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在远离闹市的河边,离他们现在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柳齐卿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不肯说话的墨岑,“你和别人一起出来的,加个我他不介意?” 墨岑确实介意,多个人的话他和靳殇冗说话就不那么方便了,这个人虽然时常独来独往,可也不可否认的,他仍然是这个百年来最大国土面积的国家的皇帝。
第五十二章 那自己岂不是每天都在犯死罪? 靳殇冗能大概看出来墨岑在想事情,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墨岑这个人,应当不会介意身边有几个人吧? “你要是想继续废话的话,就自己去。” 柳齐卿笑了笑,“当我没说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个人一起走,总是会多出来一个,墨岑话少,对靳殇冗以为的人更是没有话说,安安静静的跟在一旁。 河流长而弯,周围的人群热闹,河上的花灯染着微暖的光,天上繁星似是醉于这边熙攘的人群,落入了这不见底的河流之中。 放花灯一是为了帝王祈福,二是适龄的年轻男女也可借此机会认识相处。 所以这河边大多都是年轻的男女,多了几分朝气。 靳殇冗三个人出现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虞国民风也算开放,毕竟皇帝都是那副不顾礼法的样子。 所以女子随意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见到他们三个人不由得红了脸。 柳齐卿已经从容的拒绝了不少人了。 河边不远处有两家店,经营的项目和春缘楼的东西有得一拼。 所以靳殇冗看到尘缘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来刺探敌情的。 “公子也有空来这里了?那次见过以后公子就没见公子再来过了,是因为。” 他微微凑近了些,低声将奴家二字咬的清楚,墨岑却只听见了个招待不周。 “还是因为公子。”他顿了片刻,似是才看到墨岑般的呀了一声,“只顾得和公子说话了,倒是不曾注意公子身边何时来了个这样的美人。” 墨岑微微敛眉,眼前的男人眉眼如丝,恍若魅魔在世,一颦一笑都可引人注目,丝毫不显得女气,却也让人生不出来好感。 这也是靳殇冗的朋友?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尘缘,不得无礼。” 靳殇冗还没来得及回答,祈临渊就已经过来了。 今天这外面还真是热闹。 靳殇冗将目光放到了祈临渊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约觉得祈临渊有些不太一样,只是那双狐狸眼以及那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看都和往日没有区别。 是他想错了吗? 几日没见了的苏辰不知到从哪儿跑了出来,半挡不挡的挡在了靳殇冗和祈临渊之间。 “丞相大人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又何必来这里污了他的眼?” 靳殇冗觉得自己还是把热闹说早了。 苏辰却没心情解释那么多,他能做墨岑的手下,自然也是经历过严格的挑选和训练的,这几天也没有乱跑,只是藏到了靳殇冗不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只是不想见他。 但是先前他见祈临渊只是觉得有些不喜,今天祈临渊一出现就让他忍不住的想排斥,祈临渊身上,有古怪。 祈临渊看在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笑容依旧,和往日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苏总管在评判我做事如何之前,不觉得自己也越矩了吗?” “我事后该如何受法自然会有人定夺,丞相大人不先管一下自己的人吗?” 尘缘桃花眼中透着事不关己的喜悦。 看着苏辰和祈临缘掐了起来。 柳齐卿把该拒绝的不该拒绝的都拒绝了一个遍以后才从人群中抽身出来。 靳殇冗也好,祈临渊也好,身居高位,听过他们的名声的人多,但认识他们的人少,加上他们通身的气质,自然也少有陌生人敢随意过来搭话,认识他们的人就更不敢随意招惹他们了。 苏辰和墨岑这种在京城没有熟人的,自然也少有人惦记,长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至于尘缘,别开玩笑了,嫁给他是想同他比美吗? 所以柳齐卿作为今年的探花郎,本就是不少人的心仪对象,加上他认识的世家子弟不少,一来而去就被拦了去路,想找他的或是想让他搭线的,拒绝起来也要费一番功夫。 尘缘把目光从说个没完的祈临渊和苏辰身上移开,落到了大步走到靳殇冗身旁的柳齐卿身上。 柳齐卿对靳殇冗的事情过分关心,对于京城的事情也算了解,尘缘的名声,他不是没有听过。 靳殇冗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人? 尘缘也眯了眯桃花眼,这小暴君怎么还挺受欢迎的样子? 人乱糟糟的围成了一片,靳殇冗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周围的人如此聒噪。 拉着墨岑就离开了这喧闹的场景。 “一句话都不说,在想些什么?” 墨岑目光从靳殇冗拽着他的衣袖的手上移开,“你真的要纳妃?”
第五十三章 这得多荒唐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圣旨都发下去了,收回来也不好吧,若是一个都没有看中的,我自然也不会非要选个人出来。” 靳殇冗说的随意,像是真的不在意一般。 墨岑微微敛眉,所以若是有选出来的,就是他看上了的? 一只短剑划破长空,发出细微的轻响朝二人飞来,靳殇冗抬手轻易的捻在手里。 墨岑朝箭飞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商沉从夜色中走出来,半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摄政王这般行事,是不是觉得活的太久了?” 声音带着不自觉的冷意,墨岑的银眸都染上了些寒意。 商沉不甚在意的扬了扬唇,目光落在了那双和自己的眼睛有八分像的银眸上,“杀你的,又不是杀他的。” 现场没有瞎的人,凭借着刚才那利箭飞行的轨迹来看,靳殇冗死上个百儿八十次的,墨岑都不会有半点受伤的趋势。 靳殇冗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短箭,一时也没人能看懂他的心思。 墨岑不着痕迹的看了靳殇冗一眼,他手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呐? 至于商沉,他和商沉的联系并不多,之前合作也是通过祈临渊在中间才达成的合作。 只是商沉一直不知道他和靳殇冗认识。 靳殇冗大概是看够了手里的东西,随意一撇,短箭没入了商沉的肩膀,“满意了,摄政王?” 商沉只是笑了笑,全然不在意肩旁处传来的疼痛,也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看向了一旁的墨岑,“这种情况,不回避吗?” 说的倒似他们要做什么见不得的勾当一样。 靳殇冗轻扬了扬唇,露出了一抹笑意,显然是同意他的说法。 墨岑目光从他身上滑过,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本就偏僻,墨岑离开以后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如何,可解气了?” 靳殇冗低声笑了笑,将箭抽了出来,内力轻震,染了血的短箭就碎成了粉末。 “商沉,你到底想如何?” 想要的东西都已经给他了,总不能还想再博得自己的信任吧? “不如何,想让你不要生气,阿冗看不出来吗?” 靳殇冗看了一眼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这就是你来赔罪的方式?” “很有效不是吗?” “那摄政王还真的想多了,朕没有生过你的气,又何来解气一说?”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靳殇冗懒洋洋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渍,不用多说些什么,商沉就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 “朕才发现,你似乎比朕还要高一些。” “所以呢?” “看见你就不喜,和旁人没有关系。” 商沉将帕子收了起来,垂眸看了一眼靳殇冗的发顶,醉酒后去找靳殇冗其实是他没想到的,等酒醒以后也仔细想过,他似乎有些过于在意靳殇冗了。 几年的相处,他是个俗人,做不到靳殇冗那般潇洒抽身。 可墨岑的存在却在不断提醒着他,靳殇冗这样的人,也会有在意的人。 他能看得出来,墨岑来了以后,靳殇冗和之前有了些细微的不同,他本不是个烟火气十足的人,这样高坐在龙椅之上,垂眸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在墨岑身边也会稍稍收敛。 密密麻麻的不甘和酸楚压的人险些失去理智,不再是单纯的争权夺利,也不是准备筹谋报复,他对这个高堂之上的疯子,终究还是生出了些肮脏的心思。 想将他拉入尘埃,看那双黑眸里装满自己的影子。 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靳殇冗这样的人呐,明知会输的情况下也会拉着别人玉石俱焚,更不要说靳殇冗现在不会输了。 商沉低声笑了起来,“阿冗若是不喜,我改就是了,只是你如今想要纳妃,这君后的位置真的还真能给那个人吗?” “给与不给都是朕说的算,摄政王似乎管的有些太宽了些。” “总归都不能让你如意,我自当是该为自己争取些。” 靳殇冗低声笑了起来,黑眸里的笑意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目光都染上了些凉意,“朕对摄政王的想法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你准备争些什么,只是不论如何,别给朕无端生事。” 商沉只笑了笑,银眸看向那双黑眸,映出了靳殇冗的影子。 他似乎并没有认真打量过靳殇冗,他周身的冷意不似作假,旁人勿近的疏离也没遮掩,只是那双黑眸染上浅淡的笑意以后也会给他添上几分如阳的温柔暖意。 矛盾的气场在这个人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不显突兀,独成一抹肆意绝世。 没有去接靳殇冗说的话,商沉自顾自的转了话题,“我今日也放了花灯,阿冗能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吗?”
第五十四章 大该是防止靳殇冗再说不感兴趣,商沉直接不给靳殇冗说话的机会,“想让选秀的人皆入不了阿冗的眼,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赶出去更好。” “摄政王不如回去早些休息,还有,摄政王也应当注意一些,朕的名讳总归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喊的。” 商沉不语,上次他喝醉酒后跑到皇宫,靳殇冗就把他随意出入皇宫的特权给收了回去,如今再收回一个,也不值得惊讶了吧。 他勾了勾唇,却扯不出一个笑意。 他如今所求的偏爱,靳殇冗似乎早就给过他了,早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把靳殇冗给的特权看成了理所应当。 原来后悔竟是这么个滋味吗? 如今他亲手毁了先前的路,后悔又是否真的来的急? 靳殇冗可是从来不会给人回头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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