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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与太侍君

时间:2024-05-13 16:00:03  状态:完结  作者:醉千归

  腰牌的暗纹上雕着三朵祥云与一条腾飞之龙,龙尾处嵌了极小的一方玺印,是传国玉玺的缩印版,这东西很难被伪造。而且底下的流苏上有时常被拿在手中摩挲的痕迹,这些细节都表明了它是真的,错不得。

  “拿了令牌的那人何在?”我问道。

  令闻端往边上侧开一步,露出了台阶下跪着的人来。

  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他身上穿着家仆的统一着装,骨头很硬,被两边的人被压着跪倒了还不愿低头,倔强地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暗含了诸多怨怼,仿佛像是在看什么祸害似的。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光看这眼睛,黑白分明的倒是生得不错,可惜看不懂形势,生得再好也是白瞎。

  “圣上,此人是府中负责打理月桂园的,名叫阿苕。”

  我慢条斯理地将腰牌系好,扬声问那阿苕,“为何要做假冒孤的身份下毒的事情?”

  “你这毒龙!”阿苕口中的布巾一被抽走,他就开始大喊大叫,“你假冒真天子上位引来浩劫,如今还想继续回到京城去做皇帝,继续为祸人间……”

  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又给他堵上了,只留下一串无意义的“呜呜”声还在空中飘着。

  我蹙起眉,这流言都传了多久了,怎么还在传?

  背后推动它传播的应当是蛮族人,可天灾都成这样了,如此人丁兴旺、幅员辽阔的我朝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自顾不暇,那些人在生死的威胁面前竟还有心思继续搞舆论?

  我想不通。

  “你从何听来的这些谣言?”我示意侍卫再松一松用来捂他嘴的东西。

  阿苕冷哼道,“是圣子殿下告诉我的,圣子殿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说只要铲除妖邪,只要杀了你,就能使这场浩劫立刻结束,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你就这么信他说的话,万一他是在骗你呢?”

  “不可能,”他矢口否认,反应的速度快极了,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都在刹那间露出了异样的光彩,“圣子殿下是神灵,神灵不会欺瞒他的信众,他向我保证,只要让真龙归位,外面的冰雪就会瞬间消融,所有不幸死去的人都会从地底复生,光明会降临人间……”

  我和令闻端对视了一眼,双方都觉得这人要么是被忽悠瘸了,要么是精神出了问题,得癔症了。

  在阿苕不断地用各种世间最美好的词汇称赞他所信仰的圣子的时候,令老夫人带着十来个人出现在了燕宁居的湖边。

  “圣上,与这罪人有关系的都在这儿了。”

  我一一打量过去,他们里面有家仆,也有令家人,看来老夫人还算公正,没有偏袒留情。

  令老夫人上前两步,压低声音与我说,“这些人都同属一脉,是主家从前分出去的旁支。今年年初那会他们突然跑到逸城来,说自己那边出了点事,想借住几月。”

  令家家大业大,自然是有空置的院子的,要收留这几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本着多年前是一家人的血脉亲情,令老夫人便同意了他们借宿的请求,命家仆像对待本家的主子们那样,对他们也恭敬一些。

  没想到收留后不久,天灾就降临了。

  那会正缺人手,能用乌金石的人多一个是一个,这些从外头来投奔的旁支正好有了用处。他们没提要走,令府上下乐得有人分担活计,便一直将他们留到了现在,从没提过何时结束借宿的事情。

  谁能想到这么久都好好的,眼下却突然出了下毒这档子恶劣的事情。

  “这家仆和旁支又和干系?”我不太明白其中的关联所在。

  令老夫人与我解释道,“旁支一脉在还没分出去之前,曾有个被蛮族人蛊惑,后来跟着男人跑去对方那儿成了亲的女子,这阿苕就是从前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探寻阿苕与旁支有无勾结,而是心下一沉,注意到了蛮族那边有身怀令家血脉的人。

  若是如此的话,对方也能用金乌石,说不定还建起了与逸都、苜都类似的可以避难的安全区域。

  “圣子是伟大的。”我随口道。

  对面,阿苕的的反应最为强烈,他对圣子的信仰似乎已经到了某种狂热的地步。他会点头这件事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旁支的那些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就叫我有些惊讶了。

  令老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想来她对于自己放了一群脑子拎不清的邪|教徒进府这事颇为耿耿于怀。

  既然知道了旁支一脉都泡在浑水里掺和着,我便不想再浪费时间慢慢盘问了,直截了当地对这些人道,“你们帮圣子做事,他应当是许了你们好处的吧?”

  “给皇帝下毒被查出来了可是死罪,他允了你们什么天大的利益,才能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地给他卖命?”

  阿苕满脸不赞同,高声反驳道,“为圣子做事乃是我等信众的福分,为何要谈好处这样肤浅的东西?”

  我对他的发言置之不理,视线落在了缩在一块那群令家人身上,“你们呢,可是得了什么好处?”

  他们互相推搡了半天,见令老夫人要动怒了,才从其间挤出了一个人上前,颤颤巍巍地将实情说了出来。

  “阿苕告诉我们,我们是圣子的族人,圣子想要做一件事,他晚上会入我们的梦里与我们详谈。”

  当天晚上他们果真就梦到了那位圣子。

  对方没有直接露面,仅用了一个虚影在那与他们交流。圣子告诉他们只要遮掩阿苕的真实身份,配合阿苕毒杀皇帝,事成之后他就会把旁支一脉全接去京城,重新开府,并从他们开始撰写族谱,让他们代替原有的令家,成为主家,成为京中的世家新贵,甚至还会安排他们入朝为官,叫他们过上大富大贵扬眉吐气的好日子。

  “……”阿苕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望向他们。

  圣子指使他做事在他这都已经算是恩赐了,凭什么这些人做的没他多,还能得到圣子奖赏的这么多好处?

  “圣子的族人,”我重复了一遍,微微眯了眯眼,“看来这圣子便是那混了蛮族血的令家后人吧。”

  【作者有话说】

  阿苕:信仰一下子就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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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骨中间=天突穴=胸骨上窝,写完医案分析后一身医味的俺如何还敢靠近高贵的可爱的宝儿们(发疯)

  作业破万字,敲不动键盘了,四千下次再战www

  (2024.4.15小修)


第92章 高枝艳色入怀来

  “是老身与这令府上下的疏漏, ”令老夫人懊恼道,“早知如此,当年她露出要跑的意图时就该把人抓了, 将那忘昔汤给她灌一碗下去。”

  饮完汤, 前尘尽忘, 就算日后逐渐忆起过往也不会想起和金乌石、令家秘法相关的东西。

  “什么!”阿苕一脸震惊,“你们说圣子……是小姐的孩子?”

  我诧异于他茫然无知的反应,“你难道从头至尾都没有怀疑过,没问过吗?”

  令家旁支们是从阿苕口中得知自己与圣子同族的,对方其实并没有在他面前故意隐瞒什么, 但凡稍仔细些想想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阿苕用沉默回应了我的问话。

  我怜悯地瞧着他,心说难怪那圣子没正经许他什么好处, 就他这没心眼的样子,大概率是没命活到好处兑现的时候的。

  “令牌是从哪弄来的?”我问阿苕。

  “是圣子赐下的, ”阿苕提起对方时,面上的憧憬之色淡去了不少, 但依旧习惯性地眼中饱含虔诚, “圣子几个月前降临到我的梦里来时,说他会赐我一件东西, 此物极为重要, 让我好好收着,日后有大用处。”

  他早晨起来时就发现屋门口多了这枚玄铁腰牌, 大呼神迹,连忙拾起来擦干净, 将它藏进了装衣服的藤箱里。

  我盯着他略带激动的神情, 确定他说的是实话。

  没有乌金石做传输的媒介, 那么大的一块腰牌不可能会凭空出现在下人房的门外。

  看来阿苕只是暴露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 令府内还藏着从蛮人那儿透过来的暗线。

  失策,昨日令老夫人大张旗鼓地叫人将府内全搜了一遍,让躲在阴暗处的那些家伙都得知了行动失败的消息,这回再要顺着蛛丝马迹把人逮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我感到事情有些棘手,烦躁地摸了摸腕间戴着的香灰珠子。

  “圣上想要如何处置这些人?”令闻端问道。

  我抬手微微下压,让他稍安勿躁,对着阿苕说,“如此说来,你与圣子日常是有联络的?”

  “自然,”阿苕告诉我,“圣子每月都会入梦一次来关心我的近况。”

  瞧他微微带着点自得与炫耀的模样,我都不好意思出声质疑他的错误认知了。

  关心近况?

  恐怕是在持续蛊惑他为自己卖命,顺便探寻我有没有抵达令家,他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吧?

  “府内可有私牢?”我问令老夫人。

  虽然在我朝律法中,民宅内私自修建牢房一类带有刑罚意味的建筑都是要受惩处的,但如今情况特殊,我并没有要问罪的意思,只是随口一提。

  有的话最好。

  令老夫人迟疑了一下,颔首说有的,“但东苑内的水牢许久未用过了,圣上若要将这些人关在里面的话,老身得先派人过去检查一下。”

  “既然如此,待查过之后就先把他们押入牢中吧。”

  本以为事情败露,今日定然难逃一死了,却没想到能暂时性命无忧,只是落了个被关押的下场。那些人的面上不由地露出了窃喜之色,全然被我看在了眼中。

  不辨是非黑白,为了一己私利欲图害人谋好处,事到如今还心存侥幸,希冀我看在毒杀未成的份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我心中冷笑一声,只觉得荒谬,扭过头去不想再见到他们,继续与令老夫人说话,“府上可有什么秘法是能对付这种入梦术的?”

  老夫人见多识广,对禁术也颇有涉猎,一连与我说了好几种,“圣上想用哪个法子?”

  “不要那些花哨的,就在下回圣子入阿苕梦中的时候将他留住便好。”

  施展入梦术时的双方都处在沉睡之中,只要让那圣子无法离开,一直被昏睡的阿苕困着,对方的身体就无法醒来。

  阿苕反正被关在牢里无所事事,醒着也是干熬,让他一直睡着还能消磨消磨时间,至于圣子那边有没有急事,需不需要快些抽身醒来去做,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来者是客。他既来都来了,辛苦筹谋这么久,还一月一次千里迢迢、雷打不动地跑来慰问,如此操劳,也该得好好地受他一回来自信徒的虔诚招待了。

  毕竟,让客人空来溜达一圈便走,这可不符合我朝的传统礼节。

  “仅是如此吗?”令老夫人觉得这手段太过平和,提议道,“不若将他困住后,再设法给他种个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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