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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岸

时间:2024-03-09 12:00:10  状态:完结  作者:ppjj13y

  “你说那妇人是送来祸乱军营的,可有证据?” 督军臊红了脸,使劲儿想找回面子。

  “这种事情哪来的证据?还要等督军大人爬到她床上去被抓个正着才算是证实吗?” 淮岸从不是个迂腐拘泥的人,一句话怼得督军这种衣冠楚楚的自诩为正派的人哑口无言,干冒火却骂不出来。

  “陛下,淮将军杀了妇女是不争的事实,那女人究竟是何身份却没有真凭实据,依据西澧军法,罪责难逃,还请陛下明鉴!” 督军咬牙切齿。说的话全是耍无赖,但却句句属实,无从反驳。

  “淮将军他不知……” 桂宁远想用不知者不罪为淮岸开脱,只是被淮岸打断。

  “陛下,末将出征前就早已将西澧军法熟记于心,末将乃知法犯法,老弱妇孺,杀一人五十军棍,末将愿领五十军棍,只是那妇人必死,这种妇人身上都带病,在军营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

  “你怎么知道那女人身上有病?你家婆姨不成?“ 督军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了这一句。

  “我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时候,督军大人还在读子曰呢吧?” 淮岸只是冷笑着回了一句。

  “陛下!那妇人有没有病,让军医一查便知,就能还淮将军清白了!“ 为首的那士兵急道。

  “胡闹!大营中现在有多少伤患等着医治,哪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陛下,末将也不需要什么清白,清白自在人心,末将自领五十军棍,督军大人可在一旁监刑。“

  这群人你来我往一句赶一句,桂宁远满耳朵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宽大坚硬的战甲掩盖了他身子的颤抖。五十军棍,淮岸才出了小月。

  “此事……” 桂宁远想说战事当前此事再议,一抬眼却看到淮岸狠狠瞪着自己。那一夜的教导似乎还在耳边,一国之君四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又像个架子把他钉了起来,倒也倒不下去。不生不死地挺立着。

  “此事,就这样定了吧。淮将军自己去领五十军棍吧。“

  人群唏嘘,有人还在为淮岸求情。桂宁远转过身摆了摆手,人群安静了下来,只有淮岸离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桂宁远的心尖上。

  “外面……” 桂宁远低声问卫兵。“外面可罚完了?”

  “回陛下,已经打完了,淮将军此时已经回帐中了。“

  “呃……” 桂宁远表情有些木讷。其实他只是僵硬,紧绷着脸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你去把这个炭炉也送到淮将军帐中。记住,不要声张,默默放了就走。”

  “这……” 卫兵有些犹豫。”陛下,这军营中的炭火有限,您把您的给了淮将军,您这里就……”

  “别废话了,快送去吧。“ 桂宁远挥挥手让卫兵赶紧离开。他的眼泪已经绷不住了。

  一刻不到,那卫兵又急急赶了回来。“陛下,淮将军不让军医验伤,也不让人给上药!“

  桂宁远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些日子里淮岸驰骋疆场所向披靡,总觉得他是个铁打的男人,今儿因着挨打才想起了小月之事,却又一时着急冲昏了头脑,忘了他这私密的身子。

  “朕亲自去看!“ 桂宁远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跑出了营帐。

  前军将大帐。

  “军医可还在?” 桂宁远问卫兵。

  “淮将军把所有人都打发出来了,谁都不让进。” 卫兵也有些无奈。

  “好。还是所有人都不许进来。朕与淮将军有要事相商,敢放进任何一个人来,你与那人都斩立决。” 桂宁远撩开毡帘走了进去。

  帐中却还有一道用衣物架起的临时屏风。桂宁远站在屏风前,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直接进去。他是淮岸的夫君啊,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孩子,按理说他应该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可是他为什么就停下了呢?他们好像又不曾有过海誓山盟,不曾有过任何名分。他不曾给过淮岸名分,淮岸也不曾给过他任何名分。

  “谁在外面?” 淮岸的声音很警觉。

  “阿淮,是我。” 桂宁远有些怯怯。没护好淮岸,他心里是极愧疚的。“我能进去吗?” 桂宁远的脚都迈出去了,却还是停了停问了一句。

  “阿宁进来吧。” 淮岸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桂宁远以为他会怪自己,却听不出半分责备。

  桂宁远进去的时候,淮岸居然是站着的。

  “你怎么不趴着?” 桂宁远急着想让他趴床上,却又不敢擅自抱他怕弄疼他伤口。

  “趴着不方便,总有人要来扒我裤子给我上药。” 淮岸还笑了笑,似乎挨打不算什么大事儿。

  “打得……狠吗?” 桂宁远是明知故问。督军监刑,只可能打重了,绝不会打轻了。

  “还好。” 淮岸却没事似的说。

  “阿淮,我知道今天你是对的。只是我……”

  “你做的对阿宁,我很欣慰,挨了打也是开心的。“ 淮岸甚至破天荒地在桂宁远脸上捏了捏。桂宁远一下子脸红得石榴花似的。

  “我能……我能帮你上药吗?“ 桂宁远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刚说你长大了,又一副哭兮兮的样子。“ 淮岸也没有责怪,只是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桂宁远的额头。看桂宁远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又只能安慰。”好了好了,我知道阿宁只在我面前哭。药我自己都涂抹过了,也能够得着。“

  “你就让我看一眼吧。你又不让军医看,早知道把刘太医带在身边。“ 桂宁远的眼泪丝毫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可真的看到伤口的那一刻,桂宁远哭得更厉害了。大腿和臀肉交界的地方肿得一指多高,红得吓人,血肉粘连,皮开肉绽的,一片红色的沼泽似的。

  “这……这得叫军医来看看吧?“桂宁远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怎么叫?我这副身子……” 淮岸苦笑。桂宁远这才看到,淮岸的血竟不是只从大腿伤口中渗出的,竟然还有从小穴中流出的。桂宁远用指尖在臀缝里没伤到的地方小心掰开了些。

  “阿淮这是什么?” 桂宁远轻呼。那小穴口竟用个粗布团堵住了,却也堵不怎么严实,还是向外渗出了些血迹。“你不是都出了小月了吗?” 桂宁远只知道小月会见红,怎会把月事放在心上。

  “小月期间淋漓不断,出了小月之后就好了,这是小月之后第一次月事,是好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淮岸趴着懒洋洋地说。

  “这里,流血疼不疼?” 桂宁远碰都不敢碰,像个血窟窿似的。

  “静静呆着疼些,忙起来也就完全感觉不到了。“

  “你这粗布,多糙得慌啊。“ 桂宁远说着说着又哭了。”我宫里有上好的贡品丝绵,也有水一样软的绵连纸玉扣纸,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疏忽了,竟不知道你还需要这些,害你受这些苦。你也是,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去问军医要些包扎用的细布来。“桂宁远转身要走,被淮岸一把扯住。

  “这里条件有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细布早就用完了,现在用的都是粗麻布包扎。阿宁,那些细布,都是专门给你留下包扎用的。别哭了。《本草纲目》中说,月事恶液腥秽,故君子远之,为其不洁,能损阳生病。我怎么能跟你说这些。“ 淮岸扭头伸手想拍拍桂宁远,被桂宁远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阿淮你怎么信这些!”

  “我倒不怎么信,只是你在宫里长大,规矩多,怕你心里介怀,冲撞了你。”

  “你可还有这干净布料?“ 桂宁远问。淮岸不知他要干什么,据实相告。”这就是随便从贴身衣服上扯下来的。“

  桂宁远解开自己的衣服,本来想从包扎伤口的细布上扯下一块来,却发现几乎全都被污血沾染了。淮岸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战场上就是这样,心疼归心疼,却也别无他法。

  桂宁远只好从自己的贴身衣物上撕下一块来。淮岸这才发现,桂宁远贴身的衣物竟然也是粗麻布的,和所有兵士并无不同。“阿宁,你怎么也穿这些?”

  “将士用什么我就用什么,我早就许诺过的。”

  桂宁远不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拽出了那被血迹染透的堵在穴口处的布团,又细细卷了新的布团放进去。“深浅合适吗阿淮?松紧呢?磨得难受吗?”

  淮岸也有些红了眼眶,他这样的身子,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细致的照料,这些事情上一直都是草草了事。“这些本不该你来做,阿宁。”

  “以后你每到月事,我都挑上好的布料来为你更换。阿淮,我好舍不得你,我若能帮你分担这些我都是愿意的。只可惜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罪。” 桂宁远像抻着根丝线似的极小心地为淮岸提上裤子,放下衣摆。他从来只知道自己能使多大的劲儿,却不知道能使多小的劲儿。

  桂宁远蹲下,把脸凑在了淮岸面前。

  “阿淮,你要是不嫌弃,我想册立你为正宫。我知道那些都是给女儿家的名号,但我们也可以废了那些娘娘夫人的称呼,你我二人,就是伉俪,携手共治西澧天下。”

  淮岸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阿宁,你能说这些,我很欣慰。我前半辈子浑浑噩噩大梦一场,如今能遇到你,也愿意安稳下来,可你即位还短,根基不稳,我也没有建功立业,德不配位。等再过一两年,你若还有意,我也愿意与你一起。”

  “再过一百二百年我都有意。阿淮,这可算是承诺了?” 桂宁远的眼里升起了边地明月。

  “算是承诺,前提是你要做个好国君。”

  “我与阿淮也算是有婚约了。”

  边地孤星伴月,士兵唱起了家乡的歌。

  三日之后大军班师回朝。大破北漠之盟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西澧大街小巷。

  淮岸官拜西澧云麾将军,列朝奏事议政。西澧的官服穿在淮岸的身上挺拔夺目,满朝文武无不唏嘘,还有人私下打听要把自家闺中嫡女许配给淮岸。

  大溟忌惮西澧,此役之后同意缴纳岁贡。

  “迟了。不收大溟一文钱。三年之内,朕要荡平大溟。“ 朕要还你一个新的大溟。桂宁远没说,但大殿之下的淮岸听得见。

  ”云麾将军听令。“ 桂宁远直至西南诸国。”三月后你亲率兵马出征西南。朕要你在半年之内把西南诸多不安分的小国一一肃清,把西澧的疆土再向南扩上一扩!“

  “末将领命!为西澧开疆扩土,万死不辞!” 淮岸的声音在西澧宫殿中长长回响。

  淮岸一出征就是半年,除了前方频频传回的捷报,桂宁远再没了淮岸的一点动静。淮岸的官位也升至辅国大将军,可桂宁远心里空落落的,繁花盛开的春夏都没了色彩。只有一日一日不眠不休地批阅奏章处理国事能稍稍填补他。他依旧记得淮岸说过,只有他当了个好国君,二人才能执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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