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纯觉得江枍榆好看,吃饭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西稹浅笑,淡淡道,“抢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吃。” 江枍榆蹙眉,上下审视西稹,脸小还没肉,身上更别提了,若不是肌肉线条撑着,就是光骨头,一点也不好看,哪有现在美观,性感。 西稹握紧揪他脸的手,有些意外,“江枍榆,你干嘛呢?” 江枍榆颇为嫌弃,“没肉,一点都不软。” 西稹被逗笑了,笑道,“就算有肉,也不软。” 眼神直勾勾盯着他,江枍榆脸上写着,他不信。 西稹失笑,语气温和,“我又不是小孩,怎么会软。” 江枍榆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是小孩?” 西稹冷漠,平静盯着他。 江枍榆不以为然,理直气壮道,“我们那小孩,就跟你一样高,女娃都比你高。” “……”西稹漠然,语气有些冷,“我不是小孩。” 江枍榆假若没闻见,再次强调,“我没骗你,我们那小孩真比你高,你比我还大,说出去谁信呢?” 西稹情绪冷下来,语气冷漠,具有压迫感,“江枍榆,我生气了,最后在提醒一次,我不是小孩。” 明显的情绪,不似玩笑,江枍榆呆愣许久,有些不悦,玩笑都开不起,很是郁闷道,“知道了。” 碗中剩余半碗饭,西稹早没胃口了,眼下筷子都不想拿,指尖松力,竹筷从指尖滑入,摔入桌上,发出声响。 江枍榆吃饭的手一顿,抬眸注视西稹,他一脸冷漠,仿佛谁欠了他银子,不,是谁打了他一顿。 游神的西稹,眼眸忽然闯入一双筷子,夹着一片嫩肉,以及江枍榆无奈的语气,“不吃吗?” 西稹讷讷抬眸,顺着筷子盯上江枍榆,他脸上写着无可奈何,有些怔楞,“你、喂我?” 江枍榆默然点头,直言,“你筷子不是掉了,我喂你。” 西稹闻言,错愕许久。 江枍榆见人没动静,眼神闪过疑惑,开口询问,“你、介意?需要我喊小二,重拿一双吗?” 西稹回神,内心浮现温暖,嘴角笑意压抑不住,愉悦道,“不用。” 喂人吃饭,江枍榆也是头一次,他都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待他反应过来,西稹推开他手,心满意足道,“我吃饱了。” 江枍榆有些愣神,堪堪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噢。” 西稹碗中的米饭,还剩着,他根本没吃多,即使享受江枍榆亲自喂饭,他也强迫不了自身,勉强多吃两口,就觉得饱腹感十足。 肚子有些撑,西稹打算出门消食,果断拒绝江枍榆出门,让他在房间休息。 江枍榆不悦,反驳道,“我都好了,为何不能出去?” 西稹不听解释,强硬道,“不许,外面风大,而且很冷。” 江枍榆不服,“我不怕冷,而且我也吃了很多,我肚子很撑,我要出去消食。” 西稹眼眸一沉,不容抗拒道,“江枍榆,给你两个选择,主动待着和被动待着,你选吧。” “……”江枍榆无语一阵,不理会他的选择,扬言,“我就要出去。” 西稹不急不躁上前,抬眸与江枍榆对视,淡淡道,“你选后者。” 江枍榆不以为然,直言,“谁选后、者……了。” “……”江枍榆极为郁闷,眼神不善,瞄两眼西稹,咬牙道,“这就是后者?” 所谓主动和被动,差别不大,都是待在房间,主动的好处,是他还能自由活动,被动是被点穴,被迫待着房间,动弹不得。 西稹踮脚,在他嘴唇亲吻,安抚道,“我很快回来,我喊四时在门后候着,你有吩咐就喊他。” 江枍榆一言不吭,明显在与西稹赌气,眼神都给他一个。 西稹不恼,拾起桌上白扇,悠闲惬意出去,敲响对门房间,叮嘱道,“四时,在门后候着江枍榆,注意他安全。” “小少爷,务必放心。”
第三十二章 出门随意走动,街边商贩都收摊了,极少数买点心的还未收摊,努力吆喝贩卖。 西稹盯着白糕,陷入沉思,甚至是陷入回忆,他身体排斥糕点,任何糕点,都让他满腔怒火。 商贩小哥见他盯着糕点入神,浮现笑容,热情招呼,“客官,尝尝白糕,自制白糕,可甜了。” 甜、 也是西稹的逆鳞,冷漠横了商贩一眼,快步离开。 漫无目的游荡,闻见眼前桥洞之下传来动静。 西稹即刻谨慎,握紧白扇,攀上拱桥,缓缓移动。 桥洞之下,聚齐一群衣裳褴褛的乞丐,浑身肮脏,污垢堆积,头发都拧在一堆,脏乱的环境,即使是冬季,也发出难闻的恶臭。 西稹不禁蹙眉,放缓呼吸,尽量少吸入难闻的味道。 突然,一位乞丐被推出桥洞,破损的衣裳,根本遮不住双腿,裸露在外的小腿,被石子划伤。 瞧不清乞丐的脸,猜测他此刻应该很怒愤,但他却没凶他们,嗯嗯唔唔的,根本说不出话。 多半是哑巴,这位哑巴被同行排挤,让本就身世可怜的他,更加可怜,难免让人心生怜悯。 西稹犹豫片刻,放弃帮助他,却在下一刻,被乞丐发现身影。 乞丐忽然抬头,与他对上视线。 很明显,乞丐被吓得不轻,摔倒在低,指着他,冲桥洞伙伴告状,奈何他无法出声,只得一个劲比划。 其他乞丐察觉,有些不情愿出来,仰头望去,却什么都没有,除却月光,影子都没有一个。 乞丐焦急,一个劲比划,乞求他们相信他。 “你在比划,我把你手也剁了。”为首的乞丐,凶恶道。 西稹屹立桥上,无心搭理一群乞丐,正打算离开,却猛地听见他们谈论箫剑派。 “他娘的箫剑派,把老子害成这模样。” 桥洞之下,乞丐很多,他不能确定谁说的,但能确定的是,这些所谓的乞丐,并非真乞丐,而是生活所迫,只能为乞丐。 “狗逼箫剑派,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手打断,我根本就没偷东西。” “打死我也想不通,我在路边拾起冻僵的猫,居然是李家的,好心做事,却落得双目失明,终身为乞。” “说来也好笑,杨家秀才,被打成傻子,疯疯癫癫,浑浑噩噩,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爱慕者,都不敢认吧。” 众乞丐聚集一团,抱怨命运不公,忽然,洞口传来动静,闻声望去,只见一身影,背对月光,影子延伸至洞内,看不清来人,正对他们,一片漆黑,是人是鬼,都得花心思琢磨。 为首的头子,大着胆子喊,“谁啊!” 胆小的乞丐,愤愤猜测,“不会、又是箫剑派吧!” “什么!箫剑派!” “我都这样了,箫剑派还想怎样?” 嘈杂一片,西稹觉得头疼,软剑在手,吓唬他们,冷声道,“闭嘴。” 此言一出,乞丐门当真闭嘴,强忍内心恐惧,镇定看向他。 西稹冷漠,淡淡开口,“箫剑派为何针对你们?” 洞内乞丐窃窃私语,并未回答他。 被推出洞外的乞丐,举着大石块,拼尽全力向西稹砸去。 乞丐们还未欢呼出声,偷袭的乞丐被西稹踹入洞内,狼狈滚好几圈。 西稹早察觉他了,侧身躲过,后跨一步,转身一脚将人踹入洞内,脸色不好,语气更加不少,“你们没有选择,回答我。” 在西稹逼迫下,乞丐门妥协,诉说事情缘由,演变最后,反而有些敞开心扉了。 被折磨沦落成乞丐的人,几乎都是寻常人家,只因武林状,他们是处罚人,便被箫剑派制裁。 勤恳的农作男人,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却是心肠软的人,偶然一次与对家吵嘴,正处于火气头上,放狠话,“我迟早要一把火烧了你田,你给我等着。” 祸从口出,不无道理,他因此、付出惨痛代价,被箫剑派烧了农田,还一把火烧了他房子,挑断他手筋,此生只能乞讨。 最为可怜,也最为无辜的,还是他们口中的杨家秀才,样貌出众,才华横溢,却因拒绝爱慕他的姑娘,被姑娘家人送上武林状,添油加醋一翻,痛骂他有辱才华,指责他羞辱姑娘。 杨家秀才家境贫寒,父母因此离世,他被毁了容,灌了一盆墨汁,又被一顿拳打脚踢,吐出半盆墨汁。 之后就疯癫,不成人样。 惨无人道,私自处罚,首先,触犯江湖规矩,欺负寻常百姓,其次,滥用职权,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参与朝廷。 合桉城属于元盛朝,归元盛朝管理,他们私自揽下衙门的工作,不分青红皂白,加以私刑。 简直,罪不可恕。 西稹发现哑巴,并非天生,而是后天哑的,让他错愕的是,这小哑巴是个小孩,比他还矮的小孩。 是金家小妾的儿子,被冤枉偷吃,送上武林状,被毒哑。 西稹揉揉脑袋,十分头疼,异常烦躁,剩余的冤屈,他不想在听了,快步离开。 回到房间,四时还候在门口,见到他,行礼,“小少爷,你回来了。” 西稹正思考,心中有了主意,撑开白扇,遮挡二人,贴耳,“四时,我有新情况,需要你去调查。” “合桉城各个隐蔽角落,去寻找乞丐,逼问他们为何沦落为乞丐,多问一些。” 四时点头,“小少爷,请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西稹喊住他,凝思片刻,缓缓道,“让宋姑娘与江旻,与你一同前去,我与江枍榆也有事需要确认。” “是。” 房间内,江枍榆纹丝不动,相比闲散散步,更加消耗体力,全身不舒服,心中早骂咧了。 此时,见着西稹回来,冷嘲热讽道,“回来挺早啊。” 西稹淡淡一笑,有些歉意,“抱歉,半路耽搁了。” 江枍榆冷哼,“没,还早呢,你在出去逛逛。” 噗呲一声,西稹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成功惹恼江枍榆,怒道,“你还有脸笑,我身体都快不是我的了。” 西稹收回笑意,赶忙认错,安抚道,“下次不会了,我给你解开。” 穴道解开,江枍榆脱力,差点一踉跄摔地,被西稹抱住,轻声道,“还好吗?” 江枍榆生气推开他,昂首挺胸,“我很好,你出去散步,别管我。” 西稹笑而不语,傲娇闹情绪的江枍榆,一如既往的讨人喜欢,眼眸温柔不少,“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承认错误几次,江枍榆也大度原谅他,不在计较了,关心他半路被耽搁的事。 西稹闻言,解释道,“明天,我们去查一些事。” 江枍榆甩甩酸软的手,瘫坐在凳子上,“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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