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午后,赢城甚至开始教羡临渊用剑。 羡临渊并不排斥赢城对自己的好,可赢城的这番作为,确实让羡临渊有些难以自持。 这样的赢城,是他从未见过的。 练完剑,二人皆是一身黏|腻的汗渍。 赢城收了剑,抱起羡临渊便向温泉走去。 羡临渊也累了,他从未想过,练这一个时辰的剑,竟是比在医馆忙碌个一天,还要疲劳。 身体刚刚浸入温泉,一身的酸痛瞬间被温热的泉水驱散了。 羡临渊微闭上双眼将身体靠在岸边岩石上,尽情地享受泉水带给身体的松弛感。 赢城打的这池温泉是口活泉,温泉周边种植了成片的桃花,正值春末,桃花开的正盛。 映的羡临渊双颊绯红。 真是“桃花暖水处,美人伏浴出。华清池,洗凝脂。萝枝水滑卿芳颜,青溪逐水醉春宵。”二人只着了一身白色里衣。 泉水浸湿了里衣,服帖在二人肌肤上,随着泉水的流动,衣角在池水中虚浮飘动。 里衣紧紧包裹着羡临渊瘦劲的腰身,虽是瘦弱,大腿处的肌肉却是恰到好处的丰盈,小腿更是修长曼妙。 赢城精壮的胸膛上下浮动着,同羡临渊不同。 赢城常年舞刀弄枪,一身的肌肉沟|壑分明,健康又勾人。 羡临渊忽然抬了手臂,轻轻捶砸在肩膀处,似是在缓解肩膀处的酸痛。 “怎么了。”赢城忽而贴了上来,双手摸向羡临渊的腰腹,声音有些嘶哑。 羡临渊摸了一把额上细汗,“老毛病了。” 羡临渊小时为了采摘草药,跟着洛青云满鬼医谷的攀爬,双肩落下了毛病。 羡临渊猛地觉得肩头一痛,刚想转头,下颌便碰上的赢城的脑袋。 “做什么呢?”羡临渊抬了手,摸向肩膀,伸了手回来,指尖上竟是沾了血渍。 羡临渊蹙了蹙眉,“咬我做什么?” 赢城没有说话,低头咬住羡临渊的喉结,迫使羡临渊不得不将头后仰。 羡临渊察觉到赢城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心下一慌,挣扎着手脚想将赢城推搡开,却反被赢城扣住了手脚。 “赢城......”羡临渊艰难地自喉咙中挤出赢城的名字来。 “无忧,一会儿要来......” “不会的。”赢城着了魔般撕咬着羡临渊的脖颈,像是急切的想要将这个人烙印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别在这.....”羡临渊低声祈求着。 赢城没有应答,伸着手向泉水深处探|去...... 羡临渊颤栗着身体,紧紧扣住赢城的肩膀,一张脸因为泉水的蒸腾,红的异常。 赢城将人拦腰抱起,半伏在岩石上,暖风过隙,吹乱了一池桃花。 此时无忧正拿着自街里采买的食材向园子走来,刚把食材放了厨房,便听了温泉处二人谈话的声音。 端了茶水,本想送了去。 却在行至桃花边缘时,看得赢城正欺身其上。 霎时红透了脸。 端着茶盏,默默退了出去。 待泉水平歇,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赢羡临渊失神地瞪着双眼,呼吸有些混乱。 赢城将羡临渊抱了下来,满意地舔了舔嘴唇,极有耐心地为羡临渊清洗身上的每一处。 眼见天色渐晚,才勾着嘴角抱着羡临渊起了身。 傍晚的风,依旧是有些凉意,赢城伸手拿了披风裹在羡临渊身上,丝毫未在意自己身上还挂着水渍。 待羡临渊缓过神来,才见了赢城的头发还滴着水,伏在自己身侧睡的正熟。 看着无忧在园中站着,羡临渊轻声叫起了赢城。 “做什么?”赢城揉了揉双眼,茫然看着羡临渊。 “无忧在等你。” 赢城将头拱进羡临渊怀中,撒娇道“不想起。” 羡临渊无奈地起了身,寻了布帕擦拭着赢城湿漉漉的头发。 赢城的头发又多又柔软,羡临渊情不自禁地多摸了两下。 “无忧,进来。”收拾好赢城,羡临渊起身着了一身里衣便唤了无忧。 无忧除了进来送些二人需要的物品或是赢城唤他来做事以外,都是静静在园外候着。 今日在园中等了许久,定是有事。 见无忧进来,羡临渊推了推赢城,应是将赢城从被褥中拉了起来。 “做什么。”被强行拉起来的赢城,满脸阴郁地看着无忧。 看无忧欲言又止的模样,羡临渊拿了件袍衫披了赢城肩头,便起身去了厨房。 羡临渊不知无忧说了什么,正洗着菜时,听得房内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 紧随着就是赢城的一声怒斥。 羡临渊拿着菜的手一顿,而后又事不关己地洗起菜来。 赢城的事,好与不好,都已与他无关了。 无忧只是将头垂的更低,赢城显然是动了怒气,扔在地上的杯盏接连发出一声声脆裂的声音,更有一个碎片,迸溅到无忧的脸颊上去。 羡临渊蹙了蹙眉,拿了锦帕擦了擦手,解下袖带便向房内走去。 “好端端地又生了什么气来。”羡临渊自橱柜里拿了伤药出来,看了看无忧脸上的伤口,虽是不深,却足有一指长。 羡临渊面无表情地打开瓷瓶,手指上抹了药膏就想向无忧脸上抹去。 无忧身子一僵,急忙将身体撤开。 羡临渊瞥了赢城一眼,将瓷瓶扔进了无忧怀中,自己则出去拿了扫把来,将房内碎掉的瓷片笼了起来。 “着什么脾气呢,拿茶盏撒气。”羡临渊冷声道。 面对赢城如此,羡临渊早已见怪不怪了。 倘若赢城这几日里便能收敛了性子,那才是真的可怕。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月见草,折花赠佳人 赢城额角的青筋还在突突跳着,羡临渊也未再说什么严重的话来。 搁置了扫把,看了一眼赢城,道:“把这桌椅扶起来。” 无忧一怔,匆忙放下手中瓷瓶,想要去扶桌椅,却见赢城阴沉着脸,极其配合地同羡临渊一起将桌椅放回了原处。 无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赢城的动作,仿佛是做梦般。 归置了桌椅,羡临渊轻轻捶了捶后腰,兀自坐了下来。 沉默良久,羡临渊开了口:“因着何事?” 赢城冷哼一声:“礼部几个人,上书弹劾本王!” 羡临渊轻笑一声,“弹劾?你被弹劾的还少?” 赢城在这朝堂之上,向来树敌颇多。 “老玩意儿竟敢说本王目无尊上,向父皇提出要降爵收回封地,让本王镇守边疆!” 赢城越说越气愤,抬了手欲将手下的桌子掀开,却被羡临渊一个眼神制住了。 只得咬着牙,猛地向桌子捶了一拳,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朝会你不去,一日二日还可,现下你整日不去,怨不得旁人说你目无尊上。至于让你镇守边疆,礼部怕是倒戈到了三皇子那了。” “王爷,要不明日您还是去朝会吧。”无忧低声道。 “去什么去?不去!”赢城暗骂一声,“这群老不死的,成天搅和。” 羡临渊不想再去掺和赢城这些官场中的勾心斗角。 赢盛纵然有夺位之心,却比太子看的明白。 赢城现下手中握着兵户二部,再加上卜东梧,朝中再是动荡,暂时也威胁不到他。 见着赢城气鼓鼓的模样,无忧也不敢再多言其他。 “起来。”羡临渊站起身,让无忧拿了外衫来。 “做什么去?”看着羡临渊穿着外衫,赢城赶忙起了身。 “去山里。” “爬山?”赢城虽是迟疑,却也接过了无忧递来的衣衫,静静地穿了身上。 羡临渊抬眸看了看月色,淡淡道:“月见草这个时日应是要开了。” 听了羡临渊的话,赢城默不作声地加快了穿衣的速度,着了鞋靴便挤到了羡临渊身旁,拥着人便向山野踏去。 无忧呆愣在原地,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还有些恍惚,朝中事务,难道还比不上羡临渊看花重要? 山中的路算不得难走,比较平缓,但因为行走的人少,行走的时候路面杂草较多,一不小心便会绊了脚。 又适逢夜晚,只能靠着一丝月光看着路。 羡临渊起先走了赢城前面,却在两次差点被伸出来的藤蔓缠住了脚后,被赢城强硬的拽到了身后。 习武之人的五觉本身就比普通人来的敏觉,有着赢城在前面带引,伸出的藤蔓坚石都被赢城驱之一旁,羡临渊行走省了不少事。 赢城今日未穿外袍,找了一件上衣,下身穿了一件长裤,没了平日里的潇洒恣意,反倒多了几分干练。 羡临渊看的有些出神,这还是赢城第一次如此穿着。 感受到身后人的视线,赢城转了身过来。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赢城拂了拂羡临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 羡临渊别扭的将头转向一边,轻声道:“没什么。” “没什么?”赢城邪魅一笑。 “看本王看得如此入迷?” 羡临渊被赢城戳中了心思,浅浅呼出一口气,没有言语,甩开赢城的手,兀自向前走去,声音清幽如管竹:“再不走,赶不上花期了。” 赢城蓦然回了神,看着羡临渊的身影勾了唇角,快走两步自身后揽住羡临渊的腰身:“你若是喜欢,本王日后天天穿与你看。” 羡临渊的心,久违的“噗通”跃了一下。 那颗已经沉如死水的心,像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变得炽热与狂热。 月亮已经半悬了天边,倾洒下来的月辉像扯下来的一抹轻纱,笼盖了整座山野。 赢城的双眸突然闪现了异样的神采,像是稚幼的孩童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你看!”赢城压抑着激动轻声唤了羡临渊一声,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此时的美好。 羡临渊抬了眸。 眼前的一片墨黑的草丛,被月光笼盖了一层轻薄的白纱,白纱下似乎是掩映了一群小精灵,得了号令,一个接着一个,蹦跳着,在一瞬间,张开了翅膀,粉白一片。 月光洒在花瓣上,像是涂抹了一层鎏金珠粉,熠熠生辉。 赢城将羡临渊拥在怀中,恨不能将自己粘在羡临渊的身上。 “这便是月见草?”赢城抱住羡临渊坐了下来。 羡临渊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月见草的花瓣,用仅自己能听得的声音道:“沉默的爱。” 风起,带走了羡临渊的呢喃。 赢城垂下眸子,看了一眼羡临渊,见羡临渊神情专注的模样,摇了摇头,随手摘了一朵,别在了羡临渊的发簪后。 “摘它做甚?”羡临渊收回了手。 “折花赠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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