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足了他脸面。 偏偏孩子眼里只有肉肉,没注意到。 夏妍看祁峟挑了祁峁,有些担心,她犹豫了再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道:“陛下,邖儿是景王家的孙女,峁峁是长乐大长公主家的老来子,他们虽都姓祁,血缘总归是不够亲近的。” “陛下再挑一个?” 祁峟神色冷淡,没了兴致。 他养小孩很认真很负责的,若是不和他眼缘,他绝对会冷落他。 夏妍继续劝言,“峁峁贪吃,邖儿贪玩,还是缺个沉稳的崽。” 祁峟把这话听进去了。 俩痴傻的待一块,他也害怕养出来两个傻子。 也不再纠结,决定把他亲弟弟,哀帝小儿子——祁岘抱回宫。 他这个小弟弟的兄长、母妃因为夺嫡失败的缘故,被他打发去了边疆。 独独祁岘年岁尚小,被他留在京中,只打发去寺庙了。 祁岘比祁峁祁邖小上不少,目前才两岁有余,却不知是不是受了佛法熏陶的缘故,这孩子最是聪慧沉稳。 把亲弟弟当亲儿子养,祁峟表示,有点子兴奋。 祁峟(you) 祁邖(shan) 祁峁(mao) 祁岘(xian)
第47章 哥哥爹爹 祁峟将祁岘抱在怀里,白白软软的一团小孩,又乖又安静。 祁峟心里当真有了几分养儿子的乐趣。 他瞧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餐食,金灿灿的油炸蚕蛹、肥美软烂的红烧熊掌、清甜鲜香的醋蒸鲈鱼……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生物,汇聚在桌上,开起了热闹的游园大会。 祁峟的目光在一众菜食中逡巡,他觉得这些菜都挺不错的,又鲜又香,但祁岘到底还小,也不好乱吃东西。 祁峟单手搂着娃,不抱娃的手提着筷子,心里稍稍纠结,最后夹了一筷子醋蒸鲈鱼喂给小孩。 这醋蒸鲈鱼是御案上最清爽的一道菜,少油少盐少糖。祁峟怕鱼刺卡着小孩,特意挑选了鱼肚子上没有小刺的肉,他检查再三,确认鱼刺剔干净了,才将肉喂给小孩。 祁岘却不给祁峟面子,嘴巴闭得紧紧的,一条缝都不留。 祁峟心里来了火气,他头一次这么费心费力地伺候人吃饭,这小孩凭什么不给他面子。 岘小孩越是不肯吃,祁峟越是要喂。 他将小孩放在龙椅上,单手卡着他的下巴,强行将小孩的嘴捏开,瞄准机会就要把鱼肉塞进他嘴里。 岘小孩却实在不肯配合,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了祁峟的束缚,还狠狠挥了拳头,把那块祁峟辛辛苦苦剔干净的、没有一根刺的白花花的鱼肉拍在了地上。 岘小孩犟的出乎祁峟的意料。 “你把它捡起来吃掉!” 祁峟声音不大,带着冷。 岘小孩倔强地看着他,眼里没有屈服,“我不吃!” 两岁的小孩再怎么倔强,也知道害怕,他手足无措地捏着身上的蓝色僧袍,眼睛瞪的大大的。 嘴唇带着抖。 祁峟有心威胁他:你这样一个孤苦伶仃,连奶嬷嬷都没有的小孩,也敢跟孤叫板? 但他看着小孩身上补丁接着补丁的、洗的发白的僧袍,到底心软了。 这小孩还没断奶就被他送去了寺庙,剃了头发当真和尚养,不通人情不懂世故是正常的。 他不跟小孩计较。 祁峟平复了怒气。 他看着地上的鱼肉,眼里带着心疼,早知如此,他就自己把那块肉吃掉了。 省的浪费。 就在他心疼的目光下,祁峁峁拎起筷子夹走了地上的鱼,动作又快又稳,一看就是常干这事儿。 祁峁峁轻轻吹了吹鱼肉上的浮灰,见肉干净后,他毫不犹豫地把鱼扔进嘴里;他满足地吞下那块鱼肉,快乐地喟叹道:“香!” 夏妍不咸不淡地讲了句“掉地上的吃食不干净,以后不要再吃了。” 祁峁峁没把太后的话放在心上,只眼巴巴地瞧着祁峟,“皇兄,峁峁想吃鱼。” 祁峟深深瞧了眼小胖子,眼里没带情绪,小胖子也不知道害怕,重复了句“峁峁想吃鱼。” 祁峟笑了,漆黑的眼里带着绚烂,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祁峁峁的奶嬷嬷,那人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头都不敢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祁峟暗道没劲,依了小胖子的话,给他剔了几筷子鱼肉。 主位上的画风过于温馨,玩累了的祁邖小姑娘趁机凑过来,“哥哥,邖儿也要吃鱼。” 祁峟自是宠溺。 祁邖一边快活地吃着皇帝哥哥投喂的鱼,一边好奇皇帝哥哥手中的崽,“哥哥,这小光头好可爱。” “他看起来轻轻软软的。” 祁峟没太搭理她,只“嗯”了声,注意力不在三个小孩身上。 他还在继续物色儿子,不,物色嗣子。 祁峟小时候被国师批过命,国师说他命格贵重却子嗣危艰,父子情缘淡薄……,怕是会无子而终。 虽然国师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祁峟把这事记在心上了。 他现下已经收养了三个小孩,应该是够用了,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子害怕,怕这三个孩子都活不过他。 毕竟国师还说了句“太子殿下若是经历了丧子之痛,也不要过于沉溺才好。” “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 国师轻飘飘几句话,直接断了祁峟立后娶妃生孩子的欲|望。 他若真是这不吉利的命格,还是少牵连旁人的好。 祁峟看了眼一门心思吃饭的祁峁峁,又瞧了眼乖巧啃手指的光头小岘,视线最后定格在祁邖小姑娘身上。 祁邖正兴高采烈地跟夏妍讲悄悄话,她整个身子都贴在夏妍身上,双手卷了个喇叭贴在夏妍耳朵上。 祁峟听不真切祁邖小姑娘的话,也没那么大的好奇。他只是由衷觉得邖儿这姑娘活泼俏皮,生机的很。 是有福之人。 家宴过得很慢,菜还没上完,舞蹈还没开始,祁峟就抱着祁岘回了雍和殿。 孩子多的地方闹哄哄的,吵得他脑仁子疼。 祁峁峁祁邖留在宴会上凑热闹,有夏妍亲自照顾着,他也放心。 祁岘是个胆大的孩子,他两岁就跟着武僧习武,拳头有力的很。他今日参加宫宴,也是独身一人。他亲爱的大师兄把他送到宫门处,就不再有资格陪他进去了。 他一个人进宫,既不害怕也不慌张,甚至亲了亲大师兄的脸,安抚大师兄脆弱的心灵…… 被祁峟抱了一路,来到一个肃穆矜贵的玄黑色宫殿,他也没害怕,只好奇地张望四周。 雍和殿偏殿甚多,都是干净的。 祁峟没兴趣陪小孩选房子,就把祁岘交给了小柚子。 小柚子规矩老实地牵着祁岘逛了一圈,祁岘却是一个房间没选中。 小柚子头疼地直唤他祖宗,可祁岘就是不给他面子。 祁岘胆子很大地冲进书房,指着祁峟说,“我要跟他睡。” 小柚子没拦住他,让他闯进了书房禁地,心里本就害怕;再听到小孩不要命似的话,直接就跪下了。 祁岘才不管小柚子的害怕,只小心爬上凳子,又顺着凳子爬上了桌子,短胳膊短腿的小孩双手抱胸,倨傲地坐在桌子上,和祁峟视线持平。 “我跟你住。” 祁峟翻阅奏折的手僵硬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说了句,“你说什么?” “我跟你住。” 小孩轻松自在地玩着手指,嗓音软糯,“净空怕黑,不要一个人睡。” 净空是祁岘的法号。 这法号一说出来,祁峟就心软了。 他放下奏折,抱起祁岘,轻轻摸了下他圆滚滚的光头,道:“好。” 祁岘见他没拒绝自己,也很开心,古板稳重的脸上多了笑,“大兄哥哥真好。” 祁峟:…… 大兄就大兄,哥哥就哥哥,大兄哥哥连一起,怪难听的。 “我是你长兄。” “你也可以叫我皇兄。” “你也别自称净空了,你姓祁名岘,行十八,记住了吗?” “净空记住了。” “净空是大兄哥哥的十八弟。” 祁峟再次沉默:…… 算了,称呼而已,随小孩去吧。 祁岘愿望达成,他老成地双手背后,走到小柚子跟前,奶声奶气道:“你出去吧,我有大兄哥哥陪。” 小柚子头皮发麻,他真是怕了这个小祖宗了,长了一张面瘫脸,偏生还配了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 真是难搞。 小柚子站起身,谨慎地瞧了眼祁峟,祁峟冲他摆了摆手,他才敢出去。 走之前,轻轻掩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只剩兄弟二人。 祁岘缠上了书房的脖子,身子一扭,就趴在了祁峟背上。 他把脑袋支在祁峟肩膀上,眼睛紧紧盯着祁峟手中写满字的奏折。 他心里眼里写满好奇,却很自觉地闭嘴,没开口说话,害怕扰了哥哥的清净,招了哥哥的厌烦。 背上趴个小人,那重量实在是沉,虽说那小人很乖,没制造噪音,但祁峟还是烦他。 祁峟让小柚子寻了只毛茸茸的白兔子陪小十八玩。 他记得小十八的资料上记载着他喜欢毛绒绒,尤其是白色的毛绒绒。 祁岘确实喜欢这份礼物,然而他还没跟兔子玩熟,就出了意外。 兔子被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子砸死了。 小十八好伤心,哭得伤心欲绝。 皱皱巴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他也不稳重了,也不严肃了,保住祁峟的大腿就呜呜地哭。 祁峟被他吵得头疼,几次三番到了情绪临界点,恨不得直接冲小孩发脾气。 但看在亲弟弟失去了小兔子,哭得梨花带雨的份上,勉强忍耐下来。 祁峟也没什么哄小孩的经验,只会摸着小十八的光头,重复道:“你别哭了。” “御兽房的宠物随便你挑。” “皇兄再让人给你送只白兔子过来。” 祁峟自觉一辈子的温柔耐心都耗尽了。 小十八还是再嚎。 好在暗夜已经查明了杀死兔子的罪魁祸首。 祁峟心里苦,脑袋也疼。 他听汇报的时候特意没避着小十八,结果这反而招来了大祸。 小兔子是被祁峁峁祁邖误伤的。 这俩孩子从慈安殿回来,收了夏妍的礼物--两枚做工精细的弹弓,枝丫上的皮筋绷得特别紧的那种。 俩倒霉孩子第一次玩弹弓,心里高兴的很。石头架在皮筋上,只肖稍稍用力,轻轻拉下皮筋,石子就能弹得又高又远。 比人用胳膊扔的,远了好多好多倍! 俩小孩玩得起劲了,就没太顾及场合地点,从慈安殿一路玩到了雍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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