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含章啪唧一口,在人家另一边脸上又亲了一下,亲得方兰松脸都变形了。 方兰松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着了一样,整个人都往床里头缩,捧着脸不停地搓。 晏含章立马就往里挤,被方兰生一把按住胸口,“不准过来!不准动!” “哦,”晏含章臊眉搭眼地看着他,规规矩矩地僵住不动了,“我不动,哥哥你别凶。” 方兰松:??? 自己头二十几年的产生过的愧疚感,加起来好像都没这时候的多。 我太凶了? 是吧。 刚才还叫人家小孩儿呢。 “好好好,过来过来过来,”方兰松拍拍晏含章的肩膀,把人往这拉了一下,“抱我。” “可以吗?”晏含章迟疑地伸出手,“哥哥?” 方兰松竟然看见他的眼眶正在缓缓泛红。 我刚很凶么? 除了小时候,这家伙还没在自己面前哭过吧。 我真该死啊…… 方兰松只好伸出胳膊,把人揽进怀里,“抱抱抱,眼泪憋回去。” 晏含章本来就是想挤点眼泪眼泪装个可怜,毕竟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装哭的功力还是剩了几成的。 可真被方兰松揽进怀里,突然就觉得鼻子酸得不得了,把脸埋进他胸口。 感觉一股热乎乎的湿意在胸口蔓延开,方兰松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轻轻在他背上顺着,然后揉揉他的脑袋。 他拧着眉头想:要实在不行,一会儿牺牲一下屁股也成,毕竟小孩儿好容易哭一回,怪可怜的。 方兰松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要退到裕成河河底了。 “怎么了?”在晏含章脸埋胸口快一刻钟之后,方兰松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再哭我可笑话你了。” 晏含章在他胸口咬了一下。 方兰松嘶了一声,拍拍他的脑袋,“抬头。” 晏含章把头抬起来,眼睛红红的,眼皮有点肿,除了这些,哭得还挺好看。 梨花带雨的。 越好看的东西越有毒,这话方兰松知道,昨儿晚上的某些痛感又瞬间清晰起来。 “你是真克我。”方兰松在晏含章鼻子上勾了勾。 “哥哥,”晏含章的嗓子低沉又沙哑,“你刚说的话是真的?” “那句话?”方兰松问,“再哭笑话你?” “不是,”晏含章摇摇头,“就是你说,很久之前就……想对我这啥那啥的那句。” 刚才自己能说出这话,方兰松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会儿听晏含章再重复一遍,他甚至有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毕竟,自个儿好歹也算是京城第一刺客吧。 “哎呀呀呀是真的。”方兰松道。 晏含章又笑开了,凑到方兰松耳边,神神秘秘地道:“那…哥哥这话不对。” 方兰松觉得一股热乎气直往耳朵和脖子缝儿里钻,忍不住脸呼吸都乱了,“哪…哪里不对?” “不是想对我这啥那啥,”晏含章轻轻叼住方兰松的耳垂,“而是想被我这啥那啥。” 方兰松一时没控制住,提起膝盖,照着晏含章来了一下。 太欠儿了。 晏含章皱着眉,翻身压了上来,对他家哥哥又摸又掐又揉,滚热的胸膛简直要把人整个裹住。 谁也拦不住,小孩儿还是长大了,变成大尾巴狼了。 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方兰松又拖着“残躯”奉献了一把。 直到晏含章把床上床下打扫干净,又亲自在浴间兑好水,方兰松仍趴在枕头上迷糊着。 “去沐浴了,哥哥。” 晏含章坐到床边,揉揉方兰松的脑袋瓜,又想使个坏,猛不丁隔着被子,照着他屁股的地方使劲拍了一下。 “晏含章你大爷!”方兰松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咬着牙瞪他,想抬腿踢,大腿又跟散了架似的,“你等明天的。” “别这么凶嘛。”晏含章装模作样地要给他揉。 “你闭嘴,”方兰松强行翻了个身,“这招以后没用了!” “哦,”晏含章低着头,吃吃了笑了一会儿,把光溜溜的人连着被子一起,一把抱了起来,“先沐浴,然后给你涂药膏,明儿就不疼了。” 这会儿说疼也不是,说不疼也不是,方兰松在晏含章肩膀上啃了一口,闭上眼睛随他伺候了。 昨儿折腾了一晚上,刚才晏含章又因为太过激动,动起来跟不知道累似的,恨不得把这些年没做的全补上。 等沐浴好,涂了药膏,又换了衣服,连带着间隙里斗两句嘴,等坐到饭桌上,俩人眼睛都绿了。 毫不知情的钟管家在一旁忙着添菜,只知道自家俩少爷突然就和好了,乐呵得跟喝高了似的。 肚子填得差不多,晏含章夹起一筷子不知道叫啥的小青菜,状似无意地问道:“钟叔,还记得八年前我离京那晚,托你给兰松送的信么?” 钟管家一拍大腿,“当然记得,我当时还说呢,屁大点小孩儿,感情还挺深,依依不舍的,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这缘分又续上了。” 他又转头看向方兰松,“方少爷,那信您还留着么?少爷是不是那时候就会写肉麻话了?” 方兰松摇摇头,“钟叔,那信…我没收到。” “呀?不可能啊,”钟管家眉头一皱,“亲手交到您手上的嘛。” 方兰松一头雾水,又想了想,“巷口那座石桥是吗?我等了一晚上,确实没见着您。” “啊,对啊,石…石桥,”钟管家的语气明显弱了下去,“巷…巷口那座石桥?” 晏含章放下筷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钟叔,您去的哪个石桥?” 钟管家往东边指了指,“就…金吾桥嘛。” 晏含章深吸一口气,还真是会挑地方,选了京城最繁华的一座桥。 金吾桥要是知道自己被叫做小石桥,一定会气得啪一下变成直的。 那时候,他爹觉得娘亲的死跟他有关,一气之下,把他身边所有亲近伺候的仆役都遣散了。 钟管家是娘亲那边的老仆了,一直经管着乡下庄子,没见过晏含章,也就跟谈不上认识方兰松了。 不过晏含章还是很生气,又问:“那您把信给谁了?” 钟管家使劲回忆着,急得围着桌子转了半圈,“一个男孩儿,挺瘦的,问他也不说话,然后…嗯…我把信给他,他看了看信封上的字,就…拿过去包糖块了。” 对于自己很认真写的信被拿去包糖块这回事,晏含章深吸两口气才平复下来,又往嘴里灌了口茶。 钟管家低着头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道:“我…是不是添乱了?” 晏含章还想说什么,张张嘴又放弃了,摆摆手,“行了,钟叔,您先出去吧。” “好。”钟管家答应一声,又抬头看了一眼方兰松,方兰松对他点点头,示意没关系。 知道方兰松没收到信,晏含章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八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跟走马灯似的在晏含章眼前绕啊绕。 后娘怕夜长梦多,几乎是连夜把他送走的。 那时候,他死活扒着马车不让走,又发了高烧,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等着,最后索性往车轮子前边儿一躺,说若是非要走,就在他身上轧过去。 但毕竟是个孩子,娘亲又不在,身边人都被打发走,只有个没见过面的钟管家陪着,府里人拜高踩低,没谁把他当回事儿了。 信里写的东西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自己反复强调,让方兰松等他回来,然后俩人就再也不分开,并且不许不准绝对不可以跟别人关系比他好。 再见面时,又把童言当誓言,心心念念去找人家,发现根本就快把自己忘了,怪他不守承诺,千方百计要把他绑在身边。 但若方兰松一开始就不知道呢?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告而别,一走就是八年,就像玉丁巷那几个浣衣人说的,以为自己成了富家少爷随手即弃的玩物。 也怪不得自己逼着成亲,他会那般地不情愿,没有谁愿意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若再加上这些年,方兰松心里一直有他呢? 晏含章心里像是有一只小手在不停抓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想想那时候,心里全是他的方兰松,按照约定,从天黑等到了天亮。 因为大了四岁,他方兰松一直是照顾和付出的那一方,又不爱说话,什么都憋着。 但也没有大几岁,肩上也还没有几两肉,安静地在桥上站着,不停往巷子里张望,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是不是贪嘴拉肚子了,被家里扣住了,记错时间了? 是不是再等一会儿就能来了? 他突然想起方兰松醉酒那天说的话,他说好大的雪,说他等了好久。 那年他走的时候,京城的确在飘雪,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了。 - 晏含章正沉浸在难过里,方兰松戳了戳他的手肘,问道:“说吧,十一岁的小屁孩儿,信里都写什么了?” “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晏含章冲他努努鼻子,“什么见不得人的?” 方兰松红着脸逗他,还并拢手指,做了个不明显的手势,“就是…这样那样…嗯哼嗯哼啊。” 晏含章吃吃地笑起来,感觉刚才的难过全没了。 我哥哥为什么这么可爱? 他侧过身,捧着方兰松的脸,把他脸颊上的软肉往中间挤,“哥哥,不是哪个十一岁的小孩儿,都像你这么色的。” 方兰松被他挤得嘴巴都嘟起来了,含含糊糊地道:“谁…谁色了?说得我跟臭流氓似的。” “你不是?”晏含章凑过去,跟他脑门儿对脑门儿,“你就是。” 在方兰松抬腿要踢人的时候,晏含章迅速放开手,捂住了裆部,“哥哥饶命,我玩意儿我还得再用十几年呢。” 方兰松真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这种私房话挂在嘴边的。 反正他是不好意思,红着脸跟他分开些距离,低着脑袋喝了口面前的汤。 晏含章把腿伸过来,跟方兰松的贴着,手里捏着勺柄,懒散地搅着自己那碗汤,歪着脑袋叫他,“哥哥。” “啊?”方兰松习惯性抬头看他。 “这汤补元气,多吃些,”晏含章勾起嘴角,“今儿晚上咱们还得…这样那样…嗯哼嗯哼呢。” 方兰松被呛了一下,疯狂咳了起来,“滚蛋!”
第58章 吵架了 钟管家最近很高兴,自家俩少爷也不知怎的了,突然就腻歪上了,好得跟新婚燕尔似的。 院儿里鱼池的锦鲤亲个嘴儿,他家晏少爷都得扯着嗓子喊方少爷,叫他过来看。 然后臭不要脸地当着众人的面要人家亲他,闹得府里的小丫鬟当归都不敢往内院儿进了。 这天,少爷赏了坛子好酒,钟管家屁颠屁颠跑去吉庆巷秦府,找丁管家一起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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