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的,绝不!”赢城钳住羡临渊的下巴,一字一顿地咬牙道。 羡临渊看向赢城的目光里,除了无可奈何便只剩下了疲惫。 “赢城,心没了。”羡临渊淡淡道。 赢城怜惜地将羡临渊的头扣进自己怀中,垂首附耳:“羡临渊,你没有心,本王会还给你一颗心,你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的。本王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再松开你了。” 羡临渊无声地阖上双眸,余光里一片寒凉。 没有人限制羡临渊的行为,因为他插翅难逃。 整个宅院,围墙内外赢城足足围了两圈甲卫。 宅院里的侍女仆从并不多,还不及王府一半,却保证在院落的每一处都有一人留守。 赢城也不返回江城,朝会也不去,就这么守在宅院里。 羡临渊去哪,他便去哪,偶尔会等无忧回了宅子去书房。 其实赢城大可不必如此,他不会逃,他也逃不出去。 他在宅院里,除了用膳食就是睡觉,偶尔会在花园里发一会儿呆,几乎哪里也不去。 赢城每次与无忧从书房出来,有时候面上是平静的,有时候是带着喜悦的,有时候也会愁眉不展,不过在看到羡临渊的时候,统统都会换上一副笑颜。 羡临渊根本不在乎,看到赢城,也不过是淡淡扫过去一眼,这便是对赢城最大的恩赐了。 赢城每日都讨好地跟在羡临渊身后,总是伺机找着话题想多跟羡临渊说些话。 从朝政讲到齐鸿孟童,再讲到晦涩难懂的医书。 却没有一样能勾起羡临渊与他对话的欲望,留给他的永远是一个沉默的背影。 时间久了,赢城也失去了耐心,只是静静地跟在羡临渊身后。 羡临渊去花园,他便站了身后拿着伞为羡临渊遮阳光;羡临渊窝在床榻上,他便小心翼翼躺了羡临渊身后,偶尔也会强硬地搂住羡临渊的腰身,闭上眼假寐。 羡临渊仿佛将他当做一个透明人,日复一日,他没有生气,也不是刻意,他只是觉得赢城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赢城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皇帝一定不会允许他在这逍遥自在。 边疆战事有隐隐起义的苗头,总归是要走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费心讨好 赢城每日晚上睡觉前,会给羡临渊洗脚,哪怕是沐浴后,也要再捏着羡临渊的脚细细的清洗一遍。 羡临渊没有拒绝,面无表情地任凭他作弄。 反正,他说什么,赢城也不会听。 赢城生来便是被人侍候的,哪里晓得如何侍候人洗脚,打了一盆热水,拽着羡临渊的脚就往水盆放。 滚烫的热水,烫的羡临渊猛地将脚抽回。 玉白的脚红灼一片,甚至烫出了两个透明的水泡。 羡临渊皱了皱眉,拿了锦帕正想拭去脚上的水渍,却被赢城扣住脚踝,拽进自己胸膛里,用衣襟擦干。 赢城小心翼翼地托起羡临渊的脚,仔细端详地看着他脚上的水泡,不知如何是好。 羡临渊腿上使劲,将脚从赢城手中抽回,自橱柜里拿了针灸用的银针,在烛火上轻轻带过,针尖轻轻触及水泡,那水泡便即刻瘪了下去,变成皱皱巴巴的一层薄皮,紧紧贴服回脚上。 看着羡临渊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赢城局促地凑到羡临渊身边,拿了一方锦帕想要给羡临渊将患处包扎上,却手笨的系了几次都未系上。 “本王....不知道水这么烫....抱歉。”赢城捧着羡临渊的脚,垂着头不敢去看羡临渊的表情,像做错了事的孩童。 羡临渊抽回脚,转身躺在床榻上,“恩”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羡临渊。”赢城顾不得脚下水盆,跪在床榻边沿,伸手附上羡临渊的手臂,轻声道:“本王不是有意的,曾经,你经常帮本王洗脚,本王只是想,你曾经对本王的付出,本王也可以....” 良久,羡临渊轻轻拂去赢城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头也不回地道:“你无须如此。” 赢城抿了抿嘴唇,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那个整日笑意盈盈围绕在他身边的羡临渊,那个对他嘘寒问暖的羡临渊,再也回不来了。 是他亲手毁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都是他。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怪不得羡临渊。 他会把曾经的羡临渊找回来。 次日一早,羡临渊醒来时,赢城不知跑去了哪里,他翻了个身,一手按在肩膀处捏了捏已经发麻的肩颈,起身到书架上拿了本医书。 整整一天,赢城都没有再出现在寝室。 当他想要去花园里散散心时,却被无忧堵在了房间内。 羡临渊也未多想,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了床榻睡觉去了。 直至房内掌了灯,赢城才顶着一身臭汗进来沐浴。 “起来。”赢城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发,兴奋地到床榻上将羡临渊拽起来。 羡临渊看着赢城,抽出自己的手,折身又躺了回去。 赢城丝毫不在意,眨了眨眼,俯身将羡临渊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 勾着嘴角轻轻吻了吻羡临渊的额角,“有惊喜给你看。” “放我下来。”羡临渊顿了顿,冷声道。 赢城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的盯着羡临渊许久,最终还是认命地将羡临渊放了下来,牵起他的手。 羡临渊皱着眉头被赢城拉了出去。 一出寝室,羡临渊怔了一下,院子两侧拉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字谜。 赢城松开羡临渊的手,将人按在木椅上,拍了拍手。 从正堂里钻出了一群舞狮团球的人,争抢着跑到了院子中央,表演起了双虎争霸。 一红一白两只舞狮纠缠舞弄,加上锣鼓阵阵,若是放了集市,现下应该是喝彩声不绝于耳了。 赢城抬了腿,一屁股坐在羡临渊旁边的椅子上,托着腮看着羡临渊聚精会神的模样,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欣赏。 “你让人安排的?”羡临渊目不斜视道。 “恩。”赢城微微点头,“喜欢吗?北漠地处偏僻,这些杂耍艺人本王可是找了许久。” 羡临渊没有回答,不动声色的看着两只舞狮。 两只舞狮一个神龙翻身,一个虎啸九天,各不相让,最后同时一跃,叩开了悬在空中的绣球。 绣球炸裂开来,露出一条红绸,写着“祝王爷与羡公子长长久久”。 赢城紧张地看向羡临渊,见羡临渊的神色没有变化,才缓缓出了一口气。 “结束了么?”羡临渊站起身问。 “还没。”赢城急忙挡在羡临渊面前,“随本王来。” 说着,牵过羡临渊的手,冲院中众人挥了挥手。 不消片刻,院子中的人全部退下,连同桌案舞架,只留下满院的红灯。 “你可知这是何意?”赢城将羡临渊拉到一盏红灯下。 谜面:飞蛾扑火虫已逝,学友无子留撇须,偶尔留得一人在。 赢城满眼期许的看着羡临渊,明亮的眸子像是天边璀璨的繁星,亦像闪烁昂贵的宝石,熠熠生辉。 羡临渊躲过赢城的目光,转身欲走,被赢城扯住了衣袖。 “猜猜嘛。” “有意思吗?” 赢城扬着笑意道:“那本王猜,你看本王猜的对不对?” 羡临渊抿唇不语。 赢城从无忧手中接过毛笔,在红灯下写上“我心悦你”四个字,深情的看向羡临渊,却被羡临渊偏头躲过去。 “这红灯,都是本王亲手所做。”赢城边说边将手伸到羡临渊的面前。 本就布满褐色伤痕与剑茧的手,此刻关节与虎口处多了许多殷红的血印。 “你不心疼本王吗?” “没人让你去做。” 赢城瞪着羡临渊,心中的委屈无处发泄,这几个灯笼他做了整整一天,每一根竹条都要反复弯折,全靠一双手。 到现在,他手掌中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细细密密的竹刺。 赢城垂下了头,连同伸出的手,也慢慢卸了力,垂回身侧。 “你....连句关怀也不肯施舍给本王吗?” 羡临渊没有一丝犹豫,依旧是冷着语气:“找个大夫上药。” 赢城即刻面露欣喜,扣住羡临渊的双肩:“你就是大夫,不用上药,你亲本王一下,马上就好。” 羡临渊抬手想要从赢城的手中挣扎出来,却被赢城扣住双手,钳背在身后,吻了上去。 赢城一手扣着羡临渊的手,一手按住羡临渊的后颈,急切又温柔的含住羡临渊的双唇,撬开羡临渊的双唇,霸道的索取着。 他像一头捕猎的狼,终于扑到了心爱的猎物,他享受着这一吻,这是羡临渊的味道,这味道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羡临渊呼吸一紧,用尽全力也未将赢城推动半分,匆忙下,冲着赢城的嘴唇便咬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鱼水之欢时,是否恢复记忆 “羡临渊!”赢城吃痛,将人松开,啐一口血,“你敢咬本王!” 羡临渊伸出手指,轻轻擦过嘴角,自怀中拿了锦帕擦掉指尖上那一抹鲜红的血渍,而后,抬手将锦帕扔在赢城身上。 “你.....”赢城强压着心中的怒意。 “你一言不发就走,与那女子不清不楚生活这么久,又与赢盛....本王现在连一个吻都不配得到吗?” 羡临渊淡淡道:“赢城,你已经成亲,有些事,还是要顾虑一下皇家颜面吧。” 赢城一张脸憋得通红,最终也是没有说出什么,冷哼一声,拿着手中的锦帕擦了擦嘴上的血迹。 “咬那么狠,你一点不心疼吗?”赢城小声埋怨道。 心疼?羡临渊心中止不住冷笑。 当年赢城受了伤,他独身一人回了鬼医谷,背着纪斯明偷来了鬼医谷概不外用的伤药。 为了能让赢城带着这伤药去战场,他连续一月有余,几乎彻夜不眠研究那仅剩的一点药膏。 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最后制作出来的伤药还被赢城嗤之以鼻。 为了赢城,不惜背上骂名,去违反鬼医谷的戒条。 爱就像装满了水的瓷器,有人细水长流,百年好合。有人喜欢倾盆覆之,不留余力。 羡临渊便是后者。 赢城榨干了他身上最后一丝爱意,却还要他如河脉源泉,生生不息。 世情凉薄,人心易变,雨落花残,却还要问一句,缘何? “赢城,你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曾经,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现在,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强留我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另寻新欢。” “哪里就没有意义!羡临渊,本王要的是你!”赢城固执地看着羡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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