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温临安一行人都到了王宫,顾莫言下了马车,望着前面红砖青瓦巍峨的宫殿,就算在富丽堂皇,他还是不想进去。 那个穿黑色衣裳的人,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往里面走,顾莫言回头望了一下温临安,眼里都是不舍。 温临安对他挥了挥挥手,转身离开王宫了。 顾莫言想甩开这个人牵着自己的手,可是他又想起温临安的话,只能忍住心里的惧怕,乖乖的被他带进那一座漂亮的宫殿内。 这个时候的墨孤寒没有察觉到异样,沉溺在失而复得的欢喜中,顾莫言能够回来,他就觉得已经是不错了。 墨孤寒把顾莫言带到桌子旁坐下,拉着他的手,仔细瞧他的面容,从他刚刚下马车后,墨孤寒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他。 “感觉比离开本王的时候胖了些。”墨孤寒瞧了一会他的脸,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又看到他身上穿的衣裳,立刻皱起眉头,吩咐道一旁候着的奴婢,“去把顾贵妃的衣裳拿过来给他换上。” 一介堂堂的宫中贵妃,怎可能还穿着粗布麻衣。 奴婢很快的就把衣裳拿过来,拉着顾莫言去把衣裳换了。 顾莫言被伺候着换好衣裳,缓缓的从屏风后走出来。 墨孤寒瞧着精心打扮过的人儿,想他果然是好看的,一身淡青色的衣裳,衬的皮肤白皙,嘴唇红润,圆溜溜的眼睛里似乎还有着水雾,像是蒙了一成雾般的看着他,他不知道的是,只是因为顾莫言害怕罢了,又不敢在他面前哭出来,所以一直都是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墨孤寒也没察觉出来。 待顾莫言又坐回椅子上后,墨孤寒瞧了半响,才说道,“还未吃饭吧?本王吩咐膳房准备吃食上来好吗?”
第214章 一切欢喜(2) 竟是询问的语气,可顾莫言哪里敢跟他说话,一直低着头,扣弄着手指。 墨孤寒当他是答应了,立刻吩咐膳房准备上菜。 期间墨孤寒试图与顾莫言说话,“爱妃你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 见顾莫言没有应他,又耐着性子温声问道,“那你这几个月过得如何,会不会很辛苦。”转念一想,看现在顾莫言白白瘦瘦的,气色比在王宫中的时候还好上几分,哪里是过得不好的样子,想到这,他又有一些生气,顾莫言脱离了他还能过得如此好,究竟是谁在照顾他。 顾莫言这次摇了摇头,继续扣弄着手指。 墨孤寒见他不愿意多话,手指也被他扣的红红的,就把他的手指掰开,分别两只握在手里,让他不要在相互的扣弄。 这个时候顾莫言才抬起眼睛看他,此时的他眼眶有些泛红,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对着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要找人换了自己的衣裳,为什么刚刚温临安不能跟着自己,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要拉着自己的手,他不想给他拉着。 又太多的为什么,可是顾莫言找不到人问,也没有人会回答他,他只能自己咽下所有的不安与委屈,红着眼眶,不能有其他动作。 顾莫言微微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一有一点意图,立刻就会被握的比刚刚还要紧,他只能作罢。 两人对视着,各自都没有说话。 膳房的速度很快,还没过半个时辰就把饭菜呈上来了,墨孤寒坐在顾莫言的旁边,看着他用筷子把菜夹的到处都是,还以为他不会用筷子,又在想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虽是疑惑但也没有往深处了去想,叫奴婢拿了瓷勺过来给顾莫言,挥退了一旁布菜的女婢,自己亲手用筷子夹给过莫言,只要他的眼神在那道菜上停留几息,墨孤寒都会把那道菜夹到顾莫言面前的碗里。 很快,顾莫言的碗里的菜就冒起了小山尖,这些菜样貌长得稀奇,顾莫言就多看了几眼,虽然菜品美味,顾莫言却是不怎么喜欢吃,所以每次墨孤寒夹到碗里后,他只会尝上一点,然后就刨道一边去。 墨孤寒看到他这样,到时没有生气,而是一边观察顾莫言的视线,一边给他夹菜,一顿饭顾莫言吃的食不知味,而墨孤寒却像是满足了似的,其实他吃的也不多。 不过他心里想,现在的顾莫言比以前可是好多了,是出去了一趟的原因吗?像以前的顾莫言坚决不会同他一起进餐,有时候他会威胁一下,才肯乖乖的跟自己一桌,就算是一桌,坐的位置也离墨孤寒远远的,他有时候厚着脸皮坐过去给他夹菜,他也不会吃,只吃面前那一盘的,绝对不会碰其他的。 后来几次墨孤寒见他跟自己吃饭,他不愿意吃多,就没再强求了。 像刚刚那种情况,以前还是没有过的,不但不排斥自己给他夹菜,他还会吃上一点。 墨孤寒在刚刚自己问十句九句都打不上的的表现还有些生气,现在又开心了回来。 可是他哪里知道,现在的顾莫言不过是不知道王上和贵妃的区别,身份之间的差别,他还以为像以前一样,只要呆在房子里的人,都可以一起吃饭的。 待饭菜都收拾下去,墨孤寒带着顾莫言走去外面的花苑里,一起缓步在石头上走路,顾莫言没有说话,墨孤寒在斟酌着要说什么。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话。 顾莫言踩着脚下的青石路,一步一跳的走在墨孤寒的前面,他背着手看着顾莫言的背影,隐隐的觉得奇怪了些,侧脸问向旁边的德福,“你觉得顾爱妃跟以前比起来,有没有奇怪了点?” 德福本来一直跟在墨孤寒的后面低着头走路,闻言他抬起头来,看向顾莫言,有仔细思考了一下从她回来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一回想,德福惊的一身冷汗。 若不是前面那个穿着青裳的男子,是温临安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加上容貌也找不出任何的伪装,德福都要怀疑顾贵妃是不是被人假扮了。 以前的顾贵妃沉默寡言,连看上王上一眼都不愿意,并且性子也比较沉闷,像是看淡了时间一般,身子弱的好像随时都要去了。 哪里像现在,虽然还是和墨孤寒不亲近,但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都和以前有着太难差地别。 德福一时间不该说什么好,这人是温大人找回来的,王上还跟他一起吃过饭,王上都没有说这个顾贵妃是假的,他也不能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回王上,嗯…是…是有一些不同,奇怪到时没有,行为上稍微…奇怪了些。” “本王也觉得奇怪,但是他看上去是顾爱妃啊。”墨孤寒也在为这一点感到疑惑,以前的他那样子不觉得奇怪,现在这样的他也不会显的突兀,只是行为与以前大相径庭,墨孤寒一时有些不习惯罢了,想来自己他离开的那些日子,自己是不是把他的性格给忘记了。 但是他刚刚问了德福,德福也觉得现在他与以前不同了些。 墨孤寒突然想起一事,“你有听到他叫过本王吗?” 德福又重新回想了一遍,摇摇头,“没有。” “本王也觉得奇怪,他竞不拒绝本王,也没有表现的接受。”墨孤寒摩挲着下巴,看着前面跳跳又走走的顾莫言,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般。 墨孤寒走上前,像是要验证自己猜想的正确与否一般,拉住顾莫言的手腕,叫他停下脚步,选了一个他以前会直接拒绝的问题,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爱妃,今晚同寝如何?” 顾莫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既然没有死去的话,还在一处地方住了起来,而自己派人合照他的时候,既然乖乖的跟着回来,要不就是他早就想回王宫,不知道怎么回来才会一直逗留在外,但是这个情况想想都是不可能。 那么只有另一个了,墨孤寒微眯眼睛,神色冰冷的看向顾莫言。 顾莫言看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愣了好久,才慢慢的抬头看向那个人,咬词还不是很清楚,疑惑的问道,“同情?”为什么今晚要同情?同情谁? 墨孤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放开顾莫言的手腕,抓着他的肩膀问道,紧紧的盯着他,怕错过他眼里一丝一毫的伪装,“顾莫言,知道本王是谁吗?” 他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是在叫自己,可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先是莫名其妙的告诉他要来这个人身边,然后吃了一顿饭,现在叫他走路也不能好好走了,他还要抓着自己的肩膀,还那么大力。 顾莫言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他嘴角瘪了下去,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就知道他不喜欢这个人,他很讨厌。 顾莫言拍开墨孤寒抓着自己双肩的手,大声的叫道,“你是个、坏人,我、不、喜欢你。”说完,他就跑开了,一旁的奴婢很有眼色的追了上去。 墨孤寒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臂,想来自己猜对了,顾莫言不记得他了。 就算顾莫言不记得他,也依旧不喜欢他吗?凭什么? 墨孤寒为自己在顾莫言的心理感到不平,慢慢都不记得他了,为什么要对他说不喜欢,那他现在喜欢的又是谁? 墨孤寒看着跑向远处的人,扶了扶额,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等下把人带回安磬宫,宣太医过来帮顾爱妃查查,哪里出问题了。” “是。” 安磬宫 顾莫言被奴婢带了回来,坐在圆凳上,又是伸手,又是伸舌头的翻眼皮的给前面这个人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而旁边那个刚刚被自己说不喜欢的人,在一旁紧紧的盯着自己,搞得他都有些不自在。 待太医把药包放回医箱里后,墨孤寒赶紧上前,问道,“刘太医,爱妃如何了?” 李太医看了一眼顾莫言,站起身对墨孤寒行了一礼,说道,“回王上,卑职听您刚刚说的,这顾贵妃怕是失忆了罢。” 说完,又看了那个年轻的帝王一眼,不知该不该讲一般,没有说话。 墨孤寒瞧见了,“刘太医但说无妨。” 李太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卑职医术浅薄,在顾贵妃五感上没看出来是伤到了哪里,可否卑职把顾贵妃的发鬓解开,查看一下顾贵妃的头部以前是否受到过撞击,好对症**。” 墨孤寒想了想,点点头,示意一旁的侍女上前帮忙。 顾莫飞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青花瓷杯发着愣,奴婢过来帮他拆散头发都没有乱动。 刘太医拨开顾莫言的头发仔细寻找着,终于被他看到在后脑一处有一条一指宽的伤口,伤口结痂已经脱落,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那里伤疤处还没有长出头发来,有些明显。 刘太医示意墨孤寒过来看,然后退到一边,跟他解释,“依卑职来看,这伤疤好了少说也有一个月,照理说着伤疤都好了那么久,顾贵妃的失忆症也应该好了,但是照目前来看,他这失忆症怕是要持续很久,其他的还要待卑职多观察几日才可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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