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合桉出来,空气都新鲜了,几人稍作停顿,环顾四周,被迫接受,他们的骏马,被合桉百姓弄走了。 絪縕崖不高,却烟雾缭绕,混沌一片。 百药子颇为嫌弃,“比曼陀谷差远了。” 东方棠棣应和,挥手散散大雾,“曼陀谷景色秀丽,跟这鬼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 雾气太重,眼前白茫一片,找不着东南西北。 西稹耳锐,听闻脚步,示意他们停下脚步,小声道,“有人来了。” 众人轻缓呼吸,即刻谨慎,伺机而动。 白茫一片,传来暴躁声音,“什么破地方!回都回不去!” “……”西稹无语,白扇轻点额头,有些头疼。宋姑娘在迷雾中迷了路,让本就没耐心的她,此刻暴躁如雷。 东方棠棣颇为无奈,嘀咕道,“这儿也能碰上。” 西稹却喜出望外,笑道,“宋姑娘能帮不少忙。” 东方棠棣诧异,不确信道,“她?帮忙?倒忙吧。” 低声失笑,西稹心中有了主意,信誓旦旦道,“宋姑娘若是也去箫剑派,林奕池也不敢猖狂了。” 江枍榆恍然,“宋姑娘是双星门独女,箫剑派就算证据确凿,双星门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白扇轻挑江枍榆下颚,西稹爱意注视他,“对,在加上西盟的话,箫剑派只能当孙子。” 四时也多嘴两句,“盟主身为武林盟主,深谋远虑,不能明面上找箫剑派,但宋门主向来护短,从不听解释。” 西稹牵上江枍榆,与宋疏雨汇合。 迷路两天,宋疏雨见到他们,喜极而泣,“你们怎么来?” 白扇抵住宋疏雨热情拥抱,西稹平静道,“宋姑娘,我们带你去找毒美人,作为汇报,你得陪我们去箫剑派。” 宋疏雨果断答应,“一言为定。”
第二十五章 达成协议后,西稹看向百药子,催促道,“百药子,你找到路没?” 百药子冷淡,漫不经心道,“你找不到?” 西稹一时无言,直言,“你不是在这儿?” 百药子置身事外,傲娇道,“你不是走过,又不难。” “……”西稹哑然,强扯笑容,压内心你不悦,“百药子。” “作甚。”百药子不示弱,昂头挺胸。 二人对岐。 江枍榆轻捏他手心,贴耳,小声道,“西稹,你来过这儿?” 即使小声,却还是被江湖人听去,东方棠棣解释道,“曼陀谷,曼陀谷也有,西稹嫌碍事,就让百药子消散了。” 江枍榆恍惚,木讷道,“这是、记着仇?” 西稹呼一口气,不情愿道,“百药子,恳求你。” 百药子傲娇仰头,“早这样多好。” “……”西稹。 “……”江枍榆。 东方棠棣揽着他,笑道,“百药子,干嘛这么小气。” 百药子不满,推开他,“我小气,你离我远点。” 东方棠棣失笑,认错道,“我小气,我小气。” 金灿带着艳丽色彩的蝴蝶,在白雾之中扇动翅膀,隐约抖落金粉。 西稹见着它,好奇道,“不是留在曼陀守谷吗?” 百药子解释道,“不差这一只。” 金灿的蝴蝶,取名:幻蝶。 百药子又解释道,“毒美人,擅长研究草药,絪縕崖少不了奇花,跟着幻蝶走,就能走出去了。” 宋疏雨见幻蝶,十分喜爱,忍不住开口索要,“百药子,既然你有很多,能送我一只吗?” 百药子果断拒绝,“不能。” 宋疏雨失落抿嘴,有些央求道,“买可以吗?” “宋姑娘,幻蝶有毒。”西稹。 “别看它好看,可是很危险的。”东方棠棣应和道。 闻言,宋疏雨琢磨片刻,虽不舍,还是选择放弃了。 絪縕崖顶,也是一片深红,种满曼珠沙华,让人有一瞬晃神,仿佛此地是曼陀谷。 百药子蹲下身,轻触曼珠沙华,指尖捻取少许花蕊,金蝶围绕指尖徘徊,就是不落。 “普通的曼珠花。”百药子收回幻蝶,打量整片深红。 西稹闻言,问道,“那幻蝶不会攻击了。” 百药子微微点头,解释道,“会来,但不会咬人。” 听闻是普通花,东方棠棣手痒,采一朵,嘀咕道,“神医都喜欢这种花吗?” 百药子冷他一眼,“我师父喜欢这花。” 空中飞出水袖,接二连三,向他们袭来。 四时首当其冲,长剑挥舞,斩断水袖,散落开来。 破碎水袖还未落地,又飞来几处水袖,其中参杂铁球,系在锦缎上,缠绕长剑,奋力一拉。 四时握紧长剑,划开锦缎,锦缎却松开,铁球正击面门,长剑一档,后侧一步。 宋疏雨扯出腰间双刃,挡在最前端,斩断不少水袖,解释道,“在下双星门宋疏雨,求毒美人赐栗荛解药。” 话音一落,四周归于平静。 不远处出现两位妙龄女子,身形外形都如出一辙,是一对双生。 宋疏雨上前一步,行礼道,“在下宋疏雨,求见毒美人。” 西稹几人也礼貌拱手,表示诚意。 二位姑娘转身,示意他们自己跟上。 四时靠近西稹,小声解释道,“小少爷,毒美人有两位女儿,寒衣与红雨,千万别透露你身份,毒美人与西盟不和。” 西稹有些不解,问道,“何事不合?” “千鸟罗花,当年毒美人丈夫为了救你,尝了千鸟罗花,去世了。” 西稹眼眸黯淡,一种愧疚涌上心头,当年的事,他知晓一二,沈留春把保命丸给他,他才得以活命。 如此来看,二位姑娘,是沈留春的女儿。 毒美人的称号,是与西盟决裂后,江湖人称呼的,早些年还是神医仙姑,如今演变为毒美人。 江湖人心险恶,冷血薄情。 深红曼珠花海,有一抹白色身影,孤单落寞,正是毒美人:绮容。 绮容无姓,从她记事起,便流落在外,偷抢讨生活,她隐约记得她叫绮容,其他的一无所知。 之后遇见沈留春,二人相爱,从此姓沈。 沈寒衣拦住他们,示意他们再次等候,走近绮容,轻声道,“娘,双星门求见。” “双星门。”绮容小声嘀咕。 沈红雨让他们在院中坐下,泡一壶热茶。 此时,天气转凉,秋风瑟瑟。 绮容冷傲扫一眼,吩咐寒衣,“去拿解药。” 西稹真挚感谢,深鞠躬,“多谢仙姑。” 拿解药的手一抖,绮容惊愕,“小娃,你叫我什么?” 西稹不急不躁,尊敬道,“仙姑。” 绮容沉脸,眼神阴寒,冷言,“小娃,休要再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西稹被扣住手腕,并不慌张,依旧敬重,“后辈唐突了。” 绮容皱眉,肃然道,“你没内力?生为江湖人,你居然没内力?” 未等西稹解释,绮容一把甩开西稹,嗔怒道,“你是西稹,西盟小少爷。” 倒好的热茶,被打翻,看似软绵绵的锦缎,却劈开石桌,击倒西稹,滚落在地。 江枍榆一惊,赶忙扶起西稹,揽在怀里,焦急道,“你没事吧?” 猛吐两口血,染红一大片青衣,西稹稳住身子,无事道,“没事。” 四时拦住绮容,却被沈寒衣缠住,脱不开身,焦急大喊,“小少爷,快离开。” “离开,痴人说梦!”沈红雨手握水袖,飞向西稹,指尖运气,金针飞出。 江枍榆抱着西稹,快速躲开。 东方棠棣挡住沈红雨,冷漠道,“在痛下杀手,别怪我不客气。” “试试看。” 沈红雨善用水袖,又暗藏金针,东方棠棣贸然,不敢徒手接水袖,只得以退为进。 金针飞出,东方棠棣双手合力,运气催碎金针,动怒道,“西稹!” 西稹会意,扯出腰间软剑,丢给他。 东方棠棣接住软剑,主动缠上水袖,弯曲缠绕的软剑,运气一转,瞬间恢复,斩断水袖。 水袖断裂,沈红雨失力,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东方棠棣刚上前一步,迎面撞见被打落的百药子,焦急接住百药子,护在怀里,担忧道,“百药子?” 百药子稳住身体,站直身,直面绮容,挺直背脊,不怯场,“西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拿不走。” “没我们同意,西稹的命,谁都拿不走。”东方棠棣握紧软剑,坚定道。 绮容晃神片刻,错愕道,“你救的——百药子!” 顿时,恍然大悟,绮容愤怒的情绪,稍稍冷静些许,但还是狠厉,“你师父庄晚明,是沈留春师姐,你可知?” 百药子不以为然,直言不讳,“我师父、师叔,为人善良,行善一生,舍己为人,你却要杀他。” 绮容怒道,“若不是他,我相公怎会死!” 百药子冷笑,言语轻蔑,“我师叔若是知晓,他拼命救治的人,被他心爱的妻子背叛,居然要杀他,尸骨都寒了吧。” “百药子,别以为你是庄师姐徒弟,我就许你胡言乱语。”绮容不客气道。 百药子不甘示弱,昂首挺胸,“你当真是沈师叔妻子,怕不是仇人,只为玷污我师叔名号,当真是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毒美人!” 气氛愈发凝重,空气蔓延死亡味道。 西稹急忙拦住百药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动怒。” 百药子充耳不闻,推开西稹,质问,“我师叔当真这样教你的,让你随意杀人!” “听闻你日夜拜祭师叔,我师叔可愿见你,可愿原谅你。” 绮容后怕,心虚后退一步,稍显慌乱无措。 沈红雨与沈寒衣互看一眼,上前拦住他们,“给我住口!” “退下。”绮容失声大喊,脸色有些苍白,懊恼又无助。 絪縕崖,居然连风都没有,都被挡在白雾之中。 沉寂很长一段时间,空气都十分压抑。 西稹率先忍不住,上前小声试探,“仙姑?” 又是一阵寂静,绮容苦涩道,“很久没听见了。” 语气苦涩,干哑,能体会她的绝望,无助与痛苦。 绮容强迫自身,露出一抹淡笑,“我帮你看看吧。” 西稹呆愣,心中苦涩不堪,微微红了眼尾,婉拒,“多谢仙姑好意,我已无大碍了。” 绮容追问道,“你不想试试、使用内力?” “不用,这样就很好。”西稹笑道。 绮容沉默片刻,低哑道,“在这儿呆两天吧。” 西稹赶忙道谢,“叨扰仙姑了。” 绮容需要冷静,需要一人待会,吩咐道,“红雨、寒衣,带他们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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