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悠悠地站着,看谢钧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很没有缘由的突然又开心起来,嘴角像往常一样,化出了三分的纨绔的笑意。他随意转着手中的营养剂走向谢钧,在床边坐下。然后,在谢钧不知所以的警惕目光中,慢慢转开营养剂的盖子,把营养剂递过去。看着谢钧一脸“你有病吧”“拧一个瓶盖干嘛那么隆重”的神色,因着成功捉弄到了虫,秦时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直到这个时候,秦时才彻底恢复成平时的自己,自恋纨绔又爱玩,正常极了,一点也不慑虫。
第十九章 闷着气喝完营养剂,谢钧有些气恼地瞪了眼旁边笑的没完没了的秦时,秦时很识趣地努力收回嘴角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 只是眼中的笑意收不回来,桃花眼潋滟着直白而璀璨的光,撩拨人一样。但没办法,谁让他看见谢钧就开心呢。 谢钧斗不过秦时的无耻,干脆撇过脸不看他。 “当当”的敲门声传来,谢钧侧一点点头望过去,保证不会看见秦时。是护士要来给他换新的点滴。 谢钧顺着护士的视线,抬头看着已经空了的点滴瓶子,眼神有些放空,他慢慢转过身,这次也不介意会不会看到刺眼的秦时了,他对护士摇摇头,示意不愿再接着打点滴了。 谢钧直接拔下手上的针头,也不管渗出的血珠,只是先开被子,穿好鞋就要走。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而且……他的病根本治不了,吃药打针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做点他想做的事情。 然而,他还没迈出一步,秦时却拦住了他,扣住腰就把虫圈禁在病床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谢钧一时没有缓过来,只是下意识回眼看秦时,有些呆愣。谢钧就那样丢脸地盯着看秦时嘴角一寸寸升起微笑,眼底一点点盈满了笑意,大脑“倏”地一声终于记起要攻击。 然而,不待他出手,秦时就抓住了他的右手,继而谢钧便感到手背一凉,低头去看,是秦时拿消毒液浸透纸巾,在给他止血,察觉到他低头还仰脸很不知廉耻地抛了个媚眼。 秦时做事总是这样,又像好又像不好的,总能让谢钧在要表达感谢的同时又想跟他打一架。 谢钧也这样做了。 他非常安静的等秦时消完毒,淡眼看秦时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后,勾唇露出的那个邀功的笑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着秦时的脸,暖洋洋的。秦时五官锋利,眼睛黑白分明,正经起来是那种直击人心的惊心动魄的好看。 谢钧丝毫不受影响。对这个自己已经百分百了解是个恶劣坯子的雄虫,他已经对他的帅气免疫。他直视秦时的眼睛,在秦时“快夸我快夸我”的眼神中,冷眼弯出一个凉薄的弧度,狠狠踩了秦时一脚,作为刚才被恶心到了的报复。然后在秦时戏精一样忍痛、不可置信、“你好毒”的表情中,弯腰靠近,薄唇轻启:“谢谢。”语气什么都像,就是不像感谢。 秦时因着最后谢钧那丝微笑的弧度恍了下神,都忘了自己脚还在疼。回过神谢钧已经离开病房快看不到踪影,秦时也不顾脚还疼,连忙追上去。 他匆忙下楼后看到的就是谢钧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来的车,就要驱动离开。 谢钧不等他??这还了得!!!秦时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跑得那么快过,他嗖一下冲到车前,张开了自己矫健有力的四肢。后来干脆直接不顾形象地趴在车引擎盖上,脸贴着挡风玻璃对谢钧嘻嘻笑地眨眼睛。笑话,他当然要和谢钧一起! 谢钧被雷得差点一脚踩油门,内心对秦时厚脸皮的认知又提高了一个度。他对秦时没有同情心。当然,要是能通过这个事情,让秦时看到他冷漠的本质再好不过。谢钧降下侧面的玻璃,冷声道:“不想死就走开。” 谢钧这个雌虫,软的不吃,硬的秦时又做不出来,于是只好放出杀手锏:“我家小金刚按个飞行模式,能千里之外接我回家。”秦时无耻地撒了个谎,眼都不眨。 谢钧抿了抿唇,低下了眼。明明生气得都不想看秦时一眼,却自知自己该对此负责任。而且,周围已经有很多虫看过来了,他脸皮厚不过秦时,并不能做到直接无视。 秦时看谢钧妥协,毫无心理负担的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毫无形象的靠在椅背上,偏头过来笑得很欠。 甩不掉秦时这个**烦,谢钧跟自己怄气了很久,秦时调笑着问什么混问题,谢钧都抿嘴不回答,看也不看秦时一眼,冷冷地自我催眠副驾驶上只是一团会说话的空气。 秦时看谢钧真的生气了,终于正色,问了个正经问题:“阿清……是你什么人啊?” 秦时总算正经。而且,谢钧没料到秦时会问这个问题,思绪又陷到了该怎么救阿清上,这下真的没空生气了。 秦时安静地等谢钧的回答,过了很久,他听见谢钧的声音,听起来很空,回答得也很简单:“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的孩子。” “叮叮叮”谢钧刚说完,终端就传来振动的铃声。铃声很急,仿佛暴雨的前兆。 是秦涯。他们虽然关系好,但秦涯一直都不理解他对雄虫的厌恶。谢钧停下车,按通接听键。 没等他说话,秦涯就急急开口:“夏斯的婚礼提前了,今天晚上。” 谢钧的大脑轰了一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本来已经决定硬碰硬,明天晚上十一点就行动,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一切却已经要开始了…… 从遥远的终端那头传来秦涯的声音,是他惯常的很无奈的劝解和深深的不解“谢钧,一切都是虫神的诣意,为什么不能顺从天命呢?”谢钧没有说话,他的眉眼垂得很低,光通过车后玻璃打进来,逆着谢钧的身体,将他的影子晕在中控台上。 谢钧逆着光,他从来都是——逆着光。 秦时当然也听到了,他想开个玩笑安慰谢钧,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却最终还是保持沉默。他从来都是惹人生气一把好手,精通各种惹人绝技。对于让人开心,在地球上都是直接甩钱,都不用说话,那些人自然就眉开眼笑了。他没有正经哄过人,而且……他说话好像只会让谢钧生气。 等下~让我把字数凑够2000个!我保证,两天后更三千字!还有还有,小可爱们,求评论啦~单机好痛苦——
第二十章 谢钧挂断电话,手握住方向盘,表现得一直很平静。 他又想到在边缘区生活的二十五年。 虫族与异族征战多年,异族虫类体型庞大,甲壳坚硬,口器和数不清的腿都锋利无比,先天优势极强,以至虫族军雌死伤无数。 帝国为了挽救摇摇欲坠的国家政权,军雌的义务从军年龄被一降再降,直至十三岁。 谢钧出生在边缘区,那时正是最动荡的时候,而且他只是一个军雌,所以哪怕多次上报帝国,帝国高层也并没有派出直升机接他回中心区,让他像一个普通军雌一样,接受十三年的尊雄教育后,投身战场。 谢钧被数也数不清的军雌照顾过,倒不是因为他的性格有多讨雌虫喜欢,而是因为战火。 经常都是,他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雌虫像雌父一样陪伴他,然后……那个雌虫就死了。 一个、一个、又一个……谢钧在还不清楚什么是死亡时,就已经习惯了分别。 死亡像吃饭饮水般,如影随形。 阿含是陪伴他最久的雌虫,还差二十七天就满三年了。阿含跟所有军雌一样,面对异族很勇敢。但阿含跟他们所有雌虫又都不一样,血腥与死亡并没有让他变得嗜血绝望,他一直很温柔,眼睛像月亮一样,笑容很温暖,特别是他的头发,像大漠的天空一样漂亮的蓝。 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会拉着还只有八岁的谢钧坐在阳光下,一遍一遍教他唱战歌。是很激昂的调子,却总沾染几分他的温柔,抚平谢钧内心火热的嗜血与深沉的绝望。 想来,如果没有阿含,按他小时候那个样子发展,他的性格会疯狂得多。最起码,在十三岁那年得知阿含的死讯,他一定会直接杀回中央区,哪怕是用走的,也要把所有贵族雄虫全部杀光,把一切烧个干净。 周围车辆呼啸而过,旁边的秦时依旧很安静,夕阳后移,光刺在谢钧眼睛里,谢钧看到斑驳的光晕,很漂亮。 他眨了下眼,不自禁又想到另一件事。 阿含也有很活泼的时候。 那时候,他每天死气沉沉的。晴天破晓时分,阿含总喜欢带他追太阳,跑累了,就弯腰把手撑在腿上喘气,他的眼睛很亮,被汗水打湿的蓝色头发像柔软的天空。每在那个时候阿含就会转头对后面望着他的谢钧笑,也不顾很累,很认真的对他说:“阿钧,要做一个追光者。” “追光者”八岁的谢钧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他那时还不懂什么是追光者。只是眼睛亮亮的望着阿含,在心里对自己做了一个重重的承诺,一个他后来每次深夜想到,都痛得喘不过气的承诺。 他承诺自己,他会守护阿含。 阳光又向后移,渐渐升得更高,光影也更深地刺入谢钧的眼睛,谢钧慢慢闭上了眼,感受着眼前紫的、红的、绿的、黑的、灰的……各种各样杂乱的光斑,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嘴角弯出一个讽笑的弧度。 追光? 如果虫神的光偏向雄虫,那他便偏要逆光而行。 秦时一看谢钧势不在也必行的微笑,就知道他已经做好了那个孤注一掷的决定。秦时无奈地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抓了抓头发——他这个社会蛀虫雄虫败类又要被迫奋起了。 但麻烦又怎么样,谢钧怎么说也算他名义上的另一半,对象的事四舍五入就是他的事了。 秦时的情绪来如风,散也如风。他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又庸散地靠在车座上,把车窗当镜子,自恋地欣赏自己那张帅脸——是时候让谢钧见证他那泼天的魅力了! 秦时双手撑在脑后,跃跃欲试的想:再不济他和谢钧伪装成劫虫二人组,穿上夜行衣,把阿清截出来,从此他就有充足的理由赖上谢钧,一起去浪迹天涯好了,想想也很不错嘛。反正他早已腻味了虫族的世俗生活。 ………………………分割线…………………… 夏斯觉得最近真是诸事不顺。本来对谢钧势在必得,没想到被秦时截了胡。气毒了,拿自己的雌虫撒气,二皇子竟然还吃错了药一样,伸手来管他的事。 气怎么也消不下去,砸了好几间屋子,大皇子给他出主意,让他要了阿清。说什么这个雌虫的性子跟谢钧一样冷硬,玩着都一样。还诡秘地告诉他,谢钧跟阿清雌父关系匪浅,说不定他带着阿清到谢钧面前晃一下,稍稍刺两句,谢钧就直接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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