两条白蟒盘身成山,柳岸站在其中一条的肉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边的人。 “下天雷!” 不知是哪个武宗的声音,瞬间天际上方黑云滚滚,赤红的天雷直速就往两条庞然大物身上劈。 然而天雷却穿过了巨物直打在地上,柳岸带着祝引楼以及两条巨物,在雷光消失之时,一同不见了。 赫连附身,五掌压着地面,立马感知到了对方的去向,准备独自前往追踪时,却再也含不下喉咙里的那口废血,全然吐了出来,然后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 “八尾,夫人醒了吗?”九头瘫坐在一个石墩旁,摸了摸自己头顶的鼠毛。 名唤作八位的结巴鬣蜥疲惫的摇摇头,靠坐在地上道:“应该,没,没有。” “八尾九头——”屋里头又传来柳岸的声音,“再去打水来!” 两只有五尺高的妖兽爬起来,腰身弯成了三尺一般,有气无力道:“是……” 柳岸接过新打来的水,拧了拧毛巾叠好铺平再放到祝引楼的额头上。 身心俱疲的八尾瘫坐在柳岸脚边,哀叹道:“少主,神仙,神仙生病怎么,怎么…这么要命啊。” 柳岸敲了一下八尾的头,警告道:“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走过来的九头叠靠在八尾身上,9焉儿吧唧的说:“少主你误会了,八尾说的要命,是要我们的命啊……” 祝引楼已经昏睡了半个月,谣冢上上下下也跟着操劳了半个月,柳岸也深知他们的辛苦,于是拍了拍两只小妖的头,安慰道:“那你们去歇一歇吧,今晚也不用过来了。” “那少主,你,你不合一下,眼吗?”八尾问。 “我没事,去吧。” 八尾和九头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兴高采烈地溜走了。 柳岸看着两小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也短暂地闭了会眼睛,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双目干涩感和疲重感,让他再次睁眼都倍感吃力。 他短暂的眯了一会儿,心里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强迫自己睁开眼给祝引楼换额头上的毛巾。 毛巾刚刚换上,祝引楼的鼻孔和耳朵里又开始溢血了。 柳岸不厌其烦地仔细擦去血泽,这个动作他一天反反复复要做几十次,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哪怕闭着眼也能擦干净。 天色一黑,屋里头的药池子就开始放沸水,缺了一只耳朵的老豹医就往池子里放药材,准备好汤疗后,就默默退出去。 柳岸等待着水温差不多了,就将榻上的人抱起来,置放入药池中去。 浸了水的内衫隐隐约约透着祝引楼此时不太乐观的肤色,柳岸在对方后脑勺处垫了一块软布,又开始给对方梳起头发。 若不是还有气息在,祝引楼几乎和死人无差。 柳岸每每想到自己没有在天雷劈下来前赶到就后悔不已。 泡到水温凉了些后,柳岸就要马不停蹄的将人抱出来,然后再换上干净的内衫,反反复复的做退烧事细。 夜半三更,相柳转到此就进来看了看。 “为父当年捡你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不是根骨头是块铁呢?” 柳岸正盯着人盯得发神,听到声音立马就回神了,“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歇下?” “刚刚回来。”相柳从腰带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对方,“试试。” 柳岸接住东西,不解道:“这是何物?” “摩罗伽门的金丹。” “父亲去了长留?” 相柳点了点头,看了看榻上的人,“天雷不是凡劫,具有分魂裂魄之力,摩罗金丹聚佛道两术,有修魂回神的药用,你给他一日一服,几天内就会见效了。” “当真?”柳岸立马拔出药塞子闻了闻。 “十有八九。” 柳岸也等不及了,取了一枚就让祝引楼服下了。 “案儿,为父有一事要问你。” 柳岸回头看着自己的“养父”,也马上意会了对方要问什么。 “你何时发现的。”相柳问。 柳岸表情变得凝重,语气也有些沉重:“回来有些时日了才发现的。” 当时柳岸闯入诸天,看到赫连那张脸时,只是觉得有些怪异而已,情况危急并没有多想。 直到回来有几日了,每天对着药池子,突然多留意了一眼池水的人脸倒影时,他才发觉了为什么看到赫连那张脸时,那般怪异。
第三十六章 黎明 “那你可知,那人是何来历。” “孩儿不知,请父亲赐教。” 相柳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重叹道:“那人乃是诸天尊上,赫连。” “……”柳岸一时咋舌。 “为父这些年也在找当年那个道士,若不是他施了法,或许你确实不会成形。”相柳语重心长,“你与赫连这长相虽说相似,却也不能说一个模子的相貌,兴许只是机缘巧合。” 柳岸点了点头,“相貌如何,对孩儿来说都无差,虽说如今碰上这等稀罕事,也不足为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想得通就好。”相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相柳走后,柳岸还是忍不住到镜子前打量了自己一番,心中也有了些许猜疑…… …… 而另一半的赫连,伤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派往万凇的江水平都被谴调回来给赫连疗伤了。 “啊————”赫连死咬着牙,任由江水平在自己腹部捣鼓,疼得他眼泪都要逼出来。 站在一旁的入吴脸色都白了,想看又不敢看的,“这邪火竟如此之厉害。” 江水平一边往赫连撕裂且被灼得发给的肉层组织撒了些难闻的药物,一边解释说:“这火是淬毒,少说有三万年的来历了。” “这火怎么会有如此威力……”入吴看了眼赫连,不敢说下去了。 “这火不常见,诸天有这门邪术本事的早八百年都销声匿迹了,入这道不等于洗堕仙魂吗。”江水平说的滔滔不绝,也不影响手上功夫。 入吴帮衬拿了瓶药物,又问:“那雨司大人怎么会有这本事……” “咳咳。” 入吴抬了下头,发现赫连正在盯着他。 “这我哪能知道啊。”江水平丝毫没意识到什么,“说不准那人根本不是雨司上仙呢。” “你也这么觉得?”赫连激动地坐了起来。 “哎哎哎!口子口子!”江水平急慌慌地将人又按下去。 这话说的,正是赫连这半个月所反复回想的,他缓了一口气,又问:“江道医为何也会这般认为?” 江水平擦了擦自己血红的手,又开始弄其他的,“雨司上仙是水道出身,按理来说,是不具备修火术的,如果非要说这邪术是雨司上仙发出来的,大概率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赫连和入吴不约而同道。 “夺舍了呗。” 赫连目光突然放空,“这正是本尊认为的。” “夺舍是说的通,那入舍者会是谁呢?”入吴不解道。 江水平停了一下,又继续动作:“这就难说了,天上天下这么多人,修邪术的大有人在。” 赫连又在脑海里筛选了一遍他能想到的人,却师兄想不到哪个能和祝引楼挂钩到一块的。 “会不会就是妖炅山父子做的?”入吴猜测。 “不可能。”赫连首先否认。 “上尊怎么认为的?” 赫连目光突然回神,像盯住了什么猎物一样,坚定道:“相柳不是会作出这等作为的人。” “可他那养子……” “妖炅新白主……”赫连冷笑,面向入吴自嘲道:“还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诸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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