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缚的思绪也被陈扬的声音拉了回来,他同叶抒眼神交汇一瞬,二人便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有权有势是真的很爽。 叶抒和赵缚进入驿馆后,便有驿卒上前领着他们上楼休息。 住宿环境也是极好的。 叶抒和赵缚的房间挨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堵墙。 进到房间后,叶抒便躺到了床上,他累极了,伤口也疼得厉害,连晚饭也不想下去吃。 等他再次睁眼醒过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化为了一滩浓稠的砚墨,连半点星子也没有。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着,忽明忽暗的。 他一睁眼,便瞧见屋子里坐了一个身形挺拔,气质斐然的男人。 叶抒挣扎着起身,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那人正是赵缚,这才松懈下来,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赵缚坐在桌前,他面前摆着一个木质的盘子,盘子里有几道清淡的小菜,还在冒着热气 “你没吃东西,我担心你。”他的眸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朝着叶抒说道。 叶抒起床穿好鞋袜走了过去,在桌前坐下,盯着碗中的那几道菜看了几秒,说道:“我不是很饿。” 他的语气有些弱,脸色瞧着也不大好看。 “对少吃点吧,不然我担心你的身子会撑不住。”赵缚劝道。 叶抒拗不过他,只好端起碗筷,动作缓慢地开始扒饭。 但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他想吃肉。 想吃烧鸡烧鹅,想吃烤鱼。 这些青菜野果子,他吃得太多太多了。 赵缚见他吃得脸色都变了,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叶抒蹙眉,嗔怪地问他。 赵缚解释道:“我是担心你这几日都没怎么进食,突然吃得太油腻,肠胃会受不住,明天一定给你吃肉好吗,今夜太晚了,你还是再多少吃些吧,不然晚上可没得吃食了。” 叶抒抿唇,盯着那些清淡的饭菜,实在是下不去嘴。 素得他都饭冷淡了。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赵缚见状,也不再过多强求了,只是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罐子,地道了叶抒的面前,“既然吃过饭了,那便开始涂药吧。” 叶抒:??? 他下意识地拒绝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涂就好了,谢无言给我开过药的。” 一听到谢无言的名字,赵缚的眉头便紧拧成了一簇。 “我这药可是玄甲军特制的金疮药,效果肯定比他那庸医的药强多了。”赵缚说得认真。 语气听起来也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意味。 叶抒拗不过他,只好应下来,“那你把药给我吧,我待会自己涂。” “我帮你涂。”赵缚说着,作势就要去脱叶抒的衣服。 叶抒原是想躲开的,奈何他的伤口实在是疼得厉害,动作也要笨拙缓慢不少,也因此让赵缚钻了空子。 他的衣服被赵缚从领口处扯松了,他只稍稍用了些力,衣服便层层剥落,赵缚低头,瞥见他肩胛处被雪浸润的绷带时,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无言不是说,叶抒的伤只要好好养着,会好起来的吗? 果然是个庸医! 他又气又恼,可面对叶抒这一身伤痕时,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心疼。 这一丝情绪将他浑身都缠绕包裹了起来。 叶抒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抬手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拉上来。 “别动。”赵缚喝止了他的动作,并伸手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左手。 借着微弱的灯光,赵缚十分仔细地为叶抒解开了绷带,没了绷带的遮挡,深可见骨的刀伤赫然映入眼帘。 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到了叶抒的背上。 “你别哭啊,不怎么疼的。”叶抒安慰道。 “你就嘴硬吧,疼不死你!”赵缚没好气地骂道。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叶抒肩上的刀伤,又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期间叶抒好几次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他愣是嘴硬得很,一声也没哼出来。 上完药,换好了绷带,叶抒便抬手想要将松松垮垮,掉至手腕处的衣服给拉起来。 可却有一股力道和他向着相反的方向扯动。 不等他出声询问,赵缚滚烫的胸膛便贴到了叶抒裸露的后背上。 他干燥的唇瓣蹭了蹭叶抒携卷着羞赧红透的耳廓,问道:“可以吗?” 赵缚低哑的嗓音里染着几分诱人深陷的魅惑。 在他炙热的目光注视下,叶抒轻轻点了点头。 手上的动作虽迟缓,却掀起一场春潮。 赵缚低头吻住他淡粉色的薄唇,湿润的舌尖辗转轻扫过他的唇瓣,手指顺着他精瘦挺拔的腰逐渐往下游走。 …… 冬日多变的天气,在入夜后迎来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暴风雨,庭院中含苞待放的花蕾此刻摇曳在无边的狂风骤雨之中,在暴雨的敲打下摇摇欲坠,倾泻而下的大雨不懂得怜惜花朵,仍旧猛烈地落到花苞上,沾着水珠的花苞娇艳欲滴,而后……竟不如预料那般被吹落,而是迎着风雨肆意盛放,雨水也顺着花瓣的弧度而滑入更深处。 夜还很长,而雨水也还在滋润着干涸已久的荒土,直至那泥土中也开始汩汩冒出水来。
第59章 我做阿抒的狗 一场极致的欢好过后,叶抒早已浑身泛起潮红,他埋头倚靠在赵缚怀中,眼尾泅着一汪晶莹的泪珠。 不知怎的,他们之间,便成了如今这样…… 一开始,他想着怎么着,他也是那个在上面的,没曾想赵缚实在是太会撒娇了。 一会说什么:“你都伤得这么严重了,就让我好好表现表现吧。” 一会又说:“我们可以换着来嘛,这次我来,下次就轮到你来了。” 甚至还说了些情到浓时不知羞耻的荤话。 叶抒意乱情迷的,还真就被他一套一套的话术给哄了去,心甘情愿地遂了他的心意。 可没想到看起来如此瘦弱的赵缚,精力却那般旺盛。 尤其是一些不太入流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更惹得叶抒羞赧。 赵缚这会也有些累了,但碍于叶抒肩膀上的伤,他并没有做得太过分,也正因如此,他并没有尽兴。 “阿抒,你能不能抱着我睡?”赵缚撒娇地往叶抒那边拱了拱,最后像条毛绒绒的小狗,整个人都缩进了叶抒的怀里,和方才疯狂索取的赵缚截然不同。 - 翌日一早,赵缚便早早地醒了过来。 他目前还没有过,要将自己和叶抒这种不被认可的感情公之于众的打算,所以心中便记挂着要早些回到自己房间里去。 他将被叶抒枕着的胳膊抽出来时,不小心将他身上的被子弄了下来。 白色的肌肤上点点红梅,强烈的反差感冲击着赵缚的眼球。 他瞬间有种冲动…… 想要和他不死不休的冲动。 只是这一眼,赵缚便觉得浑身都燥热难耐。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有些艰难地低下头,伸手去替他盖上被子。 指尖和他细嫩的肌肤相触时,一股温热的触感便随着他的指尖直冲脑门。 赵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在短暂的纠结过后,也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俯身在叶抒的肩上落下一吻。 那一处淡粉色的红痕很快便覆上了亮色。 “别闹了。”叶抒迷迷糊糊地,抬手去推赵缚。 但赵缚哪里肯听进去叶抒的话。 …… 叶抒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 他又没有下楼去吃早饭。 直到上了马车,他才松懈地躺了下来补觉。 赵缚见状,笑着打趣他:“昨晚没睡好吗?” 叶抒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他睡得好不好,他不是最清楚吗? 可做过了这些亲密的举动后,叶抒总是不太敢和赵缚对视。 只要视线一交汇,他便会感觉浑身都像是灼烧起来了一般的难受。 思绪也总是会被拉回到行逾矩之事的瞬间。 “怎么了?”赵缚见他神情不太自然,便随口问道。 “没,没事。”叶抒脸颊一红,立即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见他不肯说,赵缚偏来了几分兴致逗弄他,“今夜阿抒还给我留门好不好?” “阿抒,你怎么不说话?” “阿抒怎么都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怎么脸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本神医来为你好好治治病?” 叶抒并不搭理他,只咬着牙哦,双眼紧闭,可赵缚一个人也说得起劲,根本不需要叶抒搭腔。 怎么赵缚跟话本子里勾人心魄,吸人阳气的妖怪一样?叶抒心想。 眼见赵缚的手开始变得不老实,叶抒再也无法装睡了,他紧紧攥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小声地斥责他:“别闹了,让我休息一会吧。” 与其说是斥责,倒不如说是撒娇更为妥帖。 “我这是在帮你查找病因啊,小友。”赵缚笑眯眯地,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也多了几分柔情。 …… 叶抒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啊。” “既然阿抒没有生病的话,我们就继续开始探索吧!”赵缚的兴致颇高。 叶抒佯装出一副没听懂的神情,“什么啊?” “探索活春宫,或者,探索探索你。”赵缚说这话时,喷薄而出的热气便铺洒在了叶抒的脖颈处,贴在肌肤上,痒痒的,又卷携着几分暖意,勾得人心旌摇荡。 叶抒沉着脸道:“这不是同一个意思吗?” “阿抒真聪明。”赵缚食指微屈,在叶抒的鼻尖上刮蹭了一下。 这是一个极其宠溺又暧昧的动作。 “你歇一歇好吗?”叶抒语气中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不好。”赵缚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之前看起来不是挺正人君子的吗?”叶抒不解地问道。 赵缚唇角微勾,“你见过开了荤的狼还吃草吗?” “你这个狗!”叶抒作势便去推他。 赵缚顺势拉住了他的手,拽到自己面前,在他的手背上撂下一吻,“那我做阿抒的狗好不好?” 话毕,还不等叶抒回答,赵缚便再次开口。 “汪。” “……” - 叶抒总算是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夜以继日”,他如今过的便是夜以继日的日子。 当然,那是个动词。 可赵缚食髓知味后,对这事格外的上心了,根本不会觉得累,甚至能熬一整夜。 叶抒只觉得,这比他当年连着熬了两个大夜,帮人抓贼还要累。 简直就是骑在马上,跟人大战了八千个回合,还没分出胜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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