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宁远拔出来想换个姿势最后冲刺的时候,忽然带出来了一股从女穴中喷射而出的水。春潮已至。 桂宁远却没见过,惊讶地看着床上一颤一颤的淮岸问:“阿淮,我把你……把你弄尿了?” 淮岸说不出话,只能由着他讲。桂宁远呆呆地望着那穴口往外喷水,还傻了似的伸手接了一捧。 “阿淮你会用这里尿了? 那这里做什么?” 桂宁远捏住瘫软的玉茎,指尖捅了捅马眼处。 “那里是……” 淮岸忖度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忽然一个绝妙的比喻就钻进了他的脑子。 ”阿宁弄得太狠,就会弄下一脸的眼泪鼻涕来,那里也是一样,那就是被阿宁撞出眼泪鼻涕了。“ 桂宁远一下子洋洋自得起来,觉得自己胯下那玩意成了所向披靡的刀枪长矛,跟着他在敌军阵里杀了个三进三出,所向披靡无坚不摧。这么想着,那玉茎忽然就胀大得发痛,青筋盘错雕龙巨柱一般。桂宁远几乎不能忍受,头晕脑胀地拎着淮岸的脚腕架在了自己肩头,也不管淮岸喊不喊了,只是挺着那巨龙拼命往里撞,只在最深处宫颈口使劲快速摩擦。淮岸一下子到了极限,张大了嘴却一个字喊不出,一滩去了骨的软肉一般在桂宁远身下随着迅猛的撞击颤动。 那精液几乎是救了淮岸一命,喷在深处时淮岸终于在凌乱断续的快速喘息中得以长输一口气。桂宁远紧闭双目咬紧牙关死死插入最深处喷射着精液,精液排空那一刻,桂宁远也轰然倒下。 筋疲力尽的二人抱在一起,只剩下快一声慢一声的喘息,一个字也都在说不出。 烛火渐暗,也没有人有半分力气去剪一剪烛花,由着火光熄灭,夜色弥漫进宫舍,他们只在彼此的心跳呼吸声中辨寻方向,在对方的体温中感受温暖。 今年西澧的冬天,干涩得有些怪异,全不似淮岸那水汪汪的穴口,大潮般一浪接着一浪。 冬深了。经年如梦啊。淮岸想。 三日后设宴款待苏丞相。所有西澧品级高的官员全都列席相陪。淮岸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于是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在了大殿的暗影之中。 桂宁远也不得不叹服,苏知文是个品貌出挑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放浪形骸挥洒自如,满朝的文臣竟都显得泥塑似的拘谨呆滞。几套无用的来回寒暄下来,苏知文便数次旁敲侧击挑起话头谈到家国之事,全都被桂宁远岔开了。他牢牢记得淮岸的嘱咐,绝不可给苏知文陈述的机会,不能被苏知文的辩术带了进去。 吃了闭门羹的苏知文半分不恼。人都有想要的,国君的心思更是又蠢又简单,无非是疆土,金钱,美人。把私欲装裱为民心民意,君王一锅肉,权贵分一碗,层层盘剥,到了百姓手里能剩下一粒米百姓也会感恩戴德,这里面的门道大家都懂,苏知文更强在,在你成为大溟锅中肉之前,以为自己才得到了那锅肉。 这半年以来西澧势如破竹,大溟屡屡示好却都撞了一鼻子灰。割地、纳贡都行不通。知道桂宁远正当年,后宫空虚,苏知文带来了三十美姬。 桂宁远现在想明白姓苏的为什么路上磨蹭那么久了。拖着这三十个累赘,迈一步比登天都难。 “陛下连年东征西战纵横疆场,那些惺惺作态的小家碧玉定是入不了陛下的眼,大溟女儿豪爽大方,性子烈马般难驯,此三十位更是我大溟国色,可有能入得了陛下的眼的?“ 桂宁远心里还是点了点头的。他的确不喜欢小女儿家的扭捏骄矜。“苏丞相有心了,深知朕的口味。” 苏知文心领神会地笑。 桂宁远扫了一圈,皱眉道:“只是这些女人,真是你们大溟国色?” “精挑细选,皆为大家闺秀,品貌端方。” 三十位美人各具味道,都是一个一个训练出来的,总有能合得上桂宁远口味的,剩下的再分给朝臣,一两年的时间,西澧也将变成酒池肉林。 桂宁远叹了口气。“苏丞相诓我这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欺我见识浅薄啊。“ “此话怎讲?“ 苏知文揣摩着桂宁远的一字一句。只是他万万揣摩不到桂宁远的回答。 “谁都知道,你们大溟只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是你们的嫡公主啊!苏丞相带来了吗?可以留下伺候。” 苏知文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脸色煞白,但也只是一瞬间,明知是挑衅,却依然有礼有节。很快他就笑了笑。“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嫡公主乃是敝人妻室。” “呃?” 桂宁远挑了挑眉。“你家婆姨啊?送来给西澧洒扫帮厨,朕也是不会嫌弃的,众爱卿呢?” 大殿之内哄笑一团。苏知文拍案而起。可他还没完全伸直腿,侍卫就已经拔出刀了来了。 桂宁远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笑了笑道:“苏丞相息怒,是朕唐突了。朕是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一介武夫,偶然爬上了这一国之君的位置,却实在是缺少国君的教化修养,更是没有苏丞相的……的高贵言行。朕看苏丞相还是不要听这些粗鄙的下流话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吧!等筵席结束,朕差人……” 桂宁远甚至手撑在案上探出了身子神神秘秘地说:“差人带着苏丞相逛一逛西澧最繁华的烟花之地,苏丞相温文尔雅博学多才,那些粗笨暴烈的凶悍妇人定是入不了丞相的眼,西澧的女儿婀娜多姿,性子柳枝般绵软,苏丞相挑三十位,不,五十位,朕出钱替你为她们赎身,你都带回去,留在家里换换口味也好,分给你们朝中同僚也好啊!” 筵席之上早已是前仰后合,就连平日里最严谨迂腐的老臣,看到这压了西澧十年的大溟如此落魄,也都掩嘴窃笑。 角落里淮岸也在笑。笑得却有几分凄凉。大溟是他的故乡,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他也曾与兄弟在溟水边打闹追逐,父亲也会在河畔督促他修习兵器武艺,夕阳西下之时,母亲会踏着晚霞来河畔寻他们,叉着腰佯装生气说他们又不记得回家吃饭。年少的淮岸每次回头,都能看到溟水中大片的残阳,把一川河水燃成了雪山脚下的火焰。 而那个地方,如今也埋葬在他含冤而死的双亲。 他以为他会恨,恨之入骨,可当他真的看到大溟唯唯诺诺俯首称臣的时候,心中又如刀绞一般。他也不知道他的人生究竟何事是对、何事是错了。好在每每他抬头,总能看到大殿玉阶之上,桂宁远不卑不亢撑起西澧天地,担得起国君二字,更担得起夫君二字。 散了筵席,只剩一个凛冽的冬夜,没有一丝水汽,风也干枯的枝杈似的打在人脸上刺痛。桂宁远又以共商国是为由把淮岸留在了自己寝殿里。战事机密,又屏退左右,人刚刚散去,淮岸就拽住桂宁远的耳朵指着他。 “你个小崽子什么时候学的那些浑话!” 桂宁远疼的哎呦哎呦地求饶。“将军嘱咐我不要接苏丞相的话茬,吟诗作对引经据典我又比不过他,只好撒泼骂他喽。” “今天那三十名女子,你可有私藏在宫中?” 淮岸不放手,继续拧他的耳朵。 “你自己搜,我哪里敢藏?阿淮快松开我吧,耳朵要掉了。“ 淮岸知道他在耍赖,还是心疼地松了手。手还没收回来,桂宁远一下子拧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紧紧缚于怀中。 “我想看阿淮下面喷鼻涕眼泪了!” 年关年关,真成了年关。西澧万亩粮田盼望的大雪终究没有下下来,干剌剌的寒风吹皲裂了每一寸土地。澧水每年岁末之时汲水秤其轻重﹐以卜一年旱涝或丰歉。 澧水一称轻于一称。桂宁远与百官的心一寸凉于一寸。西澧的大旱要来了。 大旱就会欠收,不仅收不上粮税还要开仓赈灾放粮,军队的补给更是会严重不足,民心不安,不堪大战。还没出正月,淮岸就已经被调遣至西南,刚平叛了一小撮叛乱的苗头,马上又辗转北疆边地与华将军合军一处对大溟严防死守。 桂宁远送淮岸出征至澧水畔。澧与离音近,澧水沿岸又多有渡口,自古为送别之地。岸边长亭连短亭,两旁绵延十里的柳树会在三春时节把一道澧水染成绿色。那都是离人亲手栽种,分别之人且停一停,送别之人多留一留。 然分别终须别,离人终会离。 大军相随,万众瞩目下桂宁远只能在淮岸的目光与呼吸中把心里的话一遍一遍说给心里的淮岸听。深冬没有柳色,大军也走不进十里长亭,只是澧水边相对不语,沉默以对。 桂宁远手掌摊开又握起,淮岸的手指也动了动。只是依旧两手空空,握掌心里的风。 淮岸转身离去时被桂宁远叫住。“将军拿上这个吧,愿保将军平安。” 那是一小块瑞玉。圭上一角,编了个绦子,系了个穗子。 水畔人若白玉圭,那不正是“淮”吗。树下人赠白玉圭,那不正是“桂”吗。风吹过扬起了些干涩的沙土,二人揉了揉眼睛。 “保将士平安,保西澧平安。” 淮岸挂在衣襟,跃上马背向风更深处头也不回地去了。 边地的寒冬风大得让人喘不上来气儿。大溟大动作不敢,小动作却不断,隔三岔五一小股人冲一冲闹一闹试探西澧的布防兵力,几次交涉无果,大溟拒不承认,都说是散兵游勇酒后闹事而已。打也打不得,撤也不敢撤,就像是家门口蹲了只赶不走的恶狗。好在桂宁远派了刘太医亲随,淮岸这边方便了不少,日子也不算难熬。 营帐之中温一壶浊酒,两人对饮驱寒。 “老子自从到了这破地方,快一年没回去了。家里的孩子都快不认识了。“ 华将军几杯下肚,已经开始抱怨。”老弟也是打南边儿过来的吧?这一南一北的跑,够辛苦的。“ 华将军长淮岸几岁。 “是,正月里我也歇了几日,不似华大哥这般辛苦。“ 淮岸心中有些愧疚,因着和桂宁远的私情多在都城滞留了几日。 “老弟说笑了。这一年来开疆扩土都是老弟的功劳,我们也只能日常驻守在这里,要真遇上大仗还得老弟出手。“ 华将军喝了口酒,也给淮岸满上。味道有些冲,淮岸只是握在手中并没有喝。 ”老弟要是有了家室,也就知道这个中牵挂了。“ 华将军以为淮岸没有压在心头的相思,也便无需对酒消愁。 淮岸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听着帐外的风,总想起桂宁远还在的那些日子。 “听说张丞相想把嫡出的小女儿许配给老弟,求了陛下三四次,每次都不了了之了。也不知道咱皇帝都想些什么,老弟战功显赫,配张丞相的女儿是绰绰有余了。“ 淮岸只能苦笑。华将军酒喝得多,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这大灾之年内忧外患,大溟准备趁虚而入,西南骚动不断,的确没工夫考虑成家的事情啊。不过说不定咱也不用在这熬太久了。等沂东和西澧联姻了,这北边儿的困局就算是彻底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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