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稹好奇心大起,“是什么?” 五彩斑斓的蝎子从百药子衣袖爬出,慢慢爬向店小二。 突然,门口的人群躁动,尖叫连连,逃窜不少人。 正吃饭的余晖,猝不及防吐掉口中饭菜,慌乱站上凳子,江枍榆见状,随后也站上长凳。 不止门口,客栈内也涌出不少五毒,其中蜘蛛占多数,四面八荒涌来,想比五彩毒蝎子,它们爬行速度快多了。 见此场景,西稹都有些头麻,更何况是脚下的店小二,差点两眼一翻,直接给去了。 一阵鬼哭狼嚎,实在刺耳。 西稹脚下用力,让哀嚎声断层,冷声道,“让你好好体验。” 西稹松开脚,一脚将人踢入五毒内,瞬间被争先恐后五毒涌上。 场面过于残忍,西稹凝视一阵,也移开目光,于心不忍道,“百药子,你越来越残忍了。” 百药子浅浅一笑,风轻云淡道,“还好,这是在城镇,若是山林,恐怕尸骨无存了。” 江枍榆面色难色,心和肉都在跳,颤颤道,“他、他要死了。” 西稹眼神淡淡,不以为然道,“当年幻毒比这个残忍,只不过金灿的看着好看。” 闻言,江枍榆一惊,错愕道,“幻蝶是你试的毒?” 西稹默默点头,想想还有些心酸,“曼陀谷,他研的毒,都是我试毒。” 江枍榆脱口而出,“会不会太过分了?” 余晖望而生畏,同情道,“真是活着不易。” 百药子神情自若,悠闲蹲下身,五彩毒蝎自觉爬回来,片刻之后,拥簇的五毒,也纷纷散开。 地面躺着一具死尸,浑身发黑。 百药子探过情况,风轻云淡道,“还有口气。” “看来成功了。”西稹有些庆幸,有人替他试毒。 百药子满意道,“在去林子里试试,西稹。” “……”西稹哀叹一声,无可奈何道,“行。” “不行!”江枍榆拦住西稹,极力反对。 闻言,西稹一愣,拉起地上因过于激动,而摔倒的人,笑道,“百利而无一害,还能练功,为何不去?” 江枍榆咬唇,有些委屈,“这是试毒。” 四时自告奋勇,主动提议,“小少爷,我来吧。” 安抚住江枍榆,西稹神色冷淡,命令道,“你把江枍榆看好,我们晚点回来。” 话音一落,人已经不在了。 百药子悠闲离去,还不忘叮嘱,“那边,我刚施针,你们去问话。” 江枍榆提脚跟上,却被四时拦住,“少夫人,你不能去。” ——絪縕崖—— 烟雾迷乱,四处无凤。 想比客栈内,百药子让五彩斑斓的蝎子留在脚边,此时,直接放在西稹头顶,笑得轻松,“这样、它们会更拼命。” 西稹能察觉四周动静,微微抬眸,还有心情问道,“这蝎子叫什么?” 百药子凝思片刻,摇摇头,“我还没取名。” “……”西稹有些语塞,指尖划开白扇,微微警惕,“希望结束后,你能想好。” “我尽力。” 相比客栈都是正常轻毒的五毒,林间的五毒,颜色都不纯,毒素更加不言而论了。 五毒的逼近,西稹手心的白扇也握紧了,运气一扇,煽动一片五毒,踏脚离地,落入净地。 它们速度不慢,西稹只得踏上树桩,却脚下一滑,只因踩上滑嫩的毒蛇,一个踉跄,摔入地面。 白扇从手心飞出,停顿半空,西稹借力一踩,腾空飞起,双手合力,直击地面,落地净地。 密密群群的五毒,还在不断增加,西稹不禁心生佩服,百药子是如何做到的,招引四面八荒的五毒。 不杀生是不可能的,西稹只得解决它们。 百药子心无旁骛,安静欣赏,当空气弥漫浓烈毒味,百药子不得不叫停下,“西稹,别动。” 闻言,西稹收回手上内力,用力一甩,白扇飞出,穿入树桩。 脚背被毒蝎蛰入,微微传来刺痛,五毒逐渐掩埋全身,西稹紧闭双眼,任由它们嘶咬。 他的定力都是百药子逼出来的。 嘴唇发黑,意识都开始混沌了,西稹呼吸也促乱,嘴边传来冰冷触感,应该是百药子喂的药。 吞下药丸,头晕目眩的脑袋,好转不少,头顶的五彩蝎也被拿走,身上的五毒也慌乱逃离。 西稹有些脱力,稍显狼狈坐地,发现百药子手中多了几颗卵,开口问道,“这什么?” 百药子爱宝似的放回衣袖,极为满意,解释道,“虫卵,这样快多了,不用等它慢慢生。” 西稹抬手接过药瓶,仰头饮下,问道,“想好名字了吗?” 百药子凝思片刻,尴尬一笑,拔腿就跑,“没有。” 西稹笑得有些危险,踏上树桩,拾起白扇追上去,“站住。” 回到客栈时,西稹刚落入地面,脚还没站稳,就被江枍榆抱住,勒得死死的。 西稹一愣,拍拍江枍榆后背,安抚道,“怎么了?” 余晖悠闲,坐在一旁,平缓开口,“他在门口站了一天。” 百药子打断江枍榆,厉声道,“你想他早点死,就在抱会儿。” 话音一落,江枍榆慌忙松开,眼露委屈,拉着他跟在百药子身后。 百药子挡住门口,有些担忧江枍榆接受程度,恐怕得哭瞎双眼,只得支开人,“你去烧水。” 正巧四时过来,通情达理道,“我去烧水,少夫人去照顾小少爷吧。” “……”百药子语塞,小声提醒道,“西稹,到时候哭了,你自己看着办。” 西稹取下轻阮,正琢磨呢,却见江枍榆关上门,一双温柔又委屈的眼眸,让西稹心软。 “……”百药子无奈,叹气,“你别影响他,他穴位不与常人,稍有错位,容易丧命。” 江枍榆重重点头,放缓呼吸,不敢惊扰他们。 脱衣服的手一顿,下意识看向江枍榆,西稹犹豫片刻,引起百药子不满,有些怒道,“在拖下去,你准备瘫痪吗?” 闻言,西稹果断脱掉衣物,不敢再心有杂物,放空思想。 脸上的伤很轻微,身上紫红一片,之前他抱着,就觉西稹肿了不止一圈,脱掉衣物一看,触目惊心。江枍榆咬牙,呼吸一滞,默默偏开目光。 空气中弥漫淡淡刺鼻毒味,渐渐地,被浓烈香味掩盖。 西稹的香味跑出来,红黑的血迹,也流淌一地。 泡澡的水桶,都换了好几轮,血色才逐渐正常,空中弥漫香味,愈发浓烈。 “手腕给我。”百药子极为细心,不敢马虎。 前后确认几次,再次确认无误,百药子抚掉额头汗水,松口气,叮嘱两句,便离开了。 水桶之内,西稹还坐着,缓缓睁眼,一睁眼便对上江枍榆担忧的眼眸,正趴在木桶边缘,担忧的只露出一双眼,睫毛还泛着水润。 对视许久,二人都未开口。 西稹扫过清水,热情邀请道,“娘子,洗澡吗?” 江枍榆心疼垂眸,心中不断涌出心疼,忍不住哭泣,“不洗。” 西稹微微一愣,迅速起身,抓起攀在木桶边缘的手,带起江枍榆,伸手拦腰,稳住江枍榆身子。 温热的吻,占据江枍榆呼吸,也让他忘记哭泣,闭眼享受西稹的吻。 自从上次,他醒来起,不对,是他昏死那三天,江枍榆就很爱哭了,哭得愈发频繁,此时,都不隐晦,当着他面,也开始哭。 西稹都要开始怀疑,江枍榆出生在海里。 安抚住江枍榆,西稹稍稍松懈,一甩湿润的长发,踏出木桶,语气很担忧,“你最近很爱哭,遇到什么了?还是有心事?” 江枍榆垂眸,有些受伤,没有回话,趴在桌边,目光追随西稹。 身上消肿了,肤色也恢复了,一丝不挂站着,微微偏头,擦拭青丝,西稹蹙眉,话语未得到回应,甩开帕子,抓过一旁的衣裳,拢在身上,俯身贴近江枍榆,在他额头轻吻,“娘子,为夫想知道你的心事。” 江枍榆突然抿嘴,水润的眼眸,又堆积眼泪,从眼尾涌出。 西稹见状,有些无措,“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你、你最近总是伤得很重。”江枍榆抽泣,很是害怕。 闻言,西稹有瞬间呆愣,凝思片刻,无谓一笑,“这不算什么,跟千鸟罗花相比。” 话音一落,江枍榆忍住抽泣,呼唤一声,“相公、” 西稹一滞,总觉江枍榆不安,他似乎在害怕,强忍着害羞,强忍着羞耻,也要满足他,对他言听计从,可他知道,江枍榆不是在怕死。 西稹眼眸一沉,他很想知道,眼眸流出心疼,安抚道,“江枍榆,你在害怕什么?” 江枍榆闻言,泣不成声,抱着西稹哭个不停。 西稹一愣,有些无措,温声道,“江枍榆,你在害怕什么?” 许久,江枍榆有些平静,抹掉泪痕,极为小声,“你喜欢我吗?” “?”西稹有些疑惑,甚至是迷茫,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抬起江枍榆下颚,对上视线,西稹有些不解,“你在担心这个?” 江枍榆果断摇头,有些委屈,“不是。” 西稹自认不是耐心的人,但在江枍榆面前,总是能耐下心来,温声道,“那你担心什么?” 沉默许久,江枍榆有些落寞,“你喜欢江枍榆吗?” 闻言,西稹一怔,瞬间恍然,知道他担忧什么,开口道,“你是想问易辞?” 明显感知怀中的人一颤,西稹抱紧他,轻抚他紧绷的后背,轻声道,“易辞,让我印象挺深的。” 话音未落,怀中人的眼泪先落,西稹指尖正好接住,凝视片刻,沉下眼眸,张嘴舔净泪水,有些咸,耐心解释道,“易辞是易辞,你是你,你们一点也不像。” 江枍榆有些晃神,呆呆仰头,对上西稹双眸,有些哑声,“不像吗?” 西稹淡淡失笑,反问,“哪像?” 江枍榆有些不信,小声嘀咕道,“百药子说我们很像。” “……”百药子。 百药子无语看着他们,都不需要敲门的,牵着江枍榆,直接破门而入,他此刻,半躺在木桶里,稍显无措。 西稹见状,极快退出房门,关上房门,催促道,“你快点。” “……”百药子一阵无语,迅速翻出木桶,也顾不得身上水珠,急忙套上衣服。 腰带还没系上,房门再次被推开,西稹若无其事进入,拉着江枍榆坐下。 百药子扶着额头,稍显头疼,无语道,“干嘛?” 也不拐弯抹角,西稹直问,“他跟易辞很像?” 百药子也没思考,脱口而出,“像啊,一模一样。” 西稹很无语,语气有些凶,“一模一样?你眼瞎吗?易辞有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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