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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

时间:2024-04-04 1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粥十九

  武试需考生提前到兵部登记入册,报身世住址等,提前筛选核查,其中不乏一些暗箱操作,帮贿赂者排除威胁,提前商量对策。

  兵部看见邓珏报名,乃邓国公世子,随即便有人拜访邓国公,暗中表示自己一定会给邓珏行方便,以此让亲近笼络邓国公。

  邓国公这才知道邓珏要参加武试。

  派人调查,发现从秋猎后,邓珏便常常进出成王府,现在一直住在禁军营,而后仔细回想,邓珏体格更加健壮,力气更大,查看其房间,发现许多兵书典籍以及各种武器。

  邓国公便猜到,是魏元景一直在教邓珏武术,而自己现在才发现!

  邓国公即刻上门寻魏元景。

  听来人是邓国公,魏元景便猜到了原因。

  请人坐下倒茶,魏元景拜了拜邓国公,道:“学生见过老师。”

  邓国公摆手道:“殿下不必如此,老夫只是教了殿下几年,还当不起殿下的老师。”

  魏元景道:“可邓国公所教,学生终身受益。此前一直未登门拜访,是知邓国公不愿被人打扰,所以没有唐突。还望邓国公见谅。”

  邓国公道:“殿下考虑周全,不必介怀。”

  沉默片刻,邓国公终开口道:“殿下,老夫上门,是想问殿下如今在教邓珏学武吗?”

  魏元景坦言道:“是。”

  邓国公蹙眉道:“那还请殿下劝邓珏放弃武试,武将之路不适合他。”

  魏元景早已料到此话,便道:“邓国公,我虽不该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但邓珏喜武,不喜读书,就算强迫他放弃武试,他也无法按你的心愿来。那为何不能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邓国公叹道:“说实话,老夫知道他不喜欢读书,但我让他去国子监,不是为了让他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只是为了让他多读书明理,如今政治污浊,他就算入了仕途,也是步步艰难,做不出什么成绩来。所以,老夫只希望他安好。可他去参加武试,若当了武将,那便是真正的出生入死,作为父亲,我实在不忍心,也放不下。”

  魏元景则道:“我理解,但自秋猎后,邓珏便日日刻苦练习,风雨无阻,我想这些你应该不知道,邓珏喜欢从武,所以他才能坚持下来,更重要的是,他想做出成绩给你看,他希望得到你的认可。

  我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有些矛盾,邓珏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最在意尊敬你,他希望得到父亲的支持。他坚持努力那么久,期待有所结果,我希望你可以站在邓珏的角度想一想,他也有许多难过和无奈,也有自己想要的人生,若你非要他放弃,你觉得他会答应?你作为父亲,应了解他,他岂会听凭你的安排?”

  邓国公沉默地听着,心里不由堵得慌,自小邓珏就没了母亲,是他一手带大,他的性格不苟言笑,也说一不二,邓珏与他也不亲近,两人之间反而常常争吵,邓珏总说,自己不理解他,总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这些日子,他一直以为邓珏在外面鬼混,不曾对邓珏上心,反而不断责罚他,甚至一气之下赶他出门,却没有想到邓珏也能在一件事上这么努力,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不称职。

  可为人父母,哪个不是希望子女能平平安安,走一条更轻松容易的路,但或许有时,父母不该替孩子做决定,父母与孩子,终归是要各走各的路。

  何况他已经长大了。

  “那还请殿下告诉邓珏,他既做了决定,便不要后悔,日后武将之路艰难,刀光血剑,往往拿命来赌,他要是真去了战场,让他护好自己的命!老夫我不想白发人先送黑发人!”

  “邓国公何不亲自告诉邓珏?他现在在禁军营,我派人喊他回来,你们可坐下来好好谈谈。”

  邓国公起身道:“不必了,他只管做他的事情就好。”

  抬眸看向魏元景,邓国公拱手道:“老夫谢过殿下,日后还请殿下多关照邓珏。”

  魏元景忙回礼道:“邓国公放心。”

  第二日,如每年一样,程也安与林子书约着到京郊的曲江边踏青。

  一路策马奔腾,刚到曲江,忽然有人骑马追了过来。

  “郎中大人!礼部有事,需要您回去一趟。”

  林子书疑惑道:“现在?”

  那人道:“是,是关于春闱的事。”

  林子书不想失约,有点为难。

  程也安笑了笑道:“去吧,公务要紧。”

  林子书只好道:“你一个人要小心,早些回去。”

  程也安应了一声,说罢,林子书调转马头,与那人一起策马往城门赶去。

  程也安便一个人骑着马,慢悠悠地在江边走。

  草地柔软,柳树青青,竹林一片,桃花林一片,各色树林绕着曲江蔓延而去,新芽抽枝,浸润着曲江的春雾和水气,一片春意阑珊。

  不少人席地而坐,或漫步江边,踏青之人大都结伴而行,言笑晏晏。

  程也安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情柔和舒畅许多,山水总能给人自由,春景总能给人希望。

  忽然,程也安感觉不对,扭头发现身边多了匹马,马上是那个熟悉的人。

  与魏元景对视,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思及林子书的离开,魏元景又来得这样巧,程也安凝眸道:“你故意的?”

  魏元景倒没有避讳,坦言道:“是耍了些手段。”

  程也安觉得好笑,“林子书要是知道你耍他,非要找你的事。”

  见程也安对他没有不理睬,魏元景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生气了?”

  马儿停下低头衔草,程也安摸了摸马儿道:“不怨你,我性子的确急,一冲动就不管不顾,你拦我是对的。”

  魏元景笑了笑道:“那我白准备了。”

  程也安扭头问道:“什么?”

  魏元景从腰间取出一个鹰骨箫,晃了晃。

  程也安立即就看出这鹰骨箫很特别:“你自己做的?”

  魏元景笑着道:“不是,一个友人送的,这是他打的第一只老鹰的翅骨做的,与我摔跤,他输给了我。”

  程也安挑眉道:“你还会摔跤?”

  “不信?”魏元景扭头道。

  程也安笑着拉长声音道:“信,成王殿下深藏不露,改日我得一睹为快!那今日既带了骨箫,便给我吹一曲吧,让我看看你的曲艺。”

  魏元景看程也安故意奉承,只笑道:“好,给你吹个北境的曲子吧,叫《大漠谣》。”说罢,魏元景吹了起来。

  曲子悲壮苍茫,如驰骋大漠草原,落日高山间,而后又转为急促,如暗夜潜行,要打一场突袭战般,扣人心弦。

  与眼前缠绵惬意的春景不同,曲子是辽阔苍茫的,程也安想象自己如大雁一样,在大漠高空上翱翔,越过群山,穿过晴云,自由自在。

  马儿慢行,箫声悠扬,曲罢,绕过一片竹林,行到岸边一家名叫相思的茶馆。

  “相思茶馆?这名字有意思。”魏元景道。

  “他家茶馆的茶也别致,来尝尝?”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隔间坐下,窗外便是一望无际的曲江,配着清香的茶水和竹林风声,闲情逸致,令人怡然自得。

  小厮端来一壶茶,给两人斟茶,说庭安郡主是常客,这茶是送与程也安的,程也安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刚喝了口茶,立即蹙了眉,疑惑道:“这是什么茶,泛苦干涩,此前从未喝过。”

  小厮笑道:“这叫良人茶,是东家最近新调制的,有苦尽甘来之意。郡主再品品,是不是有甘甜回味?”

  程也安又喝了一口,点了点,“这是加了什么?”

  魏元景放下杯盏道:“应是以普洱为底茶,加了陈皮、甘草和菊花粉,最近京都茶道新兴,应是南方学子传来的。”

  那小厮应了一声:“公子好舌头,就是如此,两位茶客慢用。”

  等小厮走了,程也安还在嘟囔:“我怎么就尝不出来加了什么?难不成你在北境,还天天练习茶道?”

  魏元景笑了:“在京都时和我舅舅学的,他爱茶道,常考验我,我也就练出来了。”

  程也安“哦”了一声,抬眸紧紧盯着魏元景道:“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魏元景被程也安盯地有些紧张,喉结滚动,魏元景试探着说:“你真想知道?”

  程也安看他紧张,忍不住笑了:“怕我知道你什么秘密啊?算了,来日方长!你可瞒不过我。”

  看程也安笑得开心,魏元景也笑了,心情愉悦荡漾,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缓了缓,魏元景思索着道:“陛下询问武安候是否愿担任武试考官,你父亲是如何想的?”

  程也安一顿,抬眸道:“你怎么知道?”

  陛下派人到府中传话,几乎无人知晓,便是不想透露消息,让双方为难。

  程也安突然明了:“是你的主意?”

  魏元景“嗯”了一声。

  程也安瞬间不悦:“我不是说过,不要牵扯我们程家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元景猜到程也安会生气,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科举弊端已久,卖官鬻爵,不才不德之辈靠钱财权势得取功名,这样下去,势必官场黑暗,朝堂不清,晋国也会逐渐衰败。我希望此次会试能遏制局面,不能再让科举为宦官利用,成为他们笼络人心、扩大势力的工具,而是给万千学子们一个公平,选正直才能之人,读书人大都抨击阉党,文人铁骨,不屑与宦官为伍,日后他们为官做事,占据朝堂,才能抵制阉党。如今武试考官缺位,而你父亲是我想到的最好人选。”

  程也安怒道:“可你曾与我商量过,你可问过我?!”

  魏元景心虚不已,不敢抬眸:“那日在长公主府,本想与你细谈,却惹你生气,没来得及说。”

  程也安忍了忍,只道:“魏元景,你是不是觉得若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不会答应,反而可能阻拦,所以一拖再拖,最后干脆先斩后奏?!”

  魏元景沉默不语,的确他有这样的私心,他不想对程也安撒谎。

  程也安气急了:“魏元景!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也理解你报仇心切,可你当初答应过我,绝不隐瞒,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说是同盟却隐瞒利用,你当我是什么,你的棋子吗?!”

  程也安踢了椅子起身要走。

  魏元景忙起身拦住程也安,不顾程也安的驳斥挣扎,用力拽住程也安的胳膊,解释道:“我绝无此意!程也安,于我而言,你不是棋子,也绝非同盟那么简单!可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甚至超过我自己的性命,我无法顾全所有,是我对不起你,事成之后,要杀要剐我随你处置,你……别怨我行吗?”

  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涩,程也安第一次见魏元景露出这样的神情,难过苦涩的,卑微哀求的,以及那些疯狂压抑的执着恨意,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程也安生出一丝痛意,这痛意来自于对魏元景的共鸣与心疼,以及一些莫名的难过,程也安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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