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原来殿下私会情人呢 进了主营账,魏元景立即抬眸,两目相对,魏元景一时错愕。 “你怎么来了?” 程也安还带着气,板着脸一路走过去坐了下来,没好气道:“突袭查看你有没有擦了我的画!” “自然不敢”,魏元景看了看程也安,发觉有点不对,“谁惹你生气了?” 程也安冷冷地看了魏元景一眼,只道:“你该好好管管你的兵了!” 魏元景蹙眉不悦,似乎料到了什么,刚想再问,程也安已经起身走到他面前,探头看着魏元景的脸道:“真一点没擦,墨水都干透了!” 魏元景无奈笑道:“今日我把这辈子的面子都丢尽了,庭安郡主可还满意?” 程也安勾起一抹笑道:“满意,很满意,本郡主气消了,你可以找个镜子擦了。” 魏元景摇头道:“军营里哪里来的镜子?” 程也安左右看了看,还真没有镜子。 魏元景忽然定定看着程也安,故意垂眸说了句:“我也不知你画了什么,没有镜子,怕是擦不干净……” 程也安蹙了眉,拿起一旁水盆里毛巾拧干过来道:“我画的我擦,给你擦干净!” 魏元景嘴角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说了句“好。” 程也安又是往案几上一坐,捏住魏元景的下巴道:“别动!” 魏元景“嗯”了一声,程也安便用毛巾给魏元景擦脸,那些墨水已经干了,很难擦掉,程也安耐着性子,一点点地擦那些痕迹。 先把额头的叉擦掉了,程也安开始擦魏元景眼睛周围的墨水。 垂眸往下看,程也安这才发现魏元景睁着眼睛,距离太近,程也安甚至看见了魏元景眼里的自己,以及他的睫毛,他眼睛里的光亮。 忽然感觉四周都安静缓慢了,呼吸交错,姿势似乎也有点不对。 程也安立即把手松开,抬头拉远了距离,蹙眉不悦道:“闭眼!” 魏元景捏着手指,不甘心地说了句“好”,这才把眼睛闭上。 魏元景乖乖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仰着头,闭着眼,睫毛微颤,鼻梁高挺,嘴唇泛红,怎么一副令人摆布的样子? 程也安忽然有些乱,他忍着烦躁,凑近继续去擦那些墨水。 此时,吴通刚好要来找魏元景,掀开帘子一看,吓得立即放下了帘子。 只那一眼,吴通没看太真切,但他看见一男一女,女子坐在案几上,往男子身上投怀送抱,男子闭眼去亲吻的姿势。 而那个男子不就是魏元景吗?那女子是谁?他家殿下什么时候往军营里带了个女子?还居然在这里卿卿我我……这太不符合他家殿下的作风了,莫不是太阳西升,老铁树也开了花? 抬头,李乡南拿着几本册子大步走来,一边道:“殿下在里面吧?” 吴通赶紧拦住李乡南,“别进去!” 李乡南一脸纳闷:“怎么了?!” 吴通表情像吃了苦瓜一样扭曲为难:“总之你不能进去!” 李乡南乐了,里面绝对有什么不一般的东西,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立马推开吴通,掀开帘子,探进去一个脑袋,嘿嘿笑道:“原来殿下私会情人呢,哟!怪不得殿下藏得紧,原来是怕被人惦记,这姑娘的确长的好看!” 吴通立即转过身来,也探进去脑袋要看看这姑娘到底是谁。 看见程也安的脸时,吴通瞪大了眼睛。 程也安此时已经给魏元景擦干净了脸,终于松了口气,不觉口干舌燥,坐到一旁找茶水喝。 “茶呢?” 魏元景忙起身给程也安倒了杯茶,迈步给程也安端过来。 李乡南低声长叹道:“咱殿下莫不是单相思?你看看那眼神儿,都长人家姑娘身上去了,端茶送水的献殷勤,平常冷着个脸,见到喜欢的姑娘跟变了脸似的……” “不可能!”吴通低声呵斥一声,立即退出营帐。 李乡南也跟着退出来,看着吴通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 吴通抱臂道:“这姑娘就是庭安郡主程也安,就是他戏弄我家殿下,往殿下脸上画墨水,殿下讨厌他还来不及,还喜欢他?你什么眼神儿?” 李乡南却眼睛亮了:“原来是郡主大人啊!殿下口味果然独特!” 这京都谁不知道程也安啊,姑娘不似姑娘,郡主不似郡主,舞刀弄枪,喝酒打诨,寻欢作乐,蛮横霸道,女子不敢招惹,男子更不敢娶,前不久还悔了一桩婚事,在青楼把未婚夫打得狼狈不堪。 这胆识,这泼辣,李乡南惊叹称赞,但万万不敢喜欢这样的女子,怕自己招架不住,但没想到魏元景竟然有这个心思。 李乡南笑了,“啧”了一声无奈地看向吴通道:“你蠢不蠢!若殿下不喜欢郡主,能忍受郡主这么捉弄他?你看看,面子也不顾,还笑嘻嘻地端茶?哪里有生气的样子?” 李乡南拍了拍吴通的肩膀,摇头道:“你啊,还是不懂,我李乡南久经情场,看多了这些,殿下那眼神骗不了我,他就是喜欢郡主!你跟在殿下身边那么久,都干什么吃了?” 李乡南扭头就走,一边笑嘻嘻地嘀咕道:“这得赶紧告诉他们,让他们也乐乐。” 而吴通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殿下喜欢程也安?不会吧?程也安那么野蛮霸道?虽长得好看,但是个吃人的母老虎!殿下怎么可能喜欢他? 吴通开始回忆往事。 殿下担忧程也安,在玉虚观踢门闯入…… 殿下争着给程也安付滚灯钱,没付成对自己撒气…… 殿下给程也安送桂圆,次次登门拜访,宛如讨好…… 吴通顿感不好,捂住胸口,忍不住想哭,他家殿下好像真的喜欢程也安!可自己却次次在他面前说程也安的不好! 完了,他得罪他主子了! 程也安喝了口茶,起身道:“会试的事你要小心,事情闹起来,可能不好收场。” “我明白,我会小心。”魏元景道。 程也安这才离开,魏元景去送他,掀开帘子一看,门口围了一群士兵,眼睛盯着程也安上下打量。 “这就是南哥说的那个咱殿下的相好?听说就是那个打了未婚夫的郡主。” “庭安郡主啊,长的跟那画里的人似的!果然是个美人,但是咱殿下能招架住吗?!这庭安郡主出了名的母老虎一个!” 程也安身子一僵,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魏元景立即上前挡在程也安面前,呵斥道:“都给我回去!违者军法处置!”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立即哄散离开,他们可知道,魏元景说军法处置,那就绝不是玩笑。 程也安蹙眉不悦,“我走了!不用送!”程也安快步离开。 知道程也安不想自己再跟着,引人瞩目,魏元景便没有跟上。 扭过头来,李乡南还站在远处笑。 魏元景冷着脸喊李乡南过来。 李乡南笑嘻嘻地跑过来,撞了撞魏元景的肩膀打趣道:“殿下,这郡主真好看,是不是还单相思呢?要不我给你说点追姑娘的技巧?” 魏元景冷冷看了他一眼:“去查一下,刚刚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和人动手了?动手的士兵打三十军棍!” 李乡南惊讶地看着魏元景道:“郡主挨欺负了?哪几个混蛋不长眼,去居然敢动殿下的人!” 魏元景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乡南道:“还有你,去领二十军棍!记住,管好嘴巴!” 魏元景转身走开,李乡南愣了一下,便忙追过来喊道:“别这样啊,殿下!我以后不多嘴了……” “三十!” “殿下,你这……” “四十……” “够了!我错了,二十就二十!” 会试前一天的夜晚,启竹坐在房间里临摹一个名家的《幽竹图》,画中,竹林茂密幽静,远处高山青黛,小路蜿蜒深处,有个竹屋,窗边一青衣男子打坐冥想。 画完那男子后,启竹看着那男子,忽然想起之前的事。 那日,启竹还是在临摹此画,邓珏凑过来看热闹,看了半天忽然道:“你在这个男子对面加个人!然后把这画送我吧!” 启竹不解:“画可以送你,不过为何非要加个人?” 邓珏看着那画,语气认真道:“你不觉得那个青衣男子特别像你吗?你看看,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你加个我上去,咱做个伴儿,” 启竹觉得好笑,又很无语:“这是临摹,意为作者竹林冥想,最终决定逃离俗世,归隐山林,私自添加是为不敬。” 邓珏抱臂执着道:“我倒觉得像是孤寡老人,没人要了自己只能住到山上,你看看这竹屋,四面漏风,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那些隐士怎么想的?反正我不管,你把我加进去,要不然我不要这画!” 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启竹无奈,故意逗邓珏道:“不加,这是规矩,何况我也不是非要送你。” 邓珏眼睛一瞪,头一扭也赌气道:“不给就不给!还没我家的《美人侧卧图》好看!” 想起来,启竹眼中忍不住带起一点笑意,落了几笔,画上多了一男子坐在青衣男子对面,眉眼带笑,与邓珏神貌相似。 而后启竹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邓珏是个灿烂如旭日的人,总能温暖别人,他日日总黏在自己身边,习惯了,人一远去,却又有点不适。 只是这微弱的有些不明显的思念,太过浅薄,比不了他的道心和信仰。 他一直是个坚定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一心追逐,不会动摇。 继承经营家产如此,抛弃世俗出家是如此,离开万松山出去游历也是如此,帮助魏元景共谋民生同样如此,不管其中有多难,他都坚持下来了。 他的理想在远方,在自然,在民生,不在个人私欲上。 启竹抬脚想要打开房门,想要去院中散散步。 门打开,入目便看见院门口站了个人影,天黑月暗,院中也没有点灯,启竹看不清那人面容,却知道此人一定是邓珏。 明日便是会试,他何必深夜来此? 启竹却不愿多问,扰自己心境,又看了看那人影,凄凄凉凉一人,倒显得有些孤独,可不同路的人终究要分离。 启竹退后一步合上门,转身把那画收了起来,放进了卷缸中。 邓珏站立许久,看见那门开了又合上,知道启竹是避而不见,他伤心难过,却做不了什么,他如今就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好好准备武试,日后有了一官半职,留在京都,等着启竹,他相信日久生情,他一定会打动启竹! 握了握拳,邓珏转身离开。
第49章 贡院风波 会试将近,各地学子进京,京都显得更加热闹,茶馆酒楼,书肆江边,都有读书人高谈阔论、激情辩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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