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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每天都想守寡

时间:2023-08-17 13:00:31  状态:完结  作者:仰玩玄度

  琴音没有停,祝鹤行席地而坐,琴搁在腿上。他垂着眼,神色苍白近乎透明,那一瞬间沈鹊白误把他当作在来猎苑的路上看见的树梢白花,风一吹就飘上湖面,沾了水,颠簸两下,没踪影。

  *

  齐妃跪坐在佛龛前,她今日穿着素雅,仍不掩绝色。五皇子刚守孝而归,快步进入内殿,急声道:“母妃——”

  “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齐妃细眉微蹙,叹了口气,“发生了何事?”

  五皇子走到她身后,“母妃可还记得当初朝天城的传言,有关父皇的私生子?”

  齐妃捻着佛珠的手一顿,说:“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先前朝堂风言风语,众人都在私底下猜测这个私生子十有八九就是祝鹤行,可是如今看来,我们或许都猜错了。父皇的私生子根本不是祝鹤行,而是他。”五皇子神色阴沉,“沈鹊白。”

  齐妃猛地起身,转身看向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父皇把御弓赏给他了,母妃,您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五皇子的呼吸愈发急促,“父皇当初许给祝鹤行这么一桩糊涂姻缘,根本不是溺爱祝鹤行,而是早就打好了主意,他要把祝鹤行这把刀递到沈鹊白手上!”

  齐妃攥紧佛珠串,眉心压紧,“你父皇若是当真想把位子传给他,当年就不会把他送出宣都——”

  五皇子猛地抬眼看向她,“果然。”他长呼了一口气,“他果然就是那个私生子,母妃您早就知道,是不是?”

  齐妃没有言语。

  “自从沈鹊白回到宣都,您就日日待在此处念经礼佛,我此前虽然怀疑,但又不好询问,如今看来,您分明是在躲着沈鹊白。”五皇子上前两步,伸手攥住齐妃的胳膊,“当日您送去侯府的家书没有收到音信,沈氏无心助我,沈清澜却对沈鹊白亲热有加,这到底是因为舅舅看不上我,还是因为您当初做过什么,招了他的忌!”

  “休要胡说!”齐妃甩开他的手,呼吸紧促,平复片刻才道,“这都不是你该探听的事情。如今正是国丧,陛下没有公布传位人选,但他一定留有遗诏,这份遗诏的下落不外乎祝鹤行、鱼半湖、兰钦和你舅舅。”

  “祝鹤行和兰钦不用说,他们两人向来看不上我,鱼半湖是天子近臣,从来就只遵帝命,而舅舅……”五皇子又愁又怒,“若是等他们公布遗诏,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那就抢在他们前面。”齐妃语气沉抑,“让这份遗诏有也无用。”

  “母妃是想……”五皇子拧眉,摇头,“行不通,这四个人,想杀谁都难,更莫说我们根本不知道遗诏具体在何处。”

  “不是杀持有遗诏的人,而是要杀遗诏上的那个名字。”齐妃恨声,“沈鹊白。”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独恨

  茶楼雅间, 沈鹊白点燃熏香,用香扇扇了几下。

  轻掩的房门被人推开,谢寻枝绕过屏风,在对座落座。沈鹊白推盏, 谢寻枝拿起、抿了一口, 说:“今日来得这么早?”

  “既然是我邀你相见, 自然要早来一步。”沈鹊白饮茶, 清菊淌过喉咙,消解了一些燥意。他说,“我与你不说客套话,我有一桩交易要与你做。”

  谢寻枝看着他,说:“是交易, 还是请求?”

  “你若愿意助我,便算做请求, 我欠你一次人情, 你若不愿, 便算做交易。”沈鹊白也看着他, “不过在我看来, 你想必会愿意答应, 至少你不会吃亏。”

  谢寻枝“哦”了一声,像是在思索, 片刻后, 他说:“那你说说看。”

  “容含徵。”沈鹊白说, “我要她的下落。”

  谢寻枝挑眉, “以你的本事, 应当也能查到她的行踪, 你若说嫌麻烦, 为何不找祝鹤行,难道说……”他压低声音,很是好奇,“你要瞒着他,对他的母亲下杀手?”

  “她藏了这么久,我突然要查,必得花费不少时间。”至于谢寻枝的后半句话,沈鹊白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谢寻枝摇头,“虽说祝鹤行与容含徵之间间隙颇深,甚至还有几桩血仇,但人家到底是血脉情深,你若当真下了这个手,难保他往后不会对你心存芥蒂。阿九,你可要想好了。”

  “我以为你会很乐意我这么做。”沈鹊白打量着他,“你不是不喜欢我待在祝鹤行身边吗?”

  “是不喜欢,但是……”谢寻枝看了他许久,最后只是耸了下肩,很是无奈,“谁让我拿你没法子呢。”

  这话沈鹊白没法接,他说:“容含徵狼子野心,先帝容不下她,未来的新帝也容不下她,但凡是忠于朝廷、忠于大梁的都容不下她。先帝几次放过容含徵,祝鹤行不会不知道,他默许先帝纵容容含徵的放肆,也会默许先帝下令诛杀容含徵。”

  “他这是逃避。”谢寻枝说,“真是个胆小鬼。”

  “到底是个人。”沈鹊白顿了顿,“她和商家有合作,你不会不知晓,你任其行事,是想坐收渔利,还是等她自取灭亡?”

  “都可以。”谢寻枝说,“这得看你啊。”

  沈鹊白摩挲茶杯,直言道:“还是像我们先前所说,你若是愿意卖我个面子,我就记着这一次恩情;你若不愿意卖,那我就按你们虚檐的规矩,你来开价。”

  “我们虚檐只杀人,不卖情报。”谢寻枝说。

  沈鹊白淡声道:“你把她的行踪给我,便是在杀人。”

  “也是。”谢寻枝思索着,“一次人情,能换什么?”

  “只要我力所能及并且愿意答应的条件,任你提。”沈鹊白瞥他一眼,似警告,“你知道提什么条件于我来说是勉强,想清楚吧。”

  谢寻枝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你这模样,是必须让我二选一了?”

  “来都来了,还摆什么谱?”沈鹊白放下茶杯,“就说选不选吧。”

  “那好吧。”谢寻枝说,“我选后者,两百万两。”

  沈鹊白毫不犹豫地答应,只是起身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看了谢寻枝一眼。那眼中意味明显,谢寻枝笑了笑,解释般地说:“我想要的,于你来说都是勉强,既然如此,让我选前者,实在太考验我了,也太为难我了。”

  沈鹊白抿唇,没有接茬,只说:“需要多久?”

  “三天。”谢寻枝没有转身看他。

  沈鹊白应了一声,迈步绕过屏风,离开了雅间。房门轻轻合上,谢寻枝搁下茶杯,待茶水散得冰凉,才起身离开。

  *

  沈鹊白回了王府。

  还没到平常歇灯的时间,琼仙苑却已陷入沉暗。听鸳和雁潮都不在院中,沈鹊白微微皱眉,还是放低脚步走到主屋门前,推门而入。

  偌大的屋子鬼影都没一个,沈鹊白屏息:难道祝鹤行出去了?或是躲去了什么秘密地方独自伤感惆怅?

  猜测不出个所以然来,沈鹊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欲走,不料身后气息突然逼近,同时他手腕一紧,被拽得转了半圈,后背受力压上屋门。

  温热的气息覆上脖颈,沈鹊白恼怒,“你是鬼吗?”

  “是你自己心乱了,所以才这么大意,着了我的道。”祝鹤行埋在他颈窝,嗅着,“去哪里了?”

  沈鹊白不知在恼羞成怒什么,说:“去私会野男人了!”

  “你不讲夫德,你完了……”祝鹤行不高兴,一口咬住嘴边的软肉。

  沈鹊白差点跳起来,“喂!你有病吧!祝鹤行!”他单手推拒,又打又挠,祝鹤行都无动于衷。火星子喷涌到头顶,沈鹊白小腿一胎,正准备给祝鹤行来一个迎裆痛击,颈窝突然一热。

  他猛地一滞,感觉那温热的湿气从颈窝淌下,藏进了他的衣襟。外人都瞧不见的,只有他能切实感受到的示弱和痛苦。

  火被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喂。”沈鹊白抬手罩住祝鹤行的后脑勺,有些无措地揉了两下,“别哭了。”


第61章 梦魇

  梦魇, 又是梦魇。

  是个雨天,天像被破布笼起来一样。瑾王府的主院空无一人,下人和侍卫都退得远远的,祝鹤行站在阴沉沉的屋檐下, 透过窗门的一角, 看见坐在屏风后的女人。

  “你疯了。”男人沙哑虚弱的嗓音响起来, 却无半点问责的意思。

  “是疯了。”容含徵笑着,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躺在榻上的祝凌昭,她的丈夫,她痛恨的人。金钗在她鬓发间漂出冷硬的华光,她想了想,笃定地说, “是被你们逼疯的。”

  “你总是这样,以为全天下自己最委屈。”祝凌昭语气轻松, “你享受了尊贵的荣宠, 凭借太后侄女、长嘉郡主的身份得到了太多东西, 却一样也不肯舍弃, 你什么都想要。”

  容含徵盯着他, 往日那双人人称赞的天下第一美人眼被怨恨倾覆, “若不是这该死的权势,我不会嫁给你, 流商……他也不会死。”

  “若没有这该死的权势, 你得不到你想要的锦衣玉食, 万人尊崇。”祝凌昭眉眼间隐约透出怜悯, “你不是情深的纯真少女, 你的骨子里藏着对欲望和权利的贪图, 你如今这么恨不是因为流商, 而是因为你发现自己不仅是权力的掌舵者,还是权力倾轧下的一枚棋子,可天下间谁人不是棋子?陛下、皇子包括太后,我,都只是棋子。阿徵。”

  祝凌昭最后一次这么唤她,“你如果当真不想嫁我,以你的脾性,哪怕太后也会顾忌一二。你入我祝氏,祝氏和容氏牵连紧密,容氏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稳固,你顺风乘船,更受人忌惮,他人的讨好和谄媚让你飘飘欲仙。的确,太后拿你做棋,你又何尝不是将计就计?在权力和亲情之间,太后舍弃了亲情,你又何尝不是舍弃了流商。”

  容含徵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手,她在祝凌昭脸上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嘲讽,这个男人自成亲以来对她百般依顺,从未抱怨,心甘情愿地喝下她喂出的毒药,这一抹嘲讽竟然是他对她最冷漠严厉的神色了。

  “阿徵,世事难两全,你若便要强求,注定伤人伤己。我为此间棋子,甘愿承受你的怨恨,可稚子无辜。”祝凌昭闭眼,叹息道,“阿行他向来对你尊敬爱戴有加,从无不敬之意,阿徵……虎毒不食子。”

  容含徵觉得他的语气太刺人了,泪从眼眶滑落,她眨也不眨,说:“谁让他命苦,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夫君……”她俯身趴在祝凌昭胸口,听着那孱弱心跳愈发迟缓,最终归于沉寂。

  容含徵闭上眼,久久没有起身。

  祝鹤行的指骨传来锥心的疼痛,新摘的芙蓉从他掌心坠落,雨水淌了一地,珠子似的散落开来,碎得完全。他疑惑地盯着容含徵的背影,汗水和泪水把他打湿了。

  泪水从鼻尖滑下,他一吸气,感觉呼吸堵塞,喉咙发痒,竟生出窒息之感,这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祝鹤行望着床帐篷顶,那上面的牡丹纹艳得锥人眼,他又想起那个如牡丹华贵美艳的女人,那么美丽的一幅皮囊,那么狠绝的一身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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