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含章看着方兰松,只见他眼神迷离,手里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里衣布料,意识昏沉,听话地张着嘴,伸出了柔软的舌尖儿。 他把方兰松抓在自己胸前的手松开,往后搭在自己背上,附身含住了那个红润的舌尖儿,吮进自己嘴里,像在品尝一块酥酪。 “抓紧我。”他在亲吻的间隙含糊地命令着。 方兰松便紧紧抓住了他的背。 趁着方兰松被这个吻迷惑住的时候,他腰上轻轻用力,向融化了药膏的细窄天地挺进了半寸。 “疼……”方兰松在喉咙里呜咽出声,晏含章用更深的亲吻来安抚和迷惑,依然遮不住他的声音。 “接下来可能会更疼,”晏含章声音有些嘶哑,轻轻吻着他的耳朵轮廓,“要停一下吗?” 方兰松的腿不知不觉间攀上了晏含章的后腰,手把淡红的里衣抓出清晰的痕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有些哽咽,“不用,不算疼。” “说谎,”晏含章一点点吻去他的眼泪,“方兰松,你小时候从来不会骗人的。” 等他适应了这种感觉,晏含章才又像刚才那样,深深地亲吻着,彻底挺了进去。 方兰松突然仰起下巴,声音变成了难耐的呜咽,像是房顶的小野猫。 “阿宣,”他轻轻呢喃着的,含含糊糊唤着的,都是晏含章的小名,“你小时候也不会骗人的。” 晏含章的动作突然快了起来,他紧紧抱着方兰松,声音像是从胸口一点点挤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窗缝里有风吹进来,高处龙凤花烛的烛焰轻轻晃动,把方兰松脸上的眼泪照得更加清晰。 “阿宣,”他的长睫被眼泪打湿,眨眼的时候显得有些费力,“把床幔拉起来吧。” 晏含章伸出胳膊,拉上了床头这一半床幔,烛光透过红色的床幔洒进来,把这一方天地也照成了淡红色。 “这里吗?”晏含章停在某一处,像是在试探,方兰松开始不停唤他的小名,像是在祈求他的救赎。 “他们说,”晏含章嗓音变得有些不正常,胳膊几乎要把怀里的人箍进身体里,“他们说,你当年对我好,其实是在勾引我。” “后来遇见更好的储公子,便把我忘了,嗯?” 方兰松张着嘴,却说不出清晰的话来,抬起头,用力咬在了晏含章的肩头。 断续的哽咽里,晏含章似乎听他问:“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晏含章把他嘴唇上的血痕轻轻舐去,“我想听你说。” “就是这样的,”方兰松尽量让自己的话清晰一些,他紧紧抓着晏含章背上的不料,“他们说的对。” 晏含章似乎笑了一下,温柔了下来,他勾着嘴角,下唇沾染了一丝血迹,眼睛也红红的。 他说:“没关系,我会让你自己愿意的。” 方兰松努力含着眼泪,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愿意。” “没事,”晏含章抱住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柔,“现在还疼不疼?” 方兰松咬着嘴唇,像在忍耐,却不像是在忍痛,晏含章俯下身,与他唇舌相交,像在霸占,却不仅是在霸占他的身体。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晏含章在换气的间隙问他。 “我很想你,兰松哥哥。” 他们抱在一起颤抖纠缠,像交尾的蛇,偷欢的鱼,水波翻腾间,有人会忍不住露出一丝真心,像是抛出的饵,希冀得到另一个的注意。 另一个分不清饵料上是香料还是毒药,只觉得那气味很好闻,他无法抗拒,便不管那是什么了。 - “那天拿着大刀要闯山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 晏含章抓过方兰松的脚踝,手里拿着一方绣着松枝的帕子,调侃道:“这才半个时辰,便受不住了?” “闭嘴,”方兰松蹬了一下腿,只觉得酸痛无比,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认命般地转过脸。 “乖,”晏含章给他擦拭着身上的痕迹,“叫一声相公听听。” “做梦。” 晏含章在抽屉里拿出另一盒药膏,抱着方兰松翻了个身,方兰松赶紧拉过被子来,盖在自己腰上。 “瞧你吓得,”晏含章轻笑一声,“不弄了,给你上药。” “第一回 很疼,涂了药便好好睡一觉,书上说,第二日几乎都下不了床的。” 下身的疼痛让方兰松觉得很难为情,他抓紧了被子边缘,“别…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厉害。” “你也不过如此,我只是刚开始疼了一下,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书上说的什么第二日无法下床,显…显然不包括咱们这种情况。” 晏含章问道:“咱们什么情况?” 方兰松把脸埋进枕头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便是一般的相公,一般的洞房花烛夜,一般的感觉吧。” “没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放心。” 晏含章把沾脸药膏的手指伸进被子里,摸索着给他涂药。 “方兰松,你嘴很硬。” “行了行了,”方兰松翻过身来,“药也涂了,别聒噪了。” 晏含章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俯身压了下去,“不如,咱们再来一次吧,你好好感受感受。” 方兰松推开他的胸口,嘴角上挑,“打一架吧,你赢了,我便让你上。” 两人便扭打起来,在床上滚来滚去,动静比方才还要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没有力气了,并排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倒是有两下子,”晏含章的身上布满了抓痕,有气无力地道,“只是身上太纤瘦了,不然是个武举人的好苗子。” 方兰松转头看他,“你也不错,招式颇有章法。” 这一转头,晏含章才发现方兰松额头上的伤,急忙坐起来,用帕子捂住了伤口,“方才是不是磕到床栏上了?” “我只听见哐当一声,没想到竟伤到脑袋上了。” 他利落地从方兰松身上跨过去,拉开床头的暗柜,找出一瓶药粉,洒在了伤口上,“还好,登时便止血了。” 他见方兰松眼珠子不动弹,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自己,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不会是磕傻了吧?” “你才磕傻了。”方兰松回过神来,抱着被子,背对他睡进了床里面。 - 怀里的卯生突然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问:“兰松哥哥,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回家?” “没什么,”方兰松用袖子把他的脑袋裹住,“我成亲第二天,你说我刚回来便昏睡过去,睡了两天?” “是啊。” “那是你在照顾我。” “是啊。” 方兰松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实话。” 卯生顿了顿,委屈巴巴地道:“其实,晏哥哥来过。” “他说来给你换药,还让乐靛哥哥给我送饭。” “他来过?”方兰松疑惑地问道,“还给我擦药了?” 卯生点点头,“是啊,擦药了,头上擦了,屁股上也擦了。” “还不让我看,但是我从指头缝里瞧见了。” 方兰松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他…怎么擦的?你看见多少?” 卯生仔细回想一下,认真地道:“就是…掀开……” “呜呜呜,为什么捂我,兰松哥。” “行了,”方兰松松开手,接着夜色遮掩自己发红的脸颊,“这话小孩子说不得,以后不要再说了,最好把那日的事都忘掉。” 卯生一脸疑惑,低着头,小声嘀咕,“掀开药瓶的塞子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兰松把他往上抱了抱,缓步走下石桥,“你当时怎么告诉我?” 卯生把下巴抵在方兰松肩膀上,张嘴打了个哈欠,“晏哥哥不让说,他说只要我保密,就有烧鸡吃。” 方兰松拍了拍他的屁股,“小混蛋,为了只烧鸡,帮着外人来骗我。” “晏哥哥不是外人,”卯生环住方兰松的脖子,把玩着他发间坠下来的珠子,“而且,我只是没告诉你而已,你又没问我。” “所以,这不算骗人。” “这套说法谁教给你的?” 卯生很认真地供来出来,“晏哥哥呀,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方兰松轻哧一声,转头看了眼对面桃花巷的灯光,“这话倒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你跟他一样,都是个小骗人精。”
第35章 儿婿 这几天,商景音找了个船上的活,跟着运粮的货船离京,要四五日才能回来。 一大早,院子里的红冠大公鸡刚开始叫,秦文若便起了床,在院墙边儿抱来干柴,钻进厨房里升起灶火。 青白的大瓷盆里盖着揉好的面团,他掀开上面的竹帘,伸出食指按了几下,回忆着奶娘教的做法,拿出面团在案板上开始大力地揉。 揉好的面团擀成薄片,涂上一层调好的葱花油,然后叠成长条,切成大小合适的块,侧过来重新擀,这样做出来的葱油饼会有酥脆的层次。 “横擀三下,竖擀三下,横竖交错……”秦文若一边擀饼,一边在嘴里嘀咕自己总结的经验,他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全心投入进去,丝毫没发觉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刻的商景音。 “小少爷,你这是在做饭,还是施法啊?”商景音身上披了一件半旧的窄袖棉袍,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歪头盯着他。 秦文若认真起来,嘴唇总会微微张着,听见声音,他懵着抬头,一见是商景音,眼睛不自觉弯了起来,“媚生,你醒啦。” 商景音见他只穿了一层棉布长衫,袖子挽上去,白嫩的手指沾了面粉,食指上一颗赤红的痣格外显眼。 从前未曾细看,这人真是从头到脚哪哪都好看,连指甲都是精心养过的,泛着桃花般的淡粉。 “喂,小少爷,”商景音嘴角上挑,表情轻佻,像个调戏良家子的小流氓,“你家把你养这么好,你却穿着破衣裳,在这茅草屋里弯着腰干厨娘的活,图什么啊?” 秦文若抬头看他,用手腕蹭开脸上垂下来的额发,“图你。” “你…”商景音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转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回家去吧,”他的目光落在秦文若冻得发红的指节上,“炭盆旁边儿吃吃东西烤烤火,跟房里的哥儿姐儿们说说话,才是你该过的日子。” “我不回去,”秦文若微微蹙着眉,“我不要烤火,我只要你,只要跟你过日子。” “而且,我房里也没有你说的什么哥儿姐儿。” “你先去收拾东西吧,这里呛得慌。” 东边儿日头缓缓升起,赤红硕大的一轮太阳,金黄的日光洒在商景音背上,又延伸到秦文若的侧身,变成无数飘渺的光线,把两个人连了起来。 “东西早收拾好了,”商景音沿着光线走进来,掀开锅盖,纯白的热气瞬间升腾起来,在厨房里塞满了米粥的香气,“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可不放心,可别把我们家厨房给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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