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西稹用力,将人拖上床,让他安静躺着,抬手灭掉烛光,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事,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漏掉的心跳,渐渐恢复,错乱的呼吸,也恢复平静,江枍榆冷静下来,仍心有余悸,“西稹,曼陀谷远吗?” 西稹抚上自身额头,温度急剧下降,顷刻间,温度冷下来,肤色也透着僵白,西稹情绪波动不大,缓缓道,“挺远的,按你来算,会更远。” 同在一个被窝,身旁人冰冷,江枍榆肯定能察觉,一把搭上西稹手臂,眼眸暗沉,“西稹,玉尘仙都没用吗?” 西稹淡淡一笑,无畏道,“小事,不需要玉尘仙。” 停顿片刻,西稹淡淡道,“你给我吃了玉尘仙?” “嗯,好像没用。”江枍榆语气很轻,很是担心他。 西稹跟无事人一样,有些笨拙起身,盘腿而坐,双手画圆,轻阖双眼,运气护身,“你先睡,明早就没事了。” 江枍榆根本没睡意,瞪大眼睛凝视他,在昏暗中隐约察觉西稹身影,隐约感受西稹状态不好。 半坐在床,靠在床架上,偏头看向西稹,贴近床边缘,江枍榆能闻到血腥味,铁锈的味道,让人不禁皱眉。 但让人意外的是,西稹的血味,锈味极少,更多的是香味,他身上独有的香味,包括血味,都存有香浓味。 似乎,西稹前几次受伤,都有这样味道,但是不浓,包括他出汗,也会有。 泡澡最为浓烈,一桶清水沾染香味,从而香味浓烈。 意识又飘远,他与西稹初夜,他失控主要原因是药物,其中也参杂血味的香浓,导致意识混沌中,爱上了这种味道,咬了西稹很多口,都是渗入皮肤,流出滚烫鲜血。 那晚,他潜意识想尝西稹的血,喝了一口,又甜又香,却有刺激性,隐隐察觉喉管刺痛,痛觉不明显,但真实存在,胃也不舒服。 猜测、可能是他血有毒,幸好很轻微,否则若是千鸟罗花,他恐怕没西稹的毅力顽强存活下去。 又冷又热,让西稹冷汗不止,运气的手颤巍,呼吸促乱。 空中香浓的味道,蔓延清晨,充满整个房间,都未散去。 被人放躺在床上,江枍榆意识模糊,眼皮沉重,睁眼却提不起力,身体燥热。 西稹探过他额头,正在发热,微微有些自责,安抚道,“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抓药。” 近些天降温,寒月正冬,怕冷的小孩姑娘,都裹上厚棉衣,他们穿着稍显单薄。 昨日他趴在床边,赤裸身体,都没察觉冷,之后又靠在床沿上,穿着更加单薄,棉被也没盖,此时,正在发热。 西稹气血还未恢复,脸色淡白,但他已无大碍,扯下床帘,遮挡刺亮光亮。 推开窗户,消散房内残留香味,换一些新鲜空气,西稹单手倚在窗边,眼神平淡,望着街道来往人群。 拖着沉重的拉车,年迈的老人寸步难行,不顾身体透支,也要拉车,一车干草,干草上躺着年幼孩童。 孩童应该还在梦周公,穿上厚衣,小脸被凉风吹红。 西稹打量老人,老实朴素,也许能找他询问箫剑派,应该是不错的突破口。 随意披上外衣,拿起桌上软剑,突然一顿,西稹目光停留在床边,沉思片刻,他得先去抓药,之后在询问,也不在乎这几天。 出门与四时迎面相撞,他们正好回来。 宋疏雨一脸疲惫,招呼都没打,走入房间。 四时关心道,“小少爷,你要出去?” 西稹点头,淡淡应声,“嗯。” 一步未走,四时喊住他,“小少爷,我帮你梳洗吧。” 西稹顺顺散落长发,在长些,都能赶上脚踝位置了,“算了,你替我走一趟药材铺。” 吩咐四时后,西稹走下楼,吩咐老板烧水,送些早点。 清晨用水客官众多,都备有不少,早点也是现成的,效率很快,便端上楼。 西稹从床边起身,倒一杯热水,一口饮入,又倒一杯,靠近床边。 单手抓起江枍榆,让他靠在自身胸前,后脑靠着肩膀。 西稹轻捏他下颚,让他微微张口,喂了一碗水。 西稹简单吃了早点,开始走神,凝视手心,千鸟罗花各怀剧毒,相融之后,似乎发生变异,千鸟的毒让他全身结冰。 甚至冻住血液、脉搏,情况严重的话,会至死。 百药子给他喂了不少毒,其中有一昧,能让他全身火烧,抵抗千鸟寒毒,最终导致他一冷一热,生死边缘徘徊,次次都存活下来。 近些年犯病极少,也没往常苦不堪言,百药子还在配药,今年飘雪时,最后一味药也成功了,之后,到底有没有用,还没定数。 百药子配的药,失败极少,但、总不能期望太高。 这病极有可能陪伴他一生,脑中浮现江枍榆的话—— 一定要查、 当然要查,即使百药子的药成功了,十几年的痛楚,必须偿还。 寒月与榴月,他必犯病,其他月份都随缘。 敲门声打断思路,西稹微微抬眸,“进来。” 良药苦口,空气中隐约泛着苦味,西稹示意四时放在桌上,小声叮嘱一句,“四时,过两天我有事吩咐你,现在你先休息。” 四时退出去,房内又陷入安静。 稍微存放一会儿,滚烫的汤药,也变得温热了。 西稹扶起江枍榆,让他仰头,灌入一碗汤药,抚掉他嘴角残留的汤药,俯身亲吻,探入舌尖,扫过残留苦药。 很苦,但也还好,西稹抚平江枍榆眉头,无奈叹口气。 瞟一眼桌边,手心聚力,托起药碗,微微甩手,药碗稳落桌面,扯过床帘,西稹也闭眼躺下。 一夜未眠,此时正好无事做,休息总是好的。 昨夜泡澡时,觉得有些舒服,便闭目养神,正好江枍榆也喜欢他的味道,他便选择多泡会儿。 没曾想寒毒发作,他都没察觉,直接昏了过去。 也不知江枍榆察觉,有没有吓着,应该被吓着了,昨晚都在担心他。 西稹很快睡过去,察觉身旁有动静时,缓缓睁眼。 江枍榆不发热了,头也清醒了,睁眼后,抚上西稹额头。 扰醒了西稹,江枍榆没察觉,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小声道,“好像、没事了。” 顺势搭在江枍榆手上,西稹弯了杏仁眼,笑道,“我本来就没事。” 闻声,江枍榆微顿,坐起身来,低头望去,西稹一脸开心,跟无事人一样,他也松口气,“真没事了?” 手背传入温热掌力,江枍榆错愕不解,“你干嘛?” 西稹眼眸温和,轻声道,“看你脸色不好,有没有好点?” 温热的掌力,在手背散开,温温热热,很舒服,很舒心。 江枍榆有些木,点头,“好多了。” 享受一阵,江枍榆抽离手掌,语气有些担心,“你昨晚消耗不少内力,好好休息,别再浪费内力了。” 西稹微微失笑,掀开被褥,跨坐江枍榆腿上,坏笑道,“江枍榆,你小看我,这点程度,你就怀疑我不行?” 江枍榆单手撑着身子,望着身上的西稹,空闲的手,揽过他后腰,额头轻贴。 温热的呼吸交缠一块,西稹舌尖舔过唇瓣,语气享受,又有些克制,“江枍榆,我忍不住的。” 江枍榆忍着羞涩,小声道,“没人让你忍。” 话音未落,西稹偏头,迎上温热嘴唇,指尖在他后颈滑走。 怕痒的江枍榆,身子微躲,他能察觉西稹更用力了,后颈的手捏上耳肉,指尖顺着耳廓滑走。 从未觉得自身敏感,甚至也从不知,他居然如此怕痒,西稹不过吻上喉结,他身心一阵酥痒,从尾椎窜上头顶。 身心都酥酥麻麻的。 包括脚踝,被西稹轻咬,他半撑的身子一颤,险些脱力。 温热的舌尖,轻舔一咬,江枍榆身体更颤了,西稹满意舔舔嘴角,甚是满意。 捏住江枍榆脚踝,缓缓移动,卷起里裤,在膝盖处轻吻,下颚顺便抵住膝盖,西稹眼眸温热,低哑道,“江枍榆、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枍榆一楞,有些木讷,“什、么?” 西稹没想等他回答,偏头在他大腿一咬。 江枍榆脱力倒下,手臂遮挡眼睛,耳边嗡嗡作响,脑子开始混沌。 身体浴火焚烧,江枍榆耳尖通红。 西稹在他大腿稍用力一咬,惹得江枍榆呻吟一声。 “别、别咬。” 带些恳求的声音,入了西稹耳朵,西稹松口,不舍离开他大腿。 江枍榆恳求他,他当真不在为难江枍榆,西稹平静坐起身,旁边挪一步,趴在床上,试图用时间,来抚平躁动的心。 江枍榆害羞遮挡双眼,呼吸急促,扯过被褥盖在身上,不敢在多想,安静等身下平静。 被整个蒙住的西稹,微微掀开一些,爬出被褥,探出脑袋,呼吸稍稍平缓,“江枍榆,你饿吗?” 算下来,一整日没进食,江枍榆身体高大,肯定饿了。 江枍榆微微点头,有些喘道,“嗯,你不饿吗?” 西稹撑起身子,望一眼平躺江枍榆,眼眸被遮住,也挡不住泛红的脸,微微张合的唇瓣。 欣赏片刻,西稹果断俯身,在他唇瓣印吻,安抚的一个吻,“我去让老板送点吃的。” 极为清淡的饭菜,江枍榆微微有些嫌弃,不乐道,“好淡,我不想吃。” 西稹盛一碗鸡汤,端给他,有些强硬道,“喝了,你还在生病。” 江枍榆不满抿嘴,“我好了。” 伸手贴上江枍榆额头,没有烧的痕迹,西稹微微点头,语气不变,“喝了,只是不烧了而已。” 鸡汤很浓很香,老板厨艺很好,味道熬得很好,一碗鸡汤,很快见底,江枍榆又盛一碗,“味道很好,你也喝一碗。” 西稹喝一碗汤,江枍榆已经吃了一碗米饭,吃得津津有味,嘴上却还在抱怨,“一点辣椒都没有,都不下饭。” “……”西稹瞟一眼桌上饭菜,都被动过,根本不像不合胃口。 反观西稹,半碗米饭之后,咀嚼饭菜的速度缓慢,几乎不动,一口饭吞咽时长,都抵得上江枍榆吃半碗米饭了。 江枍榆很是无奈,开口道,“你这吃饭速度,在我们北殿,根本抢不到吃的。” 此言不无道理,北殿惯以豪放著称,牛羊都是整只,吃饭更是豪爽,筷子都用得极少,都是不拘小节,直接动手。 上次,百药子烤兔子,江枍榆吃得豪放,非包满一大口,才肯罢休,看他吃饭很有食物。 奈何西稹向来如此,时而盯着他吃饭入神,却未掀起心中食物欲望,极为平淡的注视江枍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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