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与江云锡有关,陆毓轩终于有了点反应。 放下水果刀,他与墨砚尘对视道:“他们认识吗?” “你干嘛抢我台词?” 陆毓轩宠溺地笑笑,“心有灵犀也是错?” “削你的苹果吧。” “换个吃吧。”陆毓轩从柜子上的果篮中拿了个山竹,“我给你剥山竹。” “不要。”江云锡歪头扫视果篮,“我想吃车厘子。” “那我去给你洗,你先等会儿。”把水果刀收好,陆毓轩将一篮子水果提走,除了洗江云锡想吃的车厘子外,还洗了些其它水果。 江云锡双臂环胸,半靠在病床,“你有事吗?” 猝不及防被点名,许念安下意识看了眼墨砚尘,毕恭毕敬走过去,“我…就是来看看你。” “呵!”墨砚尘在,江云锡就算再想把许念安揍一顿,也不可能真动手。 但他还是替墨砚尘咽不下之前在许念安那儿受的气,便也没给许念安一点好脸色,“咸吃萝卜淡操心……有那时间,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知道了。”许念安耷拉着脑袋应下。 没有想象中的争论吵闹,江云锡眉毛瞬间拧成一团,夸张到似是要夹死只苍蝇。 这…… 起猛了,看到兄弟抱得娇夫归了??! 许念安什么鬼脾气,他不说特别清楚,但也略知一二。 告诉他这是许念安? 只能说,嘿tui——宁愿相信身旁的墨砚尘是鬼,都不带信那句话半个偏旁字母。 “咳咳。”墨砚尘食指扫过鼻尖,吭哧了几声。 “咳咳什么你咳咳?嗓子卡HelloKitty了?” 江云锡还想吐槽时,陆毓轩已经拿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坐回原位,挑了颗最红最大的车厘子,喂到江云锡嘴边。 “尝尝好不好吃。” 江云锡傲娇地白了墨砚尘一眼,自顾自地品味起来。 许念安和墨砚尘的事,陆毓轩略有耳闻,虽不如江云锡知道得详细,但也知道两人闹过许多不愉快。 不过许念安到底是客人,再加上墨砚尘喜欢,陆毓轩总不可能当着墨砚尘的面,再把人劈头盖脸吵一顿。 尽管他也心疼墨砚尘,但再怎么样,他都不该再对许念安充满敌意。 趁着江云锡吃水果嘴能消停会儿,陆毓轩看向许念安,示意人随便坐,“自便。” 许念安点头道谢。 “你呢?来颗山竹吗?”陆毓轩把一盘子洗干净的水果递给墨砚尘,眼神示意墨砚尘拉客人坐下,给人拿些水果。 “这是水果?” “嗯?”陆毓轩回着话,自觉喂江云锡吃车厘子。 咽下车厘子,江云锡笑意盈盈地打趣:“一会儿不见,你还把眼角膜捐了?” 墨砚尘嘴角噙笑,路过江云锡时回怼: “火气那么大,不问问我以为你刚才吃的是真火药。” “这要是真火药,我先把你炸了。” “好啦好啦。”陆·和事佬·毓轩适时劝架,“你俩还没完没了了。” 江云锡:“雨你无瓜。” 墨砚尘:“大人吵架,小孩别插嘴。” 陆毓轩:“……” 他太难了。 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兄弟,帮谁他在两人那边都是猪八戒照镜子—— 里外不是人。 “这要是火药,我带走所有人,就把你一个人扔这儿。” “墨砚尘,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江云锡指着墨砚尘,“给我道歉,不然我半夜去你家,往你被窝扔个真地雷。” “我换地方住。” “你你你……”江云锡气得话都说不利落,“你不讲武德,玩不起。” “你自己玩吧。”墨砚尘挑眉一笑,“我走了。” “就这?!” “要不然呢?” “再聊会儿呗。”江云锡说着睨了许念安一眼,“反正回去也没消停日子过,还不如留下来陪我。” “你这几天照顾我,改天你再喝醉或者生病住院,我还像以前一样照看你。” 显然,话是江云锡故意说给许念安听的。 他不像墨砚尘那样心软,也不似陆毓轩那般客气。 他这个人,喜欢有话直说。 尤其对许念安,他还要把话往狠里说。 要不是因为墨砚尘在,他就算有伤在身,也一定会狠揍许念安一顿替墨砚尘出气。 在他看来,许念安就是不配让墨砚尘原谅,不配出现在他们跟前,更不配得到墨砚尘的爱。 “改天吧。”墨砚尘原也未想多留,只是疑惑许念安和江云锡的关系。 就想着带许念安来这里,看许念安什么反应。 事实证明,许念安对江云锡没别的意思,只是知道江云锡受伤这件事。 既然这样,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他还是想不通,江云锡是昨天送的医,先不提他是今早凌晨三点多回的家,就说他回家也没和许念安讲过有关江云锡的任何情况。 那,许念安是怎么知道江云锡受伤的? “白心疼你了……墨砚尘,你个重其他人不管我的损友,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恩人的?” 好好好。 妥妥的哥把你放心里,你给哥踹沟里。 “我只是说改天,又没说不来。”临走时,墨砚尘顺手拿了把山竹,“好好歇着,我跟局长等你回家。” “行,你要走也行,山竹给我放下。” “你要喜欢,下次来我给你带几筐。”墨砚尘又朝陆毓轩使了个眼色,“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陆毓轩说完又去哄炸毛的心上人,“吃颗车厘子消消气。” 墨砚尘牵来许念安的手,将山竹尽数放到人掌心。 他记得,小时候的安安,尤其喜欢山竹;只是当时孤儿院条件有限,致使他们能吃上山竹的时候不多。 后来他被接回家,一有时间就往孤儿院跑,每次去前,他都会提前买好零食和安安最喜欢的山竹。 每个找许念安前的晚上,他都会激动到睡不着。 只盼望时间能过快点,让他早一点见到同在等他的人。 那天,他起得很早。 天刚蒙蒙亮,他就准备好了一切。带着东西出发时,他满心欢喜。 可归来却满眼落寞。 往常那个总会在孤儿院门口等他的人,不见了。 他找不到他了。
第20章 喜欢你才是真的 许念安接过递来的山竹,神情一滞。 原来墨砚尘也还记得。 他喜欢山竹。 可墨砚尘好像也只是知道他喜欢山竹,不知他真正喜欢的,是喂他吃山竹的人。 我的傻阿砚,不知道吧。 喜欢山竹是假的,喜欢你才是真的。 把东西放到许念安手中,墨砚尘转身往反方向走。 许念安垂眸,盯着山竹看了许久。 走了几米的墨砚尘见人没跟上,又回头找起许念安的身影。 见许念安待着一动不动,他又原路返回,“还不走吗?” 许念安点点头,悄咪咪观察起墨砚尘的脸色,觉得对方心情可能还不错,他轻轻捏了下墨砚尘的衣角,“我想吃。” 墨砚尘被这一动作弄得一脸茫然。 都把东西塞手里了,自己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给他不就是让他吃的。 “东西在你手里,你想吃就吃。”猜到另一种可能,墨砚尘继续道:“不够的话,等会儿回去路上再给你买点。” “我只吃你剥的。”许念安渴望地盯着墨砚尘,“除了你剥的,我没吃过任何人剥的。” 墨砚尘以为他喜欢山竹,所以每次去找他的时候都会给他带山竹。 实则山竹才是其次,喜欢吃山竹,是因为墨砚尘。 “记得上次吃,已经是十几前了。”望着一颗颗山竹,陈年往事也再现眼前。 墨砚尘默不作声,身体却比谁都诚实,剥好一颗山竹,亲手喂到许念安嘴边。 许念安霎时双眼放光,浅笑着咬了一口山竹,清甜甘香的果肉进入口中,许念安的脸色也喜从多云转晴。 和那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和以前一样好吃。”许念安满足地品味山竹。 只有在墨砚尘喂山竹时,他才会发自内心地喜欢山竹。 而换作他在内的任何一个人剥,他都不会接下对方的山竹。 山竹,他只接那个——愿意剥山竹、也喂他吃山竹的人。 开车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饶有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 墨砚尘还陷在许念安的巨大变化,以及许念安是如何知晓江云锡这事中。 许念安则在思考如何让自己跟墨砚尘的关系更进一步。 虽然两人现在这样,对不久前的他已是奢侈。 但人总是不轻易满足的,尤其在许念安看到墨砚尘为他又失了分寸那刻起,他就已经不只满足于留在墨砚尘身边。 他贪恋墨砚尘,他想要墨砚尘永远在他身边。 他绝不许墨砚尘离开。 “你还要回家吗?”行驶方向与自家方向背道而驰,许念安趁等红绿灯时,小心问道。 感觉到许念安明显的失落,墨砚尘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握许念安垂在身侧的手,“去你家,也得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许念安嘿嘿傻笑着,抬手反握住那只比他手大一圈的手。 恰逢红灯变绿,还没捂热许念安就被迫松手,“绿灯了。” 墨砚尘轻笑,也没再想许念安性情大变的事。 反正不管安安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如最初那般爱。 “要不还是不回去了吧?衣服你穿我的,洗漱用品我那儿有新的,你可以直接用。” 说完,许念安低头装鸵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口气说出这话的。 虽然,但是竟然有种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这……不太合适吧。”尽管觉着许念安这个提议不错,墨砚尘还是有所顾虑。 他和许念安是住在一起,可他记得很清楚,不久前他跟许念安表白时,许念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哪里不合适。”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们……”许念安有些诧异,墨砚尘回答得他猝不及防。 原来在墨砚尘心里,自己和他还处在暧昧阶段吗? “你见过不是情侣的人接吻甚至住一起那么久吗?” 如果不是爱,如果不是打心底喜欢墨砚尘,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墨砚尘关在家这么久。 “见过啊。”墨砚尘回答得一本正经:“你和我。” 随后找机会把车停至几乎不见人影的位置。 “你……”许念安语塞。 好好好。 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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