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越越看去,阎阙的身高似乎还往上窜了窜,身上也有了些肉。 靳殇冗也不知道把阎阙带回来这个决定对不对,其实不通世间的人情世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也不知道能陪阎阙多久,也未必就能护他一世,虽然原本只是带在身边养养图了乐子,靳殇冗绝对不是一个能日久生情的人,只是既然是他带回来的人,他自然得护个周全。 阎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想吃什么。 他不记这些东西的名字,即使记得现在也不一定会说。 靳殇冗也就不为难他了。 御膳房一向是从早热闹到晚的,只是今天难得的陷入了安静。 靳殇冗扫了一眼,“做你们该做的就好,不用管朕。” 众人垂头如鹌鹑连连称是,靳殇冗登基十二年了,谁也没听说过他会做饭。 君子远庖厨,更何况他是皇帝。 靳殇冗没觉得有什么,他做事一向随心,最初登基的时候忙于朝政和征战,等天下一统了以后的时候又忙着治国,仔细算算也没什么时间来做这些。 “陛下怎么有心情来做这些了?也没见这皇宫里来什么客人,莫非是做给我的?” 前几日说几句话就会吐血的人今天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一袭精致的蓝袍和这个烟火气十足的地方格格不入。 靳殇冗抬眼看了看又收回了目光。 “好歹这么多年的了解了,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余封的执着是世间少见的,靳殇冗不回他就能一直说下去。 “吃些什么?” 余封弯了弯唇,“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过期不候。” 余封往前凑近了些,才终于看清了靳殇冗手下的东西,“你在做甜食?” “余封。” “我又没说要做些什么,阿余何必朝我发火?” 靳殇冗不欲同他多说些什么,余封这个人在毒杀他的这件事情上尤为的执着。 余封理了理衣服,留下了自己要让靳殇冗做的东西后就出去了。 靳殇冗不去找他,但是他不会一直在后院待着,余封轻轻啧了声,刚才被他丢在了一旁的小猫现在抓着他的衣摆,余封弯腰将它抱到了怀里,眯了眯眼,他到底该拿靳殇冗怎么办才好? 围猎的那几天祈临渊派秦时给他送了封信,不是用来问好的,而是来问他配的那些毒到底有没有用的。 余封先前拜师学过一些奇门秘术,有的毒要用他自己养,成功的话,便能让靳殇冗听话一段时间,这样的好东西,他怎么会不试试呢? 余封其实不是镇国将军的小儿子,他是前梁的太子,那个最先被靳殇冗的铁骑踏平了的那个国家。 因着他母亲和镇国将军有些交情,镇国将军才冒死把他接回了府当做小儿子养。 不过二人之间不是有什么亡国之仇,余封和自己的父亲的关系不好,关系要是好的话他也不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对梁国也没什么感情,他母亲就是被梁国的人说成乱国妖妃被处死的,况且虞国和前梁的战争首先就是梁国挑起的,梁国的皇帝见靳殇冗年幼就想趁机将虞国收了,只是他有那个强盗的心却没有当强盗的能力,最后被靳殇冗反扑了。 余封最开始见到靳殇冗是在六国的一次聚会上,而他也能确信自己见的就是靳殇冗。 余封自认不是一个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做好事,所以对于他看上东西,都是要不择手段争到手的。 偏偏靳殇冗不懂他在争些什么,余封最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商沉的出现,余封彻底失了理智。 他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也只会拉着人一起下地狱,靳殇冗在意的东西他都要毁的干干净净,只有这样靳殇冗才能真正的永远不会离开他不是吗? 祈临渊要砍下靳殇冗的爪牙,余封要除掉靳殇冗身边的人,这样算起来,他们二人的目的竟然也是统一的。 他清清冷冷的,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里,谁又知道那漂亮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什么心思。
第四十六章 靳殇冗出来的时候,余封正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粥已经做好了,你自己想如何随你。” “陛下怎么这般无情?好歹我入宫那么多年了,这怎么随意跑来个人都能在你的寝宫留宿?陛下不仅做不到专情,连雨露均沾都不会?” 一个商沉就够让他生气的了,现在这个倒好,一进宫就直接搬去和靳殇冗一起住了,当他余封是死的吗? 余封笑吟吟的,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在意。 靳殇冗见他的次数不多,余封自己配药自己喝的事情他也一直清楚,只是着实不懂余封想干些什么。 墨岑这几日在皇宫里闲转,想看看有没有梦里见的那颗花树。 老远就能看到了正在谈话的两个人。 没由来的觉得有些碍眼。 想也不想的就转身离开了。 余封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靳殇冗浅笑。 靳殇冗扬了扬眉,余封都知道有人来过,他没道理发现不了,“这皇宫本就困不住你,何必在这里久待?” “怕那人吃醋,就想让我离开?” 话不投机半句多,靳殇冗也懒得多费口舌。 余封却依旧是带着笑意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阿余想必比谁都清楚吧?” “明明我出现的最早,为什么偏偏除了我谁都可以靠近你,阿余不会以为我为了不让你难过,便什么都不会计较吧?” 靳殇冗微微扬唇,“你若是想做些什么大可以试上一试,至于后果的话,自负。” 余封轻笑,不怎么在意,“阿余果真是强些好,若是弱一点的话,我们现在或许得换个地方,换个场景来谈这些了,只是那个时候,你好像就没有拒绝的资格了,想想还真的令人期待啊。” “明目张胆的威胁我,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哈哈哈哈哈,阿余不也没对我做些什么吗?” “粥快凉了。” “阿余待我真好。” 他眸中的笑意似是都沾染了清冷,轻微的病态给他添了几分脆弱,扬唇轻笑的时候却似天地惊鸿化水。 靳殇冗微微敛眉,懒得和他多说些什么,至于余封说的那些东西,他不信,谁会没事想着要给喜欢的人下毒? 回到君临殿的时候,没看到墨岑的人影,靳殇冗也没去找,毕竟余封又不是刚进宫,他和墨岑之间又没什么,所以他又用不着解释什么。 好像忘了个什么东西。 祈临渊最近把自己关在家里待了几天,也没弄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才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过去那么多年的认知就全废了? 思来想去也无果,他揉了揉太阳穴,如今这个局势,又该如何走呢? 他虽然看不出来靳殇冗是不是喜欢墨岑,只是相比于其他人而言,墨岑对靳殇冗来说还算特殊的。 他那般看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有了看重的东西应当是不会轻易换的吧? 那他再死缠烂打也多没有意思。 只是还真的是另人高兴不起来,他需要费尽心思的东西,总有人得到的轻而易举。 不过除了靳殇冗以外,他根本就没有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的办法,倒是问过自己父亲,只是看那人宁愿断绝父子关系也不愿意提的样子,怕是难有什么希望。 之前安排出去的人手,也该换个活儿干了。 今天天气不错,却难得的令人烦躁,祈临渊面无表情的看向外面,总觉得要有些什么变故发生。 房间里传来些响动,祈临渊轻啧了声,“秦时。” 却没有听到人应答,房间里有些陌生人的气息。 现在都有人敢来他丞相府作乱了? “陛下何时得的闲情,竟然也会来臣的家里。” “那天你掉在崖底的时候,是不是捡了个链子?” 祈临渊勾了勾唇,“陛下要是不提,臣还就忘了,那是陛下的东西?” 靳殇冗也没掩饰,“嗯。” 那链子上有个黑色的石头,他看不出来品种,只是看那雕工,也应当是有人下过一番功夫的,靳殇冗也会给人做东西? “那臣好歹也算帮了陛下一个忙,陛下就不准备点赏赐?” 祈临渊随意的走到书架前,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靳殇冗接过以后把链子取了出来,“你要什么?” “臣要什么陛下都肯给?” 靳殇冗扬了扬眉,“你觉得呢?” “反正臣想的陛下也都不会同意,那陛下同臣喝杯酒如何?” “在你府里?” 祈临渊狐狸眼中蕴出笑意,“若是陛下想换个地方,臣去安排,只是臣这个人不喜欢让其他人赚自己的钱,陛下要去的话,就从臣名下的产业里选一个吧。”
第四十七章 靳殇冗对祈临渊手下的产业还算了解,经营的方面广,店的种类也算繁多,只是没有正经的。 “在丞相府吧。” “那臣派人安排。” 祈临渊出去了片刻就回来了,靳殇冗随意的坐在走廊边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极了一个人。” 祈临渊眨了眨狐狸眼,“有些稀罕,臣没听过,陛下见过和臣一样的人?” “长的不一样,但你和朕的皇兄的性子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祈临渊听得出来靳殇冗语气中的笑意,所以靳殇冗和他皇兄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好的样子。 总归是有些不对的事,他不会喜欢上一个和自己性子一样的人。 靳殇冗像是随意提起,说完以后就转了话题。 魔族的圣羽殿中,一红袍精致的绝色男子正侧躺在黑色的宝座之上,面前黑雾弥漫,中间浮现的竟是丞相府内的景象。 靳殇冗的声音从中传来,男人勾唇笑了笑,周身的戾气散了半分,小没良心的,竟然也还能认出来。 只是他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好像还是不太行。 周围的魔侍战战兢兢,谁也抹不准这位圣子的心思,明明先前还在生气,下一刻又能因为那人将怒气平息,只是也仅限于那人而已,至于旁人,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男人没去管周围的魔侍们在想些什么,唇角扬出一抹笑意。 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他能和靳殇冗见面的日子。 靳殇冗难得和祈临渊多聊了几句,夜色染完了天空,靳殇冗还没想起来要回去。 墨岑回到君临殿的时候,殿中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影。 靳殇冗的休息时间向来没怎么变过,他的作息也很有规律。 微微敛眉,墨岑不由得想起来了余封说的雨露均沾。 靳殇冗还真是片刻都不能让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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