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范围也太宽泛了,他说的内容指向性也不明确,我和虞殊稍加猜测后就暂时将它放在了一边。 “孤有其他事情想和你商量。” “什么?” 我攥着指尖,盯着手腕上的香灰串,道,“眼下风寒刚要好,正是传人的时候,孤担心传给你。” “圣上想回颂安殿?”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点点头,“近几日积下的折子有点多了,孤想先将它们处理掉。你好几日没睡安稳了,若在这儿批阅,翻动的声音吵闹,会影响你的休息。” “只是这个原因?”虞殊弯腰,盯着我的双眸。 我很正直地点了点头,“当然,孤保证,就是为了公事。” 其实夹带了点私心,但又不是他担心的那方面,我觉得无伤大雅,便瞒下来了。 “别靠孤太近,”我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将他往后推了推,“太医说你已经有点风寒预兆了,可别真被孤传到病气了。” “病了正好,圣上就不必走了。” “胡说,生病多难受。” 天天灌苦药,苦得我这些天一见虞殊端碗走进来就怕。 我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乱发言。 虞殊确实累了,见我去意已决,就没再多说什么。 我和他在清平殿用完了晚膳,离开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太监的伪装。 “小虞子,”我轻佻地用指尖在他下巴上打圈,“孤走了。” 月光映在他的身上,周围的一切皆黯然。不愧是被我第一眼认成天仙的人,他唇红齿白的,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画。 “圣上别忘了小虞子。”虞殊任由我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嘴角挂着清浅笑意。 忘不了。 这么漂亮的美人如何忘得了。 …… 自查出探子后,好些天没回颂安殿了。 上回那两幅画还收着没挂起来,我这手里就又多了好几幅。因为那搂抱的姿势我不想叫人看见,但又非常想记录点什么,便让宫里的画师随时看着,只要有觉得好的,就都画下来。 画师们许久没这么忙过了,匆忙赶制之余,精细度倒是依旧维持着正常水平。 我翻看着小单子送来的那一堆画卷,心中很是满意。 “这三幅,在加这一幅,”我挑拣着,将选出来的放到一边空着的矮几上,“拿去让绣娘做一扇屏风出来。” “剩下这些挂到里间那面空墙上去。” 小单子捧起画卷,一一应下。 我抬头时,瞧他似乎有话要说,便问了他一声。 “圣上,”小单子欲言又止,“若是其他娘娘瞧见了,会不会不太好呀?” “嗯?”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我的寝宫,为什么别人能看到? 忽而转念一想,我才听懂了他的意思。 由于我从未在颂安殿召幸过谁,在我心中,这地方就是可以藏我的小秘密的,压根没想过别人会不会来的问题。 不过,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人来。 “没有其他娘娘。”我说。 小单子明白自己又说多了话,赶紧住嘴,让人把折子什么的都搬到屋里来,就带着随侍的宫人全都退下了。 我点灯奋战,在颂安殿伏案干了整整两天,才将积起来的事物差不多处理完。 第三日的夜晚,我决定休息休息,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活做做。 比如说,写情诗。 翻箱倒柜找出了印花最好看的笺纸,我摊开《诗经》,将里面我觉得适用的一首一首抄录下来。 一边写一边想着虞殊拿到手后的模样,心里甜滋滋的,很期待看他的反应。 待干的纸页摆了一桌子,有人进来我都没发觉。 身后突然有呼吸声传来,我吓得手一抖,丢下笔就要起身使个擒拿术,握紧的拳头却被温热的大手轻柔地覆住了。 “圣上,这些写给殊的吗?” 我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拍了拍心口,点头说是,“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孤吓了一跳。” “进来时叩了门,无人应,圣上写得太入迷了。” 我问他休息得怎么样,虞殊说很好,就是见不到我,想我了。 “夜深了,圣上。” 此时已近子时,确实该睡下了。我摩挲着指尖,这个时间点虞殊往常应该已经躺上床了才对呀,而且正常情况下,我这会也已经熄灯就寝了。 思及于此,我突然福至心灵。 “璃少御,”我挑眉看向他,“你原本是不是想来爬孤的床的?” 只是因为我今日恰好兴起,耽搁了些时间,所以他的计划出了偏差。 虞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只是用能溺死人的温柔目光望着我。显而易见,我说准了。 “圣上愿意给殊这个机会吗?”他问我。 自然。 我一路拽着他到了床边,很贴心地为他留了一大半的位置,自己爬上去缩在里边抱着被子坐着,抬了抬下巴示意。 “请吧,璃少御。” 虞殊闷笑一声,在我的注视中跪上床沿膝行两步,长臂一揽将我搂了过去,我被他手动放平,用柔软的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似乎特别喜欢给我盖被子,还喜欢在我的下半张脸一并被蒙进被子里去的时候,温柔地帮我扒拉出来。 “圣上,这殿中的画……” 虞殊转身去熄灯,余光瞥见了满墙的画卷,那里头的身影很是熟悉,其中一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但他夜里看得不太清晰,不敢认。 我问他那些画好不好看,他说,御用画师技艺了得,很好看。 但我要表达的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说,“孤与你呆在一块,是不是很登对?” 虞殊回过头,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甚至还能察觉到,我在双眼放光,在渴盼一个肯定的答复。 无论是浅层的外表,还是隐藏在深处的并肩同行的意思,我都很很想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是。” 虞殊很肯定地给了我我想要的回答。 烛火灭了,屋内被冷清而寂寥的浓黑淹没,但我的胸腔内,心脏猛烈的跳动却没有因为外界的变化而减慢分毫。 我的三魂六魄都在大声地告诉我,我对身边这个人的情感,早就超出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超出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与想让他离我更近一点的占有欲,超出了对他有意思的灵魂的好奇…… 仅仅是见他欢喜吗? 不。 我像是猛然开窍了一般,突然看清了自己从未细究过的那一部分,我理清了情感之间的分区。 想要与他站在一起,永远站在一起,我们会出现在从眼前到未来的每一幅画里,纵使年岁渐长也不会厌弃远离。直至某一日,他与我就像现在并排躺在床上这样,呼吸与脉搏消融在悠长岁月里,一块沉睡于棺椁之中,长眠于黑漆漆的皇陵。 在牌位与史书上,我们的名字会永远相邻。 我该如何描述对他的这种感情? 我想,我爱你。 莫名地兴奋涌了上来,我像是突然解开了难题的孩童,无法抑制自己心头的激荡,侧过身将虞殊的手攥在了掌心。 “圣上又要为殊摸骨吗?”他轻笑道。 “不,”我朝他那蹭了过去,“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虞殊“嗯?”了一声,不太明白我为什么夜深了还不睡,突然琢磨起了这个问题。 我忍不住语带骄傲,“孤知道了。” “圣上知道了什么?”虞殊也朝我这儿侧了过来,温和地笑着,想听听我要发表什么有深意的言论。 “这儿,”我将他的手放上了我的心口,并郑重其事地双手交叠,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你听到了吗,它跳得很快,从来没这么快过。” “听到了。” 我与他都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那充满生机与眷恋的搏动。共振似乎将我们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细线,每一次跳跃就是一次交缠。 最终,所有的细丝都会被拧到一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有些话不必重复诉说,在经久不息的鼓点里,有情人自会心意相通。 “所以,孤不迟钝。” 虞殊笑意吟吟,他向来很给我面子,“是,圣上很敏锐,很聪慧。” 帐中太黑,我瞪着眼也看不清东西,便干脆闭上眼,大致算了一下位置,扒着他的肩,随意找了块地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似乎有些太往上了,我吻到了他的眉心。 虞殊将我带去了正确的位置。 黑夜中有繁星点点,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最终,星子闪烁尽入怀来。 我撑着他的胳膊,略有些气喘。 不过才隔了多久,他为何熟练了这么多,这不合理。 正欲要质问,他却不给我休息的机会,再次贴近过来。 不知何时入了黑甜梦,我只记得上一秒还在呼吸纠缠,下一秒就突然断片了。 虞殊望着秒睡的枕边人,无奈地笑了笑。 点火不灭火,还抛下他叫他独自清醒。真是……没办法。 - 颂安殿内的甜蜜却不是这深宫里的主色调,月黑风高,正是在角落谋算计划的好时机。 鬼鬼祟祟的黑影避开了绣衣的眼线,窜入了红墙深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在此推一推基友的文《饲养爱哭大熊猫》~(ps:作话不收费哒,营养液感谢在文案后面!) [以下是文案:] 二人转演员沈子瑜,意外穿越星际斐槡国贫民窟,结识了身为大熊猫兽人的项阳。 他原以为自己能成为让人羡慕的大熊猫奶爸。 结果...... 却在沈子瑜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被项阳狠狠地打了一顿。 沈子瑜:卧槽,这个大熊猫好暴力,我好爱! 为了能够成为大熊猫奶爸,沈子瑜无所不用其极,白天直播二人转,晚上做饭洗衣服伺候人,把项阳伺候舒舒服服的。 渐渐地项阳慢慢动了心。 可就在这时,因为人类合兽人之间的种族歧视,项阳被害完全失去理智。 为救人,沈子瑜铤而走险,成为了项阳的饲养者,也就是他的主人。 而后为了给项阳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沈子瑜拳打同盟,脚踢联邦,左拳打贵族,右脚揣帝国,步步升级,最终成为一代传奇。 然而...... 在成为斐槡联邦最高统帅后的沈子瑜,身为兽人奴隶主人的沈子瑜,每日狗腿子的行为,无时无刻不在刷新其他人类的三观。 “项阳,今天给你买了新鲜的竹子,吃一点吧。” “项阳,你别不高兴,要不我唱个二人转给你助助兴。” “项阳你别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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